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仲哭累了,完全躺在地上,四肢張開,看着天色越來越黑,不禁有也越來越絕望。
難道真要死在這裏嗎?
不行,不能死在這裏,我必須要盡快找到回去的路!
可是,萬一再碰到曹星中跟小煙怎麽辦?他們肯定會殺了我的。
荒郊野地,死了連骨頭渣子都找不到。
杜仲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絕望過,原來,在面臨死亡時,人真的可以如此脆弱。
“嗷……”
一聲長長的狼嘯,吓得杜仲猛得打了一個激靈。
等死?
不行不行,不能在這裏等死。
夜晚一到,不被凍死,恐怕也得被野獸給拖走了。
杜仲出生在中醫世家,小時候也曾跟着父親去山中采藥,知道一些野外生存的能力。
之前杜仲吓得三魂去了兩魂,完全忘了這些,此時想起來,一骨碌爬起來。
“不行不行,先得找個地方藏一晚上,保證自己不被凍死,不被野獸吃了。”
邊想着,杜仲緊張的朝着四周張望了起來。
突然,目光所及之處,一個人影好似草上飛一般,正朝着自己飛奔而來。
杜仲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
“不會吧?難道曹星中他們找來了?”
杜仲連忙再次趴下,大氣不敢喘一口。
過了沒多會兒,杜仲隻聽不遠處傳來陣陣沙沙聲,而那個聲音離自己越來越近。
完了,完了,難道他們發現我了嗎?
杜仲吓得一動也不敢動,死死的閉着眼睛。好似一切不想看到的都真的看不一般。
“喂,是你用的百裏聽?”
沙沙聲戛然而止,一個富有磁性的聲音帶着細微的喘息聲響了起來。
杜仲一愣,嗖的睜開眼睛,頓時大喜過望。
“朱道長,是、是你?”
杜仲心裏的石頭終于落了地。一彎腰從地上爬了起來,上前抓住朱涯的胳膊,激動道:“朱道長,真是你啊?這百裏聽真的有用?太謝謝了,我終于獲救了。”
朱涯依舊面色冰冷,并沒有說話,而是一把将杜仲的手抓了過來。然後将杜仲的手掰開。
此時杜仲的手裏還有百裏聽的碎屑。
朱涯看了兩眼,默默的點了點頭,冷聲問道:“我是茅山弟子朱涯,請問你有什麽需要幫助的?”
杜仲之前猜出一點兒朱涯可能真是道士,此時聞言。不禁狂喜:“朱道長,我說在劇組裏您身手那麽好呢,呵呵,您竟然真是道士啊。謝謝,真是太謝謝了。”
杜仲再次伸出手來。死死抓住朱涯,生怕朱涯會随時跑掉。
有一個道士在自己的身邊,那就沒啥好怕的了。
朱涯皺了皺眉頭,環顧了一下四周。見并沒有什麽危險,不禁有些疑惑:“你浪費了一個百裏聽,就是爲了讓我來找你的?”
朱涯清楚的知道,茅山以外的人如果得到百裏聽,就無疑于有一次被茅山弟子相救的機會。
茅山有一個戒訓,百裏聽響,茅山弟子不需藏!
話說得非常清楚,如果有茅山弟子聽到百裏聽的聲音,不得隐瞞自己的行蹤,必須第一時間趕來。
無論手持百裏聽的人遇到什麽危險,都要上前幫忙。
可是,此時沒有任何危險,杜仲竟然用掉了百裏聽,朱涯的确有些不解。
再者說了,杜仲所用的百裏聽跟朱涯給劉浪的也不一樣,這種百裏聽針對的是所有茅山弟子,而劉浪手裏的百裏聽隻是會對朱涯自己。
杜仲聽到朱涯的話,立刻想起自己求救的目的,連忙說道:“朱道長,快、快帶我離開這裏,曹星中跟小煙将夏憐歌殺了……”
杜仲語無倫次的将自己看到的事情跟朱涯說了。
朱涯看着杜仲瘋瘋癫癫的樣子,蹙了蹙眉頭,似乎有些不太相信:“什麽,你說一把刀将人給吸進去了?”
杜仲連連點頭:“對啊對啊!”
骨刀對劉浪并不陌生,可對修習道術的朱涯來說卻聞所未聞。
朱涯看向杜仲的眼神,帶着一絲疑惑。
杜仲此時冷靜了很多,也感覺出朱涯不相信自己,而且似乎還把自己當成了瘋子。
杜仲隻好輕輕歎了一口氣,道:“朱道長,我就是怕再碰到他們,而且這裏我一點兒都不熟悉,天馬上就要黑了,趕緊帶我離開這裏吧。”
朱涯沒有答話,卻是一把将杜仲背在了身上,低聲道:“這裏晚上可能會有野獸,我們先找地方休息一晚上,明早再出發。”
有朱涯在,杜仲心裏踏實了很多,哪裏有不答應之理?
朱涯背起杜仲,也沒再廢話,腳尖點地,步履飛快,朝着來時的方向就跑了過去。
整整跑了一個多小時,前面出現了一座小山。
小山看起來并不大,頂多也就百來米高,更稱不上巍峨聳立。
可這種小山因爲靠近東北老林,有時候還是會有野獸出現。
朱涯來到小山腳下,低聲說道:“山上應該有狼窩,有狼窩的地方就有洞穴,我們先暫時找個洞穴休息一晚上。”
杜仲一聽愣住了:“啥?狼、狼窩,朱、朱道長,你不會想把狼趕走,自己住吧?”
“對!”
朱涯沒有理會杜仲的驚奇,而是從手裏拿出一張符,朝着半空中一扔。
那張符噗的一下燃燒了起來,發出一道火光,朝着一個方向飛了過去,不一會兒就熄滅了。
“那裏應該就有。”
朱涯看了一眼火光消失的地方說道。
杜仲不幹了,在朱涯的後背上掙紮了起來,想大聲卻又不敢,隻得悶着嗓子道:“朱道長,我、我們躲兒狼還來不及呢,怎麽主動去找啊?快、快放我下來,咱、咱不能去啊。”
朱涯冷哼一聲:“不去也得去,既然你用百裏聽召喚了我,我就得對你的生命負責。”
“負、負責,可你要去找狼啊……”
杜仲都快哭了,心道:怎麽碰上了這麽個一根筋道士啊?人家狼沒來找自己,竟然還要去找狼?
朱涯手勁一使,在杜仲的身上輕輕點了一下,杜仲立刻像是渾身沒有力氣一般,本來還想掙紮着下來,可完全掙脫不了朱涯的後背了。
“你、你幹嘛?”
杜仲臉都綠了。
朱涯依舊冷聲道:“這裏晚上比狼危險的東西很多,我要爲你的安全負責!”(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