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浪隻感覺自己渾身酸痛,像是散了架子一般,口幹舌燥,剛剛張了張嘴,就有人将水送了過來。
劉浪睜開了眼睛,看見自己躺在一間寬大的病床上,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牆,空氣中還彌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病房像是總統套房一般,有電視,有冰箱,還有做飯的地方。
掙紮了兩下,依舊還爬不起來,劉浪轉了轉頭,看到何詩雅正驚喜的盯着自己。
“我這是哪兒?”
“當然是醫院裏啊。”何詩雅連忙答道。
“劉浪,你終于醒了。”很多人聞聲都湊了過來。
本來安靜的病房忽然熱鬧了起來,劉浪感覺睜眼還有點費力,勉強打量一下後,發現該來的都來了。
宿舍的幾個哥們,何詩雅,何尚,就是沒看到朱涯。
劉浪心中一驚,忙問道:“朱涯呢?”
“我在這兒。”
何詩雅往旁邊一挪,隻見朱涯正坐在輪椅上,渾身纏着繃帶,臉上還挂着那道光榮的疤痕,顯然是留下了永恒的烙印了。
一看到朱涯也沒事,劉浪心下一松,卻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疑惑的看着何詩雅。
何詩雅眼神有些紅腫,顯然是哭過的。
排骨拉着林彌月的手,一臉期待的盯着劉浪,眼神中的關切不言而語,顯然昏迷的這段時間,大家都擔心的要死。
何尚看起來精神要好了很多,局促的站在床邊,看着劉浪,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劉浪一臉的疑惑。忍不住問道。
所有人都跟商量好了似的,沒有說話,而是退了出去,病房裏隻剩下朱涯跟劉浪兩個人。
朱涯坐着電動輪椅往前靠了靠,面色竟然跟融化了的千年冰霜般,沒有了之前的冰冷。
“豬牙。你沒死啊?”
劉浪開口玩笑道。
朱涯沒有回答,卻是笑了笑。
沒錯,劉浪沒有看錯,朱涯的确在對着自己笑了。
劉浪有些驚愕的張大了嘴巴,難以置信的盯着朱涯,這張冷臉竟然對着我笑了?
朱涯忽然說道:“沒想到,你還挺講義氣的。”
劉浪一愣。記起了當時自己不顧性命去救朱涯的情景。
劉浪咧嘴一笑,滿不在乎的說道:“切,要是你真死了,我肯定也死翹翹了,對了。那個屍胎嬰煞呢?”
一想起屍胎嬰煞,劉浪還有些心有餘悸。
朱涯面色也變了變,“死了。”
“誰殺的?”
“你!”
“什麽?我?怎麽可能?”
劉浪跟做夢似的,睜大了眼睛。盯着朱涯。
朱涯這一次沒有笑,而是一臉鄭重的盯着劉浪。低沉着聲音說道:“劉浪,我也沒有想到,上次你能從鬼嬰的手下活了下來,我本來以爲你是走了狗~屎運。可沒想到,被那般厲害的屍胎嬰煞咬過之後,你竟然還能活下來,我不相信這是巧合。”
“到底怎麽回事?你說清楚點。”
劉浪最煩朱涯賣關子,可這朱涯就是喜歡賣關子。
這一次,朱涯沒有反駁,也沒有諷刺,而是神色非常的凝重,将後來的情景跟劉浪說了。
當時劉浪被咬之後,朱涯也本以爲倆人真會死在嬰煞的手裏了。
其實,朱涯完全屬于那種外冷内熱的類型,他不讨厭劉浪,但也不喜歡。
朱涯一直以爲,這個家夥膽子小還喜歡充好漢,怕死,如果真碰到生死攸關的時候,肯定是靠不上的。
可是,朱涯沒想到,關鍵時刻,劉浪竟然沒有拔腿就跑,而是沖上前去,救了自己。
從那一刻起,朱涯對這個痞性十足的劉浪完全改觀了。
當時看到嬰煞咬到劉浪脖子的那一秒,朱涯忽然間感覺到了悲涼,兩個人都死了,太不值得了。
可是,接下來的一幕卻讓朱涯大吃一驚。
嬰煞嗜血,體内的黑血毒性可不一般的強,可剛吸了劉浪兩口血,小小的身體卻跟突然間觸電了一般,劇烈的抖動了起來。
已經虛弱到無力反抗的朱涯,第一時間感覺到了嬰煞體内發出的驚恐。
當時朱涯連想都沒想,知道機會千載難逢。
朱涯将身上所有能用的符咒一股腦全部砸了出去,甚至不惜以自己的鮮血祭符,眨眼間将嬰煞貼了裏三層外三層。
朱涯本以爲嬰煞會奮起反抗,可沒想到,嬰煞除了哇哇的嘶鳴之外,竟然沒有絲毫反抗之力。
一頓狂轟亂炸之下,嬰煞終于被朱涯給幹死了。
在就是朱涯耗盡最後一絲力氣的時候,竟然看到劉浪被嬰煞咬的傷口處,正在不斷的往外冒着黑色的液體,像是在自我修複一般。
劉浪都聽呆了,見朱涯閉上了嘴,忙問道:“後、後來呢?”
“後來,何尚打電話叫了人,把我們送到了醫院。”
朱涯說話時一直盯着劉浪,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終于問道:“劉浪,你到底是什麽人?”
“什麽?我是什麽你知道的呀,爲什麽會突然問這種問題?”
劉浪驚異不定。
朱涯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不對,你的身體有古怪,對那些陰邪之物似乎有天生的抵抗力。”
一聽這話,劉浪樂了,要不是身上還纏着繃帶,恐怕就直接從床上跳起來了。
“真的?那就是說,那些鬼啊啥的,根本殺不死我了喽?”
“哼,想得倒是美。”
朱涯又恢複了之前的冰冷。
可以曆了這一場并肩作戰,倆人的關系變得微妙了很多,有種不是兄弟,勝似兄弟的感覺。
能僥幸活下來已是千幸了,劉浪哪裏還會去想那麽多,隻當是自小父親給自己吃的古怪藥丸起了作用。
在醫院裏隻住了兩個星期,劉浪的身體就已經恢複如初了,而且身上連個疤痕都沒有留下。
醫生除了啧啧稱奇之外,都以一種看怪物的眼神看着劉浪。
說來也真是跟大眼睛小~護士有緣,劉浪不但住的還是東山醫院,而且兩個星期之内,一直是那個自己又摸又抱的小~護士在照顧自己。
開始時劉浪還怕小~護士會罵自己流~氓,可讓劉浪沒想到的是,那個小護士竟然不但沒罵劉浪,大大的眼睛中還閃爍着崇拜的光芒。
有人肯定把自己的英雄事迹說了,不過轉念一想,就算是說了,不會說是自己勇鬥嬰煞吧?
後來劉浪才知道,自己想多了,他們隻是說自己勇鬥歹徒受的傷,壓根就沒提什麽子母煞的事兒。
在照顧與被照顧的親密接觸之後,劉浪也知道了小~護士的名字,饒九妹。(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