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刑警隊的大隊長李泉一大早就來到了聖天堂高中,熟門熟路的來到窦繼紅的辦公室,窦繼紅剛泡好了一杯春尖茶,用嘴吹着熱茶,加速冷卻速度。
“哎呀。窦老師,你這親自喝茶呢。”李泉一臉憨笑。
“這個事,别人暫時還替不了。”窦繼紅笑着說。
“來,窦老師,大冬天喝上些我這個紅茶,暖暖身子”李泉遞過了一包茶葉。
“你說你,過來就過來,拿啥東西,這麽客氣的。”窦繼紅迅速的把茶葉接過來放進抽屜鎖好。
李泉給窦繼紅讓了根煙,窦繼紅不抽,李泉自己點上,猛吸了一口,把自己的臉隐藏在白色的煙霧中,“兩天前,出了個案子,邪乎的很,看你有沒有時間,幫我們協助調查一哈。”
“說來聽聽。”窦繼紅喝了一口熱茶。
“兩天前晚上七點左右,在商業區一個高層建築裏,一個小偷潛入了一家插花藝術培訓班,正偷東西呢,沒想到店主在呢,被發現了,這個小偷當場把店主給殺掉了,這小偷殘忍的很,把受害人捅了個二十多刀,響動大了些,把保安們給引了過來,這個小偷就跑嘛,跑着跑着,慌不擇路,撞碎了二十四層走道的落地玻璃,一個高空落體,摔着下去成糊糊子了!”李泉說完彈彈煙灰。
窦繼紅沒有說話,繼續喝着茶。
“我們就開始調查店主的親屬,在昨天調查到她親妹妹的時候,她妹妹堅決認爲,在前一天,也就是被害人遇害的當晚,大概七點二十分的時候,見過她的姐姐!”李泉掐滅了煙頭。
“你不是說受害人是七點被人殺害的麽?”窦繼紅問。
“是的,法醫初步鑒定,死亡時間是七點零二分。”李泉說。
窦繼紅等待着下文。
“她的妹妹住的地方離她的公司有五公裏遠,是個居民區的一樓,當晚她妹妹正在廚房做飯呢,猛然一看,她姐姐穿着黃色的風衣站在廚房外的馬路上,透過窗戶正朝裏面看進來,她妹妹确定是自己的姐姐沒錯,放下了菜刀,拍着窗戶喊自己的姐姐,姐姐沒啥反應,妹妹就趕緊出門去了,就這一當口,剛剛還在馬路上的姐姐沒了蹤迹。”李泉說。
窦繼紅示意李泉繼續。
“這妹妹又回到廚房,先炒了一個紅燒茄子,又收拾了一下,一看表,七點半了,總覺得放心不下,拿起電話給姐姐的手機撥通了電話,然後,五公裏外的案發現場,被害人衣服口袋裏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就是這個手機鈴聲引來了保安,小偷才從高層墜窗而亡。”李泉說到。
“你找我就是因爲,受害人的妹妹在不可能見到受害人的時間地點見到了受害人,從而沒法解釋爲什麽會發生這樣的事?”窦繼紅問。
“實際上,受害人在遇害前一個月,曾給警方報過案,說被人跟蹤,結果一個月後,就發生了這件事,我們現在要給她的家屬一個交代,不能放過任何疑點。”李泉說。
“知道了,我去給學校請個假,協助你們辦這個案子,最好能在三天之内解決,三天之後,我還有重要的事要辦。”窦繼紅站起來做起準備工作。
當天下午。受害者妹妹家。
“你好,這是我們警局請來的物理罪犯鑒定的外聘專業人員,來協助偵破此案。”李泉給受害者的妹妹介紹着窦繼紅。
受害者的妹妹神情憔悴,沉默的對窦繼紅點了點頭,窦繼紅走到了廚房,“李隊長,你到外面廚房窗口這個位置去。”李泉答應了一身,就出了門,不到半分鍾就站到了窗外。一張大臉挂着憨厚的笑容,透過窗戶可以看的清清楚楚。
“你好,我想問一下,當時看到你的姐姐在窗外,你爲什麽不直接開窗戶問話呢?”窦繼紅問受害者的妹妹。
“冬天着,窗戶爲了防風,都關死着呢。”妹妹回答。
窦繼紅察看了下一,廚房的窗戶的閉合縫都用膩子糊的死死的,沒有打開過的痕迹。
“當時你正在炒菜是吧?”窦繼紅又問。
“是的,火上燒的油,電飯煲裏蒸的米飯,還燒的開水。”妹妹回答。
窦繼紅點點頭,又左右察看了一下廚房,回過頭上下仔細打量着妹妹,妹妹被他看的心裏發毛,“專家。。。。您這是?”
“我在測算你的步伐寬距和移動頻率,從而計算出你到窗外外馬路上的時間。已經算完了。”窦繼紅笑笑。
又敲敲玻璃,招呼李泉進來。
李泉又詢問了一些妹妹受害人的情況,妹妹說姐姐脾氣很好,是插花界這個圈子裏的知名人士,平素也沒什麽仇家,就是前一個月發現有人跟蹤自己,已經報了案,除此之外,生活平淡如水。
“我們會抓緊辦理此案,有什麽最新進展,會及時通報你的”李泉和窦繼紅站起來告辭。
出了門,窦繼紅對李泉說。“把被害人遇難的地址給我。”李泉掏出個筆記本,刷拉拉的寫了一會,交給了窦繼紅。“你先去忙你的,我從這走到案發地點。”窦繼紅說,李泉點點頭,開着桑坦納的警車先走了。窦繼紅一路走到了案發地點的大樓外,坐了電梯到了案發樓層,看見現場還有幾個警察在忙乎,也沒進去,又晃了一圈然後回家了。
冬季長跑前兩天。
窦繼紅一早就來到了警局,剛等着李泉泡了一壺茶上來,就有刑警隊的進來報告“李隊長,小偷的身份已經查明,是叫薛理明,商業區北路上的一個無業遊民。”
“馬上組織人力前往他的住處進行調查。”李泉威嚴的下令。
“是!”刑警出去了。
“窦老師,我先去出個現場,你把你坐着。”李泉開始收拾。
“你把你的忙。”窦繼紅倒上熱茶開始品嘗。
一個上午的時間過去了,窦繼紅把商業區幾個大型百貨市場逛了一圈,最後買了個指甲刀,路上晃着準備吃飯去,李泉的傳呼來了,窦繼紅回了傳呼。
“窦老師,在那呢?”李泉問。窦繼紅說了地方,十分鍾李泉開車趕了過來,把窦繼紅拉倒了八先生涮羊肉。
“窦老師,這次這個事把你謝謝了,小偷的身份落實了,聯系到一個月前受害人報過被人跟蹤的案底,極有可能,這個小偷就是跟蹤受害人的人,我們之前想的是入室搶劫未遂殺人,所以現場什麽東西都沒有丢,現在看來,那就是跟蹤殺人,動機我們還在進一步分析中,不過基本上差不多就這樣了。”李泉彙報到。
“麽她妹妹的供詞呢?”窦繼紅問。
“我們穿着這身制服不能說,但是,私底下我們都認爲,她妹妹看見的是受害人的。。。。鬼魂。”李泉壓低聲音。
窦繼紅看着李泉。
“不然,怎麽可能七點就已經死掉的人,在七點二十出現在妹妹窗戶口,這不就是那個啥麽。”李泉一副果真如此的表情,開始點菜。點了一會,又說“總之,把你麻煩了,中午我請,你吃些啥随便要。”說完,把菜單遞了過來,
“你再不客氣,先點上四斤羊肉,不夠我們再要!”
不一會,倆人往熱氣騰騰的鍋裏涮着羊肉,吃着糖蒜,正眯西的香呢,李泉的手機響了起來,“喂,哦,張法醫你好你好,我這外面吃飯呢,哦,你剛從解剖室出來麽,什麽?”李泉的臉色一下變得凝重起來,停了筷子,用手捂住聽筒,過了幾分鍾,挂了電話。
“法醫出了新的鑒定結果,受害人雖然身中二十多多,但是緻命傷隻有兩處,并且這兩處緻命傷的作案兇器跟其他那二十多刀的作案兇器不是一個東西,不能确定兇器,就不能确定真正的死亡原因,這個案子又結不了。”李泉沉默的涮着羊肉。“我已經叫法醫過來了,我們邊吃邊談。”李泉塞了口羊肉說。
沒一會,一個皮膚黝黑,戴金邊眼鏡的一個中年人走了過來,李泉站起來迎接“哦,張哥,你辛苦了,吃些啥呢。”
“再不客氣,先點上四斤羊肉,不夠我們再要!”
李泉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下,張法醫先吃了一會,等着涮羊肉的間隙開了口“死者一共身中二十八刀,其中兩處緻命傷,其餘二十六刀刺入體内,完全沒了生理反應,就是說,是死者死了之後才紮進去的。服務員,再來一盤糖蒜。”張法醫吃的滿嘴冒油。喝了口茶,繼續說“緻命傷的兇器創傷傷口很奇怪,我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是什麽東西刺的,好像是三棱軍刺的切口,但又沒有發現刺入體内拔出後的切割創傷,跟你們在現場找到的,小偷用的匕首根本就是不是同一個兇器。”
“還要繼續往下查啊,待會我再去案犯現場仔細搜查一下。”李泉拿出了電話開始布置。
三人吃罷飯,張法醫就回了。窦繼紅跟着李泉一起來到案發現場,早有幾個刑警在裏面忙乎,走進辦公室一看,受害人的妹妹,還有個中年婦女也在。
“哦,你好你好,你怎麽在這呢?”李泉問受害人妹妹。
“我來處理些公司産權上的事,這是我姐姐這個店的合夥人,石莉。”受害人妹妹介紹中年婦女給倆人認識。
“我們今天再來現場搜查下有沒有什麽遺漏,你們有沒有發現些奇怪的東西?”李泉問。
“啥都沒有,我們也是今天剛過來,商量着把這個鋪子打掉呢。”石莉說。
再沒什麽問的,兩邊的人開始各忙各的,李泉出了門口,叫過了兩個刑警,壓低了聲音“去查這個石莉,各方面都不要遺漏,再去查核她們公司的賬務。”兩個刑警領命而去,李泉和窦繼紅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下午的搜查沒有什麽進展,李泉和窦繼紅回到了刑警隊辦公室,李泉在看整理回來的石莉的材料,窦繼紅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李泉聊着天,李泉看完了石莉的材料,抽了一根煙,“窦老師,你明天怎麽安排?”
“你怎麽個思路?”窦繼紅問。
“我&lt;a href=&quot;<a href=" target="_blank">零級大神&lt;/a&gt;<a href=" target="_blank">們明天再去薛理明的房子搜查下,看看有沒有什麽遺漏。”李泉說。
“那走呗。”
冬季長跑前一天
李泉開着車帶着窦繼紅來到了薛裏明在商業區北路的房子,房子在山腳下一片老舊的小區裏,土蒼蒼的樓面經曆了無數的風吹雨打,在冬曰的霧氣下反射着黯淡的光芒,不時的有住戶的房間裏飄出滾滾白煙,這都是用不起暖氣,自己在房子裏燒爐子的結果,倆人走進昏暗的樓道,踩着殘破不全的樓梯石階來到了三樓,開了三樓一個房間的門,走了進去,房間内的布置和單身宿舍沒什麽區别,進門就是廚房間,門後一個小小的衛生間,大廳擺着一張鋼絲床,對面的大立櫃上放着一台十九寸的小彩電,靠窗戶的一塊地方,卻鋪着一塊紅地毯,和周遭景物很不協調,兩人走進一看,是一個支架,上面擺滿了磁帶,下面是一個白色的組合式磁帶播音機,旁邊是兩個三孔音響。
“調查顯示,薛理明,今年四十一歲,無固定工作,沒什麽家人,也沒什麽朋友,常年獨居。”李泉回顧着薛理明的資料,然後湊到了這個家庭音響前面,“看來這個房子裏最值錢的就是這個東西了。”
窦繼紅也湊了過來,擺弄了幾下音響,“哎,這個東西高級啊!”
“怎麽說?”李泉問。
“這裏面的發聲裝置是分離式真空管擴音器啊!”窦繼紅贊歎到“這個罪犯排位還挺高!”窦繼紅稀罕的上去擺弄起來。
門被推開,又進來兩個刑警,跟李泉報到。“重點搜查任何可能的作案兇器,分門别類,不能有一點遺漏。”李泉下令到。
五分鍾以後,李泉過來給窦繼紅說“窦老師,你欣賞音樂,這個都沒問題,就是能不能把聲音關小些。”
“我給你們放些音樂助助興麽。”窦繼紅手舞足蹈打着拍子。
李泉笑了一下,“我們不怎麽聽秦腔的,你自己慢慢欣賞。”
窦繼紅拿過了磁帶架上的大耳朵耳機,套在了頭上,坐在沙發上,搖頭晃腦的哼唱着《大登殿》。
房間實在太小,東西沒多少,三人收集了些改錐啊,老虎鉗子啊,鐵絲啊,能找到的都找了,準備撤了,李泉過去叫了一聲窦繼紅,窦繼紅正唱的嗨呢,沒答應,李泉走過去在音箱上把音量稍微擰小了下,那窦繼紅突然跳了起來,取下耳機,走到音響旋鈕前,來來回回擰了幾下,站在若有所思起來。沉默了幾秒,窦繼紅問“這個薛理明,頭發長短如何?”
“留的是個平頭,略微秃頂。”李泉回答。
窦繼紅背着手,在房間裏走了幾圈,思考了一會,說“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幾個人坐一輛車裏,在回警局的路上,一個刑警接了個電話,彙報到“在受害人妹妹住的小區街道上,又有幾個目擊者宣稱案發當晚,看見受害人穿着黃色風衣出現過。”
李泉沒吭聲,繼續開着車。
“這個問題,我們今晚過去解決掉。”窦繼紅笑着說。
當天晚上
“李隊長,你喝茶。”受害者的妹妹給李泉端上了一杯茶。
“謝謝。”
“你們今晚到我家是要給我說個啥?”受害人妹妹問。
“就是,我們那個窦專家,說有些新的發現給你核實下,你說說,這都幾點了,他怎麽還沒到,我去門口等他一下。”李泉說完,披上了一件嶄新的綠色軍大衣,出了門。
受害者的妹妹剛要再收拾一下桌面,有人敲門,過去一看,窦繼紅站在門口。
“哦,窦專家,李隊長接你去了,你沒碰見?”
“應該是走岔了,我進來等他吧。”說完,窦繼紅就走了進來。
窦繼紅看了看受害人妹妹給他泡的茶“家把你麻煩下,我自己帶了茶,能不能幫我泡一下。”
“好,我給你燒水去。”
“我來幫你。”窦繼紅一起進了廚房。
在等待水燒開的時候。窦繼紅說“你住的這條街上,又有幾個人說案發當天看見你姐姐當天穿着黃色風衣出現過,看來你确實是見到了你姐姐。”
“我那天肯定見到了我姐姐,真正的就在窗外,不會錯的。”受害者妹妹說。
“我相信你,那個時候你确實看到了一個人站在窗外。”窦繼紅咧嘴一笑。
“不過,那個人不是你姐姐!”窦繼紅說。
受害者的妹妹張大了眼睛。
“你看到的是另外一個人,誤以爲那個人是你姐姐!”窦繼紅繼續說。
“不可能,我清楚的看到我姐姐的臉,很清楚的,不會錯的。”受害者妹妹面色微怒。
“你認爲那個人是你姐姐,不過是因爲她穿着和你姐姐一樣的黃色風衣,所以你才感覺看到了你姐姐。”
“胡說,我明明都看到了我姐姐的臉,清清楚楚的。”受害者妹妹漲的滿臉通紅。
“你根本沒有看到她的臉,不信你看。”窦繼紅側了個身,露出了一直擋住的廚房玻璃。
“你看這個窗戶,因爲我們室内燒水和取暖的原因,發生了結露現象。”窦繼紅指着窗戶說。
受害者妹妹看了一眼窗戶,整個窗面凝結成一團團突出的菱形紋路,不斷有水珠順着窗面流淌。反射着霧氣騰騰的光芒。
“你看到你姐姐的那天,室外氣溫跟今天差不多,也發生了結露現象,在結露狀态下,你根本不可能看清你姐姐面容和表情。”窦繼紅說。
受害者的妹妹咬着嘴唇,在思考着辯詞。
“你看啊,外面有個人舉着個牌子,字體都很大,你看看上面寫的是什麽數字!”窦繼紅又說。
受害者妹妹湊上去,隻見一個穿着綠色大衣的人站在窗外,手中舉着一個白色的牌子,上面好像是貼着一張打印紙,上面寫着什麽,就是透過菱形冰露的散光,什麽都瞧不真切,根本看不清寫的是什麽!
“這個說不通的,就算我不知道哪個牌子上到底寫的是什麽,但是姐姐當時站在窗外,我就能知道是她。”
受害者妹妹繼續辯駁。
“那你覺得現在外面站的人是誰?”窦繼紅問。
受害者妹妹不假思索,“當然就是李隊長了,他穿的這件衣服出的門,我看的清清楚楚。”
“放心,事後我會給你恢複原樣的。”說完,窦繼紅用力的一推窗戶,縫隙裏的膩子啪啪啪的往下掉,窗戶被推開,寒風灌了進來,隻見窗外,一個白色的牌子立在一個長背椅子上,椅背上披着那件綠色的軍大衣,隻是沒了李泉的蹤迹,正納悶間,李泉穿着黑色的皮衣,從旁邊走了過來。
三人坐在客廳裏,喝着熱茶,窦繼紅開了口“這就是個簡單的心理學伎倆而已,你看見李泉穿着綠大衣出了門,當再看到窗外的綠大衣時,就認定那個人一定會是他。就跟你看到那個穿黃色風衣的人站在窗外,腦子就會自動補全這個人的一切信息,面容啊,表情啊之類的,然後你就深信你看到的是自己的姐姐。”
“這事爲什麽會發生。”受害者的妹妹歎了口氣。
“有人希望你以爲你看到了自己的姐姐,所以這麽做了,這樣做的人,就是殺害你姐姐的真正兇手!”窦繼紅堅定的點點頭。
冬季長跑當天
一早,市局,李泉辦公室,“昨天晚上我是通宵沒睡,仔細看了石莉的口供,你聽一下我總結的幾個要點。”
李泉對着窦繼紅說。
“案發當天,最後一個見到受害人的,就是石莉,她是六點二十下班後,和受害人打了招呼,下班走的。說是六點二十至七點半都在回家的路上,但是沒有證人,沒有不在場證明。”
“石莉說,自己從來沒有聽過受害說自己被人跟蹤的事,這個論據不太可能,抛開兩人是合作夥伴不說,兩人天天朝夕相處,是怎麽都會知道這個事。”
“一般來說,都會是石莉每天早上第一個來開店鋪的大門,如果說,石莉既沒有案發時間的不在場證明,又是早上第一個來開門并且發現屍體的人,那當屬她的嫌疑最大。這個女人,從頭到腳透着古怪。”李泉喝了一口熱茶。
“黃色風衣查的怎麽樣了?”窦繼紅問。
“根據我們後面的調查,這種黃色風衣,就是他們插花公司,冬天專門用的制服,原本應該有兩件的,除了受害人遇害當天穿的一件,另一件是石莉的,但是在公司根本就沒找到。”李泉點上了一根煙。
“其它的事準備的怎麽樣了?”窦繼紅又問。
“準備完畢,什麽時候開始?”李泉問。
“越快越好!”窦繼紅說。
李泉拿起了電話。
過了幾分鍾,電話鈴響了起來,李泉接了起來,聽了幾句就面色鐵青,挂了電話,對窦繼紅說“石莉不在家,沒人知道去處!”
“按你們警方的流程辦。”窦繼紅很沉着。
李泉又是一通布置,雙方就在辦公室,一個喝着茶,一個抽着煙,靜靜的等着結果。
到了中午飯點,倆人剛一擡屁股,電話鈴響了起來。
中午一點,李泉和窦繼紅到了高速公路上一個關卡的派出所,幾名刑警和石莉都在,石莉一臉憤怒,看見二人進來“你們憑什麽抓我?”
“石小姐,沒人抓你,我們隻是請你回來協助調查,沒有逮捕證,我們也沒給你戴手铐,怎麽能說是抓你呢?”李泉一頓普法教育。
“我今天去外地有事,被你們硬硬的耽誤了,你們還讓不讓人活了?”石莉不依不撓。
“放心,協助調查完畢之後我們送你去目的地,不會耽誤你的行程!”李泉四兩撥千斤,接過一個刑警遞過來的文檔看了起來“石小姐,你和受害人的合作關系,在公司财務賬目上是這樣的,她占90%的股份,你才占10%,而且還是幹股,她還月月給你發工資,那你就是給她打工的呗?”
“是的,有啥不合适?”石莉問。
“大概一個月前,你申請撤出自己的這10%的幹股,說要自己搞個投資,有這回事吧?”李泉不緊不慢的問。
“就是。”石莉謹慎的回答。
“受害人沒有同意你的要求,因爲幹股是在公司盈利超過一定百分比溢價的時候才能兌現,而你們公司還沒達到這個溢價比,所以不能給你兌現。”李泉說。
“是,我也沒說啥啊。”石莉回答。
“也就是一個月前,受害人向警察局報告了,被人跟蹤,警察局也留了底!”李泉盯着石莉。
“你啥意思,這跟我有啥關系?”石莉問。
李泉沒再答話,點了一根煙,給窦繼紅打了個眼色,自己坐到一邊悠閑的吞雲吐霧。
“石小姐,你跟薛理明是什麽關系?”窦繼紅問。
“誰。。誰是薛理明?”石莉迷惑不解。
“案發後第二天,有人看見你去了他的住處,收拾了一大堆你的東西。”窦繼紅面無表情的說。
“你胡說,誰看見的,你讓他來跟我對峙。”石莉有些激動。
“這次摔死的小偷,根據他身上的毛發,我們已經提取了他的dna組織,你曾經放在他家裏的物品,絕對會有這些組織,一查就明明白白。”窦繼紅說。
“你們憑什麽去我家裏搜查?”石莉喊了起來。
“因爲你在案發後,穿着和受害人一樣的衣服,特意去了被害人居住的小區,要給所有人留下被害人七點二十分還出現過的現象,好給你的不在場證明創造條件,但是出現了兩個你沒有想到的情況。”窦繼紅直視着石莉的眼睛。
石莉已滿臉經漲的通紅,不是憤怒的神色,而是大難來臨的恐懼。
“第一,你沒想到剛好碰到被害者的妹妹正在廚房做飯,并且看到了你,拍着窗戶給你打招呼,然後看着她追了出來,所以你趕緊跑了,沒有再多停留。
第二,你更沒有想到,薛理明居然摔死了,你在殺了被害人之後,立即叫來了薛理明,讓他把現場僞裝成跟蹤狂變态殺人的現場,預計磨蹭到你找到證人,有不在場證明後,讓他撤離。沒想到你的連環套被受害者的妹妹給你反施其身,她先是破了你的僞裝,再給姐姐打手機,暴露了薛理明,導緻他被摔死,一切都脫離了你的掌握,你要在場證明沒有在場證明,要僞裝沒僞裝成功,那件黃色的風衣現在一定就在你的背包裏!”窦繼紅指向了石莉背着的大行李包。
石莉下意識的一把抱住了大旅行袋,突然意識到不對,想松開已經遲了,愣在原地。
“你這苦心營造的一切,都報應到你自己頭上了,這真是。。。。”窦繼紅正說着。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啊,說,你用什麽兇器殺死的被害人!”李泉猛地站起來,兇神惡煞一樣的看着石莉。
石莉面色慘白,跌落在地,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吃吃的苦笑着。
下午五點,李泉從審訊室走了出來,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窦繼紅正等着呢。
“窦老師,神人啊!”李泉一撬大拇指。
“基本和你推斷的差不多,石莉就是要錢不成,然後開始跟蹤受害人,希望恐吓到她,結果一直沒結果,案發當天,石莉正在打掃窗戶上的衛生,受害人因爲一些工作上的事說了她幾句,這一怒上心頭,拿着玻璃上掰下來的長冰柱子,就把受害人給捅死了,我說怎麽死活确定不下來是什麽兇器呢,後面的事都跟你推斷的一樣。”李泉如釋重負。
“你應該也知道石莉要錢幹嘛吧?”李泉問。
“是,薛理明沒錢麽,倆人爲了結婚,爲了一起生活,還是需要一筆錢的。”窦繼紅道。
“嘿,窦老師,你真神了,我馬上給上面寫報告,現在就出逮捕令逮捕石莉。我也同時申請搜查令,去石莉家搜查她放在薛理明家的東西,把證據鏈完善清楚。”李泉激動的搓着手掌。
“窦老師,你又是怎麽斷定,薛理明和石莉有關系的?”李泉又問。
“你過來調節薛理明家的音響時,出現了咯吱咯吱的雜音,這個在我們專業人士說來,叫“爆磁”,這是因爲音響旋鈕上的潤滑油和空氣中漂浮的矽相結合,就會發出這種聲音。有實驗證明,有女姓出入的房間音響機器就會越早發生這種現象,因爲女姓用的噴發劑中就含有矽,我問了你薛理明的發型,你說他平頭,那肯定用不到噴發劑,那就隻能是女人了,聯系到他出現在犯罪現場,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女人的種種現象來聯想,我就得出這個結論了”窦繼紅一番高談闊論。
“窦老師,您真是物理學界的楷模啊!”李泉大拇指頭就沒放下過。
“哪裏,哪裏,跟愛因斯坦還是有差距。”窦繼紅謙虛的說。
兩人又說了一會,窦繼紅出了市局,急匆匆的趕回了學校,進了傳達室,“老劉,把這一期的論文給我。”
劉大爺瞪着大眼睛“啥?論文?你不是兩天前看過了麽?”
“怎麽回事,你且道來。”窦繼紅問。
知道自己兩天前看完了論文,全部留中不發,窦繼紅快步向自己的物理實驗室走去,到了窗外,往裏面一望,正看見另一個自己和成蓓神遊呢,我且看你是何人,進入相同次元,正看見另一個自己跟成蓓在鹿野苑悟道呢,也好,讓這小子代自己點化成蓓吧,待成蓓流着眼淚頓悟了之後,另一個自己正要說什麽。
“你說頭多的很!”窦繼紅一揚手,一股無量業火就把另一個自己燒成了灰,次元空間開始爆裂,趁這個當口,窦繼紅來到了次元核心,一道人影正無群無盡的下落“喲,是你小子啊,這是插的那一杠子啊。”窦繼紅問。那道人影沒有答話,整個次元空間傳來巨大的回聲“時間不對,有緣再聚,保重啊!”
窦繼紅想了想,還是沒有追,出了次元空間,推開教室門,看見羅骁羿和成蓓瞪着眼珠子,嘴巴大張的看着自己,緩緩走了過去,看看地上死的透透的自己,正要說話。那羅骁羿和成蓓對自己做出了戰鬥狀态“你是人是妖!”
“喊什麽,我窦繼紅,你們的物理窦老師。”窦繼紅說。
“你到底是誰?”成蓓的激動的渾身發顫。
“我說我是窦繼紅就是窦繼紅,不然你們怎麽解決地上躺着的這個屍體,真的拿強硫酸化掉麽?”窦繼紅說完沒管兩人,走上前去,兩指一撮,滴下去一滴液體,那具屍體化爲一縷青煙,飄飄繞繞,窦繼紅又開了窗戶,青煙沒幾秒就随風飄散,了無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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