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卻冷冷盯着我,一言不發。這模樣分明就是不信任我,甚至于懶得和我說話。
“守,不要再聽這個女人胡說八道了。她既然送上門來找死,那麽你就不要和她客氣了。如果你自己實在不忍動手的話,就交給我好了。”芭蕉橫了我一眼,朝樊守挑撥道。
樊守聞言,皺了皺濃眉,從我身上移開目光,朝她瞪過去,“我什麽時候允許你幹涉我的事情了?”
他這一兇,芭蕉頓時收斂了臉上嚣張的表情,目露怯意的朝他道:“守,我不是要幹涉你的事情,隻是擔心你對這個賤女人心軟……”
可她的話還沒說完,樊守就朝她剜了過去,她便越來越小聲,之後索性閉嘴了。
見狀,我心裏升上一點暖意來,樊守還是護着我的!這樣看來,我勸他改邪歸正的事情,還是有希望的。
短暫的安靜了一會,門外的院子裏傳來了急切的腳步聲,随後是外面幾個樊守的徒弟和來人打招呼的聲音,“傑南師兄。”
而傑南并沒有回應他們。不過我們因此知道外面來的人是傑南。
我沒有着急回過頭去看門口,卻見樊守和芭蕉這會都将目光移到門口處,等待着傑南的到來。
我自從幾天前在鄭家見到過傑南之後,再就沒見到他。
傑南不一會就進了屋,隻掃了一眼芭蕉,并沒有和她打招呼,而是朝樊守恭敬的道:“師傅。”
他隻是喊了一聲樊守,并沒有多說什麽,可他看樊守的目光似乎有很多話要說。所以,樊守朝芭蕉道:“廚房裏有我剛熬好的蠱湯,你現在拿回去給她吧。”
他口中的她,估計指的是桃紅吧。桃紅爲什麽現在要服用蠱湯了?
芭蕉聞言,并沒有立刻去廚房端什麽蠱湯,而是目光陰狠的落在我身上,“這個賤女人,你究竟打算怎麽處置?”
“那就不用你管了。總之你放心,我答應你們的事情,我一定會辦到。”樊守淡淡的答道。
他答應她們的事情?他究竟答應了她們什麽事情?
我心裏疑惑起來。
或許樊守這句話讓芭蕉安下心來,所以,她随後便去了廚房,将炖好蠱湯的罐子用袋子裝起來,然後提着離開了。
在她離開之後,我也暗自扶着茶幾站了起來,看向樊守,窺着他的一舉一動。
他并沒有看向我,而是坐回到沙發上,朝傑南用英文問道:“你怎麽這麽晚才回來?事情難道出了差錯?”
傑南忙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小心翼翼的回答道:“沒出錯,所有在南城的蠱族後裔都已經被我們捉了起來。隻是……”
傑南的話停頓了一下,然後窺着樊守欲言又止。
樊守一向是急脾氣,所以,見他沒說完,不禁皺了皺濃眉,不耐煩的追問道:“隻是什麽?”
“隻是石頭夫妻倆,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置,所以就沒有捉他們……”傑南輕聲道。
我一聽到石頭夫妻倆,以及蠱族後裔這些話,立馬驚到了,不禁脫口而問,“守哥,你們捉他們做什麽?”
在瓦村的時候,那幾個會蠱術的老年人好像都是死于樊守養的腹蠱蟲下,他們也算是蠱族後裔。那麽除了他們,還有哪些人是蠱族後裔?樊守爲什麽要捉這些蠱族後裔,甚至對他們痛下殺手?
想到蠱族後裔,我慢慢的聯想到了大樊村的村民來。他們好像也是蠱族後裔……
我的問話一出,樊守就朝我橫了一眼,“自身難保,你還有閑心管别人。滾到樓上去,一會我再找你算賬。”
樊守話說的雖然很沒好氣,但是,不像之前那麽冷冰冰的了,這讓我暗自舒了口氣。
本來不想上樓的,可是在樊守和傑南的逼視下,我不得不上了樓。
但我玩了個心眼,那就是到了二樓的樓梯口處,我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側着身子,往樓下偷聽。
果然,在我上樓之後,樊守就回答了傑南,“他們曾經救過我,你這麽做,沒什麽不對。”
傑南就舒了口氣,“明白了師傅。隻是,這些人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處理?”
我聽到這話,心懸了起來,等待樊守的回答。
樊守卻好半天沒有回答傑南,直到傑南再次問了一遍,他才毫無感情的吩咐道:“和之前一樣,養蠱。”
養蠱?!樊守難道是打算用什麽蠱族後裔來養蠱蟲?太可怕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阻止樊守!
不再聽樊守和傑南說什麽,我快速的跑到房間的浴室裏反鎖上門,然後拿出手機給汪洋撥過去電話,估計汪洋正拿着手機在做什麽,所以,我一撥過去電話,他就接通了,“碧落,你還好吧?”
“你放心,我已經安全進入了鄭家老宅,并且見到了樊守。隻是,我發現一個新情況。”我小聲的朝汪洋道。
汪洋忙在手機另一頭問我是什麽情況。我就把傑南捉走蠱族後裔的事情告訴他了,并且也告訴他是樊守讓傑南這麽做的。
汪洋聽後,沉默了幾秒鍾,突然問道:“樊守說要拿他們養蠱?”
“對,他說和之前一樣,用他們養蠱。我很擔心他會害他們的性命。我不想他一錯再錯。”我擔心道,“汪洋,你快幫我想想辦法,我要怎麽做才能阻止他?”
我現在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你先别慌。我們現在要做的是先找到那些人被樊守關在哪個倉庫裏了。然後再想辦法救人。”汪洋勸道。
聽到他這話,很是爲難,“可樊守根本就不可能告訴我,他們被關在哪個倉庫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我有誤會。桃紅和芭蕉在将我放在活蠱人棺材裏的時候,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話,迷惑了樊守,讓他很恨我。”
“他恨你的原因,恐怕不是因爲桃紅和芭蕉說的話,而是你恨你重生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他!他在生你的氣。樊守雖然性格突變,可是,我感覺他對你的感情還是沒有變的。你試圖和他解釋一下你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他的原因,看看他能不能理解你、原諒你。”汪洋分析道。
我聞言,心中一緊,“真的是這樣?”
樊守最近對我這麽惡劣的原因,隻是因爲氣我重生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他?
他不像是這麽小氣的人……
可不管是不是這個原因,我都想解釋一下試一試。
所以,趕忙挂斷了電話,走出了浴室。恰巧我走出來的時候,樊守正好擰開主卧房門的門把手,随後推門而進。
他進來之後,目光在我身上掃了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我手裏拿着的手機上,“你剛剛再和汪洋通話嗎?”
我忙擡頭朝他不可置信的看過去,“你怎麽知道的?”
說完我就後悔了,我這不等于不打自招嗎?
樊守聽到這話,猛地幾步走到我跟前,一把奪了我手中的手機,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一把朝牆上砸了過去。
直到手機“砰”的一聲在牆上砸的四分五裂落地的時候,我才回過神,吓到了,“你……你幹什麽呀?”
“陳碧落,你究竟知不知道我爲什麽要和你離婚?”樊守沒有回答我,而是一把将我的肩膀捏住,将我生生拉到他的臉下,氣憤的逼視着我。
他的眼睛發紅,裏面滿是怒氣,看得我心跳的急速,“我當然知道……你是聽了桃紅和芭蕉的挑撥,誤會我……”
“我在你的眼裏就這麽蠢?”樊守不等我說完,就吼了起來。這一吼,吓了我連呼吸都屏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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