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二膽的聲音已變得非常尖細,仿佛孩童一般,完全沒了之前那種男人的粗聲粗氣。
劉浪心中不覺的顫抖了兩下,連忙問道:“膽哥,你到底怎麽了?”
趙二膽長長歎了一口氣,依舊無悲無喜道:“劉哥,你在哪兒?我過去找你。”
“不用,我去找你。”
“那、好吧,劉哥,我就在靈異KTV。”
劉浪感覺趙二膽體内的鬼曼童可能出問題了。
挂了電話,劉浪也顧不得收拾屋子,将風越四鬼召喚了出來,問了一下最近花圈店有什麽異常的情況。
四鬼一直沒有離開花圈店,老老實實的待着。
四鬼告訴劉浪,中間除了有人敲過門外,倒也沒有什麽特别的。
心裏擔心趙二膽,劉浪也沒有時間多問,又滴了幾滴鮮血到四鬼寄居的槐樹牌位之後,匆匆念了兩遍固魂咒,起身往外走走。
劉浪剛走到門口,迎頭碰上了來接他的牛大壯。
牛大壯風風火火的闖進花圈店,一看到劉浪,立刻抓住劉浪的手,扯着嗓子叫道:“兄弟,你不在的這幾天可急死我了。快點,馮隊也一直在等你呢。”
劉浪一皺眉頭,掙脫了牛大壯的手,急急的說道:“牛哥,你這麽急找我幹嘛?你給吳警官打電話了嗎?”
“打了打了,電話處于關機的狀态。走吧,我們一起去暖暖姐家看看,路上我順便将這幾天發生的幾起案件跟你說說。”
說着,牛大壯掉頭往外走。
劉浪連忙制止道:“牛哥,我這邊還有點事。恐怕要耽擱一下?”
“啊?有事?”
牛大壯一愣,似乎沒想到劉浪會拒絕他的要求,不禁狐疑的轉過頭來,問道:“怎麽了?有什麽需要我幫忙的嗎?”
劉浪搖了搖頭道:“我現在還不确定,不過,可能出事了。正好你也過來了,跟我一起去看看好了。”
“這個……”
牛大壯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那好吧,隻是馮隊催的急,上面又有壓力,我們是真沒撤了。哎,真是郁悶。”
兩人邊說着。一起出了花圈店。
靈異KTV就在學校附近,牛大壯的車停在巷子口外。
因爲距離很近,劉浪也沒讓牛大壯開車,二人步行十來分鍾就來到了靈異KTV。
剛走到路口,劉浪遠遠就看到KTV外面挂着一個巨大炫麗的招牌。上面寫着KTV的名字:浪吧,靈異KTV。
KTV的大門重新粉刷過了,左右兩扇。
左邊那扇畫着一個雙眼滴血的恐怖小孩,右面那扇畫着拿着麥克風、身着暴露的女人。
一看到這扇大門。劉浪的兩隻眼睛立刻放起光來。
這種噓頭看起來非常的好,劉浪隻看了一眼。感覺自己就被吸引住了。
劉浪在心底裏不禁暗暗贊歎趙二膽粗中有細,竟然能弄得這麽有聲有色。
牛大壯沒想到這裏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個KTV,看了一眼,狐疑的道:“兄弟。來這裏幹嘛?”
劉浪微微一笑,道:“牛哥,這是我跟朋友合開的一家以靈異爲主體的KTV,現在還在裝修,感覺怎麽樣?”
牛大壯一聽,立刻瞪大了眼睛,吃驚的盯着劉浪。
劉浪被看得有些不自然,連聲說道:“牛哥,你幹嘛這麽看我啊。”
“高,實在是高!”
牛大壯豎起了大拇指,不無感慨道:“我靠,還沒進去,我就想在裏面玩玩了。你這哪裏是KTV啊,簡直是收錢的機器嘛。”
随着現代人生活水平的提高,很多人都想找點刺激,甚至獵奇心理愈加強烈。
劉浪正是借助了人們的這種想法,讓趙二膽将kTV裝修成靈異風格的。
其實開始時劉浪自己心裏也沒底,做這種東西屬于創新,而創新就有風險。
可聽到牛大壯這個刑警也能如此稱贊,劉浪的心下一緩,頗有點洋洋自得的感覺。
劉浪跟趙二膽來到kTV門口,見大門虛掩着。
劉浪直接推門而入,剛一進門,迎面撲來的詭異氣息差點讓劉浪以爲自己走錯路了。
一樓原本是KTV的大廳,可此時卻被裝修成了一間鬼屋的模樣。
一樓樓頂垂下了無數條樹枝,模仿倩女遊魂裏那棵樹精。
鬼屋裏各種恐怖的畫面,不覺讓人神經發緊,甚至連收銀台都被弄成了一具趴着的女鬼的模樣。
這絕對太博人眼球了,如果再在電台稍微打一下廣告,指定前來者如紛紛小雨,絡繹不斷。
劉浪跟牛大壯一樣,張大着嘴巴,貪婪的将屋内的陳設打量了一番。
當劉浪的目光移到角落時,卻看見一個幹瘦的男人,正坐一張塗滿紅色染料的石凳上。
開始時劉浪還以爲那也是一個道具,可目光剛剛移開,卻忽然見那個男人朝着自己走了過來。
劉浪一愣,目光快速移了回去,仔細一看,頓時吃了一驚。
“膽、膽哥?”
那個幹瘦的男人皮膚像是被扒掉了一般,紅中泛着黑,仿佛木乃伊,而且男人的眼圈已深深凹陷了下去,嘴角幹癟的像個七八十歲沒牙的老頭。
那張臉,恐怖瘆人,臉皮像是剝落的樹葉一般,竟然起了薄薄的一層褶子。
可是,盡管男人已沒了原本的模樣,劉浪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男人正是趙二膽。
因爲那人的左手突兀的少了五根手指,看起來顯得猙獰無比。
劉浪大驚,也顧不得再鑒賞這裏的裝修,連忙急跑了兩步,沖到趙二膽面前,急急的問道:“膽哥,你、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開始時牛大壯也爲這裏的裝修感覺眼花缭亂,可猛然間看到一具幹屍朝着自己走過來,條件反射般掏出手槍,還沒開口,卻見劉浪已撲了過去。
牛大壯大疑,木讷的盯着劉浪跟趙二膽。
劉浪跑到趙二膽面前,一把抓住趙二膽的手,急切的問道:“膽哥,這、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麽成這樣了?”
趙二膽努力擠出一絲微笑,那模樣,卻比剛才更加的恐怖。
“劉哥,這副模樣,其實我早就知道了,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麽快。我本以爲還能再堅持着一年半載呢,結果,哎……”
趙二膽歎了一口氣,語氣中竟然沒有絲毫悲傷。(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