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劍宗的人竟如此嚣張,動不動就要砸人家門,聽着真欠揍,隻是不知道隐劍宗還能嚣張多久!”
這聲音頓時吸引了潛雲的注意,這話可是充滿了濃濃的怨氣啊!
潛雲第一感覺就是這人似乎很是憎恨隐劍宗。
潛雲轉身看去,隻見在二樓的另一個角落裏,有三個男子坐在那裏,這三人打扮奇異,也是江湖中人,其中一人背劍,另外兩人卻是帶着奇門兵器,一名書生打扮的男子背着一個筆袋,一排毛筆一字排開,有大有小,第三人是一名壯漢,一柄彎鈎刃随意放在桌子上,大清早的手裏還拿着一壺酒,喝的不亦樂乎。
這幾人看起來都很是不好惹,而說話之人就是那名用劍的男子。
隻見書生搖頭晃腦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劍狼,你卻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了。”
使彎鈎刃的大漢猛灌一口酒,一個字吐出:“酸!”
這三人毫不将這二樓吃早點的人放在眼裏,放聲調笑,尤其是剛上樓的閻揚更是首當其沖。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我閻大爺的事你們也想管?得罪我閻家和隐劍宗,信不信我讓人将你們三個浸豬籠!”
此刻的閻揚正是氣頭上,昨天被突然出現的劍奴砍斷了手臂,連夜被送回花城養傷,原本憑借自己隐劍宗劍師亭弟子的身份,還可以與大哥争一争閻家的家主之位,現在成了殘疾,家主之位已然是奢望。
一想到此,閻揚就是怒不可惡,此刻有人冒出來尋事,他正好出氣。
“大膽匪徒!你們是哪裏來的三個土包子?竟然敢對聖宗出口不遜,找打!”
“兄弟們上,收拾他們!”
“浸豬籠!”
閻揚一出口,幾個小弟自然不能落後,一個個拔出劍叫嚣着就要上去收拾那三人。
上次在面對劍奴的時候他們一個比一個慫,此刻正好表現一下,在他們看來,花城是隐劍宗的地盤,他們是隐劍宗的人,又有花城主家閻家二少爺在場,欺負外來人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一個個表現的是兇神惡煞,吓的其他食客紛紛讓開通道,讓他們過去。
而遠坐在窗邊的潛雲卻是冷笑不已,角落裏的那三人既然敢在隐劍宗的地盤拿隐劍宗開刷,沒有三兩下子那是不可能的,這三人看起來可不像傻子!
此刻既然閻揚還沒有發現他,他自然也不急着現身,他倒是想看看這一次閻揚怎麽躲過這一禍。
“劍狼,你看吧!就你嘴賤,招惹人家幹嘛?現在打上門了吧!你這脾氣也不改改,大清早的吃頓早飯都沒有心情了,要我說……”
“閉嘴!”
書生還沒說完,就被那喝酒大漢狂暴打斷,隻見他猛的灌了一口酒,對着急沖上來的三人就是一噴,頓時,滿口烈酒頓時化作漫天流矢,蘊含着真元的酒液比鐵器還鋒利,隻聞一陣慘叫響起,那三個劍侍弟子紛紛躺倒在地,胸膛滲出大片的血液。
看他們凹陷下去了胸膛,顯然活着的可能性不大。
看到這一幕的潛雲一愣,臉色一變,這是他第二次見到死人,第一次還是在六歲的時候,親眼見自己的父母被殺,正是因此讓他性格變得内斂起來,也許是這不是第一次見死人的原因,潛雲僅僅是感到一點不适變便沒了其他反應,依舊穩坐座椅之上。
相比起死人,那名使用彎鈎刃的大漢毫不留情的狠辣出手更讓潛雲震驚。
不僅僅因爲酒液隔空殺人,象征着他極其高深的實力,更在于他竟然敢在花城一言不合就殺隐劍宗的人,俗話說的好,強龍不壓地頭蛇,更何況隐劍宗還不是一般的地頭蛇,這漢子如此狠辣,難道就不怕隐劍宗追查嗎?
使用彎鈎刃的大漢如此一手,讓所有二樓的食客都楞了一下,大家一開始以爲不過是口角之争,正準備看戲,卻沒想到一上手就是殺人奪命。
大半的食客頓時吓的扯開步子就往樓下跑,不過卻還是有幾桌江湖人士自持武力,并沒離開,隻是也大都停下了進食,開始打量起了閻揚和那三名打扮怪異的食客。
“你……你……你們……”
閻揚顯然沒想到是這個結果,自己搬出閻家和隐劍宗的身份,竟然絲毫沒有吓到對方,對方反而狠下殺手,他頓時怕了,此刻的他雙股戰栗,一句威脅的話愣是一半天都說不出來。
“醉狼,你幹什麽?”那書生一下站了起來,手指着那喝酒大漢大聲質問,一臉的憤怒。
原來這人外号叫醉狼,衆人以爲書生在爲同伴的狠辣而憤怒的時候,卻聞,“你怎麽能讓他們死的這麽慘,到處是血,我最讨厭血了,弄髒了這地,這還怎麽吃飯?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衆人盡皆無語,潛雲發現,這三人不僅實力驚人,行事風格更是乖張詭異,讓人捉摸不透。
“虛僞!”醉狼一聲冷哼,自顧自喝着酒!
“醉狼,你怎麽還沒醉死?本君子跟你勢不兩立!”醉狼的不配合讓書生一陣氣急。
“好了,别鬧了,吃完飯,還有事情要做,這種小角色,殺他們簡直是髒了咱們的手!毫無意義!”劍狼開口了,言語之間帶着一絲絲的命令語氣。
而書生和醉狼也不再吵鬧,坐下吃飯,似乎絲毫不擔心隐劍宗的報複一般。
被丢在一旁的閻揚臉是一陣紅,一陣黑,想他往日裏嚣張慣了,但是此刻卻是連是走是留都下不了決定。
他生怕自己一轉身,剛才那個大漢就再來口吐酒水這一招,即便是現在隔着不短的距離,他卻依舊是沒有絲毫安全感,他那幾名小弟實力如何,他還是知道的,雖然學的功法等級比不上自己,但是真元修爲卻是比自己一點不差,他可不想拿自己的命去試試那大漢口吐酒水的威力。
客棧二樓就此安靜了下來,幾桌食客,三具屍體,一個殘疾,就這麽安靜無聲的各做着自己的事,形成一副詭異的畫面。
而靜下來的閻揚也終于開始打量了起來二樓的食客,當他将目光飄過潛雲的時候,先是一驚,而後是深深的憤怒!
“我如此狼狽的一幕竟然被潛雲那個賤人看到了!這個窩囊廢現在竟然在看我的笑話!我今後還怎麽擡起頭做人?他到處宣揚怎麽辦?不行?決不能讓他說出去!我要拖他下水,今天要死一起死!”一瞬間,閻揚腦袋閃過無數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