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刺骨,這種冷是陰冷,刺骨的陰冷。
劉浪的開眼符還沒有消失,身體卻在冷風中瑟瑟發抖。
劉浪清楚的看到很多鬼魂在四處遊走,在火車的周圍轉來轉去。
他們或推或拽,或掙紮,或不停的拿起石頭、火車上的鐵片砸向那些幸存者。
還有的鬼見有人卡在車廂裏,竟然硬生生将車廂給壓彎。
而那個卡在車廂裏的人,直接被腰斬。
場面慘不忍睹。
劉浪心驚膽寒。
這裏是一片荒野,火車道左右兩邊都是亂石堆積,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甚至放眼望去,目光所及之處根本沒有半點燈光。
劉浪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沖着老鼠精喊道:“花生,殺鬼!”
說着,劉浪連忙抽起無邪鞭,身上運起鬼王訣,快速的朝着車廂前方跑去。
等車廂終于穩定了之後,老鼠精聽到劉浪的話,立刻也竄出了車廂,飛速的朝着車廂後面的跑去。
劉浪揮舞着無邪鞭,上下翻飛,看到鬼就抽,不一會兒工夫竟然足足殺死了幾十隻鬼。
可是,這些鬼足足有幾百隻,甚至可能還更多,而那些新死之人很快又加入了鬼魂的行列。
劉浪此時根本顧不了那麽多了,殺一隻算一隻。
慘叫聲變得越來越少,甚至有些人似乎已放棄了掙紮。
劉浪穿梭在車廂與傷者之間,見鬼就殺,很快就沖到了最前面的列車長的車廂。
此時早已過了半夜十二點,天空中陰沉沉的,沒有半點星光。可火光沖天,将周圍的視線照得燈火通明。
身穿制服的列車長也被卡在了車廂裏,隻露出了一隻胳膊,整個人身體已完全動彈不了了。
列車長像要掙紮,可沒有半點用處。
列車長看到劉浪在人群中對着空氣亂抽,猛然間憋足了一股勁。大聲喊道:“大師……”
劉浪聽到喊叫,快速确認了列車長的位置,将眼一眯,兩隻手用力扒住車廂,硬生生将擠壓住列車長的車廂掰開。
劉浪将列車長從車廂裏拉了出來,這才發現,他的雙腿已經沒了。而肚子裏的腸子也滾了出來。
“怎麽回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劉浪急問道。
列車長此時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了。
無力的看了劉浪一眼,列車長終于深深吸了一口氣,有氣無力的說道:“大師,這裏十年裏已發生了五次重大事故了。有人說是鬼魂作祟,我、我看你……咳咳……”
列車長猛然間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嘴裏全是鮮血,緩緩将手舉了起來。
“大師。打這個電話,讓他們來人。我、我……”
列車長腦袋一歪,卻是沒氣了。
劉浪低頭看着列車長的手裏。
一張名片,但名片上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個電話号碼。
劉浪遲疑了片刻。回頭看了看,眉頭越縮越緊。
鬼魂似乎越來越多,而且很多遊魂似乎受了某種吸引也慢慢圍了過來,殺恐怕是殺不完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
劉浪心中一千萬個問号,可此時卻有些不知所措。
這種情況太過詭異,甚至剛才鋒仔兩人召喚出來的鬼魂竟然寫了一個死字。
快速拿起手機,劉浪按照電話撥了過去。
“哪裏?”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裏面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劉浪一愣,似乎感覺這個聲音有點熟悉,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連忙急促的說道:“我、我不知道在哪裏,火車、火車出事故了……”
“嘟……”
還沒等劉浪說完,電話那頭突然出現了一陣忙音。
對方将電話挂了。
劉浪對着電話愣了一會兒,再次看起來身來,卻忽然有種茫然不知所措的感覺。
鬼魂越來越多,越聚越多,而死的人也越來越多。
就算将這裏的鬼全部殺掉,已沒有半點用處了。
火車依舊在不斷的塌陷,很多沒來得及爬出來的人再次被火光吞沒。
劉浪忽然有種無力的感覺,自己對眼前的一切竟然沒有任何辦法。
生命原來真的如此脆弱,脆弱到如此不堪一擊。
劉浪看着眼前慘不忍睹的一幕,不自覺的瑟瑟發起抖來。
剛才還看到那兩個年輕的生命在嬉笑,如果沒有跟自己在一起,也許他們就跟眼前這些人一樣。
而這些已經死了的,還有正在接受痛苦折磨的在,就在剛才那刻,也許還在做着各自的美夢吧?
現實太殘酷,殘酷到上一刻還是天堂,而下一刻,卻變成了人間煉獄。
劉浪怔怔的看着,心手卻是升起了無盡的悲涼。
老鼠精花生氣喘籲籲的跑到劉浪身邊:“師父,不對勁啊,鬼魂怎麽會越殺越多啊?”
劉浪看了一眼花生:“這些鬼魂似乎根本不是陽間的。”
“什麽?師父,他們是陰間的鬼魂?”
劉浪輕輕點了點頭,臉上盡是陰霾:“之前我就知道有厲鬼從陰間跑出來了,我一直以爲隻是個例,可現在看來,這件事情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簡單。”
“咔嚓!”
一聲巨響,一團火球朝着劉浪的頭頂上砸了過來。
劉浪沒有動。
花生肥胖的鼠體卻是輕輕一躍,像是一擊重拳一般,砰的一聲砸到了那團火球上。
火球倒飛,隆隆的一聲巨響,被花生砸到了十米開外。
…………
燕京市,西子公寓,一幢别墅裏面。
一個身材矮小,長相猥瑣的男人緩緩睜開眼睛,嘴角勾起了一絲陰毒的笑意。
“哼哼,陰陽之間的界限變得越來越不穩定了。都死吧,哈哈,都死吧,死得人越多,對我越有利,陰魂不散,陽魂聚集,等着吧。哈哈,陰陽書,我很快就會來了……”
男人癫狂的笑了起來,目光卻是越過窗戶,看着窗外那片微波蕩漾的西子湖。
清風徐來,吹動着西子湖蕩起了陣陣漣漪,在燈光的映襯之下,顯得美麗動人,好似那段美麗的傳說,讓人浮想聯翩。
有緣千裏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
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燕小六,或者說,是韓君寶。(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