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也不待劉浪答話,馬有德忽然間朗聲念叨了起來,猶如梵語一般,唔哩哇啦的根本聽不明白。
招魂幡忽然間劇烈顫抖了起來,猶豫起了一陣風一般,嗚嗚怪叫着。
劉浪連忙掏出一張黃紙,用毛筆點上朱砂,飛速畫起了一道招魂符。
幸虧在來之前劉浪早有準備,不到三十秒鍾,一張招魂符就成形了。
正在念動咒語的馬有德瞟了劉浪一眼,雖然沒有說什麽,可是,眼中卻閃過一絲驚奇。
馬有德本以爲劉浪會念招魂咒,身上肯定會有招魂符,可沒想到,這劉浪竟然現用現畫,而且,不用看馬有德也能感受得出來,那張符畫得絕對屬于上乘。
劉浪給馬有德的震驚已經超出了想象。
可是,招魂幡一出,中間根本不能有任何差錯,馬有德強壓下心中的狂喜,忽然間伸手一指招魂幡。
招魂幡嗚嗚的怪叫一聲,猛然間飛了起來,漂浮在馬有德的頭頂上。
劉浪清晰的聽到了招魂幡裏面傳來了嘈雜的尖叫聲,甚至還有尖銳的貓叫聲。
就在劉浪一怔間,馬有德忽然低吼一聲:“開!”
數道黑煙瞬間從招魂幡中鑽了出來,劉浪連忙念起招魂咒,将招魂符往半空中一扔,大聲念道:“急急如律令!”
招魂符噗噗響了兩聲,瞬間燃燒而起。形成了青綠的火苗。
那些剛剛跑出來的魂魄立刻被招魂符吸引,一愣神間,馬有德已快速出手,一把将何其志的魂魄抓在了手裏。
這一招把劉浪驚呆了。
要知道,普通人雖然可能會看到魂魄,但根本不可能抓住。馬有德不知使了什麽巫術。竟然可以空手抓魂魄。
可是,此時根本不是震驚的時候,劉浪一愣神間,半空中燃燒的招魂符嗖的往下一墜,差點熄滅了。
劉浪連忙收起心神,手指輕點,不停的念動着咒語。跟雜耍一般,将燃燒的招魂符左右擺動着,吸引着那些沒用的魂魄的注意力。
馬有德面色凝重,一隻手抓住何其的魂魄之後,另一隻手兩指瞬間成剪。一下紮在何其志的雙目之上,疾聲念道:“巫教聖主,賜吾神契,借吾聖力。超度陰陽,還魂于身……”
被馬有德攥在手中的魂魄忽然間嗚嗚低叫了兩聲。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一般,不但沒有掙紮,而且還化成了一道黑煙,嗖的一下鑽進了何其志的眉心之中。
霎時間。何其志的身體劇烈抖動了起來,心跳檢測儀嘀嘀狂叫了起來。
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隻聽有人問道:“怎麽回事?病人有緊急情況?”
何尚的聲音響了起來:“你們不能進去。”
外面響起了拉扯聲,何詩雅大叫道:“不能進。”
“病人有危險啊。”
一個陌生的聲音叫了起來。
劉浪知道,這種時候堅決不能讓人打擾,對着外面喊道:“何尚,千萬不能讓他們進來,否則就功虧一篑了。”
唏噓之聲在外面響了起來,那些醫生跟護士顯然極不理解,可本着爲病人生命負責的态度,竟然硬要往裏闖。
隻聽何尚大吼道:“我是他兒子,死了有我負責!”
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馬有德探手往前一抓,一把抵住何其志的咽喉,另一隻手急速飛起,朝着何其志的眉心快速的點去,疾喝一聲:“收魂!”
“啊……”
一聲猶如憋悶了很久的喊叫從何其志的嘴裏發出。
何其志猛然間睜開眼睛,漠然的看着周圍的一切,兩眼無神,給人一種癡呆的感覺。
劉浪急忙問道:“大叔,好了嗎?”
馬有德擦了擦額頭的汗,看着瞪着兩隻眼睛、跟傻子一般的何其志,緩緩搖了搖頭,道:“還有事情要你做。”
噗……
劉浪的招魂符瞬間化爲了灰燼,那些魂魄像是突然間醒悟過來一般,紛紛四散逃去,眨眼間不見了蹤影。
馬有德告訴劉浪,剪掉何其志的一撮頭發和幾節指甲,用寫有名字的符紙包住,塞進紮好的草人體内,然後在事發地點焚燒掉。
降魂術的詛咒極爲陰邪,如果七日之限到了,施咒的巫師沒有收到剩餘的魂魄,就會找上門來,親自收取。
所以,将草人燒掉之後,就會給巫師造成剩餘的魂魄已經消散的假象,暫時躲過糾纏。
可是,這并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如果想要徹底擺脫掉巫師的詛咒,還必須要将那一魂一魄找回來。
馬有德讓劉浪去找何詩雅問了何其志的生辰八字,然後從懷裏掏出一張符紙,畫了一道奇怪的符咒,将剪下的頭發跟指甲包進去,送到劉浪手裏。
“你盡快紮一個草人,務必要在天亮之前燒掉,否則,那個施咒之人恐怕會很快找上門來的。”
馬有德說完,也不待劉浪回答,而是收起招魂幡,盯着何其志沉思不語。
在城市裏找幹草根本不容易,雖然隻需要一小把。
最好的辦法就是到郊區。可是,從這裏到郊區就算是開車也要兩個小時,一來一回天都亮了。
劉浪看了看時間,不禁皺起了眉頭,問道:“馬大叔,如果來不及會出什麽事啊?”
“如果雞鳴之前還沒有燒掉的話,我擔心,那施咒之人不但會收回魂魄,而且還會因此得知我的存在,哎……”
馬有德歎了口氣,頗有些傷感道:“如今我不過是喪家之犬,而你還沒有成長起來,我們絕對不能與其正面接觸。”
看着馬有德凝重的表情,劉浪知道,自己這次是碰到硬釘子了。
剛剛還有些暴躁的何其志很快就冷靜了下來,隻是瞪着兩隻眼睛,眼神中滿是驚奇,四處打量着。
馬有德揮了了揮,道:“将他們都叫進來吧。”
所有人進來之後,看到醒過來的何其志,都是大吃一驚。
尤其是那些醫生,啧啧稱奇,醒了,竟然會醒過來?
何詩雅也是喜極而泣,上前撲到何其志的身上,大聲痛哭道:“爸,你終于醒了,終于醒了啊。”
“哎……”
劉浪長長歎了一口氣,轉身就要去找幹草,忽然間被何詩雅一把抓住。
劉浪有些奇怪,轉頭看着何詩雅。
何詩雅眼神中閃着淚光,可感激之情也溢于言表,低聲說道:“你們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邊說着,何詩雅從自己的随身挎包裏拿了一個手工制作的洋布娃娃。(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