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爲他會一口回絕桃紅,結果,他看了她幾秒鍾,最終深吸了口氣道:“好。”
聽到他說了好,我心裏一緊,詫異的看向他,這可不是他的個性啊,照他的性格,這會不是該朝桃紅發火,說孩子生死未蔔,他哪有心思吃飯的話嗎?然後還得嚷嚷着要桃紅帶他去見孩子們才對。
桃紅聞言,嘴唇上揚的更加厲害了,笑的舒心不已,“我就知道,有些感情,是時間改變不了的。”
有些感情,是時間改變不了的,哪些感情?!!
我呼吸不穩的一會看看樊守,一會看看她。
她說出這句話來,樊守也沒反駁,相反,還走到芭蕉跟前,一把奪了她頭上的紗巾,在其詫異的目光下,鋪在了地上。本以爲他會喊我坐過去,哪知,他卻朝桃紅看過來,“不就吃頓飯嘛,趕緊吧。”
雖然話說的有些不耐煩,可我聽出來也看出來他對桃紅的感情非比尋常了。
我吃醋了!憑自站在那呼吸不暢。掐着腰瞪着樊守。而樊守目光隻盯着桃紅看的。
我發現了,自從桃紅出現,他就沒有看我一眼,仿佛我就是空氣一樣!我這心裏說不出來的郁悶。
桃紅很是滿意樊守這體貼的一點,紅唇微揚,開心的笑了。随後坐下,還将樊守的手腕一拉,“你也坐……”
我看到這,實在是看不過去了,一股火頂上頭,幾步走過去,一把拂掉她拉樊守手腕的手,“要我老公陪你吃飯聊天,你以爲你是誰?快說,你把我的孩子們藏哪去了?”
桃紅本來是坐在絲巾上,擡頭,目光溫柔的看向樊守的,這會被我拂掉手,氣憤的立馬就朝我瞪過來,眯着長睫美目,鮮紅的唇瓣一張一合的發出冷音,“要不是看在阿守的面子上,你這會早就是我蠱蟲的腹中餐了。”
好嚣張!怎麽說我也是半蠱人,被她這麽小窺,自尊心嚴重受損,“你……”
“夠了。”我還想和她理論幾句,結果樊守大手反抓我的手腕,将我拉到他身後去了。我被他這麽一拉,心都疼了,擡頭委屈的看着他,他正好也朝我看過來,朝我快速的動了動黑寶石般的眼珠,使了個眼色。還不等我弄明白他什麽意思,他又接着道,“你老實看着我們吃東西就好,回頭我一定會帶回守白守玉來的。”
聽到他說一定會帶回守白守玉,我才怒氣全消,醋意也散了。這會不再開口,因爲,我心裏想着,如果真能救守白守玉,别說是讓樊守陪吃陪聊了,就是陪睡,我都不敢有意見。
見我情緒平複下來,樊守這才深深歎口氣,捏我手腕的手,松開了,然後坐在桃紅身邊。
桃紅輕蔑的掃了我一眼,然後将目光又落在樊守的臉上,目光驟然就變得寵溺起來,“都和你說過很多遍了,說話不要用肯定的語氣。你怎麽就肯定,你一定會從我手裏帶回守白守玉?”
“你想出爾反爾?”樊守是個急脾氣,桃紅的話音一落,他就氣的虎目圓睜,剜着她吼了起來。
桃紅變臉的速度也不慢,這會見樊守和她吼,她氣的不算白的臉,裏面變得通紅,“我隻是說你陪我吃吃飯,聊聊天,讓我開心了,我們再談你孩子們的事情,可沒說一定會放過他們!”
“你别鬧了,孩子們的解降咒語,落落已經知道了,隻要給孩子們解降,我們立馬離開這裏回國去,保證不再尋找活蠱人墓。”樊守強壓火氣,認真的和她四目相對道,“我和落落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而已,不要逼我們。”
樊守這話一出,我也附和了一句,“是的,桃紅小姐,請你看在守白守玉還是孩子的份上,放過他們吧。”
哪知我這句話不知道怎麽得罪桃紅了,招來她惡毒的眼神,“芭蕉,給我打她一耳光!”
我還不明就裏的時候,芭蕉已經幾步走到我跟前,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我的臉上,頓時打的我眼冒金星,面頰發痛。
“住手,你幹嘛打她?”樊守見我被打,心痛的站起來,朝桃紅吼了起來。
随後把我拉進懷裏,摸着我的臉,緊皺濃眉,目露心疼之色。
看到他眼裏的心疼之色,我本來打的發痛的臉,都不覺得痛了,朝他笑着搖搖頭,“我沒事。爲了孩子,挨一耳光又有什麽要緊的呢。”
我話末,樊守還沒來得及說什麽,桃紅就鼻哼一聲開口了,“哼,我最讨厭打擾我說話的人了!阿守,你要是真的想守白守玉回到你們身邊,那麽,就不許離開這裏,并且,協助我們制止馬山寨那群烏合之衆找活蠱人之墓。”
“連你都要威脅我嗎?”樊守撫摸我臉頰的手,突然收回捏拳,憤怒的低頭瞪着桃紅,咬牙切齒的道。
桃紅這會沒有看着他,而是伸手朝芭蕉那一伸,芭蕉就立馬遞過來一把匕首給她。她就拿着匕首朝火堆那邊烤的野味身上,割下來一塊肉來,再送進嘴裏,小口的邊嚼邊對樊守道:“我爲什麽不能威脅你?我的身份,現在隻是守墓蠱女。以前我犯了祖訓,做了很多錯事,其中,給你生命,是我做的最錯的一件事……現在,我将錯補錯,有什麽不可以的呢?”
給樊守生命?這個女人究竟是誰?以前救過樊守?
我越聽越糊塗了。
樊守情緒變得更加激動起來,這會深喘息着朝她怒道:“在你的眼裏,我的生命就是一個錯誤嗎?呵,真是可笑啊,既然如此,你當初爲什麽還要把我……”
“話就說到這吧,你好好考慮一下,是順從我,将來安安全全的把孩子帶回國;還是忤逆我,惹怒我,讓我永遠不讓你和那兩個孩子見面呢?”桃紅咽下口中的肉,然後從紅色的奧黛胸口處,拽出一塊絲帕,擦了擦嘴,漫不經心的道。
永遠不讓我和守白守玉見面?
我一聽到她最後那句話,心一空,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樣,随後,膝蓋一軟,跌坐在地,直搖頭,“不……我不要永遠看不到守白守玉!”
我越說越慌,最後直接拉住樊守的手腕,擡頭望着他,“守哥,我們順從她吧……求你了,我要孩子們……他們已經受了很多苦,不能在受苦了。”
如果守白守玉再出點什麽事,我真的要崩潰了!爲什麽别人家的孩子都好好的呆在父母身邊,我們的孩子就這樣多災多難呢?我好沒用!
樊守低頭看着我好一會,最終松開拳頭,擦了擦我臉上的淚痕,然後,轉過頭對桃紅道:“好,我答應你,阻止他們去尋找活蠱人墓。”
桃紅聞言,猛地起身,伸手拍了拍樊守的肩膀,“别怪我,作爲蠱族王室正統的後人,守護活蠱人墓,也是你的責任。”
什麽?蠱族正統王室?這蠱族還分王室?如果不是這會我親耳聽到了,而且還看到桃紅說話時這麽一本正經的樣子,我真的以爲自己穿越到了古代。因爲,現代在國内哪還有什麽王室?
“既然你已經答應和我們守護活蠱人墓,那麽,你接下來,收拾一下,就跟我們去紅蛙古城吧。”桃紅說完這些話,就收回搭在樊守肩膀上的手了。
她一收回手,樊守就把我拉起來,護在懷裏。我趕緊的抱住他的腰,将臉深埋在他胸口處,警惕的看着桃紅。她剛才說紅蛙古城,那是什麽地方?
而然,樊守關注的則是……
“守白守玉在那嗎?”
“去了你就知道了。”桃紅卻看到我被樊守摟在懷裏,很不滿的皺了皺眉。
說完這些,她又命令我們快點吃掉那野味,因爲路還長着,不希望我們拖她們後腿。她則先去臨時搭的房子下,休息去了。
她一過去,芭蕉就湊到樊守耳邊,親昵的說道:“守少主,您的孩子們是我親手送到紅蛙古城的,放心吧,他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