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哭聲的間隙,還有一個女聲又驚又怒的疾聲吼道:“你是什麽人?鬼鬼祟祟,有本事跟老娘面對面的較量,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
聽到這個聲音,劉浪本來懸着的心立刻落下了一半。
聲音正是吳暖暖。
可是,此時吳暖暖似乎正陷入了險境之中。
皺了皺眉頭,劉浪緩緩将自己的無邪鞭抽了出來,一臉警惕的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劉浪剛剛離開,本來埋葬唐頑石骸骨的土堆忽然松動了一下,一堆土往外一拱,一隻手骨鑽了出來……
唐宅看起來還是個大家人戶,房子至少有二三十間,分爲三個院子。
劉浪剛進門的地方是前院,正對着前院有一排房屋。
房屋兩側有兩條路通往左右,應該是通往其它院子的。
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在左邊。
劉浪聽到聲音之後,眉目緊縮,剛想繞過第一排房屋去找吳暖暖他們。
可正在此時,正對劉浪那排屋本來關着的門忽然嘎吱響了一聲,竟然慢悠悠的打開了。
劉浪一怔,連忙收住腳步,側眼去看。
唐宅的朝向很好,座北面南,而此時陽光也非常強烈,正好照進了正屋内。
劉浪朝着屋内看了一眼,裏面的裝修也是比較古老,好像民國時期的一樣,看起來像是祠堂一般。
“天圓地方,律令八荒,急急如律令!”
劉浪身體沒動,卻是輕輕念動了兩句咒語。将手一指,将手中的一道黃符朝着屋門扔了過去。
那張黃符像是被什麽東西牽動着一般,嗖的一下飛了起來,慢悠悠的飄了那間房門的門口,啪的一聲貼到門頭上。
沒有任何反應。
劉浪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看來裏面并沒有什麽東西。還是去找吳暖暖跟唐小笛要緊。
這麽想着,劉浪也沒再進去,而是急走兩步,直接朝着後院竄了過去。
可是,就在劉浪剛剛竄過去之後,一個身影迅速的跑到了剛才開門的門口,往上一躍。一把将剛才那張符紙揭了下來。
身影竟然是一具骸骨,身上還沾着一些泥土,顯然是剛剛從泥土裏爬出來的唐頑石的骸骨。
骸骨雖然隻剩下骨架,但行動卻極爲靈活,拿着符紙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一口嚼了下去。
擡起頭來,看着門口,骸骨然後低低的嗚咽了兩聲,縱身一躍。跳進了屋内。
正對屋内是一個正廳,對門的地方是兩張太師椅。太師椅中間是一張檀木制作的方桌,方桌背後牆上挂着一張近兩米的巨大畫像。
畫像中人穿着中山裝,留有長須,一臉嚴肅的坐在太師椅上。左手拄着一根拐杖,雙目炯炯有神。
唐頑石的骸骨看到畫像,竟然嘎巴嘎巴動了動下颚,發出撞擊的聲響。
然後,骸骨又将兩隻手疊在一起,拱了兩下手,撲通一下跪倒在地,竟然咚咚咚磕了三個頭。
頭骨撞擊木地闆的聲音顯得極爲詭異。
磕完頭後,骸骨起身,又怔怔的看了一會兒畫像,朝着房間的左邊跑了過去。
這排房屋廳堂兩側都是相連的,左右各有三間房屋。
房屋裏面陳列都比較簡單,大部分都是木質的桌椅,一直到最裏面一間,才有一張床,看起來像是一間卧室。
骸骨一直走到最裏的這間,腳步才緩緩放了下來,擡頭朝着床上看去。
床依舊是木質的大床,已顯出腐爛的迹象,床單早已破敗不堪,上面正躺着一個人形的東西。
骸骨看到那個東西之後,嗚嗚低叫了兩聲,一個箭步沖上前,直接趴在了床邊,怔怔的發着愣。
床上赫然又是一具人骨,隻是少了一隻胳膊,腰間有些彎,趴在床上,顯得詭異無比。
唐頑石的骸骨盯着床上的那具獨臂骸骨,一直盯了十幾秒鍾,忽然又嗚嗚低叫兩聲,右手直接拿住了自己的左胳膊,用力往下一掰,隻聽咔嚓一聲脆響,竟然生生将自己的胳膊給掰了下來。
唐頑石嗚嗚低叫着,端詳了兩眼被自己掰下來的胳膊,往床上那具骸骨的斷臂上一送。
咔!
又是清脆的一聲響,唐頑石竟然直接将自己的胳膊接到了床上那具骸骨的身上。
唐頑石接上胳膊之後,立刻倒退了三步,撲通一下跪倒在地,腦袋重重的磕到了地上,附身不起。
“嘎巴、嘎巴……”
空曠的聲音再次突兀的響了起來,床上那具骸骨往上一挺,直接坐起身來。
劉浪如果看到此番情景,恐怕驚得下巴都會掉了。
劉浪此時已走到了後院,看着除了雜草之外,竟然還有閣廊假山,小橋流水,頗有一種進了公園的感覺。
正對假山的地方有一排房屋,哭聲跟呵斥聲正是從那排房屋裏傳來的。
哭聲撕心裂肺,而吳暖暖的呵斥聲依舊還是那兩句:“你是什麽人?鬼鬼祟祟,有本事跟老娘面對面的較量,躲躲藏藏算什麽本事!”
讓人奇怪的是,就連語氣都差不多。
劉浪急跑了兩步,沖到門口,并沒有直接跑進去,而是趴的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嗯?怎麽這麽奇怪?哭聲跟呵斥聲都不斷的重複着,像是從複讀機裏面發出來的一般。”
劉浪可不傻,心中暗暗琢磨着: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找到他們倆了,肯定是個陷阱。
想到這裏,劉浪自然不敢貿然沖進去,而是在屋外轉了兩圈。
從外面看起來,整排房屋并沒有任何異常,除了略顯蕭條之外,倒也感覺不出任何的不妥。
可越是這樣,劉浪越是感覺不對勁。
如此怪異的一個宅院,如果變得正常了,不是有人刻意爲之,恐怕就是有人想隐瞞什麽。
該死!我竟然一點兒也察覺不出對方到底在哪兒。
劉浪暗罵了一句,知道自己再等下去也沒有任何的作用。
擡頭看了看天色,這一會兒工夫已近中午,太陽高高的挂在天空中。
劉浪猶豫了一會兒,猛然間腦海中像是被什麽東西電了一下般,立刻想到了一個問題:不好,我必須盡快在天黑之前找到他們,否則,恐怕會有危險。
一想起昨天晚上在灑吧裏的情景,劉浪猛然間打了一個寒戰。
難道有人在刻意拖延時間,想等到天黑?
媽的,拼了!
劉浪一咬牙,兩腳用力朝着房門狠狠的喘了下去。
哐!
一聲巨響,房門被劉浪一腳踹開。
劉浪擡頭一看,臉色頓時又驚又疑。(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