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縷魔尊的墨發,纏繞在手指上,司然漫不經心的問道;“吳濤他們幾個……?”
“後悔放它們自由了?它們還在魔界,如果你想見……。”
“算了。”司然出聲打斷,當初說放它們自由,可是沒想到一個兩個真的如此沒良心,一走不回頭。朝夕相處了多年,心中還有些微澀。“我隻是随便問問而已。”
魔尊的腦海中卻想起不久前瘟魔暗中傳來的消息。幻魔幾次暗中對梼杌、欽原、九嬰下手,要不是血魔護的緊,還未上戰場,就已經死在幻魔的手中。不過正因爲幻魔的處處針對,令三隻妖寵危險中飛速的成長,成果還算不錯。
眼角的餘光落在懷中心愛之人的側臉上,想着,要不要大婚之日讓那幾隻不識好歹的妖寵露個相,讓懷中人高興一下。
“千引……。”
“嗯?”
司然指着自己的眼角。“你記不記得我重鑄肉身以前,這地方長着一朵黑蓮,黑蓮中住着一縷殘魄,重鑄肉身以後,她好像不見了。”心中有些忐忑。她不是懷疑魔尊動了什麽手腳,而是覺得自己一直隐瞞青影的存在,而怕傷了他的心。
魔尊邪氣肆意的魔眸中閃過一絲幽光,低頭輕撫着她背後絲滑的長發。“那縷殘魄狡詐無比,我本想捏死她,不過……最後被成空要去,說要超度她重入輪回。”
故意吊她胃口!司然沒好氣的瞪了魔尊一眼,詫異道;“殘魄也能入輪回?”談起狡詐無比,誰能比得過眼前的男人,青影能得他如此高度評價,看來她以往的懷疑都是真的。
既然落入普度衆生的佛修手中,她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畢竟挂着師徒名分,畢竟她幫了自己太多太多。
魔尊的嘴角勾起詭異的邪笑。“她前世的地位很高,殘魄自可入輪回。一般的仙魔可沒有這份榮幸。”
司然沒再多問,靜靜的靠在他的懷中。既然青影可以入輪回更好,至于什麽前世的身份,與她無關。本來重鑄肉身以後,沒有魔尊幫她處理青影,她也會找他想辦法,讓他幫自己把青影從自己的識海内驅走,讓她離開。
留着一個懷疑的定時炸彈,随時會将自己取而代之,她可不是愚昧之人。
提起這茬,她忍不住又問了。“既然她都能入輪回,是不是也可以奪舍?”
魔尊伸出手指,惡意的捏住司然的鼻子,不讓她呼吸,壞笑道;“如果不是這般,你以爲我怎麽會想要捏死她?算她命不該絕,被成空所救。”嘴角綻放算計人詭異的微笑,
司然伸手拍掉他故意捉弄捏住她鼻子的手,并沒有看到他唇邊綻放的詭笑,伸手攬住他的腰,緊緊的抱住。心中感激的歎息了一聲‘謝謝’。
青影對她有大恩,就是因爲有恩,她一直以來才猶豫不決如何處置青影,也擔心打草驚蛇,提前撕破臉,讓青影提前對她下手,這才裝聾作啞的拖到重鑄肉身之時。
魔尊幫她解決了她最大的難題,她真心感激。擡起頭,揚起脖子,壓着他,在他的唇上霸道的留下一吻,嬉笑的道;“好男票,獎勵你的!”本來她覺得一個月之後大婚有些太過于倉促,她還沒有通知雲歌呢,如今越相處,越發現魔尊對她的好。
這樣的男人不死死地抓緊,難道等他飛了?
魔尊沒問男票是什麽意思,聽不明白,卻大緻能猜到是什麽意思。對于心愛之人的獻媚,他很愉悅。看來處置青影的方法,讨得了懷中小女人的歡心。
魔尊忽然微蹙眉頭,司然一眼瞧見他變動的微表情,問道;“怎麽了?”
邪氣肆意的魔眸低頭,對視上司然的雙眼,眼神變的淩厲,冷冷的道;“你的好妹妹來了,記住,你隻能讓她一人知道你還活着,不可再告訴第三個人。”伸手揭下面紗蓋住她的整張臉,手指有意識的隔着面紗摩挲着她眉心間的印記。“你的臉絕對不可以讓她看到,免得多生事端。你要是不聽話……我就像對待夢魔亦或者欲魔那般,對待雲歌。”
司然聞言一驚。“夢魔跟欲魔不是你的手下嗎?你把他們……?”
“沒什麽,隻是把關于他們曾經接觸過你的一切記憶全部篡改了而已。”
魔尊說的漫不經心,司然卻聽的驚悚,不樂意的狠瞪了他一眼。她跟雲歌幾百年的友情,要是雲歌從此不記得她了……。“知道了,你不是說我從此改名叫墨莘嗎?”
“真乖。”魔尊低頭,就在司然臉蛋上咬了一口,留下幾個淺淺的牙印跟口水。
“你怎麽這麽幼稚!”司然沒好氣的随便擦了一下,嘴上罵他幼稚,動作上卻想作勢咬回去。
魔尊自然不可能讓她得逞,肆意的低笑聲還在耳邊,人已經消失在她的眼前。
寝宮外,因爲雲歌的身後跟夢魔,地魔女們一個也不敢攔着她。唯獨守門的天魔女攔住了雲歌的去路,目不斜視的不讓她進去。腦海中卻突然傳來魔尊殿下的命令,低頭收手,謙卑的目送着雲歌的背影闖進了寝宮内。
畢竟是魔尊的寝宮,夢魔還沒有膽子闖進去,守在院中等着。
突然渾身驚顫的一抖,望向走廊下的某一點。隻見魔尊忽然現身,似笑非笑,邪氣肆意的魔眸随意的撇了他一眼。
夢魔吓得腿一軟,剛要下跪行禮,魔尊又突然消失。
徒留下惴惴不安的夢魔站在院中,渾身戰栗不止,随即院子也不敢待了,出了天魔宮宮門。
雲歌闖進了寝宮内,沒有見到魔尊,卻看到一個蒙着面紗的女子正坐在桌子前,似乎正在等她。
一臉冷若冰霜的雲歌,就這樣杵在進入門口後兩步遠的地方,一臉深沉的盯着司然。
司然站起身來一揮手,宮門在雲歌的身後緩緩的關上。直到傳來砰地一聲響,司然才徹底的放心下來。
魔尊告訴她,隻要關上了大門,整個寝宮内自動生成隔絕神識窺探的結界,此手段自然是魔尊親自布置的小法陣。
“雲歌,我是司然,我沒死。”
冷若冰霜的雲歌,神情瞬間變的兇狠,兇巴巴的走近道;“我就知道你這個禍害,絕不可能輕易在我的前頭死掉。”随即紅了眼眶,氣鼓鼓的坐在司然的對面,瞪着她。“你到底跟魔尊搞什麽鬼?”
伸手指着司然臉上的面紗。“幹嘛蒙着這個東西?連聲音都變了!難不成是重鑄肉身出了問題?”
天知道突然傳來司然被魔尊處死的消息,她有多震驚!
明明前一刻司然還跟她說,魔尊爲了她重鑄肉身花費了多少精力,有多誠心!更别提多次的救命之恩!她才一直不肯相信傳言,一直隐忍着!
一晃六年過去,謹記當初司然跟她說的話,重鑄肉身少則三、五年,多則六、七年的話。
直到夢魔突然來告訴她,他們的主上變心了,帶回了一個陌生女子要娶她做魔後,絲毫不提司然的半分!她以爲是司然,卻得知叫什麽墨莘!再也忍不下去,第一次開口求夢魔,帶她來到這裏!
“你别生氣了,千引安排‘我’死了,也是爲了我好。”司然拿起茶壺,給雲歌倒茶。“重鑄肉身确實出了一點問題,所以我隻能暫時用這個面紗遮臉,你真的看不見我長啥樣?”明明她的雙眼可以清晰的透過面紗看清對面雲歌的眉眼啊!沒道理反之不可以。
雲歌猛灌了一口茶水,把茶杯重重的放下。“哼!你現在被男色迷昏了頭,向着他說話!”話鋒一轉,變得猶豫小心。“……你的臉到底怎麽了?”不會是毀容了吧?
“我的臉出了點小問題,沒你想的那麽嚴重,反正暫時不能見人,他會想到好辦法幫我解決臉上的問題的。”實在不願頂着一張殺人證據的印記四處招搖。
雲歌聞言放心了不少,看來可能隻是出了小問題,不是毀容就好。“魔尊爲何安排你死了?明知道我擔心你,你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你是故意的吧!”最最奇怪的是,夢魔居然忘記了司然整個人。提起來,沒有以往的恭敬,口氣平淡的隻是她雲歌的姐姐,太詭異了!
司然哭笑不得。“我哪敢故意耍你,害你擔心?我也是剛剛才知道,我被迫‘死’了!”連名字都幫她想好了,分明是早有預謀!
“剛剛?”雲歌眼珠子轉了轉,目露擔憂。“你可知,六年前你跟我要說要重鑄肉身,分手之後就傳出你死于魔尊之手的消息。”
“六年前?!”司然驚的一下子從凳子上站起身來,一巴掌拍在桌面上。該死的男人六年前就已經安排‘她’死了?那還假惺惺的說她不願意改名就依着她,敢情是拿她逗悶子!她到底找了個什麽男人?
雲歌見司然炸毛,幸災樂禍的笑了。“呵呵,原來你也不知道?”總算出了一口,六年來爲好姐妹生死不知,擔憂不已的心,氣順了。
雲歌見到司然又重新坐下,一副摩拳擦掌,準備秋後算賬的架勢,反過來安慰道;“你也别氣了,我估摸着仙魔局勢緊張,他也是擔心你的身份有問題,會給你帶來危險。既然重鑄肉身了,換個名字也沒什麽。”
見到好姐妹臉色稍霁,調侃道;“我聽說魔尊将娶一個叫天魔女的墨莘爲後,不會……是你吧?”眼角斜睨着戴着面紗的司然,一副你趕緊承認,我好繼續嘲笑你的壞模樣。
司然的眼角抽了抽,反而坦蕩蕩的道;“對,就是我,我快要結婚了,你趕緊準備結婚禮物去,務必讓我滿意爲止,最好包個最大的紅包!”
“墨莘?魔心?呵呵!看來魔尊把你當成他的心哦,好肉麻!這是要虐我這個單身狗的節奏,還想問我要禮物?要紅包?趕緊奉上你的寶貝,補償我受傷被虐的心。”假意的抽噎兩下,算是傷心的要哭了。
司然看着雲歌自導自演的起勁,自己給自己斟了一杯茶。幹脆不搭理她,讓她嘚瑟一會就消停了。
氣氛突然沉寂下來,司然一眼看出雲歌有心事,直言不諱的問道;“還有什麽事直接問?我們兩姐妹誰跟誰?”
雲歌把她發現夢魔的異狀說了出來。
司然自知此事慎重,告訴雲歌,夢魔的記憶被魔尊動了手腳,篡改了。
雲歌聽完瞪着兩個大眼珠子直愣愣的。“你男人太可怕了!記憶都能随便改?”忽然想到了什麽,驚悚的盯着司然。“不會你以爲愛上他也是假的記憶吧?”
司然心中一顫,随之否定搖頭。“他可是魔尊,魔界之主,幹嘛改變我一個小人物的記憶,就爲了愛上他?”
雲歌想了想點頭,煞有介事的打量着司然。“說的也是,你之前的容貌是别人的,不乍樣,一股子狐臊味,重鑄肉身估計也就好那麽一丁點。魔界美女如雲,光是那些個伺候人美婢都能把咱兩比下去,确實沒必要改你一個不起眼人的記憶,要改也應該改三界第一美女紫帝的記憶才對。”說完,覺得自己很有理,肯定自己的點點頭。
擡頭無視司然滿臉的黑線瞪着她,故作害怕的道;“看來我以後得離你遠一點,你家男人太會吃醋了!萬一哪天把我的記憶也改了,我找誰哭去!”
司然不敢告訴對面的雲歌,你真相了!配合的笑了笑。随之提醒道;“以後誰問你,你就當以前的‘我’死了!”想到六年前就已經被迫死了,特想抓他來揍一頓!
雲歌見司然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笑了笑,很聰明的點點頭。既然魔尊安排六年前的司然死了,她自然知其深意。(未完待續。)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