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頭看着黑皮書道;“它已經是化形中期了,再要突破可就化形後期,我不過才金丹後期,兩者實力差距太大,它反噬的機會不是更大?”
黑皮書兩眼一翻,不耐煩的道;“你努力突破至元嬰期不就得了!你這具肉身本來就結嬰過,你要是再結嬰肯定沒有第一次那麽難。”
司然想了想點頭。“柳氏的身體虧損的厲害,我用一個月的時間幫她調理好身體,也算還了占據她女兒雲妍肉身十幾載。”離開此地之後,立刻找一處安全的地方結嬰,也就不用擔心妖寵梼杌突破化形後期,随時有可能反噬的問題了。
一想到離開,司然突然身體一僵。“完了,我忘了來的時候是墨千引送我來的,那我……該怎麽離開?”
黑皮書兩眼一翻,一副爾等就是蠢貨的鄙視眼神。“你才想到?呵!”諷刺一笑。
誰知司然反倒坦然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之後的日子,司然白天用靈氣幫柳氏調養身體之外。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之時,就在房間内布下陣法,從骷髅戒指中拿出各種水屬性的天材地寶吞噬,首先就是被死去的姬霞仙子搶走的五品水蓮,還有後來命令妖寵梼杌去秘境中搜集的各種珍貴的藥植。
不會煉丹,吞下去的藥效自然要大打折扣,還要承擔一些風險,不過幸好水屬性的天材地寶都比較溫和。
司然一一吞下後,打坐修煉吸收。之後就拿出《碧水海天》水屬性功法開始修煉,最終的結果是吞下了所有的水屬性天材地寶,卻隻能弄個無用的水鏡出來。
司然歎了口氣,把《碧水海天》的功法丢回銀色尾戒中。看來吞噬水屬性天材地寶可以修複水靈根這件事是真的,隻是這效果……也太驚人了!驚人的她都想放棄!
換成他人,吞了整整一個秘境的天材地寶加上一個魔嬰期老怪九百多年的收藏,恐怕修爲都蹭蹭蹭的漲個不停了!
她倒好,修爲一丁點沒漲不說,依舊停滞在金丹後期,結果隻能弄出個照人的水鏡!
司然查看了一下骷髅戒指中剩下的天材地寶,全是一些各種妖獸的妖丹,妖丹蘊含的妖力過于暴戾,人修要是直接服用,會直接爆體而亡。一般都是拿來煉丹,煉器什麽的。
司然想了想,這些還是留着以後萬一要利用妖寵梼杌辦事的時候,喂給他吃最合适。即使她不想養一個白眼狼妖寵,暫時也不得不養着。
殘缺的水靈根暫時無法修複,就被心寬的司然暫時抛之腦後,開始修煉畫符。按照從姬霞仙子那裏得來的符箓傳承,專門畫一些隐身符、神行符之類的常用備着。
司然除了看柳氏一眼,經常關着房門閉門不出,連丫鬟嫣紅跟老嬷嬷她們都很少見到她。
在莊園内短短住了三日,每一天都能聽到因爲死人的哭泣聲。
每天早上司然去看望柳氏的時候,經過院子擡頭看向天空,每次都會發現天上的死氣跟陰氣,較之昨天又加重了幾分。
一晃,又過去了七天。
小胖墩坐在院子的大樹上,看着嫣紅正哭着跟老妪抱在一起。
“我今天出門買菜,發現整個城鎮的人都快死光了,嗚嗚嗚嗚……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
老妪輕拍着嫣紅的背安慰她。“沒事的,你看夫人之前右手跟左腳癱瘓在床不能動了,如今都可以下床走動。我們莊園裏的花花草草各個長的精神,也沒人生病,怎麽會死?你别瞎想了,自己吓唬自己。”
嫣紅抽泣着用手帕抹着眼淚。“你天天待在莊園裏沒有出去,你是沒看見每天都在死人,每個死去的人都全身滲血冒膿,可怕惡心至極。
官府的人早早的就把城門封了,不讓暴動的村民逃出去,說是上頭下了聖旨,說我們這個鎮子的人得的是什麽會傳染的瘟疫。
連派來的禦醫,來一個死一個。
我們現在看似很健康,可****夜夜跟這些得病的人住在同一個地方,早晚還是會被傳染上的。或許還不到那個時候,就會被官府放一把火把我們活活燒死,嗚嗚嗚嗚嗚嗚……。”
老妪聽完,重重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該怎麽勸了。
早上照常看過柳氏的司然關着房門正在修煉畫符,神識一動,‘看着’莊園的大門被一群得病的凡人們蠻橫的撞開,各個手持利器,抓住了嫣紅、老妪,聲稱要讨伐妖孽。
老嬷嬷立刻沖了出來,高聲厲喝;“你們這些人私闖宅府想幹嘛?!”
“我們來抓妖孽!”
老嬷嬷冷笑。“什麽妖孽?我看你們一個個兇神惡煞,分明是見我們孤兒寡母想搶東西!”
“呸!全鎮的人都生病了,每家每戶都在死人,爲什麽你們莊園裏的人卻沒事?!”
老嬷嬷一愣,這下子更加坐實了人們心中的揣測,紛紛叫嚷着。“把妖孽交出來!不要以爲我們不知道,你們的大小姐前些日子回來了!聽說她早就死了!回來的分明不是人!是妖孽!我們鎮上這些死的人,一定全是她害的!”
“交出來!交出來!交出來!”
衆人推推嚷嚷,卻無一人敢擅闖莊園,生怕自己落單被妖孽幹掉。各個兇神惡煞的威逼老嬷嬷等人,讓她們交人!
廂房内。
“主人,這些找死的凡人我替你打出去?”小胖墩讨好的看着司然。
司然挑眉看着小胖墩。“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等會聽我命令,現在嘛……。”司然随手扔出一張符箓砸在小胖墩的身上,一身化形中期的修爲赫然變成了煉氣期!
小胖墩不解的擡頭一看,主人也把她自己的修爲變成了築基期五層。狡猾的眼珠子一轉,露出嗜血的奸佞。
司然随即出了門。
二樓的柳氏聽見動靜,正疑惑的探出窗口向下看。她的身後忽然現身一個人影,對着她随手一揮。柳氏立刻打個哈欠,軟倒在地。
司然看着昏倒在地的柳氏,把她抱到床上,在她身上拍下一張隐身符,床上躺着的人立刻消失眼前。随即還有點不放心,又從小胖墩的懷中拿過黑皮書放在柳氏的枕頭邊上。
道天慵懶的睜開布滿雷絲的雙眼,瞅了瞅司然把它當護住柳氏保镖的行爲也不抗議,懶懶的再次閉上了眼睛,靜靜的躺在床外邊,任誰看,都像一本真正的書。
“妖孽?你們說的是我?”司然身着火紅的狐裘大衣,緩緩來到人前。
衆人的眼中,看見的并不是一米八五的中年男子那辰,而是隻有一米七長相妖媚的雲妍。這些凡人哪裏見過如此風華絕代的大美女,一個個看傻了眼。
站在司然身後的小胖墩不屑的撇撇嘴,暗道這些凡人眼拙的太可憐,連主人的假象都看不穿。明明是一個糟老頭卻看成大美女。
司然可沒有時間跟這些凡人計較,趁着他們發愣的瞬間,揚手一揮,定身符落下,各個被定在原地,眼神呆滞,連嫣紅、老妪還有老嬷嬷三人都不例外。
随手解決了凡人,司然擡頭看向天空。“閣下既然來了,就該大大方方的現身,何許藏頭露尾令人不齒?”
一道紅光瞬間擊向司然的後心,司然腳尖一點沖天而起躲過的瞬間,劍王憑空出現,一劍砍向紅光。
“你上當了!桀桀桀桀桀!”紅光化作精巧的葫蘆落在一渾身邪氣長相陰柔的男子右手中,而左手……正拎着小胖墩。
司然手持劍王落在地上,一掃男子的修爲不過才築基期三層,卻渾身充滿了邪氣跟陰氣。很顯然,這個城鎮死的那些個凡人,與眼前這人有關。一挑眉道;“邪修?”
“自廢丹田,否則我就殺了你兒子!”邪修拎着小胖墩舉到身前,眯着眼,一臉陰戾的威脅對面的司然。
司然眸色一暗,嘴角勾起。“聽到了?”
邪修突然感覺哪裏不對勁,還未反應過來,左手拎着的小胖墩忽然落地,而他的腹部一痛。僵硬的低頭一看,不及他大腿高的小胖墩,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卻比他還兇殘狠辣,白嫩的右胳膊直接穿透了他的丹田!
司然随手一揚,劍王沒體而入。走到院中的亭子中坐了下來,漫不經心的道;“還以爲是什麽難以對付的邪修。”
瞥向抽回手臂的小胖墩,一腳正踩在倒地不起的邪修頭上,不用去塵訣,直接用舌頭****右臂上的鮮血,厭棄的蹙眉。
“掀起腥風血雨的居然隻是一個小蝦米,浪費了我的符箓。”
“前輩,前輩,饒命,饒命,大家都是同道中人,是小人不長眼得罪了您,晚輩願意奉上全部家當。”邪修飛快的解下自己身上的儲物袋雙手奉上。
他算是看出來了!制服他的根本不是童子,分明是化形期的妖獸!看那兇殘的樣子,也隻有魔修或者邪修才會飼養這種兇獸,而道修一般飼養的都是靈獸。
哀求的目光看向亭中端坐的詭異女修。
爲何詭異?因爲在他的眼中,對方長了一張雲妍的臉卻擁有一副魔修那辰的身體!
小胖墩擡起一隻小短腿踢中了邪修的雙手,看着儲物袋滾落到一旁的地上,不屑的狂傲道;“你的這些垃圾休要辱沒了我家主人的眼!”
邪修哭笑不得,心如死灰。他全部的家當,别人卻當垃圾不屑一顧,他豈不小命休矣?“前輩,前輩,我乃奉兇煞殿主的愛徒之命收集凡人魂魄,煉化了以後回去煉丹之用。求您看在兇煞殿的面子上,放過不長眼的晚輩這一次。”
“呱噪。”司然不悅的擰眉。兇煞殿?魔修那辰就是兇煞殿的人,還真是……冤家路窄!
話應剛落,一道黑影突然淩空飛躍襲向小胖墩。
“呵!”小胖墩冷笑一聲,一手捏住了黑影,乃是一隻黑毛鼠。另一隻手直接捏碎了邪修的頭蓋骨!
小胖墩手中的黑毛鼠吱叫一聲,頭一歪,也緊跟着斷了氣。嫌惡的随手扔在地上,突然大吼一聲,化出兇獸梼杌的本體,一口吞了邪修想要逃竄的神魂。
司然瞥了一眼饑不擇食的小胖墩,什麽話也沒說。以前這家夥跟着魔修那辰,隻吃金丹期以上修士的金丹《魔丹》或者靈肉、元嬰。
自從跟了她,至今快三個多月了,她一頓也沒有投喂過,怪不得餓的連築基期的神魂也不放過了。
兇獸梼杌最後連邪修的肉身也一塊給吞了,就算打打牙祭。變回小胖墩,露出一副極其嫌惡的模樣。
司然擡頭看向天空,随着邪修的死去,籠罩着整個萬方鎮上空的陰氣跟死氣正在漸漸的消散。
“主人,邪修經常來凡間虐殺犯人,收集煉化魂魄。我吞了剛才邪修的元神,剛好得知了兩處修真界穿梭凡俗界的傳送陣法。”小胖墩立刻欣喜的朝着司然讨好。
司然意外的看了小胖墩一眼,起身走出亭子,來到他的身邊,随手扔給他一物。
小胖墩下意識的接住一看,居然是一顆七階的妖丹,還是他無比熟悉秘境内勾蛇的妖丹!
百無禁忌,有吃的就行。
小胖墩一口吞下了妖丹,這才有了多日來稍稍墊墊肚子的感覺。
司然随手撿起地上的儲物袋扔進骷髅戒指中,還有一個紅色的小葫蘆,一開始,邪修就是用這東西妄想偷襲她。
司然用神識往紅葫蘆上一掃,發現無法透過葫蘆的外邊看到裏邊。整個葫蘆紅的耀眼,散發着強烈的陰氣。
司然正研究着,外邊突然傳來一聲‘阿彌陀佛’。
擡頭一看,大門口走進來一個身着袈裟卻留着一頭長發的男子,長得眉清目秀,一派仙風道骨的氣質。從被定住的衆人中間穿插走過,神色始終帶着微笑看着司然,渾身萦繞着淡淡的金色佛光。
“施主,你手中的紅葫蘆可否贈予貧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