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漢吼出這一嗓子,似乎也清醒了幾分,用力将抓在手裏的女孩往地上一扔,攤出一隻手低聲喝道:“拿來!”
站着的那個女孩顫巍巍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
瓶子差不多跟拳頭大小,像是瓷器一般,外面刻着一些奇怪的圖案。
大漢一看到瓶子,立刻兩眼放光,一把搶了過來,冷哼一聲,轉身就出了房間。
“小妖精,這裏的飯不錯,一會兒把錢給我結了。”
大漢頭也沒回,走到門口時聲音遠遠的飄了回來。
兩個小女孩心有餘悸的看着大漢離開,卻是驚恐的對視了一眼。
“潔,這三爺到底是什麽來頭?”
另一個女孩搖了搖頭,也是一臉疑惑的說道:“不知道,不過,修爲肯定比我們強上很多,根本不是我們所能企及的。”
兩個女孩戰戰兢兢的出了房間,将大漢的飯錢結了之後,便離開了夢裏香。
劉浪聽完之後,不禁愣了愣神,沉聲問道:“鬼鬼姐,你清楚的聽到那個女孩叫潔?”
鬼鬼點了點頭,道:“嗯,肯定沒錯,但另外那個女孩叫啥就不知道了。”
劉浪想了想,掏出從發哥手裏搶來的那張靈魂契約,問道:“鬼鬼姐,你看,當時那個大漢拿的那些紙,是不是跟這個一樣?”
鬼鬼一低頭,連忙将劉浪手裏的紙接過來。試了試,卻又不确定的說道:“好像差不多,但當時我隻看了一眼。”
劉浪心裏有數了,将紙拿了回來,點了點頭道:“嗯,我知道了。你幫我查一下鴛鴦浴。”
想了想,劉浪又問道:“那個大漢後來去哪兒了你知道嗎?”
鬼鬼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種事情與我們沒多大關系,所以後來也沒多關注,隻是教主提起才想起來的。”
“這樣啊,也好,以後有這種事情多留意一下。說不定會有用呢。”
邊說着,劉浪擡腳要往外走。
鬼鬼一看,不禁緊張的問道:“教主,這就要走嗎?”
“怎麽,還有事?”
鬼鬼慌亂的低下了頭。結結巴巴道:“有,隻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劉浪一愣,不由得狐疑的打量了兩眼鬼鬼。
這一看。劉浪的心潮頓時洶湧了起來。
剛才的注意力全在靈魂契約上,根本沒有仔細看鬼鬼。現在一看,這鬼鬼仿佛又年輕了好幾歲似的。
之前鬼鬼比劉浪要大上好幾歲,可此時一看,絕壁比劉浪還要小啊。
劉浪心中不禁暗暗感歎:看來。畫皮還真有畫皮的本事,這容貌簡直就是天山童老嘛。
看着鬼鬼變得跟個小女孩似的,劉浪還有點不太适應,看着鬼鬼一起一伏的胸脯,使勁咽了一口唾沫,連忙問道:“鬼鬼姐,有什麽事你直接說好了。”
鬼鬼沒有擡頭,聲音卻有些戰栗:“教主,前兩天,我們有個教衆被殺了。”
“啊?什麽!”
劉浪聞言,立刻瞪大了眼睛,吓得鬼鬼一哆嗦。
“鬼鬼姐,到底怎麽回事?是被人刻意殺死的、還是無意殺死的?”
“應、應該是有人故意殺死的。”
“什麽?”
劉浪的心立刻提了起來,驚異不定的問道:“鬼鬼姐,到底是怎麽回事?快,快點告訴我!”
鬼鬼身體微微顫抖着,聲音越壓越低:“教主,這件事我不敢說,因爲,那個人死得太慘了,我、我感覺是沖着您來的。”
劉浪聞言,頓時怔住了,不明所以的問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快說!”
鬼鬼緩緩擡起頭來,深深的看了劉浪一眼,抿了下嘴唇。
“教主,要不,您先坐下吧。”
劉浪一怔,但還是坐了下來,拍了拍床沿,語氣也稍微緩和了一點兒:“鬼鬼姐,你也坐吧。”
鬼鬼稍一猶豫,也坐到了劉浪的旁邊,低着頭,慢慢從口袋裏将手機掏了出來。
“教主,這個人以前也是鳳起堂的人,現在在一家快遞公司送快遞,也準備退出江湖,好好過安生的日子,可沒想到……”
邊說着,鬼鬼将手機送到了劉浪的面前。
劉浪一臉的凝重,接過手機一看,臉皮微微一跳:“你怎麽知道他死的?”
“他、他臨死的時候,釋放了本命蠱通知的我。”
說着,鬼鬼攤開手。
鬼鬼的手裏正躺着一個跟蚯蚓似的東西,隻是此時已經幹癟,變成了熏黑一片,顯然早就死了。
劉浪兩眼直愣愣的盯着手機,眉頭卻是越皺越緊。
手機裏是個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快遞的外套,瞪着眼睛,嘴中滲着鮮血,而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劃痕。
劃痕的斷面非常齊,像是被什麽東西在斷時間内一下割破了喉嚨一般。
“這是劍殺的?”
鬼鬼點了點頭,顫聲道:“嗯,而且應該是道家的劍。”
“什麽?怎麽會是道家?”
鬼鬼搖了搖頭,也一臉疑惑的說道:“我也不清楚,我們黑巫教跟道門已多少年沒有往來了,尤其是近十年來,更是各自發展,也沒有多少仇怨。”
“那你怎麽肯定會是道門的人幹的?”
鬼鬼伸出手來,指着死者的額頭說道:“教主,你看,他在臨死的時候将一點殘識強行加進了本命蠱内,而那個本命蠱在給我報信之後,也很快就死了。我得到的信息就是一個字,道。”
劉浪朝着鬼鬼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死者的額頭上有一個小拇指粗細的小洞。
小洞應該是最後關鍵時刻,本命蠱從死者的額頭鑽出來的地方。
劉浪自然知道什麽是本命蠱。
蠱生剛人活,蠱死則人亡。
不是生死關頭,沒有人會将自己的本命蠱放出來。
劉浪怔怔的盯着手機,沉默了許久,才沉重的說道:“告訴黑巫教的人,這段時間要小心點兒,派幾個人去查查,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看看燕京市是不是真的有道士混進來了。”
“知道了,教主。”
鬼鬼恭敬的答應着。(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