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第二十章藏經閣

“兩位無需擔心,我已經邀請了在圖書收藏界内極具盛名的大師,來幫助你們對這些古書進行鑒定估價。”一個滿臉市儈的西裝青年男子笑臉藏奸。

他的對面,站着一對同樣滿臉市儈的中年夫婦,正眼冒精光的來回掃視着巨大壁挂式書櫃上滿滿的大頭書。

敲門聲響起。

“來了! ”西裝青年賊眉鼠笑,一路小跑穿過寬敞的大廳,打開了厚重的防盜門。領進來一個穿一身藍白校服的高個子少年。

中年夫婦一臉不屑,疑惑的看着西裝青年。

高個子少年似乎對這種質疑豪不爲意,手指放在鼻子下,仔細的打量着滿書架的圖書。神色凝重的觀察了半響,煞有其事的開了口。

“基本上99%的圖書都是工業流水線上再版的,并無市場收藏價值,隻能論斤當廢紙賣。”

中年夫婦臉上挂了冰霜一樣看着高個少年。

“不過不用擔心,裏面有幾本價值非常高的圖書,我們看這本《貝爾雷斯》就非常罕見,本地區的收藏市場上很多人正準備出高價來采購。”高個少年侃侃而談。

中年夫婦又恢複了滿面精光,興奮的直搓手。

“同時,這本1545年出版,威尼斯科隆納所著的《hypnerato di chia di poliphilo》市場上很多人正在持币待購,光着這兩本書的估價下來就在十萬左右。”高個少年輕描淡寫的說。

中年夫婦急不可耐的把這兩本書歸攏好。

“而剩下的藏書,已經再挑不出來什麽有特别有價值的了,就看圖書的印刷質量和版本差别了,如果有符合這兩個條件的,還能值個幾千塊錢。”高個少年的目光離開了巨大的書架。

中年夫婦失望的掃了一眼滿書櫃的圖書,愛惜的撫摸着兩本價值十萬的圖書。

“當然你們可以把這所有的圖書全部在拿到市場上去估價,這麽多圖書細緻的評估下來,預計要一到兩個月時間。之後才能慢慢出手這些圖書。”高個少年說。

“這麽長時間?”中年夫婦驚呼起來。

“是的,如果你們不是急着出手。就等圖書估價出來,再慢慢的賣吧,越急着賣,越不值錢。”高個少年聳了聳肩。

中年夫婦交換了下目光。和西裝青年對視着點點頭。

“是的,我們不是急着出手。”三人臉上挂上了深不可測的笑容。

“我隻是個建議,你們自己掌握吧,這上百冊的圖書全部出手,大概需要一到兩年的時間。還要看有沒有人願意買,不然真的隻能當廢紙賣了。”高個少年漫不經心的踱步到了書架的一個角落。

中年夫婦和西裝青年快速的交換着目光。

“順便說一下,這邊的四冊《唐吉可德》現在的估價也就是兩千五百多一點,我這裏可以出三千五百塊現金直接買走。”高個少年繼續一臉不以爲意的說到。

“我給你們說,這個羅大師是基督教青年教會文科院的高級研究員,他的鑒定結果在全市來說那是絕對的權威,每次的出場費都在一千塊。”西裝青年眼珠子咕噜噜的轉個不停。

“你們這書就四千賣給他吧。把出場費也包了。還能省五百呢!”西裝青年突然變幻了一臉我爲你們着想的神情。

羅骁羿懷抱着幾本書走到了電梯口,正好電梯開了,走出一個中年大叔,一臉錯愕的看着羅骁羿。

“又是你這個雜松。你又胡比拐了什麽好東西。”

羅骁羿沒有開口,楊了楊手中的書,裝入了書包裏,神色怡然的走進了電梯。

走出了小區門口,羅骁羿買了根伊利大火炬眯着眼邊吃邊打了輛出租車,一路絕塵而去。

天擦黑的時候,羅骁羿來到了熙熙攘攘的一個市場路口,走進了一間古舊的書店。西裝青年正坐在裏面拿着計算器噼裏啪啦敲個不停,看見羅骁羿走進來,揚了揚兩道眉毛。開了口。

“已經瓦實清楚了。這套易巴拉版的《唐吉柯德》,1780年出版,全四冊。市場挂牌價四十萬,剛挂牌出去。就已經有買家下定了,這次又讓你撈到了大魚。”西裝青年眼冒精光。

羅骁羿淡淡的笑笑,從書包中掏出整套《唐吉柯德》遞給了西裝青年,西裝青年從抽屜裏掏出被報紙包裹着的厚厚的紙墩子,遞給了羅骁羿。

羅骁羿把紙墩子放入了書包中。

“不點點?”西裝青年問。

“不用了。”羅骁羿低頭開始看傳呼機。

“現在的土b真是多,完全就是急于出手。根本不懂到底什麽才是值錢貨。”西裝青年志得意滿的擦拭着《唐吉柯德》。

“陳勝吳廣不讀書。”羅骁羿丢下了這句話,走出了書店。

漫步在藍州大學的林蔭大道上,換裝了一身黑色t恤,藍色牛仔褲,背着書包的羅骁羿面色陰晴不定,跟随着耀眼的陽光,走進了曆史系的教學樓。在一間大講室的門口停了下來,隻見教室的大門上貼着一張課程通知單,上面寫着:

課程:媒介傳播與巫術論

主講人:藍州大學-曆史系教授-石原慎

羅骁羿推開大門,卻見課程已經開始了,繞到了後門走進去,找了個最後的位置,坐了下來。

“1580年早期出版的,法國人讓布丹的著作《國家六論》。布丹可能是第一個嘗試建立新體制的人,這樣的體制可能仍适于中世紀,因爲他把當時的人類對邪惡的認知進行分類。在布丹的書裏,我們發現了首例給巫師的定義。他說,巫師就是那些明知正邪不兩立,又竭力通過某種媒介與魔鬼進行溝通的人,爲了協助這項工作,許多巫師都有親信,都是某種動物,諸如貓,蟾蜍等。巫師們相信那些鬼魂,魔鬼們會附身于這些動物。。。。。。。。。”一個相貌威嚴,戴金邊眼鏡,滿頭白發的教授正在台上搬唇弄舌。

羅骁羿頭靠在高背椅上。硬挺頭顱永不倒,縱然嘴角水滔滔。沒一會功夫就睡着了。好容易熬到了下課鈴響。羅骁羿目光呆滞的醒了過來,恍如隔世的擦拭着口水,一臉木然的找尋着自己的書包,卻遍尋不到。正低頭間,看見一對顔色不同的條紋襪出現自己眼前,一擡頭,一個面容清秀,目光神秘的少女出現眼前。

少女沒有說話,嘴邊挂着神秘莫測的笑容,把書包遞給了羅骁羿。

睡的迷糊的羅骁羿不知道該說什麽,就看見講課的教授對着自己招手,目光一回轉,那穿錯襪子的少女已經消失不見。

羅骁羿跟上了教授的腳步。二人并肩向教授的辦公室走去。

“你最好下次清醒的時候,或者我下課的時候再過來。”教授雄厚的中音響起。

“我就是在課堂夢回您說的那個時代,仿佛看到了古巴比倫王頒布汗穆拉比法典。”羅骁羿開始開脫。

教授鐵青着個臉,抿着厚厚的嘴唇,不屑的斜了一眼羅骁羿,打開了厚重的辦公室大門。

石教授放了教案在辦公室桌上,走到了書架前,在一個密碼器上,輸入了三個六,書架映聲打開。兩人走進了後面的一個暗室。

“好的書籍必須要像保存紅酒那樣控制溫度,日照。細心的用心去照顧,才能讓這些偉大的書籍流芳百世。”教授邊說邊帶着羅骁羿走進了一間全落地式玻璃,通過溫控燈控進行溫度濕度調節的儲藏室。

羅骁羿随意的看着這些被珍貴保存起來的圖書。年代久遠。封面考究。

“你享受了特别待遇,小羅!這些都是我畢生精力的收藏起來的圖書,這是我的宮殿,沒有幾個人能進來這裏。”石教授志得意滿的說到。

“一些藏書者專門研究哥特小說,一些則偏愛曆史,而我這裏所有的善本。隻有一個主題。”石教授眼中的羅骁羿已經打量完了所有的藏本。

“魔鬼?”羅骁羿回頭發問。

“它們很美對吧,柔和的光澤,華麗的裝幀下,承載的是那個時代擁有的智慧,我知道有人爲這些書殺人!

“魔鬼的藝術”同類主題的書,你絕對看不到這樣規模的。這些珍藏,舉世無雙!”石教授灌注深情的看着自己的藏書。

“不錯,您這一生都交代給了這些圖書。”羅骁羿不以爲意的回答。

“唯一遺憾的的,是缺少一件最偉大的著作。”石教授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

羅骁羿回頭靜候下文。

“來這邊”

石教授帶着羅骁羿來到了儲藏室的最深處,在一張精緻的木桌上,一本黑色封面的藏書安靜的躺在上面。

“《地獄九道門》?”羅骁羿拿起圖書開了口。

“你了解它?”石教授目光一跳。

“1666年威尼斯出版,同是作者和印書者的阿裏斯提德拓亞奇被宗教裁判所燒成了灰,同時燒成灰的,還有他的全部著作。當然,隻有這三本幸存了下來。”羅骁羿掂了掂手中的圖書。

“一本!”石教授波瀾不驚的回答。

“三本書在本市的圖書交易挂牌市場中都有明确的記錄。”羅骁羿肯定的說。

“沒錯,記錄是真的,你确實是行家,但是你錯了。”石教授依舊波瀾不驚。

羅骁羿認真的注視着石教授。

“根據我多年的研究,隻有一個是真本。”石教授回答的也很肯定。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三本。”羅骁羿開始理論。

“問題就出現在這裏。”石教授踱起了步。似乎在沉默中組織語言。

“這本你是怎麽搞到的?”羅骁羿發問。

“從宅男a手裏收購來的。”

“宅男a? ”

“是的,頗費周章,就在他自殺的前一天。”

“真是個好時機。”羅骁羿點了點頭,翻起了手中的《第九道門》。

随手翻到了一張插圖,插圖上一個面容清秀的披甲騎士,坐在高頭大馬上,目視遠方,整裝待發。下面的注釋寫到“silentium est aureum”

石教授站在羅骁羿的身後,對着注釋念了一遍。

“沉默是金?”羅骁羿回頭問。

“正是!”石教授對羅骁羿點點頭。

“聽說過《delomelanicon》吧?”石教授開了口。

“知道的不多,隻是個傳說。據說是一本路西法親著的書籍。”羅骁羿回答。

“不是傳說。真的有這本書,事實上拓奇亞拿到了這本書。”石教授又開始踱步。

“你現在欣賞的插圖,就是拓奇亞根據《delomelanicon》改編的,它們是邪惡的迷。依照原文的幫助,得到了正确的翻譯而來,裏面充滿了玄機,據說可以通過他們來召喚魔鬼。”石教授的目光中寫滿了憧憬。

羅骁羿不可置否的撇了撇嘴。

“你的信念堅定嗎?”石教授認真的打量着羅骁羿。

“信念就是信念,堅定就是堅定。這二者有什麽聯系麽?”羅骁羿反問到。

石教授站在一副工廠寫實的景物油畫下,入了定一樣的開始沉默。

雙方就一言不發的沉默了一分鍾。

羅骁羿合上了手中的書,開了口“石教授,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麽計劃?”

“我要你去調查另外那兩本《第九道門》,拿它們和我這本做細緻的比較,每一頁,每一副插圖

以及裝訂,所有的一切一切,每一個信息點都不能錯過。我确信隻有一本是真的,我想知道誰手裏的書才是真的。”石教授目光炯炯的看着羅骁羿。

“you ar boss!”羅骁羿接受了任務。

“你放手去做。費用根本不用擔心。”石教授遞給了羅骁羿一張支票。

“要是你手裏的這本是赝品呢?”

“什麽都有可能。什麽都有漏洞。”

“你是說魔鬼不願意公開露面?”羅骁羿意味深長的問。

“一旦你發現三本都是殘本或者赝品,你的工作就結束了!反之,如果發現有一個是真本的話,給你的報酬就翻番。我要你幫我搞到手,不惜成本,不擇手段!”

“不擇手段”聽起來沒有那麽紳士。”

“這正是你擅長的!”

“你對我這麽信任,讓我受寵若驚!”羅骁羿聳了聳肩。

“我對你的期望很高!小羅,很高!”

“沉默是金!”羅骁羿把《第九道門》裝入了書包,先行告辭了。

“叮鈴鈴”傳真電話響了起來,小澤亞走過去翻看着接收到的傳真。除去萬年不變的可提供大量發票及機票預訂的廣告之外,一單生意的通知都沒有。

小澤亞甩了甩耷拉在細腰上的秀發,目光寂寥的望向空無一人的辦公室,不可察覺的歎了口氣。

入了夜的城市裏。有些大樓依然燈火通明,沒有一首歌可以說的清,一個可以讓人懂的原因。小澤亞走在燈火酒綠的街道上,隻想着快點見到幾個朋友,一醉方休,逃避現實。

“呦。澤澤來遲了,罰酒三杯。”衆朋友看見自己也不是很高興,隻是陪她随便聊聊幾句。就進入了鬥酒模式。

充滿酒精的血液瘋狂奔馳在血管中的高速公路上,猛烈的沖擊着小澤亞的心扉,酒桌上的燈紅酒綠在眼中變得飄曳淩亂起來。

“呐呐,知道嘛,那個誰誰誰,據說在空中小姐的業務往來中認識了一個新加坡的富商,正在新馬泰遊玩呢,還時不時的寄回每個城市的明信片這樣的物件呢。”

“是的呢,還有那個誰誰誰,也是認識了别的城市的礦物主,現在我們叫她出來,都說是要陪這個礦物主的樣子。”

“她們這樣的選擇,應該會讓生活會變得不一樣起來吧!”小澤亞眼中的光芒聚焦在泛着泡沫的啤酒杯上。

“是的,是的吧,據說都在考慮還要不要工作這樣呢。”幾個朋友陷入了沉默中。

“呐呐,我說澤澤你啊,外形條件絕對不會比那兩個人差呢,爲什麽沒找到這樣的一個人呢?”

“不知道呢,或許隻等着這樣一個人的出現,來把自己做賭注押上去,我還沒這個覺悟吧!”小澤亞舉起酒杯擋住了自己的臉頰。

一衆人開始把自我的壓力轉嫁到源源不斷的酒精中。直喝到午夜時分,個個踉踉跄跄的出了酒店,伴随着初夏的微風,叽裏呱啦的不知道在高興些什麽。

其時。正是這霓虹交錯的歌舞伎町一番街人流滾滾之時,三五成群的酒伴在酒精的刺激下,大聲喧嘩的,亂喊亂叫的,在**的街道上濃縮了人生百态。

“喂。混蛋,你眼睛長到什麽地方去了。”幾個醉的站不住的男人拉扯住了小澤亞的朋友。

“你說誰是混蛋!”小澤亞的朋友朗朗跄跄的站立不穩,開始和幾個醉漢拉拉扯扯起來。

場面很快失控,一堆男男女女,揪頭發的揪頭發,扇耳光的扇耳光,打的不亦樂乎。

小澤亞把手中的皮包掄圓了向一個醉漢臉上砸去,那醉漢應聲仰面倒地,小澤亞被巨大的慣性帶着雙膝跪倒在地,及腰的長發披散開來,蓋住了臉頰。

正收拾間。幾個醉漢對自己進行了集火,上來七手八腳對對着自己一頓拳打腳踢,小澤亞隻感覺一陣翻天覆地,自己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地面上,頭頂的天空被幾個面目可憎的醉漢的臉孔占據,他們面色通紅,青筋暴漲,血紅的眼神扭曲成複雜的目光,小澤亞在這樣的目光中就像一隻倒地待宰的牲畜。

小澤亞已經感覺不到疼痛,身體随着被踢打的勢能被動的顫動着。這些醉漢的臉龐慢慢升騰爲一個個虛無嘲笑。

一隻孔武有力的大手按上了爲首醉漢的肩膀,略一發力,醉漢就像被擠壓後的彈簧,“噌”地一下向後方迅猛的彈出。

其它的醉漢還不曉得發生了什麽事。就被一團氣旋包裹起來,清脆的“啪!啪!”聲此起彼伏,依稀可見幾個漂亮的側踹過後,剩餘的醉漢都被橫掃在地,氣旋過後,一個虎背熊腰。滿臉兇相的大漢現身原地。

這大漢兇悍的臉龐出現在小澤亞面前,孔武有力的大手穿過小澤亞雪白的脖頸,細膩的大腿,小澤亞感覺身體一輕,被大漢淩空抱了起來。

剩下的事就像是飛快剪輯的畫面一樣閃過,小澤亞被送到了醫院,一番輸液調理觀察,在醫院度過了一夜之後,小澤亞滿臉疲憊,雙眼浮腫的走出醫院大門,看見那個一臉殺氣的大漢依偎在一輛奔馳轎車的車頭上,注視獵物一樣的眼神不斷的在自己的身上遊走。

“真是謝謝你了!”小澤亞快步上前,對大漢展露了一個狀态不是很好的微笑。

大漢沒有言語,居高臨下的眼神沒有更多的情緒傳遞,無聲的遞給了小澤亞一張名片。

小澤亞接過一看,上面寫着“使徒事務所,一号,手機号xxxxx”

大漢對小澤亞做了個打電話的姿勢,不發一言的回到了大奔車上,絕塵而去。

之後的時光并沒有什麽不同,小澤亞每天穿梭于實際上已經倒閉的公司和自己租住的房子之間,每天晚上懷着焦慮的情緒入睡,隻有在每天出門梳妝打扮時,看着鏡子中自己姣好的面容,緊緻的身材時,才覺得未來似乎還有一絲在自己掌握之中。

就在某個平常的早晨,無班可上的小澤亞拿起了自己珍藏已久的一張名片“東方會國際娛樂會所,誠招女性伴遊,月薪兩萬。。。。。。。。。。。”小澤亞久久的注視着這張名片,最後撥通了上面的電話。

幾盞巨大的簪花水晶吊燈,從富麗堂皇的天頂垂吊下來,在金色大理石鋪就的地面上折射出金色的光華,高聳的落地透明儲酒牆上,色彩缤紛的進口洋酒,翻騰着琥珀色的光澤。

小澤亞看着透明酒牆上投射出自己的影像,一身天鵝絨黑色晚禮服,勾勒出自己緊緻的身材,雪白的鎖骨在黑色晚禮服上勾勒出白茫茫的平原,順着一道潔白的線條,延伸至深邃的乳溝,上面一對挺立的雙峰,撐起了晚禮服上兩個渾圓的目光點。

巨大的酒櫃牆後面的幽深長廊點點光芒若隐若現,沁人心脾的幽香陣陣襲來,像是一個旋轉的黑洞。吞噬着所有的吸引力。

終于,從幽深長廊中走出西裝筆挺的媽咪,幹脆利落的開了口“b08發台。”

沉寂的晚禮服隊伍動了起來,蜿蜒流轉的進入了幽深長廊。跳動的音樂不斷的從長廊兩旁的包廂中傳出,敲打着小澤亞未知的情緒,綁住腳踝的高跟鞋踩在星辰圖案編制的地毯上,像是漫步在銀河星團之中,俯視着不同包廂裝修考究的大門。繁星滿天的背景漸漸黯淡了下來。

推開b08包廂的大門,映入小澤亞眼中的是富麗堂皇的裝修,身着金色連衣裙,容貌姣好的公主們跪在長條大理石酒桌前,殷勤的将白蘭地酒杯中的琥珀色液體不斷斟滿。

幹邑葡萄酒的酒香混合着軟中華的氣味柔和的編織在一起,煙霧缭繞之中,晚禮服隊伍悉數走進了包廂,在媽咪的指引下,呈九十度謙卑的對着酒桌背後的客人行了鞠躬禮。

小澤亞内斂矜持的注視着蜷縮在沙發中形形色色的客人,滿意的感受到了蒼蠅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遊走的感覺。很快的被人指定了服務,随後坐在了一個大腹便便,頭發秃頂的中年男人身邊。

“小姑娘長的很心疼啊,叫什麽名字?”中年男人**的目光盯着小澤亞縱深的乳溝,大手放在了小澤亞潔白的大腿上,嘴巴裂成一個大大的縫隙,噴着酸臭的酒味。

小澤亞深吸一口氣,展露出笑顔如花的表情“哥,我叫小澤,第一天來上班。來哥,我先敬您一杯!”

手機的鈴聲響起,小澤亞不甘心的睜開了雙眼,一看時間是下午三點。接通了電話“嗯,喂?呵呵,我就知道是趙哥您啊,嗯,我還睡呢,晚上吃飯啊?不好意思。晚上已經有安排了,您直接來會所找我吧。。。”

挂了電話的小澤,再也沒能睡着,打發了接二連三的電話後,小澤亞開始起床梳洗。

夏山如碧,豔陽高照,小澤亞漫步在樓閣豐隆的市中心黃金商業區,夏季熱浪氤氲在地面上,彙聚成滾滾的熱流,把背後的寫字樓扭曲的不堪真實。

小澤亞來到了一座高聳入雲的全玻璃鋼建築物下,乘坐着寬大典雅的電梯扶搖直上,電梯間中擦拭的光可鑒人的全方位鏡面,拖拽着赫赫之光,把小澤亞包裹其中。

電梯門開,混合着峨峨洋洋樂曲的芳蘭競體,小澤亞走入一片錦天秀地之中,目之所處,錯彩镂金,載紅點翠。貝阙珠宮,瓊林玉樹編制空間迎面重壓之下,扭曲成一幅内心最徹底**的畫面。

這就是自己的宮殿!

從半年前第一次踏入這裏的時候,小澤亞就擁抱住了丢不掉的歸屬感!

“小澤,快,快,宅男哥又來了,等你呢!”媽咪眉開眼笑的招呼着小澤亞,小澤亞不可置否的笑了笑,緩緩踱步到了v1包廂,偌大的包廂中,幾個公主忙前忙後的服侍着包廂中唯一的客人。

“宅男哥好!“小澤亞神情倨傲的對客人打着招呼,客人滿臉堆笑的站起來摟住小澤亞的細腰,兩人雙雙入座。

“我今天不想喝酒”小澤亞儀态萬千地拿起了果盤中的水果咀嚼起來。

宅男哥奴顔媚骨的舔着個臉在小澤亞身邊摸來蹭去,喔咿儒兒的叨逼叨逼很多人生道理,重點突出的是自己的創業史和發家史。

小澤亞不可置否左耳進,右耳出,用目光來回掃視着眼前幾個承顔候色的公主,她們應該和自己一樣,聽了這套嗑有一段時間了,擦桌子的擦桌子,點歌的點歌,沒有和宅男哥有任何目光上的接觸。

“小澤,我真正的是真心的,我一定非你不娶,隻要你嫁了我,我的就是你的。。。。。。”

小澤亞轉動了腦袋,看着眼前的宅男哥,像歐洲地圖一樣的臉上,被風吹雨打過的黝黑色皮膚,浸泡着有深厚曆史沉澱的鄉土氣息,配合上其它五官,展現出一個世俗,狡詐,和精蟲沖腦的一個庸俗符号。

“真的嘛?”小澤亞撅起了嘴,委屈的問。

宅男哥又開始一番陳說大義的演講。

小澤亞聽進去的幾句就是“給你房,給你車,婚後财産分你一半!”

“今晚累了,早點回去吧!”小澤亞打了個哈欠。順勢用手拍了拍宅男哥的膝蓋。

宅男哥頓時狗颠屁股的又蹭了起來,在确定小澤亞今晚确實隻是想一個人睡,爲了即将到來的下次做準備後。

宅男哥豪氣雲天的用很厚的現金買了單,支走了公主後,笑的看不見眼窩的問“小澤亞,明天想請你出去兜兜風,請你一定要答應。”

小澤亞沒有接話,看着投影大屏幕上的歌詞:

不能哭喊 已破碎

曾經的最美

獨自一個人

熟悉的街

别問你在想誰

不去追悔 已憔悴

愛過的機會

真實已粉碎

人事已非

還有什麽最可貴

自失的一笑,“好,明天你來接我!”

宅男哥的啥啥啥豪車在碧空如洗的藍天下,急速飛馳,小澤亞蜷縮在真皮坐墊的座位上,看着儀表盤上不斷變化的數值,借此機會,打量着宅男哥曆史沉澱的側臉,從這個角度可以看見他喜上眉梢。喉結不斷的滾動着。

“小澤,你看,這是我的什麽什麽地産項目第二期,整個項目占地xxx畝。。。。。。。。”

小澤亞還是用一個哈欠做了回答。

“到了,我們的别墅!”豪車在一片别墅區停了下來。

兩人先後下車,小澤亞看着眼前的别墅,紅磚藍頂,内寬外緊,感覺就像城中村裏一模一樣大的握手樓。進入其間,富麗堂皇的歐式裝潢混合着低俗的香蕉水味道。

宅男哥的手就沒有離開小澤亞的臀部,此刻,這隻手已經被汗水濕透。

濕透的手狠狠的向着小澤亞的下部延伸,小澤亞打開這隻手的入侵。

宅男哥紅了眼睛,伴随着身體的慣性,撲到了小澤亞。

厚實精美的波斯地毯溶解了落地的勢能。

宅男哥喘着粗氣撕碎了小澤亞的連衣裙。

“昨天剛買的。”小澤亞嗔怒的撅嘴。

“再去買,再去買,買多少都沒問題。”宅男哥含糊不清的嘶吼。

小澤亞看着地毯邊緣的插座,感受着宅男哥在自己的身上的撲騰,随着腎上腺素散發出的是真皮座椅的味道,目光中那插座散發出幽幽的藍光。

“你說過的一定要算數。”小澤亞摟住了宅男哥的脖子。

賭咒發誓不要錢的此起彼伏。

小澤亞又看了一眼那散發着藍光的插座,透過那小小的空洞,看到了延伸的黑暗。

此刻看着黑白遺照中宅男a的面容,一身喪服的小澤亞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魁梧,滿臉殺氣的大漢走入了别墅中的靈堂,對主人的遺體行了禮之後,示意接待的小澤亞借一步說話。

“幾年沒見了呢,一号哥!”小澤亞淡然的一笑。

“你丈夫有本書,叫《地獄九道門》,現在在哪裏?”一号開了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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