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破壞他的事情……”汪洋自言自語了一句之後,估計想到了什麽,便接着問他,“那麽傑南也是他的人了?”
“傑南是他的徒弟……汪洋,你要是真的想從我這套話,能不能先把這些蠱蟲子趕走!”阮格契顯然是受不了這些火瑩的攻擊了,這會被燙的衣服上一個洞一個洞的,臉上還鼓起了不少水泡。
汪洋回過神,濃眉皺了皺,嘴巴動了動,發出一些喚蠱聲,這些火瑩就老老實實的鑽到他的衣服中去了。
這些火瑩一散開,阮格契就累的癱軟坐在陽台處,朝他氣喘籲籲的說道,“我真是受夠你們這些巫蠱師了,整天養這些蠱害人,就不怕反被蠱反噬嗎?”
這阮格契明明自己心術不正,反倒是教訓起别人來了。汪洋沒有理會他這句話,反倒是接着問他,“你爲什麽叫樊守主人,難道你現在也受雇于他?”
“什麽受雇于他!我明明是被他下了蠱,沒辦法反抗。要不然,你以爲我會這麽窩囊?”說到這,阮格契突然站起身,一臉讨好的看向他又道,“老同學,看在我們這麽多年的情分上,你幫我看看,我身上的蠱蟲,你能不能解?”
汪洋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卻并沒有理他。
我說怎麽看阮格契臉色發烏,唇瓣紫黑了,原來是被樊守下了蠱。樊守不是說他隻用蠱救人,不用蠱害人嗎?現在怎麽也給别人下起蠱來了?
雖然有些難過樊守用蠱害人了,但卻又覺得大快人心,畢竟給阮格契這家夥壞事做盡,給他下蠱,也算是給他的報應。
阮格契估計看汪洋沒理他,他忙又道,“老同學,你不會是因爲剛才我給你下降頭霧的事情生氣吧?說實話,剛才我是有機會放絲羅瓶對付你的,可我都沒有那麽做,就是想給你機會逃。你這麽聰明,應該明白。”
這阮格契真的是太不要臉了,剛才他哪有給汪洋什麽機會,相反還将美美拿來要挾汪洋撤蠱,硬生生被傑南射中箭矢的。
“哼,在我面前颠倒是非,你還真是妄想了。”汪洋顯然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這會冷哼了一聲,就猛地朝他一伸手,一金一白兩條蛇就從他的襯衣袖口鑽了出來,朝阮格契翹起腦袋吐出信子來。
這是汪洋的金銀蛇蠱,劇毒!
阮格契一看到這兩條蛇,吓得頭往後一仰,後腦勺都撞到了陽台的木頭欄杆上,“别……别沖動啊老同學!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該來害你們!可是……可是我真的是被逼無奈的。樊守說了,如果我不殺了你們,我身上的蠱就會發作,到時候我必死無疑……我怕死啊!”
阮格契這沒出息的男人,說到最後,居然哭了起來。
我都看着替他臉紅了。美美見狀,鄙夷的白了一眼他,低聲道:“孬種,真不知道怎麽還有臉活着。”
汪洋也是被阮格契這沒骨氣的樣子弄得厭惡的皺着眉,說都懶得說他,“滾。”
“你要放了他?”美美聽到汪洋這話,忙朝他擡頭不可思議的看過去。
汪洋微微側着頭,掃了一眼樓下的美美一眼道:“不放他走,難不成還替他除蠱?”
他這意思不就是說他不會殺了阮格契,但也不想救阮格契,在這兩條都不願意做的事情上,他隻能放了他。
可阮格契不傻,一聽這話,立馬就知道汪洋是有能力給他除蠱的,所以,忙就地跪地,給汪洋磕起頭來,“老同學,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吧,我錯了,真的錯了!這樣,隻要你肯救我,我給你錢……”
“在我沒改變主意前,你最好給我滾。”汪洋顯然是更加厭煩了。
阮格契以爲汪洋和他一樣,是個貪财的人,可是事實上,汪洋并不貪财,否則,他早利用蠱術斂财了。
阮格契還是不肯走,汪洋就氣憤的放出金銀蛇蠱咬他,他被蛇蠱逼得沒法子,才落荒而逃了。
他一離開,汪洋就抱着美美去了屋子治療了腳踝的傷,而守白守玉沒過多久都恢複了行動能力。有趣的是守玉,是他蘇醒過來之後,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到處問人怎麽了,當然除了我有時間回答他以外,汪洋和守白都忙着照顧美美,沒有空搭理他。
本來是原定于當天就離開這裏的,卻因爲這一耽誤,我們隻能在這多呆了幾天。
這多呆,就是兩天,村子裏老人去世的喪酒,我們都出席了。這裏離城市較遠,沒有火葬,而是依舊實行土葬的。所以,死去的老人都是被放進棺材中下葬的。守白守玉因爲是雙子少年,被村長認爲是陽氣很正的人,出喪由他們在前面帶路,能夠壓制這麽多老人慘死的怨氣什麽的,因此,老人們出殡的時候,守白守玉就跟着去了。
可他們到了晚上才回來,一回來,兩個人就都悶不作聲的回到了房間,汪洋喊他們,他們都沒回答。這讓我們都有些不解了。
“守白守玉好像不對勁。”美美朝汪洋道。
汪洋正割破手指喂鎮獸蠱的,聽到她的話,看了看樓梯處,皺眉道:“應該是除了什麽事情,一會我去問問,你們就别擔心了。回頭早點睡,明天早上我們還要早起離開這裏。”
“好。”美美向來對汪洋的話是言聽計從的,所以乖乖的點了頭。
我這時正在幫美美疊衣物,可耳朵卻在聽他們的對話,心裏很是擔心守白守玉。
随後幫美美收拾完衣物,我就先一步上了樓,來到守白守玉的房間門口側耳聽了聽,正好聽到守白壓低嗓音的話,“這事情千萬不要告訴汪叔叔。”
“哥,難道你不信他?”守玉道。
“不是不信,而是不全信。你别忘了,以前媽媽在世的時候,他是怎麽利用我們牽制媽媽的。那時候我們小,有些事情還看不透,可現在大了,爸爸媽媽都離開我們了,我們必須要謹慎。小玉,在事情沒弄明白之前,我們誰都不要告訴。”守白認真道。
守玉就輕嗯了一聲,“嗯,你是我哥,我都聽你的。”
聽到這兩個孩子的對話,我終于放下心來,這兩個孩子是長大了,知道做事要謹慎,真好。
我暗自舒了口氣,就打算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哪知剛邁了一步,腳在陽台的地闆上踩出聲音來,引起了守白守玉的警覺,隻聽他們異口同聲的問道:“誰?”
我心漏跳一拍,随即答道:“是……是我。”
“金豆?”守白聽出我的聲音來,随後走到門口給我打開了門,低頭打量了我一下,“你在外面聽我們說話?”
我忙搖搖頭,“不小心聽到了,但是,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守白本來看我銳利的目光就變得溫和許多,“沒事,就算你說出來也沒關系,我們剛才又沒說什麽事。”
這孩子不就是在告訴我,我也沒聽到什麽事,就算告訴别人,都不知道從何說起麽!
“金豆……”守白見我好半天沒說話,想了想,又朝我欲言又止。
我見狀,疑惑的朝他眨了眨眼,“怎麽了?你有話對我說嗎?”
“我是想說,要不你别跟我們去……”
“守白守玉,你們到我房間來一下。”守白的話還沒說完,汪洋就上了樓,并且直接喊他們去他的屋子。
因爲他的屋子在最後面,所以,他上來之後,越過我們,直接朝他的房間走去了。守白守玉對望了一眼,便跟了上去。
随後美美在下面喊我有事,我隻能下樓去,所以,并不知道汪洋找他們在談什麽。因此一晚上都沒睡的踏實。到了第二天拜别村長一家,啓程回鎮上的路上,我忍不住問守玉,“昨晚師傅對你們說什麽了?”
因爲我們兩個是走在最後面的,所以我問他這話的時候,前面人應該聽不見。
守玉朝我看了一眼,不悅道:“金豆,雖然你長的很像我媽媽,可是,畢竟我比你大,你說話要有禮貌!比如喊我,喊聲……”
他後面的那個“哥”字沒說完,我就立馬打斷他了,“你不說算了,我反正也不想知道的。還有,我以後隻會叫你小玉。别問爲什麽,因爲現在我還不能告訴你,以後我自然會說的。”
守玉聽到我這話,頓住步伐,愣愣的眨了眨眼,“你……你這樣子好像……”
說話間,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最終将目光定格在我的頭頂處,呼吸頓時不穩了。
“我好像什麽?”這家夥不會終于發現我好像他媽媽了吧?
“你……你好像長高了點!”他伸手在我頭頂比劃了一下,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