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骁羿走在中午放學的路上,茫茫的大雪飄蕩在沒有聲音的世界空間中,萬物沉默的矗立在雪花的氤氲之下,走過了幾幢建築物之後,藍紅相間的色彩傳遞出來,幾輛警車安靜的停在一個破舊居民樓的單元入口處的道路上。
羅骁羿走了過去,吸了吸鼻子,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建築,走進了單元樓道,一路拾階而上,随着腳步運動頻率的,還有鑽入口鼻的愈演愈烈的腥臭味道。
來到了樓道中部,幾個警察在狹窄的單元裏閃轉騰挪,拍照的拍照,取樣的取樣。羅骁羿探頭看了看大門洞開的房間,卻是不得要領。正在此時,背後一陣腳步聲響起,回頭一看,幾張臉孔出現在身後的走道中,其中有一個熟人,正是刑警支隊隊長李泉。
“又是你整的?”李泉一見羅骁羿,下意識的開始排查。
“我剛到。”羅骁羿一臉無辜。
李泉和門口的幾個警察交接了幾句,回頭看着羅骁羿“想看看?”
“萬物皆有聯系。”
李泉招了招手,羅骁羿跟了進去。
一進房間,沖天的腥臭讓衆人無處遁形。
所有人的焦點,瞬間集中在了房屋正中的餐桌上。一個碩大的胖子用不并舒服的姿态,坐在餐椅上,沒有迎接衆人的到來,隻是沉默的把自己的臉埋在同樣碩大的一隻湯碗裏。
衆人剛靠近了胖子一步,刷啦啦,從餐桌下沖出一堆叫不出名字的屍蟲,漫過衆人的腳面,消失在黑昏暗的房間裏。
衆人打亮手電,從不同方位仔細觀察着這個胖子。
隻見胖子碩大的體型耷拉在餐桌上。面色鐵青,頭部浸入的湯碗内,有數十隻草蛇和褪了毛的老鼠殘骸若隐若現。
整個屋内臭氣熏天,恢詭谲怪 。
李泉帶領衆人用手電筒四處掃射。仔細的觀察着餐桌周圍的現場。
餐桌旁邊的餐櫃裏格架上,手電光掃過之處,十幾個排列整齊的玻璃缸出現眼前,借着燈光,可以看到裏面裝滿了還沒有完全腐爛的草蛇。灰色的老鼠和白肚皮的蟾蜍。
李泉眉頭緊鎖,沉默的走到了胖子身後,居高臨下的打量着胖子的背影。
其它人跟着靠近去看,卻是被酸臭的氣味蟄的張不開眼睛,退後幾步,手忙腳亂的戴上了口罩。
有個眼尖的警員發現了桌下有一個橡膠桶,招呼了一下衆人,拉出了桶子,往裏面望去,“我操!桶子裏都是嘔吐物!”一衆人捂着嘴巴跑到樓道口幹嘔了起來。好半天。衆人才又返回屋内。
衆人眉頭緊皺,表情複雜的看着這個胖子。
警隊有人開了口“李隊,這是謀殺吧?”
“你的意思是,這個胖子死于心髒病?”羅骁羿目光炯炯的發問。
“看來有人對胖子十分不滿那!”李泉咂了咂嘴。
“胖子?”羅骁羿疑問。
“就是,這是這個轄區第二個被殺的胖子了。”李泉沒有停頓的上上下下檢查着胖子。
李泉檢查完了身體,面色凝重的開了口“通知法醫吧。”
說完,給羅骁羿打了個眼色,羅骁羿點點頭,先行離開了。
下午大掃除期間,羅骁羿在籃球場上感受到了一絲注目的目光。告了個假,跑到學院花園長廊的一個無人角落,剛剛站定。一個青年男子出現身後,正是孟菲斯托。
“你中午去了一個案發現場?”孟菲斯托開口問。
“是。”
“這個殺人者。是地獄的一個魔鬼。”
“知道了,然後呢?”
“去找到它,殺掉。”
“我不明白,地獄來的魔鬼本質工作不就是殺人嘛,爲什麽要殺掉它?”
“就算是地獄也有規矩,不能随便戕害人類。你盡快除掉它。”
羅骁羿點點頭,孟菲斯托消失在前者面前。
晚上放學回到家,羅骁羿打開蘭州晚報,本地版的頭條,是本區的一個著名律師被殺的消息。
就在此刻,傳呼機響了起來。回過去一聽,是李泉。
“律師被殺的報道看了沒?”
“剛看見。”
“你來現場一趟,有東西給你看。”
羅骁羿穿好了黑色羽絨服,拉緊了拉鏈出了門,伴随着腳步踩在厚厚積雪上發出的沙沙聲,橘紅色的路燈投射在濺射出的雪塊上,拉長着一道道紅白相加的虛影,一輛出租車壓出兩道在雪白的道路上,壓出兩條輪胎摩擦的黑印,停在了羅骁羿面前。
出租車停在了一個豪華的寫字樓,入了夜的城市裏,這座大樓依舊燈火通明。
羅骁羿坐電梯來到了案發現場,律師的辦公室。
一衆警察還是各忙各的,羅骁羿很快就看見了面色依舊凝重的李泉。走上前去。
“什麽東西?”
“你們出去買些燒烤,我請客。”李泉喊了一嗓子,一衆警員就出了門。
整個辦公室頓時變得空曠通透,形單影隻。
編制精美的波斯地毯上出現兩個鮮紅的大字“貪婪!”
羅骁羿走過去蹲下仔細觀察起來。用力的抽着鼻子。
“這兩個字是鮮血寫的,看樣子是被害人的?”羅骁羿頭也沒擡的問。
“就是,這個律師被紮成了個血葫蘆。”
“說說具體被殺的方式。”
李泉遞過了一張照片。
隻見那個律師渾身精光,腳被綁着。腦袋斜靠在一摞書上,表情痛苦,死不瞑目。
羅骁羿又仔細看了看照片,律師的肚子和大腿處,有兩個偌大的血窟窿,兩坨肉沒了蹤迹。
羅骁羿回頭望向李泉。
“那兩塊肉被兇手現場油炸了,放在受害人的身邊。已經被證物保管了。”說完遞過來一張紙條。
“割他一磅肉,不多也不少,不可含軟骨。不可帶硬骨。”紙條上如是寫。
“看上去這像個詩詞?”李泉問。
“應該就是。”羅骁羿沒有明确。
羅骁羿起身在現場轉悠起來,在律師的書桌上,看到了他老婆的照片,像中伊人風姿綽絕。隻是雙目間被人用鮮血畫上了一幅眼睛。
“這律師的老婆人呢?”羅骁羿問。
“精神不穩定,要等等才能問話。”
羅骁羿又轉悠了一會,開口問“加上中午那個胖子,現在有什麽發現?”
“現在沒有兇手指紋,兩位受害者也沒有交集。當然更沒有目擊證人。”李泉表情俞發凝重。
“胖子的屍檢好了沒?”羅骁羿打破沉默。
“一起去看看?”李泉問。
羅骁羿看着手上的紙條。點了點頭。
解剖室。
“胃部有極其異常擴張現象,肛門開口大得還有未經消化的食物殘留在上。同時十二指腸膨脹。内壁撐裂了。”張法醫穿着白大褂,推了推鼻子上的金邊眼鏡。
“就是說,根本就是吃的脹破了肚子。”李泉問。
“也不算是脹破,不完全算這樣。還有很嚴重的内出血,在腹直肌還有腹肌。”
“都有血腫?”李泉問。
“就是。”
“頭上的瘀傷呢?”李泉用手指了指胖子碩大難道上一個腫包問。
“還沒明确。”
“是不是有人用槍頂着他的頭?”李泉有了答案。
“異常用力的頂着。”張法醫口頭确定。
“真他媽的,被搶口壓至紅腫。”李泉砸了咂牙。
“基本上可以斷定,兇手異常有耐心,用搶頂住胖子的頭,一直喂他吃半生不熟的草蛇老鼠和蟾蜍。還準備好了桶子,任胖子嘔吐,直到。。。”張法醫又推了下金邊眼鏡。
“直到把胖子活活吃死。”李泉思緒悠遠的附和到。
“不是這樣的,現在斷定兇手不間斷的讓胖子吃了十二個小時,胖子大力吞食,喉嚨膨脹,吃到昏過去,接着兇手踢胖子的肚子,緻使肚子裏的那一堆器官破裂而死亡。”張法醫下了定義。
“誰這麽恨胖子?”羅骁羿問。
三人沉默了一會。
“對了,在胃裏還發現了塑料殘片。”張法醫說完。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玻璃瓶。
“塑料殘片是啥?”李泉接過瓶子問。
“就是塑料殘片。”
李泉和羅骁羿二人仔細看着瓶子裏的長條狀,黑色的塑料殘片,對視了一眼,各自點了點頭。
李泉的警車停在了胖子的單元門口。二人來到了兇案現場。
沖天的臭氣持續不散,搖搖晃晃的六十瓦燈泡把陰沉壓抑的房間搖曳的悲涼低沉。
二人分開在房間裏搜索起來。最終,在冰箱下的塑料地闆上發現了幾道縫隙,仔細一比對,和手中的塑料殘片大小相等,看來是被人摳下來的。
兩人一番活動。拉出了冰箱,隻見在冰箱背後的牆面上,用紅色粉筆寫着大大的“暴食”二字。
下面有一張釘在牆上的字條。
二人湊近一看,隻見上面寫“路途漫長而艱苦,一出地獄即光明!”
“我看差不多是一個人幹的。”李泉點了根煙,把自己的臉藏在煙霧缭繞之中。
“一個人。。。。”羅骁羿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中午放學,羅骁羿走進了停在學校門口的警車。
“律師的老婆已經平靜了很多,該去見見她了。”李泉握着方向盤開了口。
一樁高檔小區裏,兩人見到了律師的老婆。
可以看出,情緒還沒有完全恢複,絮絮叨叨,眼淚一把鼻涕一把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更不明白用鮮血寫成的貪婪是什麽意思。
“你要不再仔細想想,你丈夫最近有什麽案件得罪人了?”李泉打斷了她的絮叨。
“公家啊,你也知道我丈夫幹的這一行,我要少說一點那叫抨擊行業,多說一點那叫揭露黑幕,但是最近确實沒什麽人命案子,就算是有。大家都是明白遊戲規則的,何必拿着刀子往人身上捅呢。。。。。。。。。”
“你還是再看一下現場的照片吧。”羅骁羿把照片放在了律師妻子面前。
律師妻子哭哭啼啼的看着,突然停停止了啜泣,“咦”的驚叫了一聲。
對二人說自己丈夫書桌背後。一副七彩方格的現代畫位置颠倒了。
“這些有兩個錢的人真是的,沒事就在房子裏挂這些什麽現代派的藝術畫,這些畫擺正擺反不都一個樣麽,誰能還能看出個反正!”車裏,李泉正在抱怨着。
羅骁羿一路沉默。發亮的眼睛在車廂中不斷收斂。
寫字樓的白天人流不息,兩人來到了沉蘊着濃烈血腥味的律師辦公室。
仔細的注視着書桌後面,一幅由方格搭配着藍紅顔色的現代印象派畫作。
看了半天,不得要領,兩人把畫從牆上搬了下來,前後左右看了半響,沒有什麽發現。
再擡頭看畫作背後空蕩蕩的牆壁,李泉撓了撓頭,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瓶。用一個小刷子從中蘸了蘸,開始在牆上描繪起來。
“你覺得用粉末刷現法。會發現指紋?”羅骁羿發問。
李泉咧嘴一笑,手上動作沒停,小刷子沙沙的在牆上遊走着,一番塗抹過後,幾個清晰異常的指紋躍然紙上。
李泉大喜,急忙通知警隊前來取樣,回去做指紋對比,好一通忙乎。
羅骁羿後面的事沒再參與,回到了學校,下午剛上了兩節課。李泉的傳呼來了。
請了個假,一出學校大門,李泉的桑坦納警車已經在學校門口等待,羅骁羿一上車。李泉就發動了汽車一路風風火火的到達了一個破舊的小區。下車前,李泉扔了件警服給羅骁羿,示意他穿上。
一下車,隻見衰敗陳舊的小區一處單元外,外圍民警守衛拉警戒線,幾個制高點上警員們爬上爬下。紅藍相間的各式警車錯落有緻鋪滿了小區的瀝青道路,無言的警燈不斷旋轉搖曳,人歡馬嘶。沸反盈天。
幾輛武警車輛疾馳而來,下來一隊武警荷槍實彈的排列集結,縱向成列開始向着一個單元樓道内突進。
“什麽情況?”羅骁羿發問。
“通過指紋對比,确定了律師辦公室的指紋來自住在這裏的一個禦宅族大叔。”李泉回答。
“就算這樣,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兇手吧。”羅骁羿看着武警突入了樓道内。
“無論如何,要先把他抓捕歸案,鑒于他可能殺了人,必要的防範措施還是要的。”李泉示意羅骁羿跟上。
二人進了樓道内,隻見武警小隊甩開膀子一頓撞門錘招呼,斑駁古舊的木門,在一片煙塵中轟然倒地。
武警小隊呈戰術動作進入了房間,半響沒有動靜。
衆警察正猶疑間,房間裏出來個武警長官,壓得低低的鋼盔下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情況有異,你們進來看吧。”
衆警察面面相窺,急匆匆的走進了房間。
一進房間,一股熟悉的腥臭味撲面而來,狹小的房間裏昏暗幽深,恢詭谲怪 。
衆人來到了卧室,隻見昏暗的房間内,一個成年男子躺在單薄古舊的大床上,形銷骨立,不成人形。猶如幹屍一般。
再仔細一看,幹屍的手腳被固定在床四角的皮帶扣捆住,在手腕腳踝處刻下深深的血痕,大小便鋪灑在已經發黑腐朽的鋪蓋上,蛆蟲蜂鳴,密密麻麻。
再仔細一看,覆蓋在幹屍身上的還有數十條沒有完全腐爛的各種花色的蛇的殘骸。
“草,什麽鬼!”衆警察掩埋口鼻,眉頭緊鎖。
李泉湊近到幹屍面前,對比手中的照片看了幾秒,回頭喊道“确定此人爲禦宅族大叔,通知鑒定組進來打掃現場。”
猛然之間,那幹屍一個旱地拔蔥半坐了起來,席卷着漫天的蛆蟲吓了衆人一大跳。
“草草草,鬼東西還活着!”
衆人一番大呼小叫。
半響,才平複下來,通知醫療隊把活着的幹屍運走了。
李泉也急匆匆的走了。
空蕩的房間就剩了羅骁羿一個人,他沉默在原地。看着幹屍的床後的牆壁上用毛筆寫着大大的“懶惰”二字。
猛然,羅骁羿一個激靈,右手放在電子表帶上,神情凝重的出了門。
一個山羊胡青年男子站在門口。目光幽遠的看着羅骁羿。
“是你吧?”羅骁羿發問。
“你就是羅骁。。。。”山羊胡青年男子話還沒說完。
羅骁羿的誅仙斬馬刀已然劈落下來。
那青年男子卻頓時化形變異,如沖天飛鳥一般飛起貼在了樓道頂部。
羅骁羿擡眼望,隻見青年男子渾身變爲無數細小蝗蟲交織的實體,嗡嗡作響向着羅骁羿撲了下來。
兩人在閉眼的樓道裏過了幾招,羅骁羿後悔不該用誅仙斬馬刀。根本施展不開。被這蝗蟲實體撲到在地,多虧用誅仙斬馬刀護住了門面,沒被照臉大嘴巴扇,透過寒芒的刀鋒,看到了蝗蟲紛紛擾擾交織出的眼眶最深處如星團一般轉動的至純黑暗。
羅骁羿大叫一身,烏金劍出手一個橫劈,數百隻細小蝗蟲被從蝗蟲實體身上劈下,汁液濺射了羅骁羿一身,好像還有幾隻掉進了嘴裏,這時候也顧不上了。手氣劍落的劈向蝗蟲實體。那蝗蟲實體卻不再戀戰,呼啦啦的順着樓道逃出生天。
散落在地上的細小蝗蟲殘渣,如從來沒出現過一樣消失不見,隻留給羅骁羿一身臭汁爛液。
羅骁羿呸了幾下,沒吐出什麽東西來,出了樓道,外界陽春白雪。
剛到家換了身衣服洗了個澡,李泉的傳呼追了過來。
火急火燎的出了門,來到了市局,李泉早在大門等着。帶着羅骁羿進了一間會議室,裏面煙霧缭繞,高朋滿座。
兩人來到了主席台落座,李泉開了口“同志們。這是基督教青年所高級科研員羅骁羿,針對我們本次案件的特殊性,我請他來給大家做個相關彙報。”
衆人紛紛擾擾,不以爲然。
“三個受害人都出現了兇手批注的提示。”羅骁羿聲音沉穩的開了口。
衆稍安靜。
“胖子受害人爲:暴食。
律師受害人爲:貪婪。
禦宅族大叔爲:懶惰。
這都說明了什麽問題?”
無人回答。
“天主教教義裏有七宗罪的懲罰一說。”
衆皆沉默,等候下文。
“貪食:強迫進食老鼠,蟾蜍和蛇
貪婪:在油中煎熬
懶惰:丢入蛇坑”
衆人接頭接耳。
“還有。有兩張帶詞句的紙條,那是什麽意思?”台下有人提問。
“沒什麽特别的意思,你們閑暇時光可以看看歐洲的古典文學著作。”
“你說的一共有七宗罪,如果真是有人按照宗教儀式殺人,那這就是連環殺人案了,還會有受害者出現?”
衆皆發問。
羅骁羿正待回話。
“叮鈴鈴”
台上台下的電話呼響連天。
李泉聽完了電話,在一片沸沸揚揚之中,對羅骁羿說“又出事了,同樣的轄區,第三個胖子被殺了。”
羅骁羿沉默了一會,開了口“李隊長,麻煩你給我那個轄區的地圖。”
李泉帶着羅骁羿來到辦公室,從檔案室調了一張轄區的圖給了羅骁羿。
羅骁羿把圖鋪展在桌面上,居高臨下的觀察了起來。
會議室裏人來人往,無人在意。
羅骁羿從書包中掏出鋼筆,在地圖上描描畫畫,半響,嘴角上揚,淺淺一笑。
“有什麽新的思路?”李泉滿臉期待。
“沒有!”羅骁羿一攤手。
“哄鬼。”李泉點上了一根煙,把自己藏在煙霧缭繞之中。
羅骁羿沒有說話,和李泉無聲的對視着。
一支煙的時間,兩人沉默着。
“你看不起我們這些老公安?”李泉掐滅了煙。
“沒有!”
“國家機器有專門的機構會來對付這種事的,早晚而已!”李泉又點上了一根煙。
“一出地獄即光明!”羅骁羿收拾好了書包,對李泉點了點頭,先行告辭。
雪花漫天,風呼寒号。
羅骁羿任由雪花落滿全身,在積雪覆蓋的道路上無聲的前行。
三角測量法,這是一種很古老的技術了。有初中幾何知識就行。
三角形具有穩定性,任意三條邊隻能組成一種三角形,已知a、b、c三點的距離,通過某種方式确定另一點p離a、b、c的距離。
通過作立體圖形。一般會把圖形模型建立在球形中。可确定在空間中p的位置。
古代是用山頭或醒目的地标建築,例如城堡,塔,烽火台來計算地理距離。
已經出現的gps導航科技也是使用三角測量法,gps的24顆衛星平均分布在6個軌道面,每一個軌道面上各有4顆衛星繞行地球運轉。讓地面使用者不論在任何地點任何時間,至少有4顆以上的衛星出現在上空中供使用者使用。
每顆衛星都對地表發射涵蓋本身載軌道面的坐标、運行時間的無線電訊号,gps接受裝置以量測無線電信号的傳輸時間來量測距離。
當然,殺了這三個胖子的不管是什麽鬼也好,不會很配合的發出無線電信号來提示自己的行蹤。
由每顆衛星的所在位置,測量每顆衛星至接受器間距離,即可算出接受器所在位置之三維空間坐标值。使用者隻要利用接受裝置接收到3個衛星信号,就可以定出使用者所在之位置。一般的gps都是利用接受裝置接收到4個以上衛星信号來定出使用者所在之位置及高度。
所以,不用gps這麽複雜的設備來計算位置,通過轄區的平面圖,就可以清晰的看到三個被殺害的胖子的坐标,正好在三維球形空間中可以求出三角坐标值。
殺了三個胖子的人,就在這個範圍内的p點中。
當然。可能有兩個,确定那個不可能即可,如:飛機的兩種可能位置:一個天上10km,一個地下10km,那飛機肯定在天上10km處。
所以我通過三角定位找到了殺害胖子的兇手。
羅骁羿一路思緒飛揚,腦子中走馬燈的複述完了上述的話語,到達了自己的目的地。
一座城中村裏的獨門獨院的小樓。
深吸一口氣,在這狹小的空間中,還是烏金劍比較适合近身作戰。
羅骁羿仗劍推門,一閃而入。
院落在漫天飛舞的大雪中,吊詭。寂靜,腐臭。
羅骁羿屏氣凝神,小心翼翼的按個搜查每個房間。
遍尋下來,空無一人。
出了大門。在門前沉思着。
一道人影出現身後。
羅骁羿轉身。
一個身形高大,滿身殺氣,在黯淡冬日中,戴着一副墨綠色蛤蟆眼鏡的山羊胡的青年神色邪惡站立不動。
正是之前在走廊裏戰鬥過的蝗蟲人。
羅骁羿剛準備沖鋒。
青年伸出手掌,做了個止戰的手勢。
“很有水平,人類。這麽快就找了寞落客的落腳點,不過你晚了一步,他早就溜了。”山羊胡青年先行開口。
“說說你吧。”羅骁羿手沒離開劍柄。
“無底坑的使者”、“疫病之王”、“死之暗天使”。亞巴頓就是我!”
“好大的來頭!我們之前見過吧?”
“是的,上一集我安排我的手下,就是那些蝗蟲來試試你的身手”
“對結果滿意嘛?”
亞巴頓不可置否的推了推蛤蟆鏡。
“這一集我們也交過手,你就是那個蝗蟲人。”羅骁羿問。
“不錯嘛,人類。”
“你有什麽目的?”
“比起這個, 你應該盡快找到寞落客、,你知道他手裏有什麽?”
“反正不可能是烤紅薯。”
“你的同學,鄭佳楠在他手裏。”
羅骁羿沉默了一會。“說你的條件吧。”
“我在等待更大的魚上鈎,你再次找到寞落客,通知我。我們一起把他們全殺了,你帶鄭佳楠走,如何?”
羅骁羿點點頭,記下了亞巴頓的手機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