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眼看到樊守對着穿着火辣的芭蕉動手動腳,心裏說不出來的難受。
“樊守,我們還沒有離婚。”這個時候律師已經被樊守的徒弟趕出去了,理由自然是他已經送我回家,無權繼續留在這裏。而且,我也不敢讓他久留,怕他被樊守的蠱物傷害。所以,這會我隻能一個人來面對這一切,以及解決這一切。
樊守聽到我的聲音,本搭在芭蕉肩膀上的一隻手,停了往下繼續探尋的動作,朝我這邊微微掃了一眼。
我來之前,是由美美的化妝師朋友精心打扮過的,所以我很有自信。我的長發燙成了時下流行的波浪卷,畫着樊守喜歡的清爽妝容,穿着深v領的一步連衣裙,踩着細高跟鞋,整體看起來,女人味十足。我自認爲比芭蕉要強很多,心想着樊守肯定會回憶起我們之前的種種,重新愛上我。
然而,就在我自信的擡起下巴,傲然的看向他時,他卻回應了我一記輕蔑的白眼,“剛恢複原來的模樣,你就迫不及待的出來浪了?難道汪洋一個不夠你用的?”
我萬萬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句羞辱我的話來,我頓時心如刀刺,痛的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隻看着他那張挂着嘲諷笑容的俊顔滿目含淚。
這個男人真的是我同床共枕幾年的老公嗎?他怎麽會突然對我這樣過分?
“嘻嘻嘻……”芭蕉聞言,将頭往樊守的臉頰處一靠,掩嘴笑了兩聲後,又道,“守,你怎麽可以這樣說她呢,好歹她還認爲你是她老公呀。”
“老公?”樊守将手中本握着的紅酒杯猛地往茶幾上一擲,然後朝我憤怒的瞪了過來,“我這輩子做的最錯的事情,就是從樊牛大的手中買了這個賤人!”
賤人……
他說我是賤人!
我被這兩個字再次傷的痛不欲生,險些站不穩倒地出醜,好在後退了兩步之後,正好是在門邊,邊及時扶住了門框,才維持住身形,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淚水不停的從眼眶裏流淌出來,讓對面坐在沙發上的那對男女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我好希望眼前的一切都是假的,可我知道,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因爲,心痛是如此的劇烈。
“你不是非要留在鄭家老宅嗎?好,我讓你留下,讓你親眼看着我是如何疼愛芭蕉的。陳碧落,别以爲這個世界上,除了你,我就不會給别的女人幸福。有時候,你不珍惜的東西,恰恰是别人最想得到的。”樊守剛才将紅酒杯擲在茶幾上的時候,已經将杯子的把折斷,現在他說完話,松開手時,酒杯的杯身已經掉落到茶幾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杯中的酒也随着杯身打着圈的時候灑了一茶幾上。
看到茶幾上鮮紅的酒液,就像是我心中滴出的血來,我很像轉身離去,不再忍受他的羞辱,可是,想到南城那些無辜市民的性命,以及樊守以往對我的種種疼愛,我就強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低下頭,緊緊捏着拳頭,強逼着自己說出一句話來,“樊守,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解釋一遍,我從來就沒有做過背叛你、傷害你的事情!”
“半年不見,你還是那樣喜歡裝善良。”樊守一隻手挑起芭蕉的下巴,當着我的面親了一口,然後看都不看我的,接着說道,“收起你那副虛假的嘴臉,不然别怪我不念及舊情,對你用蠱。到時候,你生不如死的來求我放過你,那就都不好看了。”
他居然對我說要用蠱……
心不可避免的再一次被刺痛,可這一次有些麻木了,所以我扛住了,語調盡可能的平淡,“我從來就沒有對你虛假過。樊守,你曾經說過,這輩子我們都要互相信任,爲什麽你就不肯信任我呢?”
樊守沒有回答我,隻是面無表情的盯着我看。
我了解樊守,知道他這樣看着一個地方出神,一定是在想什麽事,或者是在考慮我說的話的真實性。說實話,我對樊守是真心實意的,從沒有動過任何的壞心思,我不明白……
“我真的不明白,我們同床共枕幾年,你難道連我的爲人都不知道嗎?你爲什麽要……”
“夠了陳碧落,你少來假惺惺的了。守是不會信你的。”芭蕉見樊守不說話,她便着急了,忙打斷我的話。
我本就氣她勾引我老公,所以火氣不禁爆發,幾步走過去,一把拉住她的胳膊,硬生生的要将她拽出樊守的懷中,“滾開,這是我老公,你以爲你是誰啊,居然還敢挑釁我。小三就該有小三的樣子,這樣跳到原配的頭上,你難道就不怕引起衆憤嗎?”
我本來就是最近剛恢複原來的模樣,所以,身上早沒力氣和别人動武了。壓根就沒想到會将她從樊守的身上拉開,而是硬着頭皮,等待樊守幫芭蕉,一把将我推倒在地的事情發生。
然而……
“呃……”然而我這麽一拉,居然把她從樊守的懷中拉出來,并且跌倒在地,摔了個狗吃屎。
看到她一頭栽倒在地,我還受驚的松開了手。
“陳碧落!”樊守見芭蕉摔倒在地,氣憤的猛然從沙發上站起來,朝我居高臨下的怒視着,“你究竟哪來的膽量一二再而三的觸犯我的底線?難道真的要我對你下蠱不可嗎?”
我心裏很委屈,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擡起頭,倔強的迎視着他的目光,哭喊道:“好啊,你對我下蠱啊,你有本事就下蠱毒死我算了,我倒要看看你在我死後,得知你誤會我,知道我不曾背叛你、傷害你之後,你還怎麽有臉見守白守玉,怎麽面對你自己。”
樊守深喘着粗氣,濃眉越擰越緊,看我的目光卻漸漸有了一些溫度。這期間,我一直跟他對視着,心在發酸發痛。我就不信,他會看不出我是真心的。
“守……不要被這個賤人再迷惑了,别忘了,如果她真的是無辜的,爲什麽她會在活蠱人的棺椁裏,讓黑肢蠱藤爲她收集養分,令她獲得重生?又爲什麽醒來之後要投靠汪洋?更爲什麽要在那之前,對我師傅說那些鄙夷你的話?”芭蕉在我和樊守對視的時候已經趕緊爬起來,雙手挽住樊守的胳膊,拉了拉說道。
樊守聞言,從我身上移開目光,朝她看過去,眸中浮現出憤怒的光澤。似乎被芭蕉的話給騙到了。
而我卻因爲芭蕉這句話驚愕不已,“我什麽時候對你師傅說鄙夷樊守的話了?芭蕉,你不要含血噴人!”
我這一刻才終于明白,在我“死後”,桃紅和芭蕉一定對樊守胡編亂造了一通,挑撥我和他之間的感情。她們估計當時隻是想穩住樊守,不要他因爲誤殺我而痛苦自責。
可我不知道樊守爲什麽不肯信任我,反倒是要信桃紅和芭蕉這兩個惡毒的女人。不過也可以理解,因爲桃紅是樊守的母親,和她比起來,我就變成了那個不可信任的人了。
我說真話,真想和樊守平平淡淡的住在大樊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出來被人算計。
“我是不是含血噴人,守自有定奪。倒是你,不要這樣死乞白賴的賴在他身邊,他已經不愛你了。你有什麽臉這樣!”芭蕉說話間,将我用力的往後一推。
我一時不備,在她話落時已經摔在地了,心裏萬分難受,擡頭看着他,哭道:“守哥,我沒有在他們面前說你任何一個不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