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道驅鬼符竟然像是塗了一層熒光一般,微微一閃,符咒之上的字迹猶如一條銀絲,從黃紙上慢慢遊走了下來,直接鑽進了排骨的眉心之處。
幸虧急診室門口并沒有什麽人,如果有人看到這副情景,恐怕得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劉浪這是第一次使用驅鬼符,也是驚愕的張大了嘴巴,直愣愣的盯着排骨的反應。
銀絲很快就完全消失,而就在銀絲消失的同時,本來身體僵硬的排骨忽然間抽搐了起來,身體不停的劇烈擺動着。
劉浪一看,大驚失色,連忙抱住排骨,急叫道:“排骨,排骨,你怎麽了?”
“咯咯……”
排骨嘴一張,發出一聲清脆的嬰兒的笑聲。
劉浪瞬間頭皮發麻,汗毛直立,臉色跟着陰沉了下來。
“果然有問題……”
劉浪此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辦,手不自覺的攥到了那枚百裏聽上。如果不行,肯定得向朱涯求救了,絕不能眼睜睜看排骨送死啊。
可是,就在此刻,劇烈抽搐的排骨忽然間彈坐而起,兩隻手痛苦的捂着胸口,哇哇大叫了起來。
“排骨、排骨,你怎麽了?”
劉浪趕緊扶住排骨,用力捶打着他的後背。
排骨猛力擊打着胸口,可不一會兒工夫,卻又死命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劉浪這才注意到,在排骨的體内,像是有一個什麽東西正在四處亂竄,而每竄到一個地方。排骨就痛苦的擊打着那個地方。
那個東西像是一個小球一般正梗在排骨的喉嚨處,把排骨的脖子鼓起了一塊。排骨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臉色越來越煞白,呼吸也越來越急促,眼見就要把自己掐死了。
劉浪急得滿頭大汗,使勁往外掰着排骨的雙手。平時力氣遠不及劉浪的排骨。今天的力氣卻大的出奇。
“松開!快點松開!”
劉浪大叫着,雙手使勁往外一拉,手上一滑,刺啦一下,指尖正好将排骨的臉劃破了一塊皮,頓時鮮血直流。
排骨完全感覺不到痛覺,依舊死死的掐着自己的脖子。
“奶奶的。非逼我把你給定住啊。”
劉浪此時也完全屬于病急亂投醫了,慌亂的想拿出一張定身符來,可剛剛拿出來,還沒來得及帖到排骨的臉上,那張驅鬼符忽然間動了兩下。從排骨的額頭上掉了下來,正好粘到了傷口處。
“哇……”
一聲尖叫從排骨的嘴裏發出。
劉浪一愣,卻見排骨的七竅之中鑽出了七道黑煙。
黑煙一鑽出來,瞬間凝聚在一起。立刻像是一陣風一般,朝着醫院的外面飛出。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排骨撲通一下栽倒在地,整個人跟挺屍了一般,躺在了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劉浪大驚失色,急忙上前試了一下鼻息。
“還好還好。還有氣。”
看着排骨的臉色正在慢慢恢複正常,而那滿是黑色的眼睛也在一點一點縮小,瞳孔變成了正常大小。
又過了幾分鍾,排骨的身體微微一動,猛然間坐了起來。
“排骨?”
劉浪以爲這排骨又出問題了,吓得剛想将定身符貼到排骨的身上,卻突然聽到排骨問道:“劉浪,我剛才怎麽了?”
排骨的目光還有些木讷,可已跟平時沒什麽兩樣了。
劉浪又左右瞧了瞧排骨,見他似乎真的沒什麽大礙了,便長長出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連連擺手道:“排骨,你、你可吓死我了啊。”
“吓死你?”
排骨一臉的茫然,一轉頭,發現自己正坐在急診室的門口,連忙站了起來,叫道:“浪人劉,對了對了,快點,彌月她……”
我靠,對呀,裏面林彌月還沒出來呢,得趕緊的。
通過剛才無意中一折騰,劉浪也琢磨出了一點門道。
這驅鬼符不但有效,而且還很好使。
雖然劉浪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鑽進了排骨的體内,但剛才驅鬼符發動的時候,明顯是起了作用。隻是,如果要發揮更好的效果,似乎還要借助被驅鬼者的鮮血。
誤打誤撞,劉浪心裏也有了點兒底,連忙再次撚起一道驅鬼符,對排骨說道:“快點,我們沖進去,你給我開路,我直接沖到林彌月面前,是死是活,隻能先試試了。”
“好!”
排骨根本不知道劉浪想使什麽招數,可憑着多年跟劉浪的交情,完全是沒理由的相信。
兩人深吸一口氣,鉚了鉚勁,正想往裏沖,急診室的門嘀的響了一聲,竟然自己打開了。
劉浪跟排骨都是一愣,連忙閃到了兩邊,卻見那個大眼睛小~護士推着林彌月就走了出來。
“怎麽樣?到底怎麽樣了?”
排骨沖到躺在病床上的林彌月的身邊,卻見林彌月正閉着雙眼,臉色慘白,一動也不動。
排骨當時就傻眼了,眼淚頓時止不住的鑽了出來,“彌月,你、你不能死啊……”
一個老爺們竟然當衆嚎嚎大哭了起來。
“喂,你哭什麽呀?”
“她、她……”
排骨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着,忽然間醒悟了過來,一臉的茫然,急問道:“護士,她,她?”
“她什麽她呀?剛才打的麻藥還沒散呢。”
“沒事了?”
“當然沒事了,真是的。”
大眼睛小~護士白了排骨一眼,無意中瞟到劉浪也在旁邊,先是一愣,頓時臉一紅,咒怨的盯了劉浪一眼,狠不得将劉浪生吞活剝的滋味。
劉浪連忙躲開小~護士的眼神,難以置信的走向跟在後面的醫生,問道:“醫生,她、她真沒事了?”
那個醫生是個中年男人,拿下口罩之後,也是茫然的搖了搖頭,似乎也有些不解說道:“嗯,目前來看應該沒多大問題了。可是,不知爲何,這丫頭曾一度停止了心跳,竟然反複了好幾次,真是怪事,怪事啊……”
“醫生,那、那她現在呢?”
排骨終于不哭了,連忙追問道。
“先住院觀察吧……”
醫生歎了口氣,朝着走廊的另一面走去,邊走還邊嘀咕道:“真是怪了,真是怪了,我行醫這麽多年,還從來沒碰到這種怪事呢……”(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