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老熊所講,那個死了的裸男應該就是劉浪昨天晚上看到的那個壯漢。
可是,今天早晨大漢被人發現的時候,渾身像是被抽幹了一般,隻剩下皮包着骨頭,光着身子,皮膚呈現出暗灰色,臉上還挂着極度興奮的表情。
有人說他這是精盡而亡的樣子。
可是,劉浪哪裏會相信這種鬼話。
難道那個柳嫣有什麽問題?
劉浪不覺頭大無比,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怎麽一出接着一出,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沒有辦法,又到了周末,花圈店的生意往往周末也會好一點兒。
爲了賺口飯吃,劉浪極不情願的從床上爬了起來,無精打采的去了花圈店。
來到花圈店的時候,花老頭正在忙着紮花圈。
“花叔,今天有啥活兒嗎?”
一聽到劉浪走進來,花老頭立刻擡起了頭,高聲問道:“喂,劉浪,你看到我的書了沒有?”
“啥?什麽書?”劉浪一臉的茫然。
“就是那裏,我放了一本書,别人不要送給我的,我跟一碗糯米放在一起,今天早晨起來一看,咋都不見了呢。”
劉浪順着花老頭手指的方向,擡頭看了看架子,立刻就想起來了,那不正是自己昨天晚上拿的那天本無名修道書嘛。
那本書此時正在自己懷裏。
劉浪咧嘴笑了笑,慢慢将懷中的書抽了出來,在花老頭面前晃了晃。
“花叔,沒想到啊,怎麽,你也想學道術?”
“啊,好小子,果然是你給拿走了。”
花老頭一看劉浪手中的書,輪起手中的竹條就去抽劉浪。
劉浪連忙猴子似的往旁邊一躲,嘿嘿笑道:“花叔花叔,别動怒啊,我就是好奇,看看,看看而已。”
說着,劉浪将書往花老頭手裏送去。
花老頭狠狠白了劉浪一眼,一把将書奪了過來,怒罵道:“你個臭小子,什麽時候拿的啊?”
“沒有沒有,就是昨天晚上……”
劉浪本來想說自己昨晚偷偷來過店裏,可轉念一想,這樣說非得挨罵不過。
劉浪眼珠子一轉,趕緊轉移話題,問道:“诶,花叔,你這是想學道術嗎?”
“學個屁,就我的糟老頭子,這把年紀了,還能學啥。”
花老頭眯起了眼,兀自搖了搖頭,歎息道:“不過,自從上次經曆了女鬼那件事,我們做着跟死人打交道的生意,還真得學點兒這種東西,不然,再被吳半仙那樣的騙子騙了,非毀了我花老頭一世的英明不可!”
“喲,還英明呢,你有嗎?”
劉浪不屑的小聲嘀咕了一句。
花老頭似乎并沒聽見,忽然轉過頭來,直愣愣的盯着劉浪,看得劉浪心裏直發毛。
“咋,花叔,你、你看什麽?”
“嘿嘿,我老子不學這東西,你倒是可以呀。”
花老頭說着,将手中的無名修道術往劉浪身上一扔,奸笑道:“回去把這本書給我背熟了,回頭我檢查,如果背不好,直接扣工資。”
“啊……額,花叔,這、這算怎麽一回事啊?”
劉浪張着大嘴,一時沒搞明白花老頭到底是啥意思。
花老頭詭異的一笑,一副老奸巨猾的樣子,眯着眼,神神秘秘的說道:“劉浪,想不想賺更多的錢呀?”
“廢話,我當然想了。”
劉浪腰闆一直,高聲喝道。
“小點兒聲,小點兒聲,真是的,我又不耳聾。”
花老頭咽了一口唾沫,低聲說道:“你小子要真能把這本書上的東西學會,嘿嘿,到時候我們這花圈店跟着一擴張,兼帶抓鬼,想想,那錢不是……”
劉浪瞬間就明白了花老頭打的小算盤了,指着花老頭嘿嘿笑道:“花叔,你是想跟吳半仙學?”
“噓,臭小子,你小點兒聲……”
吳半仙那種人之所以存在,并不是因爲在塵世中真的有鬼,而是因爲很多人心中有鬼。
上次碰到女鬼韓曉琪也算是吳半仙自己倒黴。
可真正碰到鬼的幾率卻是少之又少,大部分時間隻要稍微懂點兒抓鬼的常識,出去随便忽悠忽悠,那賺錢還不跟玩兒似的。
花老頭正是看準了這一點兒,也不知從哪裏淘了一本連名字都沒有的修道書,非逼着劉浪去學,說學會了,給劉浪高提成。
劉浪連看都看不懂,本來是千萬個不願意的。
可花老頭告訴劉浪,隻要死記硬背,到時候說出來能忽悠人就行。
奸商,簡直是個大奸商!
劉浪心裏暗暗咒罵了一頓花老頭,勉強将書塞進了懷裏,暗暗祈禱着:“隻要别真讓我碰到鬼就行了,千萬千萬。”
在店裏幫着花老頭忙活了一圈,下午沒事,劉浪便想起去醫院看看排骨。
拿起電話,劉浪給老熊打了個電話:“喂,老熊,叫上眼鏡一起去看看排骨吧?”
“行啊,醫院見!”
挂了電話,劉浪跟花老頭打了聲招呼,到路邊上買了點水果,提着往醫院走去。
還沒走到醫院,劉浪隐隐感覺有什麽人跟在自己的後面。
正當劉浪疑惑的時候,突然面前站住了一個黑臉大漢。
黑臉大漢滿臉橫肉,塊頭很大,看起來足有二百五十斤重。
“小兄弟,跟我走一趟吧!”
黑臉大漢說着,一把抓住劉浪的胳膊,根本不給他答應的機會,拉着劉浪就往旁邊走去。
劉浪急了,連聲叫道:“喂喂喂,你誰呀,我認識你嗎?”
劉浪剛掙紮了兩下,忽然間從不知從哪裏鑽出來兩個人,上前架住劉浪就往一輛面包車上拖。
還沒等劉浪反應過來,幾人合力一下子就将劉浪扔進了面包車裏。
哐……
車門關上,劉浪慌張的從後排坐爬了起來,見左右兩邊分别坐着一個壯漢,前面一個司機和一個同樣滿臉橫肉的家夥。
“喂喂,你們是誰呀,這是幹嘛?”
劉浪意識到自己被劫持了,一臉慌張的問道。
左右兩邊兩個大漢并不吭聲,前面那人緩緩轉過頭來,劉浪一看,登時吓了一跳。
我的媽呀,這張臉長得,可真夠恐怖的。
隻見前面坐着的那人,一口黃牙,嘴唇上翻,臉上像是被燒過了一般陰森恐怖,沒有一塊完好的皮膚。
那人戴着一副墨鏡,說話聲更是跟從地獄中傳來一般,又重又沉。
“小子,何尚你認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