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你的法,你應該要比布羅德要強一些,是麽?隻是因爲他現在有那個罪九幫忙,所以你沒辦法以一敵二?”林火嘯思索了片刻。
“你可以這麽理解。作爲一位金鳳凰,即使我是七個系别中最弱的幻系,我的能力和能量也根本不是銀鳳凰可以媲美的,這是一種本質上的差别。銀鳳凰永遠沒有辦法蛻變成金鳳凰,而金鳳凰卻可以掙脫鳳凰的枷鎖,蛻變成僞神!”
僞神,這似乎是一個比最強大的金鳳凰還要震撼的存在。看着幻九那種發自内心深處的自信和高傲态度,林火嘯的心底也無法平靜了。他似乎觸及到了一個現實世界之外的世界,而在這個世界裏,所有的不可能都将變成可能!
在每一個男人的心底都有着一個成爲英雄的夢想。見識過了怪物,見識過了超自然現象,更見識到了這些人類之外的人類,林火嘯此刻的心情是澎湃的,他突然意識到,這種獲得力量的夢想不僅僅隻有郭老師有,自己同樣也有!郭老師的願望僅僅止步于成爲一位銀鳳凰,而自己的眼前卻擺着一條成爲金鳳凰的道路。
林火嘯極力壓制着自己躁動和澎湃的情緒,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渾身都被情緒拉扯得劇烈顫抖。林火嘯的心裏很清楚,作爲一個在人類社會中都可以随心所欲的尖物種,幻九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非常可怕的風險或困難,才不得不找到自己。當自己真的同意與他爲伍時,自己同樣要面臨着幻九所面對的危險。
那麽,這種危險的代價和成爲金鳳凰的誘惑,到底哪一個更大呢?林火嘯的内心在激烈掙紮。
幻九明顯看出了林火嘯内心的掙紮,“在七系金鳳凰之中,源系的能力和能量的掌控程度排在第二位,罪系排在第五,而我的幻系排在第七。所有,你完全不需要有所顧慮,當你覺醒蛻變成真正的源系第八位金鳳凰時,在你之下,将沒有任何人能夠與你爲敵!”
“這麽誇張!你們七系金鳳凰的排名究竟是怎樣的?你不是,就算是金鳳凰,本身也是有等級體系的?爲何我成爲源八之後,實力就能在其他人之上?”林火嘯還是有所質疑。
“實力這個詞語并不能代表一切,它隻是一個綜合素質的區分名詞。據我所知,每個金鳳凰至少都能看到第六把鳳凰鎖,而由于一些我也不知道的原因,源系金鳳凰天生就能看到九把鳳凰鎖。這便意味着,在達到九級之前,源系金鳳凰将會一路暢通無阻。
所以,在達到九級之前,源系金鳳凰會是所有系别的鳳凰中能力提升幅度和速度最快最大的異類。”幻九盡量詳細地将林火嘯願意聽到的部分講述了出來,但見到他依然猶豫不決,又緩緩地道:“況且,你的父親,你的黃叔叔,都在等着你去營救,爲了他們,你難道不打算搏上一搏麽?”
林火嘯的心髒像被人猛地捏了一把,黃少康還在其次,但當林火嘯想到自己的父親被另外一個神不神鬼不鬼的東西拘禁了0年,而自己又有能力可以營救父親時,林火嘯的意志終于還是動搖了。
如果不獲得力量,以自己一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類,又怎麽能讓父親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呢?想到母親心死的眼神,想到這麽多年來母親所受的冤屈,一股無名的沖動由林火嘯的胸膛直沖大腦。
“好!我答應你!爲了所有我愛的人!”林火嘯蹒跚着站了起來,他感覺身體十分僵硬。
“很好。”幻九終于如釋重負地笑了,“現在,我們就是同一陣線的盟友了。”
“要怎麽做?”林火嘯沒有接幻九的話,幻九也不廢話,兩隻手掌輕輕地貼在一起,當再一次分開時,他的兩個手掌手心裏便出現了一黃一紫兩顆拳頭大的立方體。
立方體的表面各自散發着朦胧的光輝,它們仿佛由成百上千個更型的立方體相互堆疊而成。兩個立方體在幻九的手心裏上下起伏,隐約有要崩散開來的迹象,但下一刻卻被一層神奇的光膜重新聚合起來。
“這是我在上一次貝吉斯戰場中撿到的兩把屬于源系的鳳凰鎖。”
“這就是鳳凰鎖?這東西,不應該是屬于你們自身的麽?爲什麽會……被你撿到?”林火嘯驚詫地望着幻九手心裏的兩個奇幻的立方體,他一直把鳳凰鎖想象成一把金色大鎖的樣子,而當今天真的見識到它們時,卻發現這東西看起來遠比自己想象的要精緻和神奇的多。
“我過了,貝吉斯戰場是驗證最終成果的地方,得更直白一些,那裏便是鳳凰們相互掠奪對方成果的地方。在貝吉斯戰場裏,所有你碰到的生物皆是你的敵人,而你要做的,隻一條,那便是無盡的殺戮掠奪,直到戰場結束爲止。所以,貝吉斯戰場,是所有弱者的墳墓,所有強者的寶庫。”
“你什麽!”幻九的話語終于不再遮遮掩掩,當他将戰場的真實情況告訴林火嘯時,林火嘯震驚得頭皮發麻!
“爲什麽,爲什麽會有這種地方?你們這些所謂的鳳凰,難道彼此之間也要相互厮殺麽?!”林火嘯隐約印證了自己的猜想,這些所謂的金銀鳳凰,似乎都在進行着最殘酷的掠奪,但是,這些掠奪又爲了什麽呢?是進化?還是更讓人膽寒的目的?
“是的,自第一代鳳王誕生至今,每一次貝吉斯戰場開啓都會迎來一場新的變革。而這,正是輝靈大人所要的。地球人類生存在溫室一樣的地球上,卻不知道還有無數的生命在厮殺和掠奪中苟延殘喘。
這些都是最原始的生存方式,但亦是這種生存方式,導緻了生命們的快速進化!優勝略汰永遠都是文明和生命進步的第一準則,無法逾越,也無法更改。”幻九無比鎮定的完這些話,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輝靈的肯定。
“你……你曾經是人類麽?”林火嘯用質疑和鄙夷的眼神看着面前的幻九,而幻九卻面無表情,手掌上一黃一紫兩團氤氲的光輝将他的面龐映射得詭異無比。
“準備接受鳳凰鎖吧,雖然這不是屬于你的東西,但我有能力讓它們完全認可你。”幻九完全不理會林火嘯的質疑和鄙夷,握着兩團光芒慢慢走近林火嘯。
……
老陳神情恍惚地坐在一間觀察室内,他的手裏捧着一個裝滿清水的杯子,似乎仍舊未從死亡驚魂中清醒過來。
布羅德推開觀察室的大門走了進來,“老陳,感覺怎麽樣?”
“上尉,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爲什麽還活着?”老陳渙散的眼神一下凝聚在布羅德的臉上。
“呵!這可是一個光榮而偉大的實驗!并且,它成功了,這是一個新的裏程碑!”布羅德的聲音誇張而響亮,聽起來十分别扭。
“可是……我……我爲什麽還活着?”老陳有些驚慌失措,捧着水杯的手輕微地顫抖。
“那是因爲你根本就不可能會死!”布羅德瞪着眼睛将頭探向老陳,“老陳,仔細回憶,好好想想,在航天艦爆炸的瞬間,你被火焰吞噬的時候,究竟都看到了些什麽?!我必須要讓你知道,這段記憶非常非常珍貴,你一定要全部毫無保留的告訴我!”
布羅德的目光十分瘆人,老陳根本不敢與他的目光對視,支支吾吾地低頭開始回憶:“火焰……到處是火焰……還有劇痛……撕心裂肺的疼痛!”
老陳突然扔掉水杯,蜷縮着身體,兩隻手掌使勁地捏着自己的兩條胳膊,他看起來像精神病人一樣詭異。可見,讓一個劫後餘生的人類回憶自己死亡的過程,是一件多麽痛苦的事情。
“痛!鑽心的痛!痛啊!!”老陳突然發了瘋一樣跳了起來,他瘋狂的撞向牆壁,瘋狂地摧殘着自己的身體。
“快,給他注射無害鎮靜劑!”觀察室内立即跑入兩名醫護人員,兩人奮力将掙紮的老陳按住,注射了一管藥劑。
“算了,他的精神已經崩潰了,讓催眠師進來吧。”布羅德歎了口氣,對旁邊陸續進來的工作人員吩咐道。
在布羅德身後的半空中慢慢地出現半個戴着兜帽,穿着灰色長衫的人影,這令人頭皮發麻的人影似乎隻有上半身,它的腰部以下,正嵌在布羅德的身體裏!
“如果是這種情況,恐怕你的軍隊即使過去了,也沒辦法繼續作戰了。光靠你和我,還有你那十個半死不活的複制體,根本沒法搞得定那座海底宮殿。”
“是的。現在必須要弄清楚,這家夥究竟在置換的瞬間都看到了什麽,人類的意志并沒有這麽脆弱,他肯定還看到或感受到了其他的東西,而這東西足以摧毀他的心智。”布羅德捏着自己的下巴,深陷在眼眶中的兩顆眼睛不知在看什麽。
“羅琳不肯再借人給你了麽?”詭異的人影飄在布羅德的身後一動不動,它的兜帽将臉部完全遮蓋,兜帽之中一片漆黑,完全看不到人影的樣貌。
“您也知道,左右兩派在剛有雛形時便是死敵了,若不是神石之王輝靈大人的壓制,恐怕我們左派聯盟政府已經被那個給推翻了。所以,如果您能幫我鏟除她……”
“那不可能。”布羅德還未完便被人影嗆了回去,“羅琳的命,比你貴得多!她曾經幫助大人尋找到了包括最後一把武器在内的六把武器。現在的她雖然隻是一級的銀鳳凰,但輝靈大人對她的重視程度遠在你我之上。當我們七個系别全部誕生出僞神之後,輝靈大人便有可能重臨這個世界。我想,大人第一個想見的人便是她吧。”人影的聲音變得有些空洞。
“布羅德,這事不要再提了。貝吉斯戰場的開啓時間提前了,假如你不能在戰場開啓前籌集足夠的人手去剿平基熵人的海底宮殿,那麽你所有已經籌集的人手,包括你自己在内,都要跟我去貝吉斯戰場。這是我們約定好的。如果……我們能活着回來,相信即使是我一個人,也足以幫你全殲所有住在海底宮殿的基熵人。”
“可是罪九大人,您要的資源都在那座海底宮殿裏……”
布羅德還想繼續向人影獻計,但後者明顯沒有繼續下去的意思,人影的身體慢慢地伏在布羅德的上半身上,而後漸漸地消失不見了。
“媽的!”布羅德狠狠一拳錘在金屬桌面上,桌面被他這一拳砸得出現了一個近四十厘米長的巨大凹陷。站在布羅德身後的兩名科學家相互對望一眼,冷汗淋漓。
“催眠師到了沒!馬上給我開始!”布羅德氣急敗壞的走出了觀察室,身後跟着一衆戰戰兢兢的科學家及工作人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