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空間的時間已經變了,黑夜寒亮,繁星滿天。
張健強注視着在前領路的女子,不管如何,都是因爲她的出現,我已經被壓制的記憶全部浮現,導緻我這段的時光很難捱。
越是難捱的時光就越需要轉移注意力,我對她的接觸全部是處于轉移注意力的目地,我絕對不會從心裏把她認爲是可以代替母親的存在。
思想間,一座橢圓形的建築出現眼前。彩燈熠熠,舞曲漫動。
入口處一面牆寬大的海報上繪制着老鼠雜技團和兩位舞台美女的海報。
進入其間,樓上樓下的觀衆席隻有張健強和這個女子。
落了座,大幕緩緩拉開。
一群同樣怪異的老鼠開始在台上賣力的表演,驚險刺激的抖杠、婀娜多姿的“芙蓉出水”、幽默滑稽的小醜互動。
張健強注意到,指引這些老鼠表演的,是酷似那個倒吊大叔摸樣的一個身影。
未及多想,激烈的搖滾樂曲激蕩開來。
張健強随着拍子在座位上搖擺。
看見海報上那兩個風姿綽絕女郎登場。
嗨性蕩漾,身材火辣。
“我是金星,她是火星,我們都來自太陽系,現在向你們人類問好!”
說罷,兩個女郎從身後儀态萬千的端出兩盆冒出冷氣的幹冰。
拿起來就往自己的鼻子裏塞。
然後猶如吞吐煙霧一般從七竅濺射出幹冰的白色氣體。
如此這般後,兩個女郎吞下了幹冰。開了口。
“讓我們來點熱情的火花!”
說罷,一個女郎提着轉速達到光速的電鋸開始給另一個叼着煙的女郎點火。
電鋸摩擦在那脆弱的煙草上,濺射出數丈高的火星。
半響終于點燃那根早就該碎斷無數遍的小小煙卷。
“接下來,看看火星人都是怎麽抽煙的吧!”
電鋸女郎扔掉了電鋸,一把給自己的腦袋上套上了透明厚實的塑料袋,幾下吸氣之後,整個面容在真空無氧的塑料下扭曲不堪。
張健強感覺自己已經替火星人感到窒息。
火星人淡定招手,表示沒事。隔着塑料吸了一口金星人遞上的煙卷。
煙卷燃燒下降。
火星人塑料袋中的煙霧開始蔓延。
不及張健強反應,兩人表演已經結束。
雜技團的老鼠們再次登場先後表演了“大武術”、“女子柔術”、“韌—男子力量”。各式花樣。
張健強感到很滿足。
原來馬戲表演是這個樣子的,無論如何,自己算是補上了遺憾。
出了馬戲城。可見的幾條街道空無一人。
張健強給女子打了個招呼,随便找了條街道,準備wc。
滿天繁星下,張健強的腦中還在投射着那些光怪陸離的馬戲場景。
就在停住的腳步的一刹那,張健強直接自己的視角中出現了一個黑點。
一隻圓鼓隆敦的大貓出現路邊。無所事事的舔着自己的爪子。
張健強怒目圓瞪,想吓走這隻打擾自己出恭的大貓。
那大貓沒有示弱,反而縱身一跳撲向了張健強。
張健強不及躲閃。那大貓卻是撲向了自己身後。
回頭一看,大貓嘴裏叼着一隻老鼠,再看那老鼠,是紙糊的。身體破裂處,沙子不斷流出。
張健強注視着眼前大貓,依稀辨認這是一隻波斯貓,再看它的眼睛,褐色中隐匿着碧藍。
腦子中的一根弦開始飄動。
大貓的目光幽幽閃動。張健強依稀的感應到了大貓的腦電波,它示意自己跟着它走。
張健強跟着波斯貓走,到了街道的盡頭,真的就是到了盡頭。
張健強很快明白了問題所在,這個世界,是有邊界的。
連續走了幾條街道,盡頭都是有邊界的,無法逾越,隻能回頭。
張健強站在原地沒奈何了一會,打量着眼前這隻波斯貓。腦中那根弦飄動的愈加清晰。
“你。。。。。是圓圓?”
圓圓沒有回答,鑽入街道上一根水泥管子,沒有再出現。
張健強腦子很亂,眼前一切的總和侵徹入自己的大腦。擾亂了自己的心跳速率和思考意識。
一路狂奔回到了屋子。
沒有見到女子。
經過客廳,那三幅油畫中的人似乎和自己一樣焦慮,疑惑和無可奈何。
穿過通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剛過12點,隻能等天亮了。
張健強在床上翻騰來翻騰去根本睡不着。
生生的等到了早上六點。窗外光線透亮的時候。五脊六獸的出了門,一路殺将到喬娟的樓下,大喊大叫半響。
喬娟紮着馬尾,穿着印滿小草莓的背心出現窗台邊。
“你是不知道我這兩天都遭遇了啥東西!”張健強火急火燎的把這兩天的經曆,在樓道口倒豆子的告訴了喬娟。
“你真的确定那貓是圓圓麽?”喬娟怅然若失。
“真真的真的,你忘了麽,我們在第一季第二集招到過它的靈魂啊,它不是有未了結的心願呀,看來是來還願了!”
“就算是這樣,可它爲什麽找你不找我呢?”喬娟情緒低落。
“畢竟我跟它有過一面之緣,它可能是先給我打個招呼吧。”
喬娟自失的一笑“張健強,你說的沒錯,真正你到什麽地方都是異常兇險。”
“我。。。。。也不想這麽樣,起起伏伏,反正每段關系都是孤獨。”
“我不想吓你,一直沒說,其實你們這個小區,前前後後一共死過三個跟你差不多大的少年。”
“爲什麽要格外強調和我差不多大?”
喬娟沒有接話,而是神情凄然的看着張健強,小心翼翼問“你?是單親吧?”
“是的,我母親死掉了!”張健強眼圈發紅。
“我感到很難過。”喬娟低着個頭。
兩人沉默了一會。
“你問這個幹什麽?”張健強先開口。
“這三個死去的少年跟你現在的狀況相像的地方有三個。”
“你一下子給我拉了三隻駱駝!”
“每個人都在失蹤前撿到過一個布偶。”喬娟開始解說。
張健強晃了晃手中的布偶。
“他們都是單親”
張健強點點頭。
“他們最後都死了,屍體被發現在你那天打開的古井中。”
“我明明還沒死呢好不好,你不用硬湊三條的。”
“我覺得這是同一個人。。。。不。同一個鬼幹的。”喬娟認真說。
“明白了,是個女鬼,專門引誘單親少年失足,殺人抛屍。奪取魂魄,爲了修煉成爲鬼精而不懈奮鬥。”
“呵呵,張健強,你成長了很多呢。”喬娟贊賞的笑。
“不幸遭遇同樣可以轉化爲高經驗值。”
“嗯嗯,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很簡單。女鬼虛構的那個世界我不去就ok了!”
夏天的夜,蛙鳴蟲飛。
鍾表滴滴答答到了十一點半,父親已經消失到了現在。
張健強心裏七上八下。注視着對面沙發中的迷你張健強玩偶。
用頭皮上的毛發都能想清楚現在的狀況,女鬼用這個玩偶一直在監視自己,知道真相的自己不再去那個世界,于是女鬼抓了自己的父親,逼迫自己去做交換。
換什麽呢?自己的命呗!
不過,現在自己的命不會這麽輕易給女鬼上交了。
拿定主義,張健強稍事收拾,穿過通道來到了客廳。
畫中的三個人注視着自己。眼光中流淌着熱烈,祝福和緊張。
女鬼淡然的坐在廚房餐桌後。
“說罷,怎麽個意思?”張健強開門見山。
“首先,你是個特别的少年。”女鬼語調中曾經出現的溫暖無迹可尋。
“其他的人都是很容易就陷入了溫柔窩的陷阱,依戀這個世界依戀失去的親人,所以很容易就上交了自己的生命。”
“可你不是,這樣很好,你的生命更加值得擁有。”女鬼對張健強的估值很高。
“如果我沒上聖天堂這鬼催的高中,現在早就成了畫中之人,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張健強撓了撓腦袋。
“凡爲之痛苦的。必将爲之幸福。”
“反之亦然。”女鬼站了起來。
張健強裝備掏法器。
“爲表示對你的贊賞,我們還是文鬥罷!”女鬼建議。
“你的主場,你定奪。”
“很簡單,在這個世界裏找到那三個少年的魂魄。然後你們就走人。”
這個世界不大的,極有可能是幾處場景拼接的舞台,張健強思量着。
漫步到了馬戲城,本來張燈結彩的喜慶蕩然無存,熄滅了的燈光把馬戲城裝扮的消沉,晦暗。陰冷。
進入其中,諾達的舞台上一個人影孤獨的矗立着。
走上前去,一個面色蒼白,穿着白t恤,牛仔褲的少女目光呆滞的打量着張健強。
沉默了幾秒。
少女開了口。
“出門左轉過第二個街道三分之一的距離左轉進入第一條街道三分之二距離向前走十五米右轉進第三個街道向前十米進入下水道向左轉走二十米進入第二個隔間右轉走十米進入第四個隔間下十五階樓梯通風口處找靈魂石。”
“歪日,你是在湊字數麽,說這麽多我怎麽可能記得住?”張健強撓頭。
“如果找不到,就會和我一樣。”少女戚戚然說。
“和你一樣湊字數?”
少女沒有回答,脖子上的氣管出無聲開裂,噴薄的鮮血無聲浸滿白t恤,在上面留下黑紫的印記。嘴唇變的鐵青。通紅的眼球了無生氣的注視着張健強。
“我知道了,我會努力的!”張健強大喝一聲,轉身跑開。
跑出去不到一分鍾,張健強迷路了。
不過在張健強看來,這是算記性不好。
到底是因爲記性不好才迷路還是因爲路癡總需要找到一個借口呢?
“難道說路癡就一定要去死嘛?”張健強向天問。
無人回答。
張健強上下摸索,在口袋裏掏出了不規則形狀的太妃糖。
“我已經相信,透視現實吧!”
張健強把自己的右眼放到了太妃糖中間的镂空部分。
從右眼開始發散到整個空間。透過曲徑的迷霧,在目光盡頭處,一顆猶如心髒般跳動的靈魂石出現其中。
兩點之間的最短距離是直線。
張健強不管不顧的按照直線距離翻牆過坡,鑽洞涉水的到了靈魂石的放置地點。
果然如心髒一般。成瓣形交織在一起,摸上去手感滑膩,似乎還在耳旁響起了細不可查的尖叫聲。
張健強第一個靈魂石入袋,出了下水道。
發現眼前的世界變更爲一座學校,在黑暗中默然矗立。自己正站在學校大門口處。
猛然之間。一道黑影急速的從校舍外壁上一閃而過。
張健強盯着那個黑影消失的位置,一路小跑進入學校,沒一會功夫來到了一間教室。
其時教室裏乒乓五四響聲不斷,進去一看。一個帶着藍白色瓜皮帽的少年正在搬動桌椅。
張健強默然不語,看着那個少年把課桌闆凳擺弄的一般齊。
那少年對張健強腼腆的笑笑,從窗台上的水盆中投出了抹布,開始擦窗戶。
“你就是著名的放學後的雷鋒少年?”張健強開了口。
“是的,燃燒自己點亮别人就是我。”
張健強注視着少年擦拭窗戶的身影,沉默了十幾秒。一腳踹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若多米諾骨牌倒下一般。整整一行的桌子轟然倒坍。
雷鋒少年停了動作,面色陰沉的看着張健強。
後者毫不在乎,上前一步繼續踹翻了一行桌椅。
雷鋒少年嗖的一下撲到了張健強身上。
失去骨肉,露出骨骼的半張臉連着裸露的牙床,猙獰的撕裂着。崩裂出的鮮血把藍白色瓜皮帽染的黑紅。
張健強一個翻身掙脫,鯉魚打挺的站了起來。看着黑紅色瓜皮帽下陰毒,兇橫,絕望的眼球。
“在班級中,沒人在乎你的感受,沒人在乎你的行爲。你的存在都是空白的記憶。”張健強語調緩慢。
雷鋒少年半蹲着,發出嗚嗚的低吼。
“你卻想爲班級做出存在的意義,每天都在沒人的時候把班級打理整頓的井井有條,一塵不染。看到同學們習慣了這種有條不紊的秩序。你覺得他們都活在你締造的世界中,這時的你才不是個孤獨的個體”
張健強看着雷鋒少年。
一腳又踹翻了一行桌椅。
“你就沒有想過,班級和人類的社會一樣,隻有混亂,才能讓每個人都凸顯出來。”
雷鋒少年似乎聽了進去,若有所思的歪着頭。
“唯有這些混亂。才能在每一個關口看見每一個關鍵的人,一個咬合緊密的世界,對所有人來說,最後的記憶都是空白的。”
“就像班級永遠沒人記得謹小慎微,遵守規則的同學,被銘記的一直都是那些調皮搗蛋,出醜犯錯的存在。”
“班級和人類社會一樣,不需要運行平穩,嚴絲合縫的世界。而是鮮活的個體不斷演出混亂精彩的世界,這樣的世界,對每個人來說,才是真實存在過的!”
雷鋒少年本已爆裂出眼眶的眼球慢慢回縮爲釋然的安詳。
他摘下了帽子,從中取出了靈魂石遞給了張健強。
然後,似乎開心的笑了一下,拿起鮮紅的粉筆在黑闆上寫下了:xxx喜歡xxx!
随後消散不見。
張健強走出教室,剛走出學校大門,天色大亮,上課鈴響徹整個空間。蜂擁而至的學生人潮逼迫着張健強回到了窗明幾淨的教室。
不過一轉眼,一天的校園時光結束,張健強剛走到學校門口,上課鈴響起!蜂擁而至的學生人潮逼迫着張健強回到了窗明幾淨的教室。
如此這番幾次之後,張健強在教室裏徑自走到最後一排單人單桌的一個少年面前。居高臨下的開了口。
“很孤獨?”
被問話的少年,驚懼的看着張健強,身體瑟瑟發抖。面色蒼白,目光躲閃。
“明白了,你有社交恐懼症,又害怕孤獨。所以隻有坐在全是同學的教室裏,才能逃離内心的痛感。所以你把我也一并困在了這裏。”
“陪。。。陪我。”少年弱弱的說。
“少年喲,你的心情總在飛,什麽事都想去追。抓不住一點安慰。但是天總會黑,人總要離别。沒誰會永遠陪誰。”張健強善意的笑笑,把手放在了少年肩膀上。
“生又何歡,死又何哀。其實你并不孤單啊。”
少年不解的擡起了頭。
“你一直有你自己陪伴,又何來孤獨呢?”張健強語調溫柔。
“不管是誰,都隻能陪自己走一段,從出生到死亡,你自己都忠實的陪伴了自己,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大家都不會孤獨。”
少年低着頭沉默了良久,伴随着學校的消散一起無影無蹤。
張健強撿起了地上的最後一塊靈魂石。走回了女鬼的屋子。
推門而入,靜谧無聲。
來到了客廳,女鬼神色淡然的看着張健強,懷中抱着一個嬰兒。
“我的寶寶可愛嘛?”女鬼的聲調中又有了溫暖的成分。
“很可愛,活着的時候一定是這樣。”
“就是,我一個亂世之中的流民,還是個女人。很容易就被邪惡力量逮捕關押。強逼我同那些同樣被關押的男乞丐相好,懷胎之後便單獨關押。”
“爲了什麽?”張健強面色肅然。
“這些邪惡組織爲了給人施法下咒,又怕報應落在自己身上,就會抓很多我這樣的無依無靠之人來轉移報應。我們這些替惡人受了報應的流民乞丐,大多都是苦命人,即使失蹤也不會有人過問,被轉移到身上的惡報。很快就會應驗,不是身生惡瘡,便是口聾眼瞎,多數撐不過五年便會死去!”
“像我這樣,被他們關押的女流民,即便懷上了小孩。身上也被轉移了許多惡報,待到十月臨盆之後,由于替人遭了報應,那些胎兒多半是死胎,即使存活,也是畸形。”
“他們早就知道會這樣,等産婦生下小孩後,新的花樣又來了,他們專挑那些畸形兒培養邪術,先縫上産婦的嘴,讓我不能叫喊以防慘叫吓死嬰兒,然後再将産婦雙足以及雙胸割去,弄不好就會出血過量而亡,所以一共要分兩次進行,每次間隔一個月,其間隻喂流食給産婦吃,一個月之後,産婦沒有死的話,就把産婦和嬰兒一起關押,這個時候,産婦已經無法移動,更沒母乳喂養胎兒,所以不過幾天,産婦和小孩便會因爲絕望以及饑餓雙雙死亡。”
“又是爲了什麽?”張健強面色凄然。
“以這種死法死去的母子,那可以說是大兇之魂,等到母子死亡之後,邪教便利用邪法将其魂魄封在肉身之内,再以秘術使其屍身不腐,最後抹以屍油,穿以錦衣,做成‘金身子母肉菩薩’。之後邪教中人日日以血食祭拜,等到兩年之後此法便大功告成,如果想要詛咒誰人,便從金身之上扣下一小塊肉削,藏于受咒之人的家中,那戶家人變會在一年之内被諸多病痛折磨邪靈侵犯受盡苦楚而死。”
“不過,你現在的身體和你的遭遇不符,同時我看你的寶寶應該是死透了,連鬼都沒有轉化。”張健強收拾情緒。
“我是個特例,本來我會和寶寶得到上述遭遇,不過因爲命格還是八字什麽的原因,我的寶寶最後被作成成了嬰靈之血!”
“又是什麽?”
“嬰靈之血?那就是肚子裏已經成熟的孩子,等到臨産的那一天,在羊水破後,胎兒已經準備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被人隔着母腹,用長針活活紮死在母親腹中,一共要紮很多針,紮死之後才生生刨開母親的腹部,取出這個嬰兒。 然後,這個嬰兒的血就叫嬰靈之血。 ”
“我對你的遭遇很遺憾!”張建強表情真誠。
“這是好事,因爲嬰靈之血的緣故,我死了後居然變爲一個很厲害的幽靈,不過我的孩子永遠的找不到了,我很想念他,就和你們非常想念你們的母親一樣,我們都是相互需要的。”女鬼淡然的臉上流露出濃烈的不舍。
“留下來陪我吧,我隻不過是個思念寶寶的母親。”
“對不起,總要有人輸!”張健強語調平穩,攥緊了三顆靈魂石,轉身出門。
女鬼尖嘯的聲音在整個空間回蕩,懷中的嬰兒化爲黑煙消散無蹤。
圓圓來到了張健強面前,引領着他大步快跑。
整個空間碎片化散落,升騰起炫目的白。
眼前的圓圓永不磨滅的帶領着張健強跑出了這個世界,來到了一個無色無味的空間。
擡望眼,夏夜繁星,微風清涼。
張健強順着古井的光滑的井壁向上死命攀爬,就在要出井的一瞬間,腳踝被女鬼骨瘦嶙峋的利爪扣住,尖刺入肉,鮮血直流。
張健強轉過身,在地上橫躺,用盡全力照着女鬼的爪子踢去。
沒有任何作用,女鬼的上半身已經浮出了井面。
“咣當”一聲巨響過後,女鬼被砸的錯進了井裏。
張健強看清楚了,女鬼被一台21寸的電視砸中了。
一擡頭,果不其然,喬娟趴在窗台上,氣喘籲籲。
那女鬼一聲尖嘯,化作飄逸的白影沖向喬娟。
電光火石之間,圓圓撲了上去,抱住了具化爲女子形态的女鬼頭部,一鬼一貓雙雙落地。
“圓圓,圓圓。”喬娟情緒複雜的大喊到。
圓圓回頭看了眼喬娟,目光真切,熠熠生輝。
“人生就是不斷的放下,遺憾的是,我們都來不及好好告别。”喬娟熱淚滾滾。
“既然你放不下,我就隻能說,圓圓再見,多謝你曾經的陪伴。”喬娟眼眶通紅,用力的揮動雙手。
圓圓釋然的轉過了頭。
已經站了起來的張健強神色肅穆伸出手掌,打開後,三顆靈魂石飄然落地,化作三道金光把女鬼包裹其中。
“我們陪你,媽媽不哭!”
“寶寶,媽媽永遠愛你!”
數道金光飄向夏夜空中,空留張健強,喬娟二人站立原地。
張健強對喬娟點點頭,揚手把那古舊厚重的鑰匙扔進了古井之中。轉身快步跑回了家。
一進房門,張健強語調激動的開了口“老爸,根據我的考量,你毫無用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