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好生古怪。”
元宵一路走下荒山一路觀察四周。
周圍不管是大地山川還是河流,從幹枯的程度來看都已經至少數千年不見一滴水,天上的三個太陽似乎斷絕了一切人類生存的水和食物,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夢中世界。
走下荒山接近山下的城市,這座城市看起來嶄新如初沒有一點歲月痕迹。
一直到走近城門,門口竟然沒有一個守衛。
從城門往裏看,整座城市空無一人似乎是一座空城。
站在城門外的道路上,元宵心中搖擺不定,他沒有感知到絲毫危險,不是這座詭異的城市真的沒有危險,就是這座詭異城市的危險超出他真實命運的感知。
正打算拼一拼,遠處的山坳背後傳來一陣密集的馬蹄聲。
元宵背着三笠讓在道路一邊,隻見九匹沒有一絲雜色的純白獨角獸,拉着一座九龍華蓋的寶車,隻是十幾秒鍾已經跑到了城門口停了下來。
寶車門簾掀開,一個白須白發的老頭探出腦袋。
“天!你們是外城人,真是稀客啊!”
老頭滿臉驚訝高興地說道,“你們是厭倦了原本的城市來我們這裏旅遊的嗎?”
“恩!”
元宵轉念間點了點頭,“老人家,這裏是什麽城市,城門口看不到名字呢?”
“名字……唉……”
老頭一聽這話唉聲歎息道,“你肯定來自于非常偏遠的地方,否則不可能不知道我們這裏,既然不知道就别問了,這個名字對我們來說是最痛苦的一個回憶。”
“是我冒失了。”
元宵歉然道。
“走吧,趕緊上車咱們進城,這外面三個太陽真個熱死人。”
老頭擦擦額頭的汗水笑道。
“還未請教老人家姓名?”
元宵背着三笠跳上車問道。
“叫我老張頭好了,你背上這是你媳婦吧!”
老張頭呵呵笑道。
“恩!”
元宵點頭道,“我是元宵,她是三笠。”
“元宵。這個名字好,是我們華族的傳統食物象征團團圓圓。”
老張頭揮動一條金鞭抽在獨角獸背上,拉着寶車一下子穿過城門,穿過城門的一瞬間元宵整個愣住了。這城内城外竟然好像兩個不同的世界一樣。
城外的世界,除了三個太陽的帶來的死寂就是單純的氧氣。
而從外面看原本沒有一個人的城市,穿過城門裏面竟然車水馬龍,天空中有仙道文明的飛舟浮島,地上人來人往說不出的熱鬧。就連三個太陽的熱力都被一層光幕擋下。
城門口,老張頭張口吐出一些古怪的音節。
九匹獨角獸隻剩下一匹,另外八匹如同氣泡一樣消失,九龍華蓋的寶車同樣縮小了不少,沿着大街右邊的車道跑了過去,一邊走老張頭還一邊給元宵介紹。
“這是青龍大街,再往前有一家食仙客棧。”
老張頭比劃着說道,“那裏的老闆是我的熟人,都有三千多年沒有接待過一個客人了,這次遇到你這個後生一定非常高興。若不是我到了要死的關頭肯定親自招待你。”
“多謝張大爺。”
元宵感激的說道。
面上是這樣,心裏卻泛起一絲絲寒意。
城裏的一間客棧,竟然說三千多人沒有人住,老張頭的說法更是讓人心寒,什麽叫做要死的關頭才不能招待,哪有人知道自己要死了還在這裏關心别人有沒有地方落腳。
包括城門口消失的八匹獨角獸,這個世界這個城市怎麽看怎麽詭異。
“張大爺,這城市裏哪裏有書看。”
元宵試探的問道。
“書!真是個好後生。”
老張頭想了想說道,“書都在朱雀大街的藏仙閣,當年我最喜歡的就是去那裏看書。可是看了一千多年書都看完了,呆了幾千年實在沒事做這才忍不住離開城市去外面看看……”
“朱雀大街藏仙閣!”
元宵牢牢記住這個名字。
獨角獸車移動速度很快,不多時已經來到一座充滿東方風格的三層建築。
“到了,你就說是我老張頭介紹你來的。”
老張頭咧着嘴笑道。“等我老張頭明天活過來又是一條好漢,到時候你要是沒走我老張頭一定帶你好好玩玩,這周圍沒人比我更熟悉的。”
“啊!好……”
元宵連聲感謝道。
看着老張頭的獨角獸車離開,元宵才轉身走向食仙客棧
“食仙客棧……”
元宵盯着四字金字牌匾猛然間愣住了。
雙目泛起一絲微光,白眼的力量散開拼盡全力看向周圍的建築。
這一看元宵的眼珠子差點沒倒下來。
這周圍的建築隻要是木頭做的,就一定是降龍木、菩提木、扶桑木、月桂木、永恒神木、生命神木等等諸天神樹采集出來的木料搭建的。任何一塊木頭都能讓一般的神靈打破頭。
再看建築頂上的瓦片,紫羽琉璃、飛仙玉幾乎都是各種傳說中的寶玉。
一開始進城隻是瞄了一眼就一直在車廂,卻沒發現這座城市竟然恐怖如斯,如果這些建築的材料都是真的,元宵敢說賣了整個神迹學院都未必能買得起。
走進客棧的時候,元宵順手在菩提木制作的門框上摸了一下。
假的……
不用接着看就知道是假的,這些東西隻是虛有其表,隻是看起來和真的材質一模一樣,但是實際上根本就是一堆凡物,完全不具備真品一絲一毫的神異力量。
裝飾的如同仙境的客棧一樓,一個穿着儒袍的中年掌櫃趴在櫃台上淺睡。
元宵抱着三笠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等候,透過窗戶觀察這座詭異的城市,他有一種感覺他要找的東西就在這座城市,這裏就是一切災難的起始點和夢中世界最關鍵的地方。
霍奇森布置下輔助入夢的仙道陣法,不可能對此一點準備都沒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青龍大街上行人越來越少。
元宵發現古怪的一點,街邊擺攤賣東西的,他們收來錢都是随手丢在一邊,似乎收錢隻是一種樣子,偶爾一些買了東西不給錢的也沒有人追究。
甚至路上的小偷,都能大搖大擺偷一大堆東西挂在身上。
這座城市的每一個人,似乎都再演一場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真假的戲,元宵甚至發現其中有部分人甚至可以在眼中看到一絲絲麻木和求死的意味。
這不是猜測,而是真正的現實。
隻是一下午,街道上竟然就有撞牆死的,上吊死的,躺馬路上被車碾死的,互相鬥毆死的,自己抹脖子的各種死法死了好幾十人,這些人一死掉屍體就消失,所有人都好像見怪不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