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路上堆積着亂石,周圍還長着雜草,像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一般。
可是,小路的盡頭竟然還有一道大門。借着微弱的光線,劉浪隐隐看到那道大門後面像是一個破舊的廠房。
月光并不算明亮,劉浪怕打草驚蛇,也沒敢用手機裏的電筒照明,而是在二鬼的帶領下摸索着往前走。
深深淺淺的走了幾分鍾,劉浪來到大門前,左右一打量,看到大門旁邊挂着一塊白底黑字的長方形牌匾。
牌匾上模糊的寫着五個字:開源啤酒廠。
看到這五個字,劉浪猛然間打了一個激靈,忽然間記起了當初老熊告訴自己的話。
當時老熊說,彩雲在深更半夜來的地方,正是這個開源啤酒廠。
我擦,不會這麽巧吧?
夜風一吹,劉浪猛然間打了一個哆嗦,竟然還有點冷。
開學已經是陽曆九月份了,而陰曆也快八月了,立秋也已經過了一段時間,炎熱的夏天正在一步步遠離。
劉浪哆嗦了一下,抹了一把額頭,竟然不知不覺中冒出了冷汗。
“宛如,你确定趙二膽就被弄到這裏面了嗎?”
宛如點了點頭道:“嗯,大師,自從被您滋養在槐樹牌位之中後,不知爲何,我對這種東西有一種莫名的感知力,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宛如跟風越來到燕京市打工,直到死時也還不足二十歲,雖然算不得上多漂亮,但也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
尤其是上次二鬼說出用自己的鬼膽跟劉浪換鬼牌之後,劉浪對二鬼的态度也有了一個明顯的改觀。
這兩隻鬼看起來年輕。可卻一往情深,至少比許多自以爲癡情之人要強上很多。
雖然最終劉浪也沒搞到一張鬼牌,但總算讓二鬼有了栖身之所,也不枉他們的癡心一片。
槐樹養鬼,這在劉浪對付紅衣女鬼的時候從朱涯口中得知的了。可現在竟然真的拿來養鬼,劉浪倒也不無感慨世事的變遷。太過匪夷所思。
回頭想想,從認識韓曉琪到現在,劉浪大大小小竟然也見過了無數的鬼了,而如今,自已身邊竟然還養了四隻鬼。
這種事情在最開始的時候,劉浪是連想都不敢想的。
聽到宛如的話,劉浪不置可否。輕聲說道:“可能是因爲槐樹滋養的原因吧。”
直覺這東西誰也說不準,人都難說,更何況是鬼啊?
不再糾結宛如爲何能找到這個地方,劉浪朝着啤酒廠的内部看了看。
月懸如鈎,借着昏黃的月光。劉浪朝着啤酒廠打量了兩眼。
啤酒廠的大門還是那種老實的大鐵門。
大鐵門明顯已經廢了,鐵鎖耷拉在一邊,根本起不到半點作用。
兩扇大門虛掩着,露出了一道可容納一人通過的縫隙。
從縫隙裏朝廠區裏面看去。除了高大的煙囪之外,隻見裏面亂石廢墟也堆積了不少。像是被人當成了垃圾場一般。
輕輕推了推大鐵門,大鐵門立刻發出嘎嘎的刺耳的聲響。
劉浪神色凝重,此時也顧不了那麽多了,一閃身從縫隙中鑽了進去。
入眼之處顯得極爲荒涼。雜草跟廢棄的垃圾混雜在一起,顯然是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上次劉浪在聽到老熊說起這個地方後,讓牛大壯幫忙查過,可這都一個星期過去了,牛大壯卻一直沒有回信。
此時突然來到這個地方,劉浪心中莫名還有些不踏實。
大晚上的,這種地方總給人一種陰森森的感覺。
整個廠房以前釀酒的大煙囪,矗立在遠處,猶如一張張猙獰的臉一般,變得特别的詭異。
劉浪咽了一口唾沫,壓低聲音說道:“宛如,你在前面帶路。”
邊說着,劉浪悄悄拿出了牛眼淚,往自己的眼皮上塗了兩滴。
宛如輕輕點了點頭,牽着風越的手。二鬼飄浮在劉浪的前面,繞過正對大鐵門的那堆垃圾,朝着廠房左側方向飄去。
在靠近圍牆的地方有一間屋子,看起來應該是以前的鍋爐房,專門用來燒水的。
二鬼繞過鍋爐房也沒停下,而是徑直走到了鍋爐房的後面。
鍋爐房的後面長着半米多高的雜草,密密麻麻的,像是已經多年沒人管理了一般。
劉浪看着那片雜草,又看了看停步不前的宛如二鬼,不禁有些疑惑,小聲問道:“怎麽了?”
宛如此時秀眉緊蹙,一隻手緊緊攥着風越,輕聲說道:“大師,我感覺,就應該在這裏。”
“啊?怎麽會在這裏呢?”
劉浪有些迷惑,正想問宛如是否感覺錯了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極其沉悶的喊叫聲,“啊……!”
喊叫聲像是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般,又粗重又沉悶,像是一聲慘叫,冷不丁吓了劉浪一大跳。
劉浪立刻定了定神,看了二鬼一眼,輕聲說道:“你們小心點,你們修爲太低,如果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盡快逃離此處。”
二鬼感激的沖着劉浪點了點頭,應道:“知道了,大師。”
剛才嘶叫聲非常的清晰分明,雖然有些瘆人,但劉浪已聽出來,那絕對就是趙二膽的聲音。
奶奶的,怎麽回事?
劉浪的心跟着懸了起來,彎腰撿起一根幹樹枝,撥開雜草慢慢向裏面走去。
這片雜草地并不大,總共不過一個籃球場那般大小。剛才的嘶叫聲傳來的方向,似乎正是雜草地的中心位置。
劉浪不敢大意,每走一步都試探警惕着,好不容易感覺快走到草地的中央時,正想繼續往前走,忽然感覺腳下一空。
刷的一陣冷汗,劉浪登時吓了一跳,連忙将邁出去的前腳收了回來,朝着剛才的地方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隻見在劉浪半米遠的地方,有一個直徑足有兩米的井口。
井口黝黑,裏面不時散發出陣陣怪味。
這種味道劉浪說不清楚,像是腐臭的屍體,又像是混雜着一些鬼魅的氣味,甚至比二者的味道更爲濃烈。
一直跟在劉浪身邊的宛如、風越二鬼,一看到這個井口,忽然間啊的低叫了一聲。隻聽宛如顫聲說道:“大師,就是裏面,肯定就在裏面。”(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