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高興的拂掉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你爲什麽讓他們自保,難道你就那麽迫不及待的想要他們有自保的能力,然後離開你嗎?”
之前守白守玉可是說樊守把他們趕出去的事情來。
雖然我知道樊守有可能是爲了他們好,但我還是很生氣的。
“他們兩個都是男孩子,就該出去曆練曆練,而不是呆在我的保護下,折了他們自己的羽翼。你或許覺得我這麽做狠了點,可作爲一個父親,我必須要對他們狠。想當初我的阿爹,在我三歲的時候,就把我趕到山裏曆練去了。剛開始的時候,我還恨過他,覺得他不愛我。可等我大了才知道,他那麽做無非是想要我早日成龍而已。作爲一個男人,如果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将來又怎麽成大事,保護想要保護的人呢?”樊守朝我認真的說道,“所以,我不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什麽過分。”
看來,父親和母親的教育方式真的不一樣。我是心疼孩子,甯可自己受苦,也不願他們受一點傷害。可樊守卻要讓他們多吃苦來曆練他們。
“老婆,其實我這樣做也是愛他們的一種方式。再說,終有一天,我們會離開他們,如果那時候,他們還沒有能力自保,我們又怎麽走的安心呢?”樊守見我好半天不開口,估計以爲我還在生他的氣,忙又解釋道。
其實聽到他這番解釋,我已經不生氣了。
“守哥,你剛才提到你的父親把你放在山裏曆練,那我想問你,你親生父親究竟是誰啊?”我這會轉移了話題,同時也想套他的話。
本以爲他不會回答我的,卻沒想到,他深吸了口氣,語氣沉重的回答道:“他以前是蠱族首領,也就是現在說的蠱王。”
“可我還有一點事情搞不明白。”我還有疑惑想要問他。
“什麽事?”
我從沙發上起身,一步上前,走到樊守的跟前,認真的看着他問道:“守哥,你說你不是鄭民濤親生的,可爲什麽,你和鄭民濤長得有點像呢?”
樊守聞言,嘴角一扯,自嘲的笑道:“那是桃紅的原因,她救我之後,就一直想要給我找個合适的身份,一次她上山采藥,遇到了鄭民濤,見他和我有點像,于是就設了一個計策,和他結婚了。後來假懷孕,讓現在鑽進阿珠婆身體裏的那條百年腹蠱蟲,鑽進一個嬰兒的身體裏,假裝是她和鄭民濤的孩子。并且讓孩子的臉上長滿疹子,等孩子到了我的年級時,讓我取而代之。也正是那個時候,我的記憶被她和老族長消除了。我從此就一直以爲是她和鄭民濤的兒子。”
聽完他的話,我驚愕不已,沒想到事情會這麽複雜。
“守哥,那你多大被桃紅救的?”
“因爲我是蠱胎,而且在五六歲的時候,受了重傷,爲了活命,我那時服了一種蠱菌,讓自己的身體停止生長。因爲隻有這樣,才能阻止我身上的傷繼續發展下去。”樊守回答道。
可我更爲驚訝了,“那這樣說來,你是五六歲的樣子時,被桃紅救了咯?”
“嗯。”
“而且你的父母在你五六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突然想到這個。
“對。我阿爹阿姆死的很慘。”提到他的父母,樊守大手緊緊捏成拳頭,一副要殺人的兇狠模樣。
“他們是怎麽去世的……”
“别多問了,過去的傷心事,每提一次,我就恨不得立馬殺了那些蠱族後裔們。”樊守不等我問完,就打斷了我的話。
我發現,真的一提他父母是誰,怎麽死的,他就不願回答了。
“你不是肚子餓了麽,你先在房間休息會,我這就下樓給你做飯去。”樊守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頰,收了臉上陰狠的表情,朝我強擠出一抹溫暖的笑容來。
看到他對我強顔歡笑的模樣,我有點心痛了,“不,我要和你一起去。我喜歡看你做飯的樣子。”
我這說的可是實在話,當初在大樊村的時候,每每看到樊守利索做飯的模樣,就覺得他好厲害,那麽快就能做出一桌子好吃的。
樊守沒有阻止我,笑着說了個好,就領着我來到樓下了。
我們一下樓,就見廚房有他兩個徒弟哎手忙腳亂的做飯。樊守見狀,走過去打發他們去地下室喂蠱,他則接過他們的活,做起飯來。
兩個徒弟其中一個就是方小磊,他看到樊守進廚房幹活,朝我隻眨眼,驚愕的問道:“師母,師傅他居然會做飯?”
“當然,手藝還好的很呢。”我自豪的一笑道。
“師傅可真是無所不能的。隻不過,之前怎麽沒看到他做過飯?”方小磊說到這,目光從上到下的打量了我一眼,頓時露出了然的表情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爲了師母你,他才親自下廚的。師母,他可真的太寵您了。”
話說到最後,他的眼神都變得暧昧起來。
我被他這麽一說,正不知道要怎麽回應才好,正巧他那個師兄弟在外面催促他,他這才朝我禮貌的道了别,便跟他師兄弟去地下室喂蠱了。
自從守白守玉從地下室出來之後,沒多久樊守就把那裏設爲了他養蠱的蠱室。對于這一點我并不幹涉,畢竟他這樣不把蠱壇子放在床底養,我已經是很慶幸了。
方小磊一走,我就進廚房幫忙去了。樊守看我進來,也不阻止我幫他,而是吩咐我一會洗菜,一會幫他翻攪鍋裏的菜,而他則切菜。這樣忙活了能有一個小時,一頓飯就做好了。
坐到餐桌邊,看着桌上幾個菜,這才感動的好哭了,因爲全都是我喜歡吃的。
“守哥,這都是我愛吃的,真的太謝謝了。”
“謝個屁,一家人不要說見外的話。快點吃吧。”樊守卻因爲我和他道謝,而沉了臉。
他一沉臉,反倒是搞的我不敢多說什麽了,于是拿起筷子夾菜吃,嘗了幾口,熟悉的味道一下就把我帶到了大樊村和樊守朝夕相對的那段時光的回憶中,那時的我們雖然窮,但是很幸福。真的好希望回到那個時候。
“好吃嗎?”樊守朝我露出期待的目光來。
我這才回過神,朝他點點頭,“好吃,還是以前的味道,真好。”
“我還以爲這麽久沒下廚了,手藝會退步,怕你吃不慣。既然你說好吃,那就多吃點。”樊守聽我說好吃,高興的往我碗裏夾着菜。
這樣的感覺很溫馨,唯一遺憾的是守白守玉不在,不然,一家人團聚的坐在一起吃飯,會更幸福。
就在我們飯吃了一半的時候,突然院外傳來關車門的聲音,随後是高跟鞋踩擊地面傳來的聲音。我聞言,就朝門口看過去了。
沒幾秒鍾,一抹淡紫色的倩影出現在了門内,“守,你怎麽突然把牛蠅蠱撤了……”
她話說了一半,突然将目光從樊守的身上移到我身上來,話鋒猛地一轉,“這個女人怎麽還在這?”
這個女人不是别人,正是芭蕉。
她臉上畫着濃妝,淡紫色的一步裙的領子拉的很低,露出了大半個脯子,很是撩人。
她問完這句話,我趕忙朝一旁的樊守看過來,想看看他怎麽回答芭蕉。
卻沒想到,樊守沒有理會她,而是繼續往我的碗裏夾菜,“老婆,吃飯要專心,來,再吃點這菜。”
我被他這舉動弄得也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了,吃吧,感覺芭蕉那目光快要把我給戳死了。不吃吧,感覺樊守的目光能把我給膩死。
“守,你爲什麽……爲什麽還喊她老婆?你不是說要和她離婚嗎?”就在我爲難的時候,咚咚的踩着高跟鞋,快速的走到我們身邊,伸出顫抖的手指着我,朝樊守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