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輛車到了攔卡的地方時,裏面的年輕保安打開保安亭的窗戶,朝三輛車方向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然後就按開了攔卡,放他們過去了。
“金豆,門口的保安是普通人,我們可以用攔盜香迷暈他進去。”蛟蛟這會觀察了一下保安亭裏的保安朝我提醒道。
可我的目光卻盯在已經駛進去的三輛賓利車上,聽到他的聲音才回過神來,“好,那就用點攔盜香迷暈他。”
蛟蛟得令就大大方方的走到保安亭那邊,假裝去問路。保安也是個挺熱心腸的人,聽他要問路,就打開了保安亭的門,走出來給他指路,卻在一回頭的時候,被蛟蛟給撒了攔盜香一下給弄暈了。暈倒後,蛟蛟将他拖到了保安亭裏的桌邊躺好,便招呼我趕緊過去。
因爲熟悉這别墅區的路線,所以,我和蛟蛟很快就找到了樊守和汪洋之前的兩棟别墅的門口。但到了門口,我們才發現這棟别墅周遭籠罩着淺淺的白霧,蛟蛟見狀,拉開我,讓我躲在門口的海棠樹後面,他緩緩靠近别墅,在接觸到屋子外面的霧氣時,就從耳朵、鼻子裏伸出觸手來試探了一下,但一接觸到霧氣,就立馬縮回了觸角,然後退回我身邊,“是有毒的瘴氣蠱霧,一般人根本沒辦法進去。”
“你也進不去?”他可是蠱蟲子,不是一般人。
蛟蛟搖搖頭,“我也進不去,因爲我身體是人的**,接觸到了會被毒物融化的。”
也是,蛟蛟現在外表可是人的軀體,皮膚和正常人一樣,沾染毒素也會起反應的。
他現在既然進不去,我就更沒法進去了。目光落在别墅門口被白霧籠罩着,看的朦朦胧胧的三輛賓利車,有種和樊守咫尺天涯的感覺。
“金豆,你說男主人把這周圍都用霧氣罩着是幹嘛呢?是怕有人闖進去?還有那個馬七七會不會進來也到了這棟别墅裏面呢?”蛟蛟進不去,就在這猜測着。
他現在比幾年前更加聰明了,這會聽到他的問題,我也在想答案。所以,自然回答不了他。
我們就這樣在門口綠化帶的樹叢裏站了半個多小時,我的腿都站的酸了,才在前方的霧氣中,看到幾個西裝革履的小夥簇擁下,身穿暗紅色西服加身的高大身影從屋内走了出來。
盡管隔着一層薄霧,又被一旁的樹枝樹葉擋住一些視線,但前方那抹高大挺拔的霸氣身影,還是讓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他就是樊守,我的丈夫。可惜我現在根本不敢和他相認,一是我現在是小孩的模樣,二是這麽久沒見面,我覺得生疏了。三是我不知道他變成了什麽樣子,不敢貿然暴露身份。
他發型變了,臉也變得白了一些,唇瓣是黑色的,相貌雖然沒多少變化,和眼神卻變了。以前他的眼神是那種樸實真誠的,現在的目光卻是淩厲的,給人一種距離感。
他出來後,有黑衣小夥走過去幫他打開車門,可他卻并沒有進去,而是徑直往外面的小路走來,而我和蛟蛟就躲在小路後面的綠化帶中的海棠樹後的,所以,随着他走近,我心跳的驟快起來。
蛟蛟擔心我們暴露,忙拉着我蹲下來,這下我們全被修剪整齊的矮樹叢遮住了身影,就算他走近,如果不特意尋找,也不一定會看到我們了。
但是,他也沒有走過來,别墅裏就傳來一聲尖銳的喊痛聲,緊接着是求饒的聲音,“啊~!師傅……師傅求您看在我們曾經師徒一場的份上,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是馬七七的聲音,她的聲音這樣痛苦,應該是正在受痛。隻是她這痛苦是樊守帶給她的嗎?
我很難想象樊守會這樣虐待别人,我記得他以前和我說過,他隻救人,不害人。别人不主動傷害他,他不會去傷害别人,更何況是女人?他還是個重情重義的大丈夫,就算馬七七以前怎麽過分,但都是他的徒弟,他怎麽也不可能會真的傷害她的。
所以,我這會認爲不管馬七七做了什麽惹怒樊守的事情,他都不會傷及她的性命。
“師傅……我這次是真的來投奔您的……之前是我不對,我不該背叛您,求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您了!呃……”
這會馬七七求饒的聲音,變得沙啞起來,與此同時,屋内還傳來像是老鼠咬東西的嗤嗤聲傳出來。
聽到這種聲音,我腦海裏就浮現出在大樊村的時候,汪洋放的那條娃娃蟲啃咬阿珠身體的畫面來,難不成,樊守這會也正在用娃娃蟲啃咬馬七七?
我一想到這一點,心驟然一痛,好半晌都呼吸不了。頭稍微擡起來一點,然後就在樹叢的縫隙中朝别墅方向看去,可我卻被樊守身穿的那條黑色褲子給擋住了視線。
緊接着,我聽到了匆匆跑過來的腳步聲,緊接着是樊石頭求情的聲音,“師……師傅,怎麽說,七七之前也是你的徒弟,你就看在以前的情分上,賞她個好死也行噻。”
我本以爲樊石頭求情是放過馬七七的,卻沒想到,他居然隻是請求樊守賞馬七七一個痛快而已。
我屏住呼吸,想聽聽樊守怎麽回答石頭,結果等了好半天,才聽到他沉穩洪亮的男音,
“她在出賣、欺騙、陷害我和碧落的時候,可想過要手下留情?!樊石頭,如果你再替她求情,别怪我讓你和她一起去喂娃娃蟲。”
他說話的語氣還是以往那樣不平和,火氣很大的樣子,但是,以往他是雷點大,雨點小,不會将說的狠話做到,而是稍稍懲罰一下,有時候看對方可憐也就不了了之了,可現在,他的狠話,是說到做到了。
因爲我聽到樊石頭聞言,痛心疾首的朝他擠出一句話,“師傅,你現在變得讓我不敢靠近了……”
“不敢靠近,那就給我滾。”樊守冷冷說了一句。
樊石頭就氣憤的轉身離開了。
聽到樊石頭那沉重跑開的腳步聲,我仿佛聽到了他心碎的聲音,也聽到了我心碎的聲音。樊守爲什麽會變得這樣殘忍?
“師傅……呃……師傅……樊守,你這個假仁假義的禽獸……難怪你會親手殺死自己的老婆,哈哈……就算你讓娃娃蟲啃咬我,讓我承受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又怎樣……我這樣的痛,比起你來,哈哈……差遠了……差遠了!你的老婆陳碧落死的時候,一定比我現在更痛苦……被心愛的人……親手殺死,哈哈……”馬七七本來還是在求饒的,可能到了後面漸漸沒了耐心,就換做刺激樊守,讓他痛苦了。估計這也是她的激将法,想逼樊守給她一個痛快。
樊守并沒有開口說什麽,甚至于連閉嘴都沒說,隻是,我從樹叢的縫隙裏,看到了他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并且拳頭還在微顫,可見他的内心是極其痛苦的。
我一直以爲,自己被樊守親手殺死,我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現在突然間,我意識到,或許最痛苦地人不是我,而是他!
“主人這個女人的嘴實在是太碎了,我現在就給她加點猛料,讓她更加痛苦。”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聽到了阮格契那陰陽怪調的聲音來。沒想到,阮格契也來了南城。
樊守這時才松開拳頭,“有這時間,你怎麽不去給我解決汪洋?”
“汪洋他現在醫大附屬醫院,身邊醫生、病患、警察之類的人太多,我沒機會動手……”
“啪……”
阮格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樊守一巴掌扇在了臉上,“再給你三天時間,如果汪洋還活着,我就讓你比馬七七死的還痛苦萬倍!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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