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學解剖是給活人動手術,而劉浪學的解剖是給死人開腸破肚。
劉浪當年高考分數太低,上不了好的大學,但他的終極目标是當一名牛掰的法醫,所以選擇了這所二流大學的解剖專業。
開始時劉浪也想着有朝一日能夠讓屍體開口說話,從屍體身上找出蛛絲馬迹。可突然有一天,劉浪的觀念開始慢慢的變化了。
做解剖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無神論,不能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
在碰到女鬼韓曉琪之前,劉浪也是一個徹底的無神論者,而且每周上解剖課的時候,還總喜歡拿着解剖刀對着已經發幹的屍體開玩笑。
可是,現在的劉浪,心裏卻有了陰影,在面對屍體的時候,這具屍體會不會突然真的開口說話?
如今已經大三的劉浪,雖然人長得挺帥,但卻依舊還是老光棍一枚。平日裏看着排骨跟網上的美女聊得火熱,劉浪也想着要不要在網上找幾個試試?
可是,劉浪的嘴皮子根本沒有排骨那麽利索,不會讨巧恭維,基本上沒說兩句,人家美女就會直接說拜拜。
隔壁床闆的嘎吱聲與女人的叫喊聲慢慢平息了下來。劉浪這個狹小的空間中,氣氛漸漸顯得有些詭異愛昧。
雖然韓曉琪是個女鬼,可卻是個極爲漂亮的女鬼。
坐在床邊上的韓曉琪穿着一件白色連衣裙,皮膚白皙細膩,長發飄飄,身材婀娜,尤其是一對會說話的大眼睛,看了都讓人浮想連篇。
劉浪看着韓曉琪俏生生的坐着,白色連衣裙下的小腿微微露出,兩隻柔嫩的小手扶在床闆上,胸脯若隐若顯……
劉浪還從來沒有如此認真的看過韓曉琪,忍不住幹咽了一口唾沫。自己還從來沒有跟一個女人,不,女鬼如此近距離的待過呢。
咦,不對,上次她摟着我怎麽都沒有這種感覺呢?
劉浪見女鬼韓曉琪正盯着自己,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态,連忙低下了頭,嗡聲嗡氣的說道:“韓美女,我,你說的我都幫你做了,以後,能不能不折騰我了啊?”
說這話時,劉浪一隻手撮着衣角,聲音低得跟蚊子哼哼一般,正眼都不敢看韓曉琪一眼。
韓曉琪咯咯一笑,嬌聲說道:“嗯,看你表現良好的份上,我暫且不會再捉弄你,不過,别以爲這麽就過去了,你要是再敢找道士,看我不給你好看!”
“不敢不敢,再也不敢了。”
劉浪連連擺手,心裏暗暗抹了一把冷汗,不但女人不好惹,這個女鬼,更不好惹啊!
時間已經進入半夜,好幾天沒睡好覺的劉浪有些難爲的看了女鬼韓曉琪一眼,哆嗦着問道:“韓美女,你看,這也不早了,我能不能?”
劉浪指了指床闆。
韓曉琪歪着腦袋看了劉浪一眼,擡起一隻手拍了拍床邊,笑着說道:“你睡就是了,我又不會妨礙你。”
“你……”
劉浪忽然間不知該說些什麽,支吾了好大一會兒,終于憋出一句話來:“我,我喜歡裸睡。”
女鬼韓曉琪忽然間臉色一紅,真是千嬌百媚的模樣,狠狠瞪了劉浪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嗖的一聲鑽進了劉浪做的那個牌位裏面,消失不見了。
劉浪長長出了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那張破桌子。
桌子上的香已經燃燒了一半,白蠟燭也快燒到頭了,整間屋子裏彌漫着一股供香特有的香味。
帶着一身疲憊,劉浪重重将自己的身體摔到了床上,心想,今晚,應該可以睡個好覺了吧。
可是,正當劉浪正扒光了衣服準備睡覺的時候,隔間的另一邊忽然又傳來了輕微的喘息聲。
“不要啊,不,啊,輕兒點兒……”
緊接着,床闆再次發出讓人崩潰的嘎吱聲。剛剛躺下的劉浪立刻火冒三丈,狠不得沖到隔壁去,直接将這對狗男女拉出去槍斃一百次。
劉浪這麽想着,可能是因爲真的太累的原因,竟然一邊咒罵着,暈暈忽忽的睡着了。
這個晚上,劉浪做了一個奇怪的夢。
夢中韓曉琪一臉嬌羞的盯着自己,那纖纖細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的臉龐,還輕啓着朱唇慢慢朝着自己的嘴唇湊了過來……
令人驚奇的是,劉浪根本沒有感到害怕,而是心跳急劇的加速,整個身體不斷的抽搐了起來。
“啊……”
一聲暢快淋漓的叫聲從劉浪的喉嚨裏發了出來。劉浪一下子驚醒,低頭一看,不禁登時臉色通紅無比,跟一隻熟透了的蘋果一般。
劉浪尴尬的瞟了一眼牌位,見女鬼韓曉琪并沒有動靜,趕緊爬起來披着衣服就跑向了廁所。
可到了廁所門口之後,廁所門卻從裏面被反鎖着,顯然裏面有人。
劉浪焦急難耐,輕輕敲了敲門,低聲問道:“有人嗎?能不能快點兒?”
“等等,稍等一會兒。”
裏面有個女人的聲音傳了出來。接着就聽到有嘩啦嘩啦的沖水聲。
劉浪在外面等着,不一會兒廁所門從裏面打開。
劉浪擡頭一看,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長相很是一般,身上正包裹着一件寬大的白色毛巾。女人瞟了劉浪一眼,慌慌張張的跑回了隔壁的屋子。
那間屋子,正是攪得劉浪内火中燒的隔壁。
劉浪搖了搖頭,心中暗道:哼,這種貨色,竟然一晚上還好幾次,真是的,那個男人的口味也真夠牛的。
也沒再多想,劉浪一頭鑽進了廁所,幹自己該幹的事情去了。
都說合租房裏貓膩多,這才住了一個晚上,劉浪就深切的感受到了。
可迫于女鬼的威勢,劉浪又不得不忍着住下去。
從廁所回去之後,劉浪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早晨七點鍾了。
隔壁那對小鴛鴦一邊悄聲說着話,一邊開着門,似乎在往外走了。
而住在另一邊的那間,一晚上沒有動靜,快到八點的時候,突然就響起了開門聲,開門之後在屋裏又是倒騰了一番,也慢慢沒了動靜。
那間屋子的人,想來是個夜間工作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