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帶到了停機坪的最深處,一隻肥大的烏龜正在衆龜的簇擁下等待三人。“哦喲,戈林元帥,怎麽敢勞您大駕等我們呢!”陳斐三人急忙上前鞠躬緻意。
“該是讓你們這些凡人,感受下帝國空軍的榮耀的時刻了,你們将和我一起登機,在高空去見證帝國空軍所創造的新的輝煌。”戈林高高在上的說。
“非常榮幸,非常榮幸。”三人連連表示。
戈林器宇軒昂的轉過了身子,在衆龜的簇擁下走上了一隻同樣非常肥大的蝙蝠,三人跟了上去,被安排在戈林元帥的座位後,一個視野極佳的位置。
幾個傳令龜上來請示戈林“元帥,所有戰鬥蝙蝠已經準備就緒,請您指示!”
“起飛!”戈林舉重若輕的下了命令,幾個傳令龜迅速退了下去。
陳斐舉目望去,隻見整個停機坪像是刮起了一股黑色的狂風,無數隻蝙蝠翅膀同時拍打着翅膀,震動翅膀的巨大嗡嗡聲響徹天際,一股烏雲壓城城欲催的感覺排山倒海般迎面撲來。
衆人乘坐的這隻巨大蝙蝠,也開始呼扇呼扇的拍動翅膀,揚起了地面的塵土,陳斐隻覺得一失重,猛地一個颠簸,便已到了半空中,往下望去,陽光被遮天蔽曰起飛的蝙蝠群掩蓋,無數的蝙蝠向着指揮蝙蝠彙集過來,在天空畫出一道黑色的幕牆,彙聚成一股沖破一切的洪流,向着天邊飛去。
陳斐被這個震撼人心的景象壓的穿不過氣來,等蝙蝠飛的穩當了一點後問“戈林元帥,我想請教個問題。”
戈林沒有任何表情,擡了下眼皮,允許陳斐發問。
“我們自從進入您這個偉大的第三帝國以來,我感覺我們是不是變小了?”陳斐問。
戈林元帥站了起來,從蝙蝠翅膀側翼俯瞰地面,他們已經來到了巨大空間内的戰場上空,無窮無盡的黑魚連綿起伏,從天空望下去,就像是地面上被擠壓在一起的片片褶皺,層次分明,鋪天蓋地。
戈林轉過了頭,看着陳斐“想不到你們這些人類這麽快就發現了。”
隆隆的号角聲從地面響起,從空間戰場的下路出現了海量的烏龜作戰部隊。
“如你們所見,進入這個空間之後,維度被提高了,現在我們所處的是八維空間的高緯度,在這樣高緯度的空間,才能展開我們的數十萬作戰部隊!”戈林說完做了一個攻擊的手勢。
陳斐隻覺得蝙蝠做了一個側飛的動作,自己站立不穩,急忙坐到了座位上,向外望去,隻見整個天空被蝙蝠群一分爲二,黑色風暴快速凝結,向着地面俯沖下去。
站在指揮蝙蝠上,陳斐望向下方的蝙蝠,隻見在每隻蝙蝠的肚皮處都有牛皮袋子捆綁到背部,在得到攻擊指令後,投彈手解開了綁在蝙蝠背上的扣環,蝙蝠身形頓時一輕,向着上空飄浮起來。從肚子下甩出十幾個木桶做成的炸彈,似乎還在上面綁了哨子,在落地前發出尖利的呼嘯聲。
那些黑魚們對此毫無反應,任由漫天飄雪一般的炸彈落在自己身上,頓時火光四起,天地爲之擺裂,山淵爲之反覆,被炸的四分五裂的黑魚群,像節曰的禮花綻放出綠黑色的色彩。
結束了一輪投彈後的空軍部隊,開始返程重新填充彈藥,像海浪般拍打沙灘過後的天空,露出了地面上的景象,成方陣隊形的烏龜騎兵們,旗幟鮮明,盔甲鮮亮的騎在巨大的老鼠身上,胯下的老鼠同樣全身披甲,嘴裏咬着缰繩,間距精确,速度均勻的慢跑前進。
大團的烏龜騎士們不斷的集結,待組成一個個密不透風的方陣後,三聲短促的沖鋒号響起,騎兵方陣開始沖鋒,整個大地随着顫動起來,烏龜騎兵們手中握着跟小樹一樣長長的長矛,頂部是接近于鉛筆一樣不規則的矛尖,跟随胯下老鼠前進的節奏上下起伏,快接近黑魚群的時候,兩聲急促的沖鋒号響起,烏龜騎士們穩住了身形,呈九十度緩緩平放下了長矛,握緊缰繩,用膝蓋壓緊老鼠肚皮,胯下的老鼠猛地的向前一蹿,矛尖瞬間就頂上了黑魚的身體。
大片黑魚頓時被沖擊力挑的淩空飛起,烏龜騎兵們沒有絲毫停留,用盡全力緊握着長矛直直的繼續向前沖去,直到慣姓勢能減弱,長矛沒入了縱深處黑魚的身體,才拉了缰繩,計算好距離,返回下一次沖鋒的起始位置,隻留下身後大片被沖擊的四分五裂的黑魚的殘肢斷臂。
如龍卷風般飄蕩的綠色氣體,彌漫了整個陣地,曼施坦因元帥透過望遠鏡看着前方戰況,滿意的點點頭。傳令下去,全軍騎士持續沖鋒,打通核心節點,突進至黑魚群大後方。
烏龜騎士們稍事休息,整頓陣型,繼續沖鋒。黑魚們看似根本沒有理視烏龜們發起的沖鋒,隻是亂成一鍋粥的持續向上攀爬,絲毫不理會烏龜騎士們發起的沖鋒,任由烏龜騎士們一波波的沖鋒無情的碾壓着自己,被擊中碎裂的黑魚殘骸越堆越高,烏龜騎士們已經踩出了一片大大的戰場空間。
[***]強一路上跟張馨怡幾人彙報了下自己的遭遇,幾輛面包車就進了聖天堂校園,來到偌大的草坪艹場,早有幾輛面包車停在艹場中,一衆黑衣人正神色緊張的注視着艹場正中一處施工設施,腳手架下鋪蓋着一個巨大的排風扇。排風扇的兩邊,各有一個軍用帳篷被搭建在兩邊。
“達隊長,沒事吧?”衆黑衣人看見自己的隊長面色蒼白從甘毅的車上下來,急忙上前來攙扶。
“沒事,趕緊彙報情況。”達隊長鑽進了一個他們那邊的帳篷中。
幾個文質彬彬的青年人從另一個帳篷出來,湊到了甘毅面前“甘總。”
“彙報情況吧。”甘毅邊說邊走進了帳篷中,帳篷内工作台,監控設備設施一應俱全。
“是。”幾人展開了一副剖面圖。“根據我們的動态監測設備顯示,從地道深處的一個u形通道處正釋放出大量的黑色魚群,于此同時,正下方的巨大幹涸的蓄水池内,正有數十萬,不,上百萬條黑魚在瘋狂的活動着,它們的目标是從這裏沖上地面。”
甘毅沉默了一會,對着張馨怡說“你能回憶起,那個圓環狀的物體究竟長什麽樣麽?”
“可以的,我可以把它畫出來。”喬娟自告奮勇的回答。
瞬時,就有人遞給了她紙和筆,喬娟低頭專心畫了起來。
甘毅朝達隊長那邊走去,一衆黑衣人看見他走過來,都露出了戒備的神色“達隊長,出來說兩句話吧。”甘毅喊道。
達隊長走了出來“甘總,怎麽個意思?”
“這裏是最後的防線了,我們在增援來之前守住這裏,協同作戰吧。”
“可以,你有什麽情報?”達隊長問。
“我們逃出來的那面巨大的牆,是個傳送門,我提議,我們下去把它炸了,阻止他們的傳送。”甘毅面色決然。
“我來搞炸藥,我的人下去炸。”達隊長說。
“可以,辛苦你們了。你們準備好了,通知我吧。”甘毅說。
“咳咳,就這樣吧。”達隊長回到了帳篷中。
甘毅走回這邊的帳篷,喬娟已經畫好了圖畫,衆人正在研究那副圖畫。
“有什麽結論?”甘毅問。
“這個看起來像是汽車上的活塞啓動裝置,用來驅動汽車前進。雖然是微型的,但原理是一樣的。”衆人分析到。
“燃燒動力呢,靠什麽來做熱能傳遞?”甘毅問。
“瓦斯!是瓦斯!我們一直聞到黑魚身上的惡臭就是瓦斯的味道,他們靠瓦斯來做熱能驅動。”同車來的衆人興奮的高喊着。
“咦,甘總,您快來看。”一個盯着監視器的人高聲驚呼。
衆人急忙湊到監視器前,隻見安裝在巨大蓄水池中的監控畫面顯示,陣容齊整的烏龜正騎着老鼠對黑魚發動迅猛的沖鋒,整個蓄水池中紛紛亂亂,打成一片。
突然,從鏡頭前閃過一直肥大的蝙蝠,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麽,[***]強感覺看到陳斐正坐在上面,又仔細揉了揉眼睛,再看監視器,那隻蝙蝠卻已經飛出了鏡頭。
“張哥,我。。。。好像看見陳斐在一隻蝙蝠背上坐着。”[***]強不敢确定的說。
“是的,他很清閑的樣子。”張馨怡不屑的回答。
“甘總,你說這是怎麽一回事?”衆人發問。
“就是有一方勢力在阻擋黑魚群的進攻,如果是這樣的話。。。”甘毅扶了扶眼鏡,出了帳篷。
剛走幾步,卻見達隊長手下的一衆黑衣人已經穿戴完畢,個個身上背的鼓鼓的背包,看來是炸藥無疑。甘毅想走近帳篷,卻被門口的黑衣人攔住“我們隊長身體不舒服,見不了你,請回吧。”
甘毅在門口大喊了起來“達隊長,下面有變動,讓你的人等等再行動。”
裏面沒有反應,幾個黑衣人神色不耐煩的把甘毅請了回去。
甘毅一臉焦躁的回到了帳篷,張馨怡一臉平靜的迎了上來。“我要下去找陳斐。”
甘毅想了想,對手下說“給她拿一套裝備。”
幾人頓時收拾了一套裝備給了張馨怡,[***]強幾人也要追随,卻被張馨怡制止“我一個人就能組清楚,人多反倒添亂。”
甘毅等着張馨怡換好裝備,帶她快步來到了幾個正準備從排風扇口下去的幾個黑衣人面前“我和你們達隊長說好的,我們也派一個人下去。”
衆黑衣人沒有反對,張馨怡跟着他們順着繩索從入口處滑了下去。
所有的惡臭都凝結在入口處,像一團綠色的水母,張馨怡帶上了防毒面具,依然感到渾身被綠色氣提包圍的感覺,像是從一堆棉花糖中穿過。突然,腳上有什麽東西撞了上來,以爲是錯覺,甩了甩腳,向下望去,隻見一片黑色瞬間淹了過來,腳底下的一個黑衣人拉着繩索左右搖晃,卻被一團黑魚緊緊包裹,發出沉悶的慘叫,松了手,從繩索上摔落了下去。
張馨怡趁着個當口,一路滑到了地面,幾個黑人正對着空中開槍,張馨怡擡頭一看,隻見空中飄浮着大團的黑魚,再仔細一看,這些黑魚全部長着白色的,薄如蟬翼的翅膀。
一個黑衣人示意張馨怡把摔下來那個黑衣人身上的背包拿起,張馨怡從死屍身上卸了背包,背到了自己背上。
空中飄浮的黑魚群再沒有向衆人發動進攻,一個領頭的黑衣人打出了戰術手語,示意大家撤退,衆人慢慢的遠離了空中的黑魚群,向着黑暗中隐去。
走了一段距離,張馨怡透過防毒面具吸了吸鼻子,一股不祥的感覺湧上心頭,急忙停住了腳步,稍微跟衆人拉開了些距離,領頭的黑衣人發現了,急忙打手勢讓張馨怡跟上,就這一瞬間,從黑暗中湧入大量黑魚群,瞬間把黑衣人吞沒其中,張馨怡反應飛快的往旁邊一跳,發足狂奔起來,但是這次出現的黑魚群太大了,像一股飓風登陸在張馨怡身邊,黑魚群無窮無盡,粗壯雄渾從張馨怡身邊擦身而過,卻沒有攻擊她。
張馨怡不管不顧的繼續跑,從黑暗中猛的跳出一個人形怪物,擋在了她面前,剛想回頭,一股黑魚圍了上來,伸手去掏手弩的時候,聽見兩聲急促的沖鋒号響起,數百隻老鼠沖了過來,似乎上面還坐着小人,瞬間就把人形怪物給挑翻在地,背後的黑魚群也被沖擊的七零八落,張馨怡驚奇的四下一望,一個和自己一樣大小的人形烏龜走了過來,“女士,你來這裏做什麽?”
“你。。。你是什麽人。。。不。。你是什麽物種?”張馨怡問。
“請叫我隆美爾元帥!”人形烏龜淡然一笑。
戈林元帥的蝙蝠剛剛降落到停機坪,就有十幾個傳令兵跑過來彙報“戈林元帥,元首命令所有作戰蝙蝠立即起飛,繼續前往戰場上空進行轟炸。”
戈林挑了挑眉毛“這麽着急!”趕緊安排了幾個傳令兵去命令所有的蝙蝠盡快完成吃喝,補充炸藥。以最快的速度的繼續起飛。又安排了幾個參謀去和指揮部落實命令細則。
不一會,幾個參謀跑了回來對戈林彙報“元帥,是曼施坦因和古德裏安兩個軍團被巨量的黑魚給包圍了,元首命令我們去空中支援他們突圍!”
戈林背着手,在地上焦急的踱步,就在這時,幾聲轟天巨響傳來,停機坪盡頭的牆壁爆裂開來,無數的黑魚密密麻麻的湧了進來。
“快快快!所有的蝙蝠全部升空!全部升空!”戈林狂躁的大喊大叫。
傳令兵們流水一樣的跑來跑去,不過還是沒有黑魚們的速度快,無數的黑魚跳到距離最近的蝙蝠身上,瞬間用節肢把身下的蝙蝠戳成了一灘爛泥,又絲毫沒有停留的繼續朝着機場縱深淹了過來。
很多蝙蝠瞬間被黑魚群淹沒,更多的蝙蝠強行起飛,不過身上沒有炸彈,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身下的停機坪變爲黑色的海洋。
戈林的指揮飛機也在其中,他冷冷注視着眼前的巨變,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沉默了一會,下定決心似的看着陳斐三人。
“我現在要去做一件送命的事,我不得不抱歉的通知你們,你們要和我一起去。”戈林緩緩開了口。
陳斐三人汗水往下流“戈林元帥。。。。這。。”
戈林對旁邊的幾個傳令兵說了幾句話,穿令兵們個個神色肅穆,默默的拿起了信号旗,對着聚集在指揮蝙蝠旁邊的幾個蝙蝠群們打出了旗語,空氣中散發出異常沉默的味道。
另外幾個蝙蝠群回了旗語,傳令兵們紛紛來報告“戈林元帥,各指揮官均回複,帝國空軍永垂不朽!”
戈林肥胖的身子像是蒸了桑拿一樣的不停出汗,他抹了抹頭上的汗珠,開口說“開始行動!”
指揮蝙蝠猛的一個加速,飛到了蝙蝠群的中央位置,以它爲核心,天空中所有的蝙蝠排列爲一條黑色的直線,像一條巨龍裹挾着巨大的氣浪沖向着地面。
地面上的黑魚群注意到了來自空中的沖鋒,魚群背後的人形怪物來來回回的走動着,黑魚群也不斷的變化着陣型,從原來水銀瀉地般的松散陣型,收縮成爲三個密度極高的方陣,成鉗形捏住了蝙蝠部隊即将落地的道路。
那蝙蝠群卻沒有絲毫停留,在即将落地的一刹那,陳斐隻覺得又是猛的一個失重,身下的蝙蝠猛地飛升起來,一下子到達了蝙蝠群的正上方,陳斐隻見蝙蝠長龍一份爲二,如兩道刺出的黑箭,急速的到達了黑魚鉗形陣的上空,地下的黑魚頓時沸騰起來,對着天上的蝙蝠群躍躍欲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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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團黑魚群一個九十度旋轉,向着來時的方向盤旋回去,狂亂的黑魚群亂了陣型,鋪天蓋地的追了上去,隻留下身後的數十個人形怪物,死死的打量着懸停在空中的指揮蝙蝠。
戈林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物件,愣愣地盯了幾秒鍾,又抹了一把頭上的大汗,做了個沖鋒的手勢,指揮蝙蝠向着地面俯沖下去,人形怪物像是意料到了什麽,親自組成一道防禦陣線,封堵住指揮蝙蝠的路線,那指揮蝙蝠呼扇着巨大的翅膀,向着人形怪物群飛撲過去,馬上就要相撞之時,卻故技重施,猛的一個升空,露出了背後席卷過來的漫天蝙蝠。
陳斐向下望去,隻見蝙蝠群盤旋了一圈又回來了,身後鋪天蓋地的黑魚海緊緊相随,眼看就要和人形怪物相撞!
那些人形怪物底下的節肢猛的一拉直,人形怪物身形猛的暴漲,瞬間就和空中的蝙蝠群舉案齊眉,大片的蝙蝠刹車不及,撞在了人形怪物身上,在空中狂亂的搖擺,四射飛濺。
漫過來的黑魚海,也從人形怪物細長的節肢下分流了過去,沒有造成任何損傷。
兩三隻撞上人形怪物的蝙蝠成不規則的彈射角度撞上了戈林的指揮蝙蝠,衆人被撞到的東倒西歪。戈林手中的物件也脫手而出,急的他大喊“快把自爆器給我揀回來!”
陳斐目光一跳,趁着指揮蝙蝠傾斜的當口,一把抓住了張忠和邢靜雯的手腕,跳出了指揮蝙蝠,在空中的時間不過幾秒鍾,卻像過了很長的時間,三人重重的摔進了一隻作戰蝙蝠身上,受了驚吓的蝙蝠如斷線的風筝,呈九十度向着後方急速的墜了出去。
就在一轉眼,陳斐看到戈林乘坐的指揮蝙蝠像一道黑色閃電,直直的朝着人形怪物的後方劈下去,哪裏有無窮無盡的黑魚海,同樣,那裏有堆放着所有炸藥的彈藥庫!
一團紅色的火苗在黑暗中跳動起來,緊接着傳來悶雷滾滾的響動,整個大地随着抖動起來,一面紅白黃編制起來的火焰牆壁騰空而起。瞬間融化了所有它能觸碰到的物體,在一整颠覆真個空間的震動後,牆壁像是一隻張開大嘴吞噬魚群的鲸魚,帶着炙熱的高溫,猛的一個鲸吸,把整個停機坪上的黑魚,作戰蝙蝠全部吞入其中。
陳斐三人在很接近地面的地方跳落了下來,身下的蝙蝠直直撞向了地面,騰起了一團血霧。配合上空中蛋白質燃燒的味道,構成了一副毀滅的畫卷。
陳斐三人仔細一看,自己好似站在停機坪的邊緣,更像是站在黑魚群沖進來的巨大破壞口處,三人沉默的從破壞口處走了出去。
一段平靜的趕路之後,從天邊響徹的喊殺聲傳到了三人的耳中,三人急忙跑到了一個較高的所在,隻在自己已經來到了巨大空間的一個高台處,底下的幾個空間中,和黑暗融爲一體的黑魚群,正在人形怪物的指揮下,把已經變成單薄陣線的烏龜騎士們分割包抄成數了小塊,正在快速的吭食着不斷縮小的包圍圈。
“看,那不是曼施坦因元帥麽?”邢靜雯眼尖的指向包圍圈中奮勇殺敵的曼施坦因元帥。
陳斐望向包圍圈的遠方,在黑魚海密密麻麻的潮水中,能依稀看到下路兩大軍團伏屍百餘裏的慘烈景象。
“走吧”陳斐輕輕的歎了口氣,招呼二人上路。
又走了一會,來到了巨大的排風扇下,整個空間的中央位置,就看到了來回巡邏的中路作戰部隊,希特勒的黨衛軍。
三人被迅速帶到了希特勒面前。
“你們怎麽到了這裏?”希特勒不明所以。
“元首,黑魚群順着空軍返程的道路,突破進入了停機坪,全殲了空軍部隊,戈林元帥沖向了彈藥庫,自爆後引爆了所有炸藥,和黑魚群同歸于盡了!”陳斐彙報到。
希特勒沒有說話,但陳斐感覺到他身形一矮,像是被大石頭猛捶了一下。
“同時,曼施坦因和古德裏安元帥的兩大軍團,也中了黑魚群的埋伏,被全殲了!”陳斐繼續報喪。
聽聞三路大軍已經全軍覆滅,希特勒面色蒼白,威嚴的黃金之氣慢慢的消散不少,留下來一個落魄的面容,看着眼前的黑暗自言自語的說“強敵環伺,必須找到隆美爾,讓他迅速來和我們前後夾擊,才能殲滅前方之敵!”
一轉身,傳令一個武裝偵察營的黨衛軍出去尋找隆美爾的軍團。陳斐又自告奮勇的要求同去,希特勒答應了他這個小小的要求。
陳斐三人拿了長矛,長劍,各自騎了隻武裝老鼠,和偵查營一起向着隆美爾軍團的大緻方位出發了。
整個戰場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處處彌漫着綠色氣體,放眼望去,随處可以看到破碎的黑魚軀體,順着屍體一路尋去,沒多久就看到了烏龜騎士的屍體,屍體闆甲上的紋章上是一隻火紅色的狐狸,正是隆美爾軍團的騎士。
一衆人加快了速度,向着前方奔,跑在最前面的偵察兵,回來示意衆人停下,下馬走過去,一衆人走到一處高地,隻見高地上,匍匐着十幾隻人形怪物,從胸口處冒出的節肢在地下支撐着人形怪物走來走去,更遠的地方,裏三層,外三層的圍着鐵桶一樣的黑魚群,包圍圈的正中,隆美爾軍團的騎士們正在拼死防禦。
衆龜騎士立即就要沖鋒。被陳斐壓了下來,“我們現在沖進去就是找死。”
“帝國的騎士不怕死!”衆龜大義凜然。
“沒人怕死,我有辦法幫隆美爾解圍!”陳斐說。
“你個人類有什麽辦法?”衆龜不屑的說。
“看到這些人形怪物沒,他們一定是指揮黑魚的指揮官,隻要我們沖上去把他們全殺了,沒了指揮,我們随便就把黑魚捏死了!”陳斐說。
反正打誰不是打,衆騎士們立即同意,開始做準備。
陳斐對張忠,邢靜雯二人低聲說“你們倆就不要上了!”
二人立即點點頭,表示這個安排很合理。陳斐轉身要走,邢靜雯叫住了他。
陳斐看着邢靜雯,後者面色一紅,開了口“你。。。。你多小心!”
陳斐點了點頭,走到了做好沖鋒準備的龜騎士前“我讓他們兩個殿後,我們一鼓作氣幹掉這幫狗松驢曰的。
衆龜騎士爽朗的笑了起來“好,幹死這幫異教徒!”
正緊張注視前方戰事的人形指揮官,通過節肢的傳回的震動,感覺背後有東西沖了過來,紛紛回頭,鋒利的矛尖已經裹挾的強大的勢能逼到了眼睛前,“啪吃”一聲聲巨響,沖鋒過來的龜騎士,瞬間用長矛洞穿了十幾個指揮官的頭顱,指揮官們破碎的頭顱像被砸碎的西瓜一樣,骨肉相連的肉沫散落了一地。一個沖鋒下來,人形指揮官全部被一波帶走。
再看遠方的戰場,果不其然,黑魚的陣型開始松動,黑魚們雜亂無章的開始四散遊蕩,隆美爾軍團立即抓住這個機會,發動了幾次集中沖鋒,沖散了黑魚的包圍圈,反殺了包圍着軍團的全部黑魚。
陳斐等一衆急忙沖進去,彙合進入了軍團中,沒一會,就來到了隆美爾的大帳中。
陳斐看到隆美爾神色憔悴的看了一眼自己,神色肅穆的點了點頭。黨衛軍急忙宣布了元首的命令,命隆美爾速去支援。
“命令全軍立即休整,随時待命準備出征!”幾個傳令兵領了隆美爾命令,和衆烏龜騎士退了下去。
陳斐也要走,隆美爾叫住了他。給手下的騎士們打了個手勢,騎士們從大帳外面帶入一個人,正是那張馨怡。
“你。。。你怎麽來了?”陳斐滿臉歡喜。
“來看看你活的怎麽樣,你怎麽和這些烏龜混在一起了。”張馨怡白了陳斐一樣。
“别,别這麽叫,這些都是帝國英勇高貴的騎士。”陳斐急忙給張馨怡打眼色。
“見過騎士大爺!”張馨怡對隆美爾抱了抱拳。
隆美爾儒雅的笑了笑,剛要說話。幾個傳令兵神色慌張的跑了進來。
“元帥,我軍正前方向出現巨量的黑魚,正向我們包圍過來。”
隆美爾面色一緊“全軍準備作戰!”
陳斐和張馨怡快速和張忠,邢靜雯彙合,張馨怡把外面的大緻情況講了一下,四人開始觀察周邊局勢,隻見隆美爾軍團的騎士已經組成了一個個方陣,神色緊張的注視着正前方湧來的黑魚群。
四人也融入了方陣之中,等待着進攻。
突然,從方陣的右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全軍側目,隻見右翼的陣型迅速被沖散,無數的黑魚鑽了進來。
“快!快!調頭,調頭。”各級指揮官指揮騎士們調轉老鼠頭,想把沖鋒正面調整到右翼。陳斐四人也跟着方陣掉頭。又是一條命令傳來。“不許調頭。不許調頭,保持寬正面沖鋒陣型,準備沖鋒。”
陳斐四人又和前面轉頭的烏龜騎士們一陣摩擦,搞的人暈頭轉向,一時之間,人喊馬嘶,好不混亂。
正前方的黑魚群等待的就是這個時機,瞬間發動了沖鋒,可憐方陣中的騎士們才混亂不堪的剛剛完成了沖鋒準備,黑魚群已經到了眼前,沒有了沖鋒距離,騎士們迅速和黑魚們開始了近身肉搏。如果是正面對砍,雙方還能打上一陣,可惜軍團是被兩股黑魚和夾擊了,雙拳難擋四手,陣型瞬間被沖的七零八落,沒辦法進行有組織的防禦,烏龜騎士們各自爲戰,很快就被黑魚群淹沒了。
“往中軍沖!”陳斐大喊一身,扔掉了長矛,拔出了長劍,左劈右砍,帶着三人殺出一條血路,向着隆美爾的中軍大帳沖去。老鼠固然很快,但是中軍的指揮節點,已經被鋪天蓋地飛過來的飛魚迅速割裂,成了一個個孤零零的防守陣型,烏龜騎士們正在苦苦支撐。
四人運氣倒也不錯,順林的沖進了大帳前的一個包圍圈,就見的騎士們正在奮勇厮殺,隆美爾正神色淡然的端坐老鼠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四人沖到了隆美爾元帥面前“元帥!這。。。”
隆美爾苦笑了一下,“統帥無能,累死三軍。”
“跑吧,元帥,軍團完了。”陳斐判斷準确。
“事已至此,我隻能以死謝罪!”隆美爾掏出了一把有精緻花紋的匕首,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元帥,您這。。。”陳斐就要上去奪刀。
“你們這些人類沒必要死在這裏,去大帳後面吧,有兩隻我的私人飛行蝙蝠,你們逃吧!”隆美爾說完,一匕首刺入了自己的咽喉,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撲騰一下摔倒在地,把臉埋進了陰影中。
四人不及多想,來到了大帳後方,陳斐,張馨怡一隻蝙蝠,張忠,邢靜雯一隻蝙蝠,按照在戈林蝙蝠上回憶起的艹作動作,駕駛着兩隻蝙蝠飛向了空中,地面上無數的黑魚已經已經變成黑色的波濤,孤零零的殘存烏龜騎士用劍砍斷一條又一條黑魚,卻被更多的黑魚淹沒,整個畫面像是無聲的圖像一樣,從天空中望去,悲傷的陰影在大地上拉出一個長長的歎息聲。
飛了一會,四人乘坐蝙蝠來到了巨大的出口處,許久未見的陽光點點灑落,像是希望對自己露出了笑臉。
帳篷前的兩個黑衣聽到背後有聲音傳出,以爲是達隊長休整好了,剛一回頭,兩條又黑又粗的節肢對準自己的眼睛刺了過來,頓時把兩個黑衣人的腦袋洞穿,節肢收縮了回去,兩個黑衣人噗嗤一下摔倒在地。發出的響動驚動了甘毅,他放眼望去,隻見達隊長從帳篷内的陰影中走了出來,他面色慘白,像被胸口冒出的黑色節肢托着一樣,向着自己這邊沖了過來“快快,快準備武器!”甘毅急忙大喊道。
達隊長速度倒也不快,走了幾步來到到了出口處邊緣,突然,兩隻蝙蝠從下面飛了出來,在達隊長面前飛舞,不知道是下意識還是什麽,達隊長一巴掌拍下去,把一隻蝙蝠拍回了入口,另一隻蝙蝠似乎想逃,被達隊長橫手一拍,晃晃悠悠的向着地面摔去。
張,邢二人身下的蝙蝠在空中急速翻滾起來,像是受了重傷地失去了平衡,又像再也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總之,它在二人眼中越來越小,啪啦一下把二人甩了出去,自己一頭跌落進入口處。
張,邢二人跌落到草坪上,在枯黃的草坪上翻滾着,卷起的漫天塵煙讓兩人吃了一嘴的沙子。正在呸呸呸地吐沙子,一道拉長的人影在兩人的臉上投射下一道黑影。二人擡頭一看,隻見一個高個子青年人,正咧着大嘴看着二人,胸膛上長了一塊粉紅色的肉團,從肉團中長出的黑色節肢正在狂亂的擺動。青年邁着機械的步伐朝着二人逼來。
“開槍!”有人大喊一聲,頓時槍聲四起,嗖嗖的子彈射入了大個子青年的身體,卻隻是讓他身形一頓,根本無法擊倒他。
張忠急速的用腳在地上踩踏着,這是兩腿發軟,根本站不起來的表現,旁邊的邢靜雯表現更差,直接目瞪口呆,嘴巴張的大大的,雙眼死死的盯着走過來的怪物青年,失去了反應。
[***]強飛速的從達隊長的身後沖了過去,生死存乎一年之間,[***]強的手已經摸到了背後的斧柄,就看到了達隊長後腦殼上黑色的頭發,梳的齊整的發髻盡頭,白色的襯衣領子緊緊的貼在脖子上,外面的黑色西裝是材料考究的上等毛料,把達隊長高大健壯的身軀包裹的孔武有力。
[***]強分了一下神,心頭猛的有很多東西噴湧而出,殺人是犯法的!人怎麽可能傷害同類呢?殺人的人是怎麽想的?爲什麽要殺人呢?殺人的感覺是怎麽樣的?殺人是犯法的!
[***]強愣在了原地,眼睜睜的看着達隊長一步步的身影在自己心中拉出一道巨大黑色投影。這個黑影在嘲弄的看着自己“你下不了手,你下不了手,你就是個撚子,你不敢動手!”
[***]強痛苦的掙紮着,無形的力量禁锢住自己的動作,握着斧柄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發抖。
甘毅在後面大喊“[***]強,你傻站着幹求!做點什麽!他已經死了,控制他身體的是别的物體!”
我隻是在一個死去的軀體上砍一斧子,最多隻是破壞屍體罪吧,[***]強下定決心,掏出了寒光閃閃的破甲斧。
張忠眼看大哥青年黑色的節支就要觸碰到自己的腳踝,急的眼淚往下掉“媽呀,媽呀!”哭喊個不停。
就在一瞬間,這個大個青年停住了腳步,死死的看着張忠,充滿了詭異的眼神慢慢的斜了下去,張忠眼看着這雙眼睛連同半個身體緩慢的滑落,呈三十五角從軀幹上滑落到了地上,露出了背後拿着斧子的[***]強。
[***]強目光兇狠的對着粉紅色的肉團,一斧子劈下去,肉團應聲一劈兩半,從創口出發出尖利的呼嘯聲,一張張綠色的人臉大張着嘴巴,眼神痛苦的從中飄出,盤旋到天上,化作一縷縷綠煙随風飄逝了。
[***]強看見地上連着半個身子的達隊長蒼白的臉龐。一雙充滿了哀怨和冰冷目光的雙眼正死死的看着自己,胃中一緊,跪在地上“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陳斐和張馨怡在急速墜落的蝙蝠背上搖搖晃晃站了起來,用盡全力保持平衡,“準備好,跳!”陳斐大喊一聲,在蝙蝠馬上要墜地之時,二人從蝙蝠背上跳到了地面,一陣翻滾後,感覺被一團巨大的黑色包圍起來,二人心中一緊,這要是落入到黑魚的包圍中就完蛋了,急忙起身,卻見是被大群的全身黑色闆甲的烏龜騎士圍在了當中,正神色漠然的看着二人。
一衆烏龜騎士簇擁着希特勒走了過來,希特勒看着二人,面色嚴峻的問“如何了?”
“元首,隆美爾軍團也已經全軍覆滅了,他本人兵敗自盡了。”陳斐急忙回答。
希特勒痛苦的眨了眨眼睛,愣在原地,沉默了一會,就有傳令兵來報告“報告元首,我軍陣前出現大批黑魚。”
希特勒怒目圓睜,全身微微發抖,用細微的聲音說了句“準備作戰。”
傳令兵急忙下去傳令,希特勒騎士了老鼠,走在隊伍的前面,向着陣地疾馳而去,陳斐在背後看着老鼠背上希特勒的身影,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希特勒的身形已經變得伛偻虛弱。
經過一個個的黨衛軍方陣前,不斷的聽到陣中有人竊竊私語,這些黨衛軍都已經聽說了,自己已經是最後的一隻作戰部隊了,有人面色驚恐,有人愁容滿面,有人用充滿希望的目光望向希特勒。希特勒的面色愈發陰沉,不發一言,來到了陣地前的瞭望台上,快步走了上去,前方密密麻麻的黑魚群正在人形指揮官的調撥下,從四面八方向着這隻最後的軍團圍了過來。
希特勒回頭看着塔下肅立于方陣中的黨衛軍,千龜一面,萬衆一心,一身身黑色闆甲在空氣中凝結成沉默的色彩,闆甲頭盔上的銀色骷髅頭閃閃發亮,下面的龜臉神色嚴峻,眼光中燃燒着戰鬥的意志,隻是都在緊咬嘴唇,才能強壓下内心的恐懼。
“戰争進行到了這個地步,我們必須冷若堅冰。”希特勒對着黨衛軍大聲演講。
“年輕人應該血灑疆場,我們今天的死亡能換來龜意志帝國的永垂不朽,在數千年後的傳說中,我們今天的奉獻,将散發出永恒的光輝!”希特勒振臂一呼。
“嗨!希特勒!”萬衆響應。
“而我,将和你們一起完成最後的沖鋒。龜意志于我們同在!”希特勒緊握拳頭,目光堅定。
所有的黨衛軍面色訝然,紛紛驚呼“不,元首,你不能和我們死在這裏,沒有了您領導的龜意志工人黨,又有誰能帶領我們的帝國前進呢?”
“我不可能讓你們去赴死,而自己置身事外,我絕對不會以不光彩的逃兵形象,從世界曆史舞台消失。”希特勒目光幽遠。
“元首!不!”黨衛軍衆泣不成聲,淚如雨下。
希特勒幽遠的目光掃過肅殺的黨衛軍方陣,目光中露出絕望和自知天命的神采“我讓整個帝國的戰士都死在了這個戰場上,明天我會被所有人詛咒,但命運不允許其他的結局!”
幾秒的沉默後,黨衛軍方陣爆發出山呼海嘯的宣誓“我向大神宣誓,我将無條件的服從龜意志帝國極其龜民的領袖,三軍統帥的希特勒!身爲一名勇敢的戰士,我将随時犧牲我的生命以達成此誓言!”
希特勒轉過了身,對着陳斐和張馨怡點點頭“一切都結束了,你們離開這裏吧。”
陳斐看着希特勒渾身的金光依在,隻是面色慘白,仿佛瞬間蒼老了十歲。
“元首,能和您共同作戰,是我此生的榮幸。”陳斐抱了抱拳。
希特勒沒有說話,沉默的坐上了自己的武裝老鼠,抽出腰間的長劍,安靜的向着前方劃出了一道沖鋒的弧線。
整個黨衛軍衆全部騎上老鼠,帶着必死的決心,向着密不透風的黑魚群發起了猛烈的牆式沖鋒,黑色浪潮拍打到同樣黑色的堤岸上,卷起沖天的沖擊波,堤岸瞬間被沖毀出幾道大的突破口,猶如大江入海,黑色浪潮排山倒海的沖入了堤岸後門的縱深處,不顧一起的沖向了魚群後方的人形指揮官,黑魚群迅速回防,填滿了被黨衛軍沖毀的缺口,一會功夫,整個陣地被魚群編制起來的黑色的牆完全隔絕了。
仿佛能看到黨衛軍杆杆長槍刺入人形指揮官的鮮血淋漓,仿佛能聽到黨衛軍雄壯的喊殺身,仿佛能看到魚群卷起的黑色龍卷風,把一團金光包裹其中,向着陣地的遠方飄去,整個戰場中猶如燒開水的大鍋,不斷有黑色飛上天空,重重摔落地面,不斷的有一波高過一波的殺聲四起,陣地上不斷升騰起的綠色氣體,慢慢掩蓋住了戰場的喧嚣,深陷綠色氣體中的黑色雙方,伴随着慢慢消散的聲音,永遠的匍匐在沉默的空間中,成爲一個遙遠的絕響。
整個空間瞬間死寂一片,天地間就剩下了張馨怡,陳斐二人。
張馨怡身上的對講機響了起來,甘毅語氣沉穩的說“記得我們逃出來的那面巨大的牆壁吧,你們去哪裏,把它炸了。”
“炸是可以炸的,不過爲什麽呢?”張馨怡問。
“那面巨大的牆是個傳送器,隻有把它炸毀,才能徹底阻斷他們源源不斷的傳送怪魚。”甘毅回答。
“問題是我們拿什麽炸?”陳斐問。
“張馨怡的背包裏有炸藥戰鬥部,你安裝上引線,安裝到牆壁上,等它爆炸就可以了!”
“甘總,你的意思是,讓我們深入到那面有出口扶梯的牆壁前,在上面安放炸彈,然後等它爆炸?”張馨怡問。
“是的。”甘毅的語氣很堅定。
“那我們怎麽出來?”張馨怡緩緩的問。
對講機那邊沉默了一會“引爆器的範圍很短,沒辦法在地面引爆,隻能近距離引爆!一定要有人在近距離引爆,你們隻能逃出來一個,留下的人隻能算爲國捐軀了。”
陳斐沒有說話,伸手去拉張馨怡身上的背包,張馨怡一下躲開了“想都别想!”
“我留在那裏引爆,你從扶梯上去。”陳斐面色決然。
“憑什麽!要走一起走。”張馨怡怒目圓瞪。
“你明白的,隻能走一個!”陳斐目光炯炯的看着張馨怡。
張馨怡沒有回避陳斐的目光,兩人互相看着,似乎有無盡的話想說,又似乎隻能沉默。過了十幾秒,張馨怡說“知道了,我走。”說完把背包放下來,遞給了陳斐。
陳斐接過了背包,對張馨怡點了點頭,兩人并肩快步朝那個通道走去,沒一會功夫來到了那扇巨大的牆壁前,隻見那個天鵝頸一樣的發射器的底部已經露出了地面,像一個大大的茶壺,而天鵝頸就像是茶壺嘴,整個茶壺通體亮銀色,在黑暗中閃閃發亮。
兩人走到了牆壁前,陳斐低低的說“你回吧!”
張馨怡點了點頭,轉過身,甩着馬尾辮一跳一跳的走了。
陳斐拉開了包,掏出炸彈組件,仔細的安裝起來。手上的動作雖然很鎮定,但心裏卻是百轉千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一會是兒時的回憶,一會是張馨怡的笑臉,一會是炸彈引爆後,自己在高溫中被融化的畫面,陳斐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長出了一口氣,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想把這些嘈雜的念頭都屏蔽出去,就在這時,聽到背後的腳步聲響了起來。
一回頭,果不其然,是張馨怡回來了。陳斐微微笑了一下。
張馨怡也沒說話,過來一起和他組裝炸藥。
兩人很快組裝好了炸藥,默不作聲的把炸藥在牆壁上安裝好,陳斐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引爆器,擡起頭看着張馨怡說“你答應我要走的。”
“腿在我身上長着,你管的着麽。”張馨怡一臉不屑。
陳斐不知道該說什麽,張馨怡的語氣是這麽堅定,堅定到自己的心中泛起一股濃濃的甜蜜,可是一切都來不及了,最後的結局來的那麽快來的那麽直接,就算我心狂野,無法将火熄滅。我永遠相信是老天是讓你我相遇。
張馨怡伸手抓住陳斐的雙手,開了口“一起按!”
陳斐點了點頭,用力的看着張馨怡,想把她這張面孔記住一千年。
“陳斐!”張馨怡直視着陳斐的眼睛。
“嗯?”
“我說你世上最堅強!”
“張馨怡!”
“嗯?”
“我說你世上最善良!”
兩人正準備按下引爆器,突然,嘩嘩的巨大水聲從背後響了起來,兩人一回頭,隻見在那個狹小的水槽中,憑空漂浮着一條沒有鲸魚的體型,卻長的和鲸魚一模一樣的銀色大魚,正向二人遊來。
陳斐不知道該做什麽反應,但張馨怡卻認得這隻銀色大魚的眼神,那是和之前救了自己的野豬一樣的眼神。
“這次死不了!”張馨怡對陳斐說。說完走到大魚面前開口問“你又是來救我們的?”
大魚甩了甩尾巴,從頭頂噴出了一道水柱。
“走吧!”張馨怡招呼陳斐準備掃腿。
“等一下!”陳斐從背包中掏出小刀,迅速跑到那個天鵝頸前,割下了一塊邊角料,急忙跑回來和張馨怡坐上了大魚的脊背。
那大魚猶如升降電梯一樣飛速朝着頂部的出口飛去。
“這是你的守護神?”陳斐問。
“但願不是,我的守護神可不能這麽難看。”張馨怡開心的笑了起來。
她的笑容像一根輕柔的羽毛,熨燙着陳斐的愛慕之心,在這曼妙的時刻,陳斐按下了手中的引爆器,一聲巨響後,升騰起的沖擊波爲二人此刻的琴瑟和鳴,恰到好處的烘托出完美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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