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三獸

cpa300_4();“三泡台,新上的三泡台。。。。。。。”茶博士大聲吆喝着,扛着壘疊起來有三闆子高的蓋碗茶,在藍州市第一工人文化宮裏四處奔走,其時滿園人流如織,氛圍熱烈。

茶博士一路走過正大門西北角由十幾張台球案子構成的台球天地,順着正大門經過中軸街道,在古色濃郁的樓閣庭院間進進出出,裏面喧鬧異常,滿滿當當的坐滿了打麻将,打撲克,下象棋等各色人等,煙霧缭繞,牌聲四起。

茶博士來到園内最高處的閣亭外,幾個壯漢把他擋在了閣亭入口,茶博士陪了個笑,向緊閉門窗的閣亭望了一眼,轉身走開,旋即伴随着鼓角争鳴的号響,來到了園内後半部分的戲屋子,裏面同樣人影潼潼,伴随着台上的鑼鼓胡琴如水中波紋一樣蕩漾着節奏,茶博士進來一圈販賣後,手上的三泡台蓋碗茶就銷售一空,尋思着稍事休息下,就在此時,散闆的音調變了,台下衆人大聲叫好,卻是要開演《白蛇傳》,這茶博士趕緊找了個空位坐下,眼巴巴的等着演員上場。

“離蛾媚乘長風浪翻滾滾,平空中隻覺得霧氣騰騰;輕輕地下雲頭将身站定。”

随着遊魚出聽,飛泉鳴玉一般的唱腔,一白一青兩個花旦旦旦而伐,步步蓮花的出立于台上,台下觀衆六馬仰秣看着這兩個神光異彩的豐饒之物,叫好聲響遏行雲。

“呀!來到了西湖畔水秀山明。”那白蛇開口唱詞,台下衆人如癡如醉的目光不斷在其上下遊走,隻見白蛇花旦淡掃娥眉,绮羅粉黛,眉宇間陰柔多情的不可方物。茶博士的目光已經飛出了自己的靈魂,緊緊的定在了白蛇之上,連青蛇的唱詞都沒有聽進去。

“人間美景勝天宮。那壁廂想必是三潭名勝。。。。。。。。”白蛇又開始了演唱,衆人又是雷鳴般的叫好。

有那麽一瞬間,茶博士感覺白蛇有了巨大不祥的悸動,自己的靈魂也感覺到了強烈的不安。目瞪口呆的站了起來,隻見台上的白蛇甩了下寬袖之後,繼續演唱。

“你看那蘇堤上柳綠。。。。。。。。。”白蛇一句唱詞沒完,突然一口鮮血噴出。姹紫嫣紅的裝點在了潔白的戲服上。

整個戲台一片沉默,隻有伴奏聲響還在不斷催促。

一縷無比哀傷的神色從白蛇臉上掠過,又大口噴出了幾口鮮血,直挺挺的仰面摔倒在台上,不知死活。

台下各色人等大呼小叫向台上奔去。音樂也停了下來,整個場面頓時混亂不堪,茶博士收了自己的魂魄回來,在半分鍾的空白之後,茶博士看到青蛇面色淡然站在一旁,目光中有安于天命的釋然。

已經入了深秋的藍州市,受到西北高原的日照的影響,陽光卻是分外明亮,像是對準焦距的鏡頭一樣,捕捉着陽光。

一個穿着衛衣。牛仔褲,黑色匡威鞋的高個少年走進了藍州市第一工人文化宮,面色沉靜,清風飄雨般在園子裏走了個來回,最後在台球天地處停了下來。

“哎,這個尕兄弟,來搗上兩把麽?”一衆穿着混搭西裝的青年人把高個子少年團團圍住。

“多少錢?”

“一局你先開杆,就是10塊,我們先開就是5塊,算比分就2塊一分封頂。”

高個子少年笑了笑。挑選了一根球杆,脫掉了外套,走向了比賽案子。

一個小時後。

比賽案子的周圍已經圍滿了觀衆,不斷的傳出驚呼聲。高個子少年旁若無人的拿球走向了案子,跟他比賽的衆人面色鐵青,接頭接耳,竊竊私語。

高個子少年一開球就再沒停頓,幾分鍾後收了球杆。

“太口了,又是一杆收!”

“這是第十幾把了?”

圍觀的人群被一個大漢撥開了一條通道。一個體壯如牛,滿臉殺氣的大漢走到了案子邊,一衆人口氣謙卑的“豹哥”,“豹哥”地打着招呼。

豹哥旁若無人的來到正用匹克擦拭杆頭的羅骁羿面前。殺氣騰騰的開了口。

“小兄弟,打的不錯麽,故意來掃場子的呗?”

“豹哥,你好,我就是想來打聽個事。”

“打聽你哥的球,你想投胎了,我馬上把你送上去!”豹哥面目兇光,恨不得把羅骁羿生吞活剝了。

羅骁羿毫不畏懼,用心若止水的目光打量着豹哥。開了口。

“來一局,願賭服輸。”

豹哥“騰!”的一下全身卷起強烈的殺氣,周身上下似乎隐隐的發出五顔六色的光彩,瞳孔急速變幻爲棕褐色的戾氣光芒,如銅鈴般的大眼席卷着漫天的殺氣把羅骁羿在包裹其中。

周圍的人被卷起的氣旋震駭的紛紛退去。

羅骁羿卻不爲所動,緊身的體恤被氣流波動的層層抖動,緊貼皮膚,将手伸向了腰間。

猛然,豹哥收了殺氣,從上倒下狐疑的打量着羅骁羿,最後開了口“跟我來!”

羅骁羿接過了茶博士遞過來的三泡台,舒舒服服的躺進了長馬紮裏,微笑的看着對面的豹哥。

“你要打聽個什麽事?”豹哥面色冷峻,吹了吹蓋碗中的茶葉。

“前兩天,死的那個唱白蛇的花旦,你了解多少?”

“你知道在這裏面唱戲的水有多深麽?你是誰派來的?”

“死了人,再深的水也要被攪和一下,我是誰派來的不重要!你也沒必要知道。”

豹哥陰測測的笑了起來,“小兄弟,我這沒有什麽你想要的,這碗茶我請了,你自己在這消停玩開心!”說罷,就要起身。

“孟菲斯托!”羅骁羿吹了吹碗中的茶葉。

豹哥停了身形,目光熱切的看着羅骁羿半響,開了口“你還沒見過藏爺吧,跟我來。”

二人一前一後來到了園中最高的那個閣亭前,門口的大漢沒見來的是豹哥,神色恭敬的閃開兩邊。

“你就自己上去吧,玩的開心些。”豹哥目光複雜的看了眼羅骁羿,目送着上了樓。

進入閣亭。羅骁羿一路拾階而上,似有如無的香味沁入心扉,一直到了樓梯的頂部,一扇古樸厚重的大門出現眼前,從明亮的窗玻璃後面看到古色古香的字畫、瓷器、銅鼎和小銅佛等等。推門而入。一個窗幾窮幽緻,圖書發古香小屋出現眼前。

一道逼人的目光從格擋後穿而來,羅骁羿繞過了格擋,隻見一個銅鶴嘴叼着一個香包正冒着冉冉檀香,後面的麻将桌上一桌四人正定定的打量着羅骁羿。

“我找藏爺。”羅骁羿面色沉穩。

“你誰啥?你怎麽知道藏爺的?”一個中年男子發問。

“我都能來到這裏。還有什麽不知道的?”

“小孩子,說話要有禮貌。”一個面色威嚴的老者用冰冷的語調開了口。

“您就是藏爺吧,我想找你打聽個事?”

羅骁羿對老者笑了笑。

氣氛頓時緊張起來,沉默的隻能聽見呼吸聲。

“我們來一把?願賭服輸!”羅骁羿對着麻将桌揚了楊下巴。

四人不屑一顧的笑了起來。

“你個泡子子,我們這上下手都是十幾萬出入,你把命壓着賭呢麽?”

“錢我沒有,不過金瓜子你們收的吧。”羅骁羿說完從懷裏掏出個烏金色的盒子。

那老者一看到這個盒子,陡然變色。

“你們都出去!”老者面色如墜入冰窖。

三人很快消失在羅骁羿眼前。

老者坐在桌子後,面色鐵青的開了口“我們和天上一直沒什麽過節,你是代表誰來的?”

“你誤會了。我隻是來調查那個死去的白蛇花旦的事。”

老者沉默了一會,開了口“樓下一栗軒,找北黑高,北黑斯兩兄弟,問他們是怎麽一回事。”

羅骁羿的背影在藏爺的目光中消失了,臧爺的眼神中流露中濃烈的殺機。

再來到園内,羅骁羿感覺恍如隔世,那滿園春色關不住,在交織着炙熱陽光的空氣中自由的呼吸。

前後穿越了幾間麻将小亭,見識了裏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掀牛。羅骁羿最終看到兩個熟悉的面孔,正是第二季第第二十集那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倆兄弟。

兩個也注意到了羅骁羿的到來。

“呦吼,你來了麽。”

“這是,這個世界還真是小。”

“門口聊。”

三人在門口寒暄了一會。羅骁羿就随着兩兄弟一路走進了戲台子内。

裏面正叮叮咣咣的鑼鼓喧天,把個羅骁羿吵的好生頭疼。

一些觀衆正可勁的向着台上的戲子示好,羅骁羿也研究了半天的門道,兩兄弟正可勁的招呼着其中一個戲子,就讓羅骁羿自便了。

一台戲下來,示好的觀衆都和台上的戲子熱絡了約定。紛紛擾擾的人群向着後台幽深處走去。

羅骁羿也随着一個面容尚可的戲子一路來到了一個小包間,在路上,數十個相同的小包間依次緊鄰,透過并不是很密實的門簾,看到很多人在狎昵女戲子,淫聲*不絕于耳。

包間中一張木闆床,上面披紅戴綠的鋪墊着生殖的場所。

女戲子很快的褪下了外套,描眉畫面的妝下,一身黑色蕾絲比基尼。

全身緊緻的皮膚和面妝一樣白的厚重。

戲子抱住了羅骁羿,急速起伏的胸膛傳來*的膨脹。

“不要這樣,我不是來幹這個的!”羅骁羿面色淡然,居高臨下。

女戲子觸了電似的收了身形,雙手交叉抱在胸前,面妝下受了侮辱的表情躍然臉上。

“跟你打聽幾個人。”羅骁羿輕輕咳嗽了下,看着戲子把外衣穿了上來。

“說罷。”戲子捋了捋頭發,臉上回複了波瀾不驚。

“死去的那個唱白蛇的角,你熟嘛?”

“不是很熟,這麽大園子,來來往往的,誰會記得誰呢?”戲子淡淡的說,用嬌嗔的目光瞥了眼羅骁羿。

“還是再好好想想吧。”羅骁羿把手伸到了戲子面前,手掌中握着三張四人頭。

“夢琪,老家外地的,來這裏不過半年。不知不覺就紅了。”戲子接過羅骁羿的錢,倒豆子般的開始述說。

“人紅了,敵人也就多了,她有沒有什麽仇人?”羅骁羿問。

“最近有個款哥。很舍得在她身上砸錢。很多戲子在背後說什麽的都有。”

“這裏的熟客?”

“最新出現的,生面孔。”

“你呢?認識這個款哥麽?”

“我還好,連你都看不上我,款哥怎麽能看上呢?”

“我隻是站在人類高度的角度來思考問題,這些小事無足挂齒。”

戲子妩媚的看着羅骁羿“你給的錢太多了。讓我還給你一些吧!”

“不用了,爲人民服務!”

戲子褪去了外套,又靠了上來,炙熱的體溫和紅潤的臉龐。

羅骁羿無奈的笑,全身繃的跟木頭一樣。沒有合迎。

戲子無所謂的笑,退了下去,穿上了外套。

羅骁羿問了那個款哥的身形體貌,告辭準備出門。

“還有件事,青蛇那個角色。可是兩女侍一夫哦。”戲子玩味的笑

“人類。。。。。”羅骁羿搖了搖頭出門。

喧鬧的街沒發現穿梭其間羅骁羿的表情,走過繁華的大街。七拐八拐地來到了一幢樓洞中,樓道是老式的天井樓,陽光若有似無的從天井中點點穿透下來,羅骁羿懸浮在不斷延生的樓梯上,感覺像是攀登在通往天上的巴别塔之途。

走到了雲山霧罩之中,幽暗的樓道盤旋開來,有數十間并排延伸的房間,羅骁羿走到了一扇緊閉的綠門前,敲了幾下大門,空蕩的樓道裏響起孤獨的回響聲。

半響。沒有反應,羅骁羿推了推旁邊的窗戶,一股淡淡彌漫開來的腥臭氣轉入了鼻子中,羅骁羿略一沉思。轉身走開了,十幾分鍾後,羅骁羿提着一袋子東西回來,見樓道沒人出沒,蹲在地上捯饬了起來。

先掏出一盒粉筆,在地上快速的研磨着粉末。又掏出氯酸鉀與白糖的晶粒體按2.7:1混合,最後掏出分量最多的摔炮火藥,将上述參雜在一起。

站起身來,靜靜的等待化學反應。

沒幾分鍾整個天井走廊濃煙滾滾,老漢老婆子呲裏哇拉的從房間裏沖了出來,喳喳呼呼的聚集在濃煙滾滾的房間周圍,羅骁羿從人群後面沖了過來,大喊着着“快救火,快救火。”,倆刀劈開了防盜門鎖,率先沖了進去。

一進屋子,沖天的腥臭交織着濃煙烈火,差些乎把羅骁羿熏暈過去,沖進了主卧,隻見一雙瞪得大大的眼睛,死氣沉沉的看着自己。

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嘴巴張的大大的,臉上交織着絕望,悲傷和恐懼的表情,順着臉向下望去,從胸腔開始,像是被異形破開了胸膛一樣,肋骨像突出的鋼筋一樣向往雜亂的翻騰着,羅骁羿上前一步,仔細一打量,隻見破開的腹中空無一物,内髒器官全沒了蹤迹。

羅骁羿捂起了臉,在濃煙中出了房間,沒一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尕兄弟,你這一天學不上着,天天跟上我們在這刮碗子,你家人知道麽。”北黑高,北黑司無縫連接的同時端起茶杯喝了口三泡台。

“我在等一個人。”羅骁羿揭起茶蓋,輕輕吹着茶葉。

此刻三人置身喧嚣異常的戲台中,舞台上不斷變換着曲目和來來往往的戲子。

羅骁羿的目光在台下看客的身上不斷的遊走,這些看客的臉上不斷變化着各種**糾纏的表情,終于,羅骁羿目光停留在一個衣着光鮮的青年身上。

那青年,銀白色的一套西服裹身,在橘色台燈下反射着五彩光斑。

黑襯衣劄緊了脖子,一根藍色的領帶垂過了皮帶,在上衣的第三個紐扣上,被個領帶夾固定在襯衣上。

噴灑了有一斤啫喱水的頭發向後垂直爲整齊的後背,蚊子叮上打滑,蒼蠅站上劈叉。

羅骁羿默然注視着這個款哥萬花叢中過,招蜂引蝶好不歡悅,但無論如何,臉上都帶着深不可測的目标性。

正符合之前被白蛇青蛇侍奉過的那個款哥的一切描述。

最終,羅骁羿看着款哥和兩個戲子走出了戲台。羅骁羿跟着起身,“兩位,告辭了”

“你先過!保重!”

“後會有期!”

北黑高,北黑司目光深遠的目送羅骁羿離開了戲台。

羅骁羿走出戲台。看着漸漸進入黃昏中的幽長小道,裏面莺歌燕語,浪聲淫笑。

羅骁羿注視着這條雨窟雲巢,在被黑暗分割的小房間裏,兩個*的*環繞在一起。從口腔處噴灑出口水,塗抹在各自的接收部位上,産生這些口水的器官,比流浪狗的嘴巴還不衛生。

食物殘渣,牙垢,微生物覆蓋的舌苔,通過喉嚨泛出的胃部腐蝕氣息,混合着瓜子,茶水,香煙的交織。*的*愈加緊密的纏繞在一起。

腋下增生的腋毛伴随着身體的排汗,發出持續不散的欲蓋彌彰。

女性下體排出的興奮液在男性的手部,腿部涓流不止,房間内的味道彙聚爲84消毒液的刺鼻腥臭。

随着肢體的擺動,**的汗液,興奮物更暢快的交替,皮膚上衰亡的表皮細胞,頭皮上掉落的頭發,細不可查的在各自的身體上烙印。

随着叫聲的加劇,周圍的景象變得模糊起來。*靈魂的眼球奪眶而出,因爲帶着快感的痙攣扭曲了歡快的面容。

最後的液體注射之後,空虛及時泛起,下體的灼燒感提醒需要回歸穿衣帶帽的流程。

先前無比渴望吞食的*。像是隔夜的羊肉在胃中泛起嘔吐一般,失去了所有對于羊肉的食欲。

世界安靜了十幾秒之後,**歡愉的後座力無聲溢滿。

在下一次産生快感前,這種狀态會是回味,期待和清爽。

款哥終于蜂狂蝶亂完畢,神清氣爽的走了出來。羅骁羿拉長距離。一路尾随。

出了第一工人文化宮,一路車水馬龍的道路到了黃河邊的圓通跨河大橋之時。

人煙稀少,路燈沉默。

羅骁羿眼前的款哥飄然漫步至圓通大橋之上。

羅骁羿卻好比那渴望着金錢的人,忽然受到一個失敗的打擊。而沉迷于痛苦悲哀的情境,受到靜默在橋頂黑暗樹林中的乖氣緻異壓迫。

羅骁羿盯着這惡意的黑暗,感覺到了緊張,躁動和臨戰。

無言的數十秒神藏鬼付之後,豹哥從樹叢中閃現出來。

說他是豹哥,有些不符合現在的狀态。

現在的豹哥。

人臉,豹身,雙瞳綠瑩瑩,慘亮亮。

豹哥沒有解釋他爲何出現,撲向了羅骁羿。

羅骁羿沒有跑。

如果是非洲豹的屬性,在柏油馬路上必定會有速度加成。

羅骁羿沖上去跟豹子幹!

和黑夜融爲一體的烏金劍橫檔在豹子撲向自己咽喉的必經之路上。

那豹子端的眼神好,在半空中一擺頭,周身翻滾起來,一錯身,閃開了烏金劍。

落地在羅骁羿左側。

豹子不一定要非要咬人類的脖子。

豹子沖向了羅骁羿的腳踝。

羅骁羿起跳,烏金劍向下刺。

豹子重心壓的很低,饒是如此,頸上挨了一劍。

起跳的下刺,不過蜻蜓點水一般,沒有破肉入骨。

豹子又滾到了一邊。

兇狠的注視着羅骁羿。

大口喘氣,低沉嗚嗚!

羅骁羿看到它眼中的畏懼,在思量如何盡快結束戰鬥。

黑暗樹林中的壓迫不會隻有一隻豹子這麽簡單。

羅骁羿身後一聲破天怒吼,夾雜着腥風的力道,一隻獅子撲向後頸。

饒是羅骁羿就地翻滾,還是被獅子壓住了肩膀,呈現獅上人下的體位。

獅子的大臉和藏爺的老臉一模一樣。

因爲馬上就要咬破羅骁羿的喉嚨而血盆大口。

和豹子一樣,橫陳在咽喉之間的屏障是烏金劍!

羅骁羿彎腿踢獅爺的腹部。

撞擊力讓獅爺的内髒器官劇烈急速的碰撞在一起,饒是如此,獅爺還能堅持。

所以羅骁羿換腿直踢蛋蛋。

羅骁羿看見獅爺眼冒青光,像是嗨翻了一般翻着白眼。

翻轉身子,把獅爺壓到了身下,舉劍欲刺。

豹子直撲而來。

羅骁羿被掀翻在地。

那豹子卻趴在羅骁羿身上沒了聲響。

滾爬起來的獅爺起初很疑惑。

借着燈光,突出豹子後背的烏金劍劍尖解釋了疑問。

羅骁羿推開豹子,渾身是血的站了起來。

在逆光的路燈下釋放着殺意。

獅子回首一頓。

一個人影瞬間出現身後,身形低矮。頭部前傾。

是穿着亮白西服的款哥。

此刻是穿着亮白西服的狼人。

呲牙咧嘴,蓄勢待發。

羅骁羿心道要糟!

“求子子,想殺我們,死罷!”氣喘籲籲的獅爺開了口。

“百億變化。浩浩蕩蕩,無形無象,自然空玄”從黑暗深處傳來了一陣宏厚玄妙的聲響,一人兩獸呆立當場。

兩獸目光驚慌的尋找聲音的出處。

羅骁羿并沒有!

45度斜刺上籃角度突進,瞬間到了獅爺視線的死角。

手起劍落!

獅頭落地!

狼人沖天哀嚎。手腳并用高速撞擊至羅骁羿眼前。

饒是在黑夜中開了熒光模式的眼球,也沒看到兩道寒芒,劃破虛空從羅骁羿身後的黑暗刺向自己。

勢大力沉,螳臂當車!

被擊退的狼人滾落在地,吃痛的嚎叫。

那兩道寒芒沒有停歇,侵徹全身。

狼人發足狂奔至圓通大橋之上,依舊沒有甩掉入股之蛆的寒芒。

伴随着“嘩啦”的落水聲,羅骁羿方才回頭。

一個敦厚,沉穩,默然的聲影出現身後。

羅骁羿上下仔細一打量。才看清來人,穿着阿爾法海軍薄款飛行夾克,水洗布的懷舊色牛仔褲,3515的強人牌高幫軍靴。

黝黑内斂的臉上波瀾不驚。

頭戴一頂圓形涼帽。

“多謝高人出手搭救,請問尊号?”羅骁羿趕忙行禮。

“太清宮,廣成子!”混搭中年人目光仙途飄飄。

“原來是太廣子大師,有禮有禮。”

“太清宮是祖庭号,鄙人法号廣成子。”

“好的,知道了!”

兩人漫步至圓通大橋之上的狼人落水點。

“大師爲何追殺此獸?”

“我看天有異象,所以出來誅滅此物。”

“說的好。我隻是有一事不明。”

“請講。”

“爲何你手中提着好大一袋麻辣土豆片,還是馬三土豆片。”

“天機不可洩露。”

“馬三土豆片都涉及到天機了?”

“天機就是天機,就算我隻是買了土豆片準備回去看《春光燦爛豬八戒》,順路發現這邊有情況。特此出手靖滅穢物!這也都是上天注定的。”

“說得好。”

“前面那隻獸涉及到兩條人命,我一定要找到它,不論死活。”羅骁羿目光詢問。

“我也隻是擊退它,未必滅了此獸,如果它沒事,那就會順着黃河水流一路漂到九曲黃河之地。後患難料”廣成子說完,往嘴裏塞了一把土豆片。

“我要一路追将過去,不知大師是何意思?”

“天意如此,我必當跟你去做個了結。”

羅骁羿點點頭,回望了一眼遠方地面上一豹一獅兩具獸屍,拿起烏金劍在眼前的橋梁上一筆一劃雕刻起來。

“你這是何故?”

“這是新建好的大橋,我就到此一遊!”

廣成子的目光在黑夜中變的深邃幽長,“如此種下了好一個因果!”

羅骁羿回頭看了一眼,後者沒有解釋的意思。

羅骁羿片刻雕刻完畢,廣成子上前查看一番,用手拂過,那一行字變得鮮紅奪目。

“好上色!”

二人沒做停留,快步的向着橋下走去,沒一會功夫,消失在黑暗中。(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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