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幾個學生,全部都古怪的很!”中年婦女聽完田永靜的彙報,雙眉一皺,沉思起來。
“白馬爺的事,師傅您看,是不是要前去查看一番?”田永靜問。
“你且去處理無妨。”中年女子下令。
“啊哈,有意思啊”福康堂内,那青春女子聽完鄭佳楠的彙報,喜逐顔開。
“白馬爺的事,你看我們該怎麽辦?”鄭佳楠問。
青春女子想了一會,“你自個兒去辦!”
第二天上午
田永靜和鄭佳楠在去往白馬爺的山口處彙合了,兩人都全套jackwolfskin的登山裝備,背着大大的登山包,配上青春别緻的樣貌,正是風華正茂的所謂伊人。
二人也沒過多言語,在路邊等待進山的車輛,沒過多久,就有一輛農用三鬥子車開了過來。
“師傅,我們想去下白馬觀,您方便把我們拉一下吧!”鄭佳楠說。
“到那個地方幹啥去呢,滲哇哇的。”老鄉從沒見過這麽美麗的事物,兩眼不停地在二人身上遊走。
“這個道觀是個仿唐樣式結構的複古建築,現在比較少見,我們進去做個素描。”田永靜說。
老鄉停了車,下來把車廂收拾了一下,特意給二人墊了兩個麻布墊子,免去二人在路上的颠簸。
老鄉一路上低頭開車,那田永靜開始和老鄉攀談起來,“師傅啊,白馬觀出的事,你知道不?”
“唉,這個事,說開了誰都知道,也沒人願意提。”老鄉回答。
“那個半仙最後找到了沒有?”田永靜又問。
“沒嘛,直接消失了着,家不管是不是他幹哈的,這筆賬怎麽個都落到他頭上了!”老鄉回答。
“到時候能不能帶我們去他原來的房子看看啊。”田永靜說。
“你們兩個女娃娃,怎麽就愛到這種兇險的地方去?”老鄉回了一下頭。
“我們正在寫一本靈異小說,想通過這個案子找個好的題材嘛。”鄭佳楠說。
“寫哈了誰看呢撒,這個東西吃起來吃不成,用起來沒用處的還占地方。”老鄉不明白。
“哎呀,是怎麽都會有人看的,你能不能帶我們一趟子轉一下?”鄭佳楠說。
老鄉又回頭,看看貌美如花的二人,點頭同意了。
老鄉把他們拉到了白馬觀,“我過一個小時回來拉你們啊。”說完,突突突的開着三鬥子走了。
倆人目送老鄉離開,轉身走在無數人踩出來的土路,土路蜿蜒曲折。延伸至遠處的白馬觀,倆人健步如飛,一會兒功夫就看到了白馬爺院牆。整個白馬觀依然破舊,孤獨和蕭瑟。
兩人說了幾句話,就分頭行動起來。
鄭佳楠走到爬到了附近的一個半山腰上,俯瞰着整個白馬觀的地形走勢,隻見那白馬觀依山而建,正落于來往大道的中心節點位置,前後都無樹木遮蓋,氣流流通順暢,并無什麽聚陰之地之相,反而是個百年老店的絕佳氣局。
鄭佳楠又轉了幾圈,從各個角度勘察了一下白馬觀的風水氣局,确定沒什麽問題後,進了觀内,田永靜看樣子在裏面也搜索完畢,并無什麽異常,看到鄭佳楠走看進來,田永靜剛進大殿的門口位置,用乾隆通寶的銅錢,在地上擺了個人臉的圖形。
兩人進了殿中,開始準備起來,不一會,在白馬爺的塑像前,兩人擺好了一個法陣,在陣眼處,放置了一個貼有掌中符的草人,二人念起了口訣,發動了陣法,大殿裏的穿堂風突然變得異常猛烈,那擺誠仁臉圖形的銅錢突地立起了幾枚,仔細一看,是眼睛和嘴巴的位置,整個人臉圖形經過這個變化,突地猙獰起來,看樣子,是個有高等智慧的妖孽在作祟。兩人一回頭,再看陣眼中的草人,被一圖黑中透紅的輕煙籠罩了起來,身上的掌中符“刷”地一下自行燒了起來。
就在此刻,白馬爺的塑像發生了變化,不知道是陰影分布的原因,還是困在陣中的妖孽造成的,像是突然畫上去的陰影,從底部開始蔓延到全身,到了臉部的時候,越發黑暗的陰影把白馬爺的嘴用陰影勾勒的呈四十五度角吊起,看起來正在陰笑的打量着兩人。
“啪!”一聲巨響,法陣被不知道什麽力量造成出現了一個缺口,那草人被黑煙啃食的隻剩下幾根草根,這股黑煙迅速從缺口沖了出去,彌漫在白爺塑像上,立即消散不見了。
兩人拿出七星劍,掌中符,小心翼翼的開始仔細觀察白馬爺爺的塑像,觀察下來,發現塑像的實心底座,有像丹台一樣的花紋,感覺有古怪,試着搬動了一下,毫無反應,又從遠方的距離,觀察到丹台上的花紋走勢,仿佛像一個口訣的象形圖案,對着花紋走勢顯示的圖案,兩人拼出了一個口訣。“啪啦”一下,底座出現了一個洞口,伸手摸去,嗖嗖的不斷有氣流流動的感覺。
雙人準備放下身段,開始鑽狗洞。看到洞口裏面還有個玉碟制作的機關,用手一拉,“卡拉拉”,白馬爺塑像前的地面上開了一個口子,裏面有條若有若無的石梯,通往地底的深處,看來是個下行通道,兩人握緊了手中的武器,順着石梯走了下去。
洞中黑暗異常,田永靜燒了張長明符,照亮周圍的環境,這看起來,就是條很普通的地下走道,可以感覺到空氣在流動,前方不遠一定有個出口,又走了幾步,氣流強大的可以把長明符的火焰吹的一熄一滅,田永靜把長明符護在手中,又走了幾步,看到一個圓形的洞口,進去一看,是個有三十多米的空間。田永靜滅了長明符,二人走了進去。
這個空間很是寬闊,四周的牆壁上像是水管爆裂一般,裂出了幾條大口子,口子看起來很深,擡頭一看,竟然有一盞電燈泡吊在當中,田永靜身手矯健的上去一個猿猴摘月,伸手擰了擰燈泡,燈泡居然亮了,整個房間内,頓時充滿了溫暖的橘色光芒。
再回過頭看看那些裂縫的牆壁内襯,若有似無的發出銀白色的光芒,再看這個房間的另一邊有一條通道,走了過去,一道防空洞的鐵門出現眼前,感覺有萬千重量,伸手推了推,絲毫沒有反應,門上也沒什麽明鎖,看樣子是從對面開的,二人回頭走了幾步,突然感覺不對,再往牆上看去,發現牆壁有嶄新的摩擦痕迹。
二人稍一愣神,就感覺一陣腥風撲鼻而來,急忙切換成戰鬥姿态,回過頭一看,一條碩大無比的白蛇正對着二人吐着烏黑的信子,整個房間突然發出嗡嗡的噪音。
田永靜和鄭佳楠左右兩邊跳開,七星劍鋒芒直指這條銀白色大蛇,這白色大蛇不動如鍾,穩如泰山,黑的發亮的蛇眼打量着二人。
二人卻是認識這個物種,鄭佳楠從背包中拿出一個瓷瓶,往門口方向灑了細細的一層,田永靜收回七星劍,左右兩手一分爲二,各握雌雄雙劍,看着鄭佳楠灑完粉末後,右手一甩,一道寒芒從手心飛出,直逼銀蛇的七寸。
那銀色大蛇,突地弓起身子,猛地向上彈起,一下就飛過了二人的頭地,落在了門口。那雌的七星劍一刺落空,“當”地刺入地中,不住的晃動。
那大蛇想欺到二人身邊,身子剛觸到地上的粉末,像被燙着了似得,急忙收了身形,飛快的吐着信子,卻是不敢越雷池一步,房間裏的嗡嗡噪音越發大了起來。
二人下意識的一回頭,隻見從牆壁的裂縫中,又鑽出了一條更大的銀白色大蛇,向着二人遊來。
“回”田永靜右手一招,那刺入地面的雌劍就回到了右手中,雙手把劍一合并,撚起手,掐了三個決,斷喝一聲“着”,兩道銀光瞬間刺向門口的大銀蛇,銀蛇正要弓起身子故伎重演,那兩道寒芒卻像長了眼睛似得圍着它飛快的淩空轉動起來。
那隻更大的白蛇已經遊到了地上,眼看就要沖過來,鄭佳楠手中的雌雄七星劍早已飛刺了過來,這條大蛇卻是毫不畏懼,将身子一盤,硬硬的接下了飛刺而來的劍,雌雄劍刺入大蛇體内,卻是一滴血也沒有濺出,那大蛇耀武耀威的吐着信子,任憑兩柄劍紮在身上,卻沒有看到,在雌雄劍的劍柄各貼着一個掌中符,“嘭”的一聲巨響,兩柄劍一起炸裂開來,一團煙霧過後,那大蛇被炸的四分五裂,灑落了一地。
趁着這個檔口,田永靜一甩手,雌雄雙劍一前一後,釘住了門口那銀蛇的七寸和尾巴,那蛇頓時動彈不得,兩人趕忙用腳用力的踩了踩地上的粉末,跨過了門口的那隻白蛇,回頭一看,那隻被炸的四分五裂的大白蛇,蛇頭連着一段身體,正緩慢的向着門口遊來,卻也是在粉末前面停了下來,急的打轉轉。
田永靜上前抽出釘在門口這隻蛇尾巴上的七星劍,刷拉一下割下了蛇頭,一挑,把蛇頭挑進了房間裏,這沒了蛇頭的蛇散發出沖天惡臭,切口處流出橘黃色的液體,整個身體迅速枯萎,從銀白色變爲發黑的黃色。
“撤!”田永靜喊了一聲,收了七星劍,和鄭佳楠沿原路跑回。
“這裏怎麽會有虬褫?”田永靜自言自語。
“那個丹台,就是用來煉虬褫膽的,看來有人在這用虬褫膽來煉丹。”鄭佳楠總結。
二人一路狂奔出了地道,到了殿内,卻見那個老鄉正滿臉焦急的急的轉圈圈。看到二人出來,提的七星劍,手中拿的掌中符,老鄉臉上一絲複雜的表情一閃而過。“原來你們是道門中人啊,我就說你們氣質不凡,必有古怪,”老鄉說。
“是,我二人受教派所托,來調查七個孩子被殺的事。”田永靜也不隐瞞。
“道爺們是要來管一下這個事情了。”老鄉喏喏到。
“這裏面不要讓人再接近了。”田永靜關上了通道的門,囑咐到。
“根本沒人來。”老鄉說。
“麻煩您帶我們去半仙的房子吧。”鄭佳楠說。
老鄉看了一眼被關閉的通道,點了點頭。
出了道觀,老鄉又拉着二人突突突跑了一陣子,來到了村落,沒走多久,二人就看見一堆破磚爛瓦的廢墟,這必是被填平的半仙的房子無疑,老鄉停了車,沉默的盯着這片廢墟。
“小孩子都是死哪裏了?”鄭佳楠問。
“唉,屍體都是在這個院子的柴房裏找到的,就是不知道是從哪裏殺的。”老鄉回答。
二人下&lt;a href=&quot;<a href=" target="_blank">零級大神&lt;/a&gt;<a href=" target="_blank">了車,圍着院落看了起來,這幢房子的風水普普通通,不是個兇宅的摸樣。
兩人擺了個引魂陣,不過這幢廢墟沒有冤魂聚集,沒有招到小孩的魂魄。
“你要不先回吧,我們調查完就走了。”田永靜對這個老鄉說。
“也行,你們要是忙完了,來村口第一個房子來找我。”老鄉看了二人一眼,開着三鬥子走了。
二人收了法陣,開始低着頭找什麽東西,沒過多久,就在廢墟的邊緣找到了一個田鼠打的圓洞,确認了洞口的朝向,順着洞口的朝向一路走過去,二人接連确定了雲懇關,尚門關,紫晨關,上陽關,天陽關,玉宿關的位置,最終來到整個村落生氣流動走向的核心位置,氣脈出口的太遊關,一片堆放薪柴堆放場。
二人又擺了個引魂陣,用雞喉骨插入太遊關的位置,鎖死了全村的生氣流動,這下,村子裏有什麽孤魂野鬼都會被引魂陣招出來,看看能不能招的到小孩的魂魄,二人發動法陣,正念念有詞間,一道人影“刷”的一下出現在二人面前。看着這依稀的人影,卻是個大人的摸樣,不知道爲何會出現在此。
“什麽人?”田永靜問。
“。。我。。好。。恨”人影的聲音像指甲在玻璃瓶上劃過,發出刺耳的尖嘯。
“說出來,我們幫你超脫。”田永靜說。
“不知道誰殺了我,不知道啊。。。。不知道。。。。”人影沒有情緒的激動着。
“你記得你死在什麽地方不?”田永靜繼續到。
“。。。跟。。我走。。。”人影輕飄飄的在空中漂浮起來。
兩人開再也沒有招到其它魂魄,收了雞喉骨,跟着人影走了過去。
二人一路尾随人影,來到了薪柴場後面的一個房子裏,裏面淩亂不堪,厚厚的灰塵随着二人的腳步不斷的翻滾,人影在一堆隆起物前停了下來,鄭佳楠拿七星劍上前撥弄了幾下,是一片鐵絲網和麻袋交織在一起的一個罩子,挑落了罩子,地下出現了一個地下通道的入口。
“就。。。在。。這下面。。。”人影說。
人影開始變得稀薄起來,想必是因爲離引魂陣的距離太遠,人影慢慢地消散了。
二人看了半天,打開了這個地下通道的入口,順着樓梯走了下去。
地底是個空曠的房間,空無一物,倒是有一扇門嵌在牆壁中,兩人走過去一看,正是之前在白馬觀地下通道中見到的拿個防空洞大鐵門,看來和那邊是相通的。大門上倒是有鎖,不過是焊死的,二人又打量四周,看見牆壁上有一堆隆起物。
兩人走到跟前,田永靜給鄭佳楠分了一把七星劍,兩人用七星劍齊齊發力,“啪”的一聲,把這個隆起物甩落到了地下,二人湊近一看,是個軟塌塌的像麻袋一樣的東西,青色的表皮上夾雜着黃色的褶皺,又撥弄了幾下,這東西完全展開了,卻是個人的形狀,往腦袋的方向看過去,整個腦袋像一個小醜面具,空洞的眼眶,坍陷的鼻子,裂開的大嘴扭曲的交織在一起,整個屍體像是被人一腳踏扁,看不出個人形。
再看支撐起着團屍體的物件,卻是鑲嵌在牆壁上的七根發黑的鋼管,不規則的排列着,湊近一看,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望向空心的鋼管内部的盡頭,裏面是個漆黑的空間,似乎有像大米一樣的點點白色在裏面閃爍。
兩人退後一步仔細看着這鋼管的排列,鄭佳楠說“師姐,這鋼管的排列,不正是人體的氣脈位置麽。”
“果真如此,那個冤魂的肉身就是被人先刺入了這鋼管之中,然後被人剔除了全身的骨頭,才變成這個樣子。”田永靜說完,二人呆呆的看着地上那團抹布一樣的屍體。
突地!一股氣流從屍體中騰起,二人頓時感覺像被二氧化硫蟄傷了眼睛,頓時眼淚滔滔,鼻子也被刺激的發酸,一口氣眼看就是上不來,一陣天旋地轉後,二人恢複了知覺,再一看,卻是回到了白馬觀殿内。
白馬爺的塑像處空空如也,隻有底座依然矗立,二人正驚奇間,“咔咔咔”一個人影從拐角處出現,卻正是那馬白爺真人。
“吾等小兒,好生大膽,敢來犯本尊的地界。”馬白爺卻是滿臉猙獰,呲牙咧嘴對着二人吼叫。
二人七星劍鋒對準白馬爺,手握掌中符,做好了戰鬥準備。
那白馬爺陰笑一下,一個瞬步跨了上來,伸手就來抓二人手中的七星劍,二人趕緊撤回了七星劍,白馬爺就趁着這個檔口,“啪啦”一下扣住了鄭佳楠的手腕,電光火石之間,白馬爺反手一捏,眼看就要把這鄭佳楠的手腕子給掰的脫臼,卻聽“喀拉”一聲,白馬爺卻是握住了一根樹枝,被他捏碎在手中,那鄭佳楠毫發無損的一劍斜刺,向着白馬爺的面門刺過來,白馬爺一個倒蹿,瞬間往後蹿出幾米,一下子就到了牆邊,兩腳一蹬牆,順着反作用力,裹挾着一股疾風又向田永靜撲來。
田永靜急急後退,那白馬爺卻突破了物理定律,滞空時間格外長,迅猛地向田永靜飛來,眼看田永靜就要被他撲到,突然,田永靜腳下一個精妙的步伐,側過了身,白馬爺一下撲了個空,雙方交換了場地,互相對視着。
白馬爺稍一停頓,“噌”地一下蹿到大殿之上,二人一擡頭,卻看不見那白馬爺的蹤迹,隻是憑着直覺,齊齊向旁邊跳開,就這一瞬間,兩人剛才還站立的地方,被個高空墜物“咣”一下砸的四分五裂,飛沙走石崩裂的四散開來。
這白馬爺在原地速度極快的旋轉起來,不知道他的目标是誰。田永靜和鄭佳楠趕忙走起禹步,開始步罡踏鬥,這白馬爺看到二人動作,停了旋轉。“嗖”的一下一份爲二,化作兩個白馬爺,分别向二人撲去。
兩人剛走了不到三迹,就被撲過來的白馬爺打斷,那田永靜一個斜刺,送出了七星劍,卻被白馬爺一把抓住,七星劍像被壓進了軋鋼機“啪”的一下斷爲兩截,就這當口,田永靜一個斜刺沖上前,照着白馬爺的什麽肩膀就是一巴掌拍了過去,這白馬爺沒有躲的意思,硬硬的挨下了這一巴掌,這巴掌下去的力道不大,但是藏在手中的掌中符卻好生厲害,像一支銳利的棍子在沙盤上把沙子一下一分爲二,這白馬爺,被硬生生的從肩膀處劈出了一條大縫,卻是沒有流一滴血,嘩啦啦的碎裂開來,現了真身,卻是那座白馬爺的塑像。
鄭佳楠碰見的這個真身就厲害多了,招招向着自己的什麽死穴打來,頓時破綻大開,一個躲避不急,肚子上被橫掃了一腳,“哐”的撞到了牆壁上,那白馬爺沒有絲毫停留,直沖過來就要下死手,鄭佳楠低頭“啪”的拍了一下雙手,頓時消失不見。白馬爺在鄭佳楠消失的地方稍一停留,身形一轉,向着右手邊的地方一個側踹,一聲驚呼下,鄭佳楠被憑空踹了出來,跌落在地。
“嗖嗖嗖”尖嘯的聲音劃破長空,三道掌中符直逼白馬爺面門,白馬爺胳膊一甩,一道銀白色的圓弧出現面前,“啪啪啪”三道符文被打落在地,自行燃燒了起來。
鄭佳楠趁這個當口,跳回了剛剛被踢出來的地方,一下子消失不見,瞬間又出現在田永靜旁邊,氣喘籲籲的捂着肚子。
“吾等小兒跟我面前托大,叫你們嘗嘗本尊的手段。”白馬爺也開始走進禹步,不知道要準備布個什麽陣,步伐卻是異常精妙,二人都未曾見過。想上來打斷,卻一個受了傷,一個沒了七星劍,近身作戰又打不過,二人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前後就幾秒的時間,那白馬爺飛速踩出了一個陣,大叫一聲“依吾變化,應吾之道,急急如律令!”随後身形一展,消失無蹤。
田永靜和鄭佳楠想跑出去躲避,卻無論如何也都是在原地打轉,白馬爺消失的地方騰起了一股紫色的霧氣,飄飄蕩蕩的向二人撲來,撲騰到二人面前時,已經彌漫了整個空間,二人根本無處可躲。
“破!”一聲大吼過後,紫氣被一分爲二,急速的消退。
“跑出去”一個中氣十足的男聲回蕩耳邊
田永靜和鄭佳楠飛速的跑出了白馬觀,來到了外面,一陣冷風吹過,二人感覺恍如隔世。
那白馬爺現了身,從觀中向着二人緩緩走了過來,二人正做準備間,一個人出現在二人面前,正對着二人,一副老鄉的打扮,滿臉滄桑,眼中精光四射。
“你就是那個半仙?”田永靜
“拖累二位了。”半仙一抱拳。
“這是白馬爺搞的鬼?”鄭佳楠問。
“不是,這位兄台不知道什麽來路,但你們也到了,他也是道門中人,不過行的事卻異常狠毒!”半仙回答。
白馬爺停在了三人面前,靜若止水的看着三人。
“我們三人滅的了他?”田永靜問。
半仙一臉釋然的笑容,“罷了,就讓我跟他做個了結吧,希望你二人給教派彙報此事,替我和白馬爺洗清罪名。”
二人剛要說話,半仙在二人額前揮了一下手,二人又就感覺陣天旋地轉,再擡眼一望,自己正躺在白馬觀門口空地上。
恢複了知覺後,二人發現周圍星光點點,仔細一看,是一衆村民帶着火把,正用複雜的眼神注視着二人,那個一直給他們帶路的老鄉走上前來,看了二人一陣,開口說“把她們扶起來”
衆人不情願的開了口“村長!”
村長一皺眉“快些!”
上來幾個婦女,七手八腳的把二人扶了起來,田永靜開了口“我們要先去觀裏看看。”
村民們望向村長,村長點了點頭。
衆人攙扶着二人進了觀裏,隻見裏面一片狼藉,白馬爺的塑像碎了一地,隻是不知道半仙和那個不明來曆的人去了哪裏。
村民們又一頓喧嘩,望向二人的眼神有了敵意。
“把他們扶到我房子裏去,我來問。”村長鐵青個臉。
二人被扶上了三鬥子農用車,一陣颠簸後,來到了村長的家。
進了屋,其餘人退到門口大院不肯散去。村長安排老婆給二人燒了熱水,鋪了被褥,看着二人精神好點了。
上來問話“到底怎麽回事。”
“我們順着出現的線索一直查,查到了另一個事上。”田永靜喝了一口熱水,井裏打上來的水,有些發苦。
“你這個村子裏還有一個道門裏的人,做了些狠毒的事。”田永靜繼續說。
“誰?”村長問。
“不知道,就在薪柴堆放場過去的第一個房子裏。”鄭佳楠說。
村長的眼神露出了幽幽的光芒。
“那是誰的房子?”田永靜問。
“那是我兒子的房子,不過他幾年前就摔死在山溝裏了。這房子一直空着”村長歎了口氣。
三人沉默了一會。
田永靜開了口“不管那個房子現在是誰在用,這個人把無辜的人帶到那個房子裏,在死者還活着的時候,用空心的鋼管插入了他的七脈,并且把他的骨頭全部抽了出來。”
村長臉上露出恐懼的神色,“這是爲啥。”
“養虬褫,白馬觀地下通道的門和你兒子房間的地下室門是相通的,地下室這邊把活人插入鋼管中,地下通道那邊,虬褫的卵孵化出來的小虬褫,鑽入活人的體内,吸食人的精血!直到養成大虬褫爲止”鄭佳楠說。
“唉,真正的是,什麽東西惡毒養什麽!”村長又長歎一口氣。
“我們最後和這個人打了一場,半仙出現了,二人不知道換到什麽地方去打鬥了,然後你們就看到了我們。”田永靜說完了。
“麽這個事就跟娃娃們遇害沒關系呗?”村長問。
“是的,沒查到娃娃們的事。”鄭佳楠回答。
“我們村的村民都在等着你們把娃娃們的事給我們查清楚,你們如果啥都沒查到,你們也清楚,我們現在對于你們道門的人,真正是犯到病了,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村長說。
“你找個半仙用過的物件,我們用追蹤術追查到他,從他身上再好好追查。”田永靜說。
村長點點頭,出了門,和門口的一衆人說了一會,衆人紛紛散去,過了十幾分鍾,有人拿過來了一個根卦簽,說是半仙曾經給他蔔卦之後剩下的東西,村長安頓二人晚上先休息,到了明天白天再繼續追查。二人倒頭便睡,鄉裏人家的被褥聞起來一股土炕的味道,不過裹在身上真心暖和,二人一覺到了大天亮。
吃過了大米糊糊做的散飯早點後,二人閉着眼對這根竹簽施放了追蹤術,二人口中念念有詞“在個半山腰上,一處墳地上,沒有墓碑,墳包也很小。”
二人睜開了眼睛問村長“知道這是什麽地方麽?”
村長看了一眼衆村民“這應該就是埋被殺害的娃娃的地方。”說完,招呼衆人準備動身。
衆村民拿鐵鍬的拿鐵鍬,開車的開車,好一通忙乎後。衆人出發了。
沿着村落後面的山路,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來到了幾座連在一起的群上,衆人徒步走了上去,在半山腰的一個拐角處過後,看到不遠處的山坡上有個人正躺在墳包下,衆人一陣呼天喊地沖了過去,把那個人翻了過來,卻正是那個半仙,渾身僵硬,面色慘白,已死去多時了。
田,鄭二人上前仔細查看,沒有發現有什麽緻命傷,發現半仙的雙手緊攥着,用力掰開一看,分别是一張字條和一塊綠色玉石。
村長制止了喧嘩的衆人,湊過來問“這都是啥東西。”
鄭佳楠展開手中的字條一看,上面寫着“
陟彼南山,言采其薇;未見君子,我心傷悲。亦既見止,亦既觏止,我心則夷。”
看着疑惑的村民,鄭佳楠說“從字面意思看,這個應該是說半仙完成了一件大事,心中已經沒了遺憾。”
說完,和田永靜對視了一眼。
田永靜站了起來,指着手中的玉石說“這種石頭,是鎖魂石,裏面會有死去的人的一個魂魄,半仙在這裏握着它,裏面應該是埋在這裏的小孩的魂魄。”
“這個有啥用?”衆人問。
“有了這個石頭,我們布個引魂陣,隻要有人把他含在嘴中,就能通過上身,招到小孩的魂魄,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田永靜解釋到。
“家我來含,讓娃娃上我的身,說出來的話大家都信!”村長自告奮勇。
“那這個怎麽辦?”鄭佳楠指着半仙的屍體。
“唉。”村長歎了口氣,“人死燈滅,是非功過家都罷了,就這找個地方埋了吧!”
田永靜登高望遠,找了處風水還可以的地界,衆人七手八腳的把半仙下葬了。
回到了村落,衆人稍事休息,在村口的空地上,看着田,鄭二人布好了陣,村長深吸了一口氣,含下了綠石,田,鄭二人一頓咒語後。村長閉上眼抽抽了一會,開了口,卻是個稚嫩的童聲“媽媽,我在哪裏啊。”
“三娃子”,早有個婦女含淚想要撲上來,卻被衆人拉住了。
“三娃子,你别怕,媽媽在這兒呢,你告訴媽媽,到底誰把你殺哈的。”哭成個淚人的婦女在衆人的調教下一字一頓的問。
“媽媽,是獵氏哥,那天我下午正玩着呢,獵氏哥說要跟我玩玻璃球呢,我就跟上他去了,走到了半仙叔叔的院子裏,他給了我兩個玻璃球,然後就走到柴房裏去了,我正蹲在地上彈玻璃球呢,看見柴房虎娃子哥也躺着呢,我進去一看,虎娃子哥和其它幾個哥哥都閉着眼睛在柴房地上躺着呢,我叫他們,他們都不答應,我回頭一看,獵氏哥提着個斧頭過來了,媽媽,我怕!”
婦女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衆村民高喊,“三娃子不怕,你告訴我們了,我們給你報仇。”
“叔叔們,獵氏哥兩個眼珠子全是白色,一直吐着舌頭,我聽見他說,“我叫你們吃我的膽,我叫你們吃我的膽!”“媽媽。我疼,我脖子好疼。”村長的語調變得異常驚恐。
“再不老說了,求求你們了!”婦女撕心裂肺的喊着。
鄭佳楠快步上前,扳住村長的下巴,在他脖子後一拍,村長抽抽了兩下,醒了過來,“哇”的一口吐了一大攤子,吐出的綠石變的又黑又臭。
衆人上來一陣忙乎,把村長的氣理順了,說了一下情況,都愣愣的看着村長。村長眼圈紅了一下,讓人把那個哭嚎的婦女扶了回去。
“這個獵氏哥,是什麽人?”田永靜問。
“唉,也是死掉的七個娃娃裏頭的一個,家看來他是自殺的,唉。”村長用布滿褶皺的大手擦去了淚水。
衆人又沉默了一會,田永靜開了口“我們回去先休整兩天,過兩天再回來查這個事。”
村長站了起來,說“算了,事情就這麽過去吧,提起來難受,你們說的那個沒有骨頭的人的事,我們會報警的,家讓公家們來查,這次的事,把你們謝謝了啊!你們收拾一下,我把你們送回去。”
村長把二人送出了山谷,互道保重後各奔東西,二人一起坐了個十五路車,一起去白雲觀給教派彙報,經過兩天的勞累,二人在車上肩靠肩的睡着了,一路坐到了底,下了車。
鄭佳楠說“白爺爺入了我夢中,含笑不語,對我點頭呢!”
田永靜回答“也出現在我夢中了,他旁邊那個恭敬的仆人,不正是那個半仙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