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看了好大一會兒,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不禁納悶道:“怎麽回事?”
韓曉琪輕輕一笑,問道:“難道你沒看出來,你朋友臉上的傷疤,像是被什麽東西撕下來的嗎?而且,那傷口處是不是有點發黑?”
被韓曉琪這麽一提醒,劉浪仔細一看,還真是那麽回事。
傷口處有點發黑,而且像是被用牙齒撕下來似的,一塊一塊,如果換作普通人早就疼得呲牙咧嘴了。
趙二膽打小就練散打出身,對痛覺的靈敏度相對遲緩很多。
劉浪盯着趙二膽的臉仔細看了一會兒,連忙又往前走了兩步,直接将趙二膽的上衣扯開。
趙二膽吓了一跳,急問道:“劉、劉哥,你幹嘛?”
劉浪沒有說話,而是看着趙二膽身上的傷疤。
這一看不要緊,劉浪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
趙二膽身上的确有淤青,而且很多都是被重擊形成的,可是,更多的傷口卻像是被生生撕開的一般,但凡那些被撕開的傷口,都比其餘的傷口顔色要暗上很多。
劉浪本來就是學解剖出身,雖然在學校裏也吊兒郎當沒好好學習,但對傷口還是有一些了解的。
劉浪心中不詳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緩緩擡起頭來,盯着韓曉琪問道:“你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
韓曉琪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可是,這絕對不是正常的傷口,而且。你這朋友必須得去醫院。”
“對,膽哥,你趕緊去醫院。”
說着,劉浪上前拉住趙二膽,高聲喝道:“膽哥,你這傷口不正常。趕緊去醫院。”
“呵呵,劉哥,你幹嘛小題大做的,我打小就跟人打架,這點小傷沒什麽,我隻是咽不下這口氣而已。”
趙二膽無所謂的笑了笑,正想逞強般站起來。可忽然間腳下一軟,再次撲倒在沙發上。
劉浪連忙上前扶了一把,手剛一碰到趙二膽的胳膊,頓時一股冰冷的寒意傳了過來。
劉浪大驚,擡頭一看。不禁臉色大變。
就這一會兒工夫,趙二膽的臉色蒼白,嘴唇發紫,像是中了毒一般。而且,身上的皮膚也開始一點點變成暗黑色。慢慢生出了點點黑斑。
“膽哥,你、你怎麽了?”
劉浪心下一沉,連忙擡起頭來,征詢般的看着韓曉琪。
韓曉琪看了趙二膽一眼。臉色也是一變,說道:“劉浪,看他的樣子,像是中了屍毒呢。”
屍毒?
劉浪一愣,立刻想記了自己身上有遊屍血,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自己的胳膊往趙二膽的嘴邊一放,急叫道:“膽哥,快,喝我的血。”
趙二膽此時已經感覺有點眩暈,可意志還讓他勉強撐着,突然見劉浪把胳膊伸過來,張了張嘴,虛弱道:“劉哥,你瘋了啊?我、我喝你血幹什麽?”
正說着,趙二膽腦袋一歪,眼睛往上一番,竟然暈死了過去。
劉浪連忙試了試趙二膽的呼吸,已變得越來越虛弱。
媽的,這是什麽東西?
劉浪連忙運起劍指決,刺啦劃破自己的手指,快速将鮮血塞進趙二膽的嘴裏,然後用力擠了兩下,又滴了幾滴到趙二膽臉上的傷口處。
那些傷口瞬間跟潑上了硫酸一般,發出咝咝的聲響,冒着白煙,很快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疤。
趙二膽依舊昏迷不醒,可臉上的表情卻開始慢慢扭曲,顯得痛苦不已。
韓曉琪看着趙二膽的變化,不禁面色大變,驚奇的問道:“劉浪,你、你的血……”
劉浪擡起頭來,神色凝重道:“曉琪,我體内有遊屍血,不知道……”
劉浪剛想說不知道管不管用。
趙二膽忽然啊的大叫了一聲,直接從沙發上彈跳而起,跟瘋了一般瘋狂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繃帶和衣服,然後不斷的抓着自己的皮膚,很快就将那些剛剛結疤的傷口扒開。
“膽哥,你怎麽了,你在幹嘛?”
劉浪大急,正想上前安撫,卻見趙二膽的手正扣在自己的臉上。
此時趙二膽的半邊臉都已結出了一道疤,而趙二膽把手正放在那道疤痕上,用力往外一扯,隻聽刺啦一聲響,直接将半邊臉上剛剛結成的疤撕了下來。
劉浪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卻見那道疤中竟然瘋狂的往外流着黃色粘稠的濃液。
那些粘液讓人作嘔,劉浪看在眼裏,眉頭也緊緊皺在了一起。
過了好大一會兒,粘液終于流得差不多了,而趙二膽也一屁股坐回了沙發上,終于安靜了下來,大口大口喘着粗氣。
“劉、劉哥,我、我剛才怎麽了?”
趙二膽費了好大勁才睜開眼睛,擡起頭來,一臉茫然的看着劉浪。
劉浪一看趙二膽的模樣,心頭一動,顫聲道:“膽哥,你、你的臉……”
“我的臉怎麽了?”
趙二膽見劉浪的表情有些異常,手忙腳亂的站起來,身體一歪又差點撲倒在沙發上。
劉浪連忙扶住趙二膽,沉聲問道:“膽哥,你要幹嘛?”
“劉哥,我、我找鏡子看看,到底怎麽回事?”
趙二膽掙脫了劉浪的攙扶,往前一個踉跄,撞到了小屋牆角處的一張破舊桌子上了,然後兩隻手在桌子的抽屜裏瘋狂的翻了起來。
幾乎将所有的抽屜都翻了一遍,趙二膽終于找出了一面小鏡子,往眼前一送,頓時大叫一聲,“啊?這、這是我嗎?”
趙二膽此時一半臉已經皺巴巴的,呈現出腐爛之色,其中泛着肉紅,而另一半臉跟之前一般。
可是,這兩半臉放在一起相互一對照,陰陽二志,頓顯猙獰恐怖。
劉浪看着趙二膽的樣子,本想安慰兩句,話到嘴邊卻不知該說些什麽,又生生吞了回去。
趙二膽拿着鏡子,突然間哈哈大笑了兩聲,将鏡子啪的摔到了地上,惡狠狠的低吼道:“媽的,這幫人這是想要我的命啊,老子命硬,看誰把誰先玩死!”
說完,趙二膽猛然間轉過身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劉浪的面前,咚咚咚接連磕了三個響頭,擡起頭來,神情嚴肅的說道:“劉哥,大恩不言謝,我趙二膽這輩子就是您面前的一條狗,隻要您一句話,刀山火海我都在所不惜!我這條命,就是您的!”(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