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直接撲到了那灘黑水的地方,大聲喊了一句,可整個世界除了劉浪自己的聲音,再也沒有其它聲響。
“咔嚓!”
空氣中響起了一聲清脆的響動,像是什麽東西碎裂開了一般。
劉浪一愣,忽然發現整個院子燈火通明,四合院的每個房間都亮開了燈。
緊接着,所有人都持劍沖了出來,大聲喝道:“什麽人?”
劉浪一愣,似乎有點明白了,想來是之前花人貴擺了一個隔音的禁制,此時他人沒了,禁制也破碎了。
沖到最前面的是饒九妹。
隻見饒九妹穿着一件連身睡衣,一手拿着寶劍,腳下還穿着拖鞋,竟然直接沖到了劉浪的面前,嗖的把劍架在了劉浪的脖子上,冷聲喝道:“什麽人,竟敢闖到這裏?”
劉浪顫巍巍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轉頭木讷的看着饒九妹。
饒九妹一看是劉浪,頓時大驚,手上沒動,卻是往下壓了幾分,冷聲道:“是你?大半夜鬼鬼祟祟不睡覺,在這裏嚎什麽?”
劉浪雖然感覺花人貴死有餘辜,但畢竟也相處了這麽久,說沒有半點感情是不可能的。
本來劉浪還對花人貴隐瞞自己的身份,甚至借助韓曉琪威脅自己,心中怨恨,但算起來,花人貴卻也間接死在自己的手裏。
人一死,百怨消。
劉浪此時隻感覺自己有點痛心,看了饒九妹一眼,伸出手來,将寶劍從自己的脖子上拿開,緩聲說道:“我隻是想喊兩聲。沒必要反應這麽大吧。”
說着,也不管饒九妹狐疑的眼神,劉浪有氣無力的回了自己的房間。
饒九妹動也沒動,看着劉浪的背影,發了半天愣。
步知非也竄了出來,就站在饒九妹不遠處。見劉浪走後,雙腳不自覺的朝着饒九妹邁了兩步,“你、你是龍虎山的饒九妹?”
饒九妹有些失神,正想擡頭看看步知非,可目光忽然間掃到了院子中央的池塘裏,頓時面色一變,驚呼一聲:“金魚?金魚怎麽全死了?”
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到了池塘之中。看着一池黑水,金魚翻着白肚皮漂浮在水面上,均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然後,他們紛紛将目光投向了劉浪的房間,眼神中顯過一絲異樣的光芒。
饒萬春站在饒九妹的身後。低聲問道:“九妹,不會是這小子……”
“哥,我們回屋!”
饒九妹直接将饒萬春的話打斷,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饒萬春也撓了撓頭。朝着步知非點了點頭,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步知非在聽到劉浪喊叫的同時。沖出來的時間并不比饒九妹慢,可看着饒九妹,他竟然愣了幾秒。
安可希也站在門口,看着劉浪的房門怔怔的發着愣。
回到房間之後。劉浪見洋妞露卡西已經在自己的房間睡着了,而且睡得極香,還打個微微的呼噜聲,胸脯輕輕起伏着。
傲人的身姿帶着迷人的誘惑,讓人忍不住想要撲上前去。
可是,今晚對劉浪來說,猶如過山車一般,不但刺激,甚至很不是滋味。
自從來到茅山,劉浪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再次被颠覆了。
先是狐妖,又是黑巫教,甚至還冒出來一個前左護法。
一想起那個左言,劉浪心中不禁泛起了嘀咕。
看起來那麽年輕,竟然是比花人貴資曆還要老的黑巫教左護法,看來,這黑巫術也是博大精深,竟然能有駐顔之術。
隻是,平時無論是看小說還是看電視,大都是女人駐顔,此時看到男人竟然也有這種本事,劉浪不禁也有點接受不了。
都說人死言忠,劉浪相信花人貴并沒有騙自己。
既然花人貴說的都是實話,那他口中的烏不骨看來是野心非常,似乎怕左言會反對自己,才會暗下殺手。
哎,爲什麽自己要陷入這種紛争之中啊?
劉浪長長歎了一口氣,沒有辦法,此時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倒頭睡到了床上,不到一分鍾,劉浪就身心俱疲,睡得死氣沉沉的。
半夜,露卡西朦朦胧胧中從沙發上爬到了床上,鑽進了劉浪的懷裏。
劉浪開始時隻當是軟綿綿的被子,可手往上一拉,卻捏到了彈力十足的東西,一個激靈,不禁睡意全無。
睜眼一看,劉浪見露卡西竟然趴在自己懷裏,跟小鳥般依偎着,眼角不知爲何,竟然還挂着兩滴淚珠。
劉浪莫名其妙,正想将露卡西推開。露卡西忽然抱住劉浪的脖子,大聲叫道:“不、不、不要……”
“什麽不要?”
劉浪被露卡西的尖叫吓了一跳,一愣神,卻見露卡西漸漸放開手,又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我暈,這個洋妞這是在做夢啊,大半夜的,沒把我吓死。
劉浪見睡得正香的露卡西,搖了搖頭,将被子給她蓋上,自己捏手捏腳的到了沙發上,再次卧下,卻是再也睡不着了。
明天是劍術比試,可說白了其實還是道術比試。
經過稍微一了解,劉浪将心中的擔憂也抛掉了。
道士大部分都在用劍,可卻不僅僅拘泥于劍術,還可以利用一些符咒甚至其它道術進行比試,隻要能将對方打倒即可。
劉浪劍術是弱項,可把人打倒還是不會心慈手軟的。
而且,自己手上有黃皮子的仙脈,對付幾個道士都沒有問題,關鍵是怎麽神不知鬼不覺的将厲鬼招出來,然後将比試場地鬧起來。
雖然花人貴已經死了,但正因如此,劉浪反而更想着借此機會将左言給救出來了。
這不僅僅是左言救了自己的命,更因爲他竟然活了那麽大把年紀,還跪倒給自己磕頭,稱自己爲教主。
光憑這一點,此人絕不是烏不骨那種小人所比拟的。
而且,将這麽個人救出來,無論幹什麽,肯定會成爲自己的一大助力。
想定此節,劉浪還是決定該怎麽辦怎麽辦,既然事情事先已經安排好了,也不能讓黑巫教那幫人覺察出自己在搞鬼。
媽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老子就是操心的命。
劉浪暗罵了一句,蜷縮着身子,倒在沙發上緩緩閉上了眼睛……(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