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堂風的身體跟一灘爛泥似的,正慢慢癱軟在沙發上,兩隻眼睛布滿了血絲,嘴中也慢慢滲出了鮮血,猙獰無比:“殺,我要将你們全部殺掉!”
掙紮着想要站起來,可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
兩隻手硬撐着沙發,雙腳跟小兒麻痹一般,打了好幾個回旋,依舊沒能将身體支撐起來。
雖然劉浪也知道過堂風殺人太多,但畢竟是黑巫教的人,就算懲罰也要帶回去用教規懲罰,可沒想到過堂風心裏竟然扭曲到了這種程度。
劉浪一把揪住渡邊櫻子,飛速的繞到沙發後面,另一隻手托住過堂風,疾聲吼道:“你怎麽樣?”
過堂風根本不理會劉浪,眼珠跟快要呲出來一般,依舊低聲喝道:“殺,我要将他們全部殺掉!”
身體微微的顫抖着,鮮血跟不要錢似的瘋狂的從體内流了出來。
那些士兵也停止了射擊,眼神中紛紛閃過異樣之色,盯着過堂風。
不一會兒工夫,過堂風的身體完全癱軟在沙發上,除了渾身的抽搐之外,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劉浪明顯能看得出,那隻黑蜘蛛是過堂風的本命蠱。
本命蠱與煉蠱者同命,同生同死。
那些士兵歪打正着,雖然無法奈何黑蜘蛛,但卻能殺死過堂風。
過堂風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劉浪,顫巍巍的伸出一隻手來,極爲不甘,依舊不斷的張合着嘴。那嘴型還是一個字,殺!
過堂風的生命中似乎除了殺戮,再也沒有了其它。
劉浪實在想不明白,一個娘炮心中的戾氣竟然如此之強。
“過堂主……”
劉浪低聲叫了一句,眼見過堂風的身體已被子彈打成了篩子,卻是回天乏術。就算神仙下凡恐怕也沒有辦法了。
劉浪輕輕歎了一口氣,再次站起來,挾持着渡邊櫻子,高聲喝道:“把槍全放下!”
“嘭!”
突然,劉浪的話音剛落,跟氣球爆炸般的一聲響,一片濃黑的粘液四散飛濺。
黑蜘蛛的身體完全炸成了粉末。體内的毒液濺到了旁邊幾個士兵的身上。
那些士兵立刻慘叫着倒在地上,也是抽搐了兩下,血管崩裂而死。
過堂風的身體一挺,瞪眼張嘴,臉上好幾個子彈孔。看起來猙獰無比,卻是死了。
劉浪輕輕歎了一口氣,倒也沒有半絲憐憫。
過堂風殺人無數,早就該死了。
那些士兵帶着驚恐。看着被挾持的渡邊櫻子,遲疑着是否該将手中的沖鋒槍放下。
渡邊櫻子面色冰冷。忽然癫狂的笑道:“哈哈,哈哈,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我完全低估了你的實力,你比我想象的要厲害的多太多。”
此時那隻惡靈已經顯形,所有人都能看得到。
渡邊櫻子低頭看了過堂風的屍體一眼,又看了看惡靈,絕望道:“我一直以爲這裏無堅不摧,就算你是黑巫教的教主,根本不是我的一合之敵。可沒想到,我卻根本不是你的一合之敵。”
渡邊櫻子本來煞白的臉色也慢慢恢複了正常,臉上一直挂着冷笑,不知是在笑自己,還是在笑别人。
“哈哈,我渡邊櫻子,堂堂大日本帝國的第一才女,竟然敗在了一個小小的黑巫教教主手裏,我不甘心啊。”
“我經營了這麽多年,眼看慢慢就要滲入進來,可此時,竟然毀于一旦,我有何面目去見我的父親,有何面目回到渡邊會社!”
劉浪現在明白了,爲何别人一直都叫渡邊櫻子爲施社長。
渡邊會社,劉浪一開始就應該想到。
渡邊櫻子深深的看了劉浪一眼,冷聲笑道:“好,很好啊,我太低估你了,可是,我的死卻會提醒父親,讓他将你當成一個真正的對手!”
說着,渡邊櫻子忽然大聲喊了起來,眼角慢慢滲出眼淚:“快,殺了我,快把我殺了!”
劉浪一怔,本以爲還要多費些口舌,卻沒想到,渡邊櫻子在被抓住的那一刻,已抱定了必死的決心。
所有的士兵聞言,慢慢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有序的站成了隊列,然後舉起了手中的沖鋒槍,瞄準了渡邊櫻子。
渡邊櫻子仰頭大笑:“哈哈,我死不足惜,死不足惜啊!當年我的奶奶死在了這片土地上,連屍骨都沒找到。如今,我渡邊櫻子也死在這裏,真是諷刺,諷刺啊!”
突然,渡邊櫻子直勾勾的盯了劉浪一眼:“教主,你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對手,相信父親很快就會知道我的死訊。等着吧,哼,我們渡邊會社不會敗在你的手裏!”
一扭頭,渡邊櫻子面色猙獰,大聲喊道:“開槍!”
“嗒!”
“嗒嗒!”
“嗒嗒嗒……”
一聲槍響後,緊接着,無數聲槍響猶如鞭炮一般密密麻麻。
劉浪莫名想起了看過的抗戰劇。
很多日本鬼子打仗失敗後,都會剖腹自殺。
難道連日本娘們的心理都如此扭曲嗎?
華夏在民間曾經流傳着一句老話,好死不如賴活着。
可是,這些小鬼子……
劉浪輕輕歎了一口氣,放開手。
渡邊櫻子的身體慢慢變得冰冷,癱軟,趴在了過堂風的身體上,嘴角一直挂着微笑。
所有的士兵都流下了眼淚。
劉浪擡起頭來,看着那些士兵,想饒了他們,可是,劉浪卻再次看到了震驚的一幕。
所有的士兵都将沖鋒槍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門。
劉浪清楚的看到有幾個士兵眼中挂着淚,臉色蒼白,渾身不自主的打着哆嗦,顯然是恐懼不已。
“誓死效忠施社長!”
一個士兵突然大喝一聲。
“誓死效忠施社長!”
所有存活着的士兵跟着喊了起來。
“開槍!”
槍聲再次響了起來,隻是,子彈全部鑽進了那些士兵的腦袋裏。
劉浪愣住了,他的内心莫名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揪了一下般,很疼!
難道,他們都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了?
劉浪依舊有些難以置信,可看着士兵們一個個倒下,血流成河,慢慢将地闆浸染。
劉浪感覺自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轉頭看了看歐陽圖韋。
歐陽圖韋同樣震驚不已,似乎也沒料到這些他們會選擇自殺。
“我們真的赢了嗎?”
歐陽圖韋喃喃的問道。
劉浪嘴角輕輕一動,失神道:“戰争,哪裏會有赢家……”
PS:每個舵主加更一章,咱能不能分開打賞啊?(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