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不敢相信,使勁搓了搓自己的眼睛。
不錯,的确是韓美麗,而且還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上身一件寬松的白色襯衣,下身一件緊身牛仔褲。
襯衣下面松開一個扣子,将兩角系在一起,正好露出了白皙的小腹。
韓美麗沖着劉浪微微一笑,輕聲問道:“劉浪,我那麽喜歡你,你怎麽舍得把我讓給别人啊?”
劉浪一怔,心下卻像是被什麽東西揪了一下般,使勁搖了搖頭:“美麗,喜歡跟愛不一樣,我也沒有把你讓給任何人,隻是因爲你跟眼鏡相互喜歡而已。”
韓美麗臉色慢慢暗淡了下來,眼中不覺挂着兩滴淚珠:“劉浪,不是的,根本不是這麽一回事。我自小孤苦無依,隻要有人對我好就滿足了。可是,後來我才發現,好是一回事,而好根本代替不了喜歡。”
說着,韓美麗竟然往前一撲,直接撞進了劉浪的懷裏。
劉浪怔怔的發着呆,并沒有阻攔,木讷的張開手,慢慢将韓美麗環抱住:“不、不是的,其實,你是一個好女孩,隻是……”
劉浪剛想勸慰一下韓美麗,突然想起韓美麗也早就死了,而魂魄早已歸入了陰曹,屍體依舊還在塔山村的蛇洞裏面。
不對不對,這個韓美麗肯定不是真的。
劉浪連忙抓住韓美麗的肩膀,用力往後一推,指着韓美麗冷聲呵道:“你究竟是何妖孽,爲何幻化成美麗的樣子?”
韓美麗可憐巴巴的盯着劉浪,委屈道:“劉浪,你、你怎麽了?難道你真的不喜歡我嗎?爲什麽、爲什麽。難道我就這麽不受你待見?”
劉浪張了張嘴,想要說些狠話,可看着韓美麗淚眼朦胧,不覺又狠不下心來:“不,你、你,我、我……”
“我什麽我!快點給我醒來!”
突然。劉浪耳邊響起了朱涯的聲音。
劉浪扭頭一看,卻見一道符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迎頭正貼到了韓美麗的額頭。
緊接着,韓美麗臉色大變,扭頭就要跑。
可是,正在此時,朱涯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乾坤無極。道法自然,急急如律令!”
韓美麗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身形不斷的扭曲,不一會兒窈窕的身影竟然變得有些粗壯,成了一個男子。
劉浪一看到男子。不禁眉頭一挑:“徐碩?”
韓美麗幻化的身影,竟然是被關在手心的那隻百年老鬼徐碩。
“你、你怎麽會跑出來的?”
劉浪指着徐碩,身體微微顫抖了起來。
徐碩面露驚恐,身體被那張符定住了。卻是根本動彈不得。
劉浪目瞪口呆,猛然間又聽到朱涯的聲音:“劉浪。用你自己的血破開封印,快點出來!”
劉浪頓時恍然,一口咬破自己的手指,朝着面前徐碩的身體上甩去。
“啊……”
一聲慘叫。徐碩的身影忽然變得虛幻,眼前的景物像是扭曲了一般,飛速的轉動了起來。
劉浪隻感覺自己有些頭暈目眩,猛然間自己的手上像是有什麽東西壓住了一般。
“破!”
一聲疾喝,劉浪再次睜開眼睛。
“啊?怎麽回事?”
劉浪見自己正躺在床上,而左手手心卻貼了一張符紙。
那張符正是剛才看到的朱涯的符紙。
在床邊,朱涯正一臉焦急的盯着自己。
在朱涯的旁邊,杜仲也是一臉的好奇,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劉浪,還不停的問道:“他好了沒有,他到底怎麽了啊?”
朱涯沒有理會杜仲,見劉浪睜開眼睛,一把将劉浪手心的符紙扯了下來,面無表情道:“你怎麽回事?”
劉浪有些茫然,隻感覺自己頭痛欲裂,使勁揉了揉腦仁,然後慢慢坐起身來,盯着朱涯:“我到底怎麽回事?”
朱涯冷哼一聲,一把抓起劉浪的左手手腕,疾聲道:“你将什麽東西封印在你的手上了?如果不是我來得及時,恐怕你會陷入他制造的幻境中,永遠也出不來了。”
“幻境?怎麽回事?”
“哼,我還想問你怎麽回事呢。”
朱涯死死的盯着劉浪,似乎想從劉浪的眼神中看出一絲端倪。
可是,朱涯什麽都沒看到,隻看到劉浪的眼角有一坨眼屎。
劉浪像是跑了幾十公裏負重越野一般,渾身沒有了半絲力氣。
劉浪掙紮着從床上坐直了身子,深吸了一口氣,問道:“豬牙,你到底什麽意思?我剛才這是怎麽了?”
朱涯見劉浪也是一臉的茫然,不像是說謊的樣子,神色也慢慢緩和了下來,緩緩搖了搖頭:“你還是把你手心裏封印的那個東西放出來吧,我們親口問問它!”
劉浪這才想起朱涯說的那隻百年老鬼徐碩。
輕輕點了點頭,劉浪口誦咒語,慢慢運起了鬼王決。
一團團黑線從劉浪的手心冒了出來,不一會兒像是纏繞着一團熒光一般,慢慢飄到了床邊。
那團熒光也一點點變大,很快就變成了徐碩的模樣。
杜仲一看到憑空出現了一個人,吓得往後一退,差點跌倒在地。
“哎呀媽的,這是什麽鬼?”
就在徐碩出現的同時,朱涯立刻甩出一張符紙,啪的貼在了徐碩的眉心處。
徐碩的身影剛剛凝結,便露出了一臉的慌張之色。
“天、天師,饒、饒了我吧,我不是故意的,求你放過我吧。”
徐碩身體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動彈不得,可嘴上卻哀求不斷。
劉浪看着徐碩一改常态,不禁有些疑惑,虛弱的問道:“剛才是你搗的鬼?”
徐碩張了張嘴,卻是一聲不吭。
朱涯雙眼一眯,忽然間口誦咒語。
徐碩額頭上的那道符猛然間像是一團電流一下,滋啦滋啦朝着徐碩的周身蔓延開來。
徐碩尖叫連連、痛苦哀嚎道:“饒命饒命,天師饒命,我說,我全說。”
朱涯将手一指,冷聲道:“敢隐瞞一句,我絕對會讓你魂飛魄散!”
“不敢不敢,兩位天師,我再也不敢了。”
徐碩連連搖頭,臉色顯得愈加蒼白,而身後的長辮像是被雷霹了一般,四散着炸開,看起來極爲滑稽。(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