邊說,杜仲略一遲疑,很快從藥箱裏選出了幾味藥。
劉浪跟朱涯木讷的站在一邊,看着那幾個小藥瓶。
三七,龍血竭,金盞花,還有一味竟然是讓劉浪惡心到印象極爲深刻的鬼腸。
隻是此時的鬼腸跟劉浪見到的似乎不太一樣,呈粉末狀,可能是跟其它東西配制在了一起,形成的有形之态。
杜仲将這些東西拿出來之後,全部倒在了手中,然後快速用一個小藥勺拌了拌。
做完這一切後,杜仲又拿出一把鋒利的小刀,朝着掌心刺啦劃破了一道口子。
霎時間,鮮血跟不要錢似的湧了出來,很快就跟那些中藥粉末混雜在了一起。
杜仲強忍着疼痛,又用藥勺快速攪拌均勻,讓所有的粉末與鮮血呈漿糊狀。
“爹,你一定要挺住啊。”
杜仲一咬牙,快速的将掌心傾斜,朝着杜山的傷口處就捂了下去。
劉浪跟朱涯相互對視了一眼,不禁有些遲疑:能行嗎?
可是,就在那臨時配置的漿糊一碰到杜山的傷口時,立刻響起了噼裏啪啦的聲音,跟鞭炮一般極爲響亮。
劉浪跟朱涯都吓了一大跳,差點真的從原地跳了起來。
一聽到這個聲音,杜仲不禁長長出了一口氣,連忙又回頭拿了一個茶杯。
用手一試水溫,杜仲皺了皺眉頭,然後倒掉一半水。又摻進去熱水,這才扒開杜山的嘴,一口将茶水給他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
奇迹出現了。
杜山的胸膛猛然間起伏了兩下,劇烈咳嗽了起來。
劉浪跟朱涯驚奇不已:“真有用?”
杜山咳嗽不停,杜仲連忙扶起杜山。關切的問道:“爹,你沒事吧?”
杜山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睜開眼睛,雙眼還有些渾濁,似乎意識還處于模糊的狀态:“刀、刀勞鬼的唾液呢?”
杜仲一愣,沒有回答,而是又問道:“爹。你沒事吧?”
杜山使勁掙紮了兩下,從杜仲的懷裏站了起來,一把抓住朱涯的手,急急的問道:“朱兄弟,刀、刀勞鬼呢?”
“死了。”
“啊?那、那我的藥材也沒了?”
我暈。這種時候還想着刀勞鬼的唾液,看來,這爺倆雖然性格不同,但骨子裏還都是要藥不要命呢。
這時。杜仲卻上前扶住杜仲,“爹。你感覺怎麽樣?”
“怎麽樣?什麽怎麽樣?”
杜山一愣,似乎忽然意識到什麽,伸手一摸自己的左臉,那隻手立刻抖動了兩下:“我、我被刀勞鬼的唾液給傷了?”
“額……真、真抱歉。我們……”
劉浪跟朱涯都是臉皮一燙,發生這種事,倆人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可是,杜山卻突然拉住朱涯的手,驚異道:“朱兄弟,是你幫我破解了刀勞鬼的唾液嗎?”
朱涯搖了搖頭。
杜山一怔,又迅速轉過身,一把抓住劉浪:“劉兄弟,是你對嗎?”
劉浪也搖了搖頭,指了指杜仲:“是杜大哥将你救醒的。”
杜山立刻呆住了,難以置信的再次将頭扭了過去,滿臉疑惑的盯着杜仲:“是、是你?”
杜仲戰戰兢兢的點了點頭:“爹,是我。”
說着,淚水不自覺的滾了下來。
杜山身體微微一顫,忽然間伸出手來,揚手作勢要給杜仲一耳光。
杜仲吓得剛想往後一閃,卻見杜山巴掌下沖的速度忽然減緩,慢慢的撫摸在了杜仲的臉上,微微顫抖道:“真、真的是你解了刀勞鬼的唾液?”
杜仲不知杜山搞啥名堂,但還是點了點頭:“爹,我、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情急之下……”
“仲兒,你、你長大了……”
忽然,杜山的眼淚奪眶而出,不覺老淚縱橫,重重拍了拍杜仲的肩膀,顫聲道:“爹一直錯怪你了……”
“爹……”
杜仲再也止不住,眼睛如滂沱大雨般落下。
相逢一笑泯恩仇。
這是杜山第一次叫杜仲爲‘仲兒’,以前在杜山的心裏,這絕對隻是一個臭小子,不成器的臭小子。
可是,這一次,杜仲竟然自己配制出了解開刀勞鬼唾液的解藥。
杜山的傷痕沒有消失,形成了一個鴨蛋大小的空洞。
可是,杜山卻滿是欣喜,一直抓住杜仲的手,久久不肯撒開:“仲兒,你、你是好樣的!”
…………
夢裏香不遠處的一家小旅館。
饒萬春跟做賊一般,鬼鬼祟祟的找到了饒九妹住的房間。
“九妹,你在嗎?”
饒九妹開門:“哥,你怎麽才來?”
“哎,九妹,你跟我說的借口,我練習了好多遍,好不容易練熟了才去找的屠師弟。”
暈,這個哥哥還真是實在。
饒九妹白了饒萬春一眼,沒好氣的說道:“哥,其實你不用找借口,屠師弟也不會多問的。這麽多年,父親讓他貼身伺候,不是沒有道理的。”
饒九妹将饒萬春讓進屋,指着一張凳子說道:“哥,你先坐吧。”
饒萬春此時腦袋中一團漿糊,哪裏還有心情去坐?
房門一關上,饒萬春直接将那封信拿了出來,幾乎是塞到了饒九妹的手裏:“九妹,你看看,王師叔這到底是啥意思啊?”
那張信紙已被饒萬春揉成了一團,然後又展開,又團成團,此時表面都有些發黃了。
饒九妹展開信,本來皺着眉頭,看了一會兒,眉頭卻慢慢舒展開來:“什麽?王師叔想要把我嫁給劉浪?”
“對啊對啊,王師叔究竟是啥意思?”
饒萬春搞不明白,一臉急切的盯着饒九妹。
饒九妹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卻是輕輕歎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好啊。”
“啥?什麽好啊?”
“嘿嘿,我說,我嫁給劉浪。”
“啥?九妹,你、你開什麽玩笑?”
“哥,我沒有開玩笑。”饒九妹一臉認真的說道。
本來已經眩暈的饒萬春此時更懵了:“九妹,你、你爲啥要嫁給那個臭小子?”(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