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避免守白守玉被傑南的箭矢傷到,我雙臂展開,護住他們兩個。而這時,汪洋的火瑩迅速的往左上方飛去,憑着記憶,我猜到那裏是木樓的二樓陽台位置。傑南和阮格契估計就在二樓對我們進行攻擊的。
我的猜測果然沒有錯,因爲沒多會,上方就傳來阮格契用越南話咒罵的聲音來,随後是傑南吃痛的聲音。看樣子火瑩是傷到了他們。
汪洋見狀,乘勝追擊,又喚出鎮獸蠱朝他們攻擊過去。
因爲我是仰臉對着那邊的,所以,看起來不費力。我發現鎮獸蠱思落飛上去之後,二樓那邊傳來火光閃爍,但有降頭霧的原因,我并不能看清二樓處具體的情況。
“汪洋,你最好給我住手,不然的話,你的女人可就死定了!”阮格契估計是被鎮獸蠱和火瑩追得避無可避了,所以,焦急的吼了起來。
吼完,周圍的降頭霧就漸漸的散開了。這讓我慢慢看清二樓處的情形,不知道什麽時候,阮格契站在美美的身後,将一根七八寸長的降頭金針對準她的耳朵那裏威脅汪洋。可能是思落認識美美,所以,它這會沒有對阮格契繼續吐火,而是在他附近盤旋着飛來飛去,嘴裏“吱吱”的喊叫着。
而傑南這會就站在阮格契的右後方,手拿的不是以前那份破舊的弓箭,而是時尚的弩箭。弩箭的尖頭在陽光的照射下,甚至泛着刺眼的寒光。這光卻不及傑南那眼中迸發出來的目光寒冷。
阮格契相比半年前來說,更加瘦了,下巴尖的如錐子,目光不如以前有神,臉色還發烏,唇瓣更是紫成黑色了,他好像是……是中毒了一樣。至于傑南,和半年前沒什麽區别。
看到美美被挾持,我心揪了一把,朝她看過去,她居然表情激動,看着樓下的汪洋,不等他開口,她就大聲喊了句,“老公,别聽他的,他是想要你的命!就算你放過他們,他們也不會放了(我)……呃……”
美美的我字音還沒說完,阮格契就用另一隻手勒住她的脖子,讓她發不出聲音來了。
汪洋見狀,一驚,“放了她,我這就收回火瑩和鎮獸蠱!”
“咳……不……”美美聽到汪洋這話,一邊掙紮着,一邊艱難的發出聲音阻止他。
我這會真的沒想到汪洋會救她,而且還是不顧自身安危的情況下。我記得以前的汪洋可不是這樣舍身忘我的人。我到現在還是不相信汪洋是真的變好了,認爲他還是在裝。
“那你還不快收蠱!”阮格契兇狠的吼道。
汪洋聞言,真的發出喚蠱聲,火瑩就飛了回來。鎮獸蠱思落和他意識相通,所以根本就不需要喚蠱,自己跟着回來了。
看到汪洋收回蠱,我徹底的相信他是真的變好了。因爲,這蠱一撤回,他就等于沒了東西對抗阮格契他們,任憑他們宰割了!
果然,蠱一收回,阮格契就上揚了烏黑的唇角,朝汪洋邪笑了起來,“老同學,你可真是一個癡情種,以前爲了一個陳碧落甘願背負罵名,用蠱害人,暗地裏幫助她克制蠱性。現在又爲了一個女人連命都不要,真是讓我感動極了。不過,感動歸感動,你,我還是必須要殺的!”
話說到這,他猛地朝傑南使了一下眼色,傑南就猛地扣動了弩箭下面的扳機,一根箭矢就朝汪洋的額頭處飛了過來。
“小心!”我驚呼了一聲,可就在這時,汪洋的胸口處那條冰刃蛇蠱鑽破他的襯衣,伸出頭來,一把擋住了那根箭矢。緊接着,汪洋的身子痙攣似的一弓,往後倒退了數步。
這變故一發生,周圍瞬間安靜下來,一切仿佛靜止了似得,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隻聽阮格契“嘶”了一聲,就聽到“通”一聲傳來。
我就回過神朝那邊看去,隻見美美不知道什麽時候從阮格契的手中掙脫出來,直接從二樓處跳了下來。
她一跳下來,傑南立馬轉身進入了房間,随後是他打開房間窗戶跳出去的聲音。他拉窗戶的時候,汪洋已經快速的反應過來,讓鎮獸蠱和火瑩等蠱物朝阮格契重新攻擊過去了。阮格契沒有傑南反應快,所以,很快就被鎮獸蠱等蠱物圍住,逃不了了。
見他被圍困住,我忙快速跑到美美那邊去查看她的傷勢,然而不等我跑過去,她已經從地上爬起,一瘸一拐的朝汪洋走過去,“洋,你有沒有事?”
她這次沒有叫他老公,而是直接叫洋了。但不叫老公,叫他這個名字也感覺更加親切。
汪洋這會捂住胸口,直了直身體,搖搖頭,蹙着眉打量了她一下,最後目光落在她的左腳處,“你腳摔傷了?”
“我沒事。”美美說話間已經走過來,伸手去索他的胸口處,查看他的傷勢。
看到這兩個人這互相關心的畫面,我就止住了步伐,轉身回到守白守玉身邊,查看他們的情況,這時我發現他們的脖子上都有一排小小的牙印,是蛇咬的牙印,像是劇毒蛇咬的,但因爲兩個人身上都有解毒的抗體,所以,隻是倒地不能動彈而已,并不危及生命。
我走過去時,守白已經在試着動手指頭了。因爲我看到他手指頭在上下的點地。
“守白守玉,你們怎麽樣?”汪洋這會恢複了一些,也走了過來查看他們的情況。
守白艱難的開口道:“沒事,隻是突然不能動了。”
汪洋聞言,蹲下身,伸出修長帶着絲絲血迹的手撫摸了幾下他的脖子牙印處,“你們好像是被赤焰蛇咬了,好在你們是蠱胎,天生就有解毒體質,所以并沒有大礙。”
看到汪洋手上沾着血迹,我就仔細打量了他一眼,發現在肩膀處看到一根很短的箭矢,看樣子是剛才被傑南射中的那一根。
“赤焰蛇?阮格契和傑南并不會蠱術,怎麽可能會對我們放這種蠱?”守白疑惑道。
可能他提到阮格契讓汪洋回過神來,于是瞳孔縮了縮,随即猛地起身,朝我冷音道:“好好照顧他們。”
我點點頭。隻見他就松開捂在胸口的手,快速的上了二樓。
美美因爲腳不好,這會跌坐在地上,擡頭朝汪洋那邊看去。他上了二樓之後,并沒有着急喚走圍繞阮格契的蠱物,而是對受驚大呼大叫的他喊道:“阮格契,現在恐怕是我要給你收屍了!”
阮格契一聽到他的聲音,頓時朝他那邊看去,捂臉擋住火瑩攻擊的手也挪開了,“老同學……放過我,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你的意思是你過來殺我,是被逼的?”汪洋問到這,突然又恍然大悟般的道,“難道是樊守?否則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他一提到樊守,我心裏咯噔了一下,這事難道又和樊守有關?
“是的。”阮格契一邊揮手打開攻擊他的火瑩,一邊回答道。
真的是樊守……
“他爲什麽要讓你來殺我?”汪洋話音冷到沒有溫度的地步。
“主人……不不,樊守說是你破壞了他的事情,他才要對你下手的。”阮格契提到樊守時,語氣顯得又敬又怕。
可我更加疑惑的是,樊守什麽時候成了他的主人了?
不過,同時我也突然明白守白守玉爲什麽受到赤焰蛇的攻擊了!如果我猜的沒有錯的話,是樊守暗中放了蛇蠱咬他們,讓他們倒下,以免被傑南的箭矢所傷!
真是這樣的話,那麽樊守豈不是就在這附近?
一想到他有可能在附近,我就激動的呼吸困難,目光四處搜尋着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