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我故意松開手,想要将白玉蠱瓶藏到膝蓋底下的樹葉中。哪知,阮格契洞察到我的這一動作,連忙大手一掰,捏住我的手腕,硬生生的給舉起來了,然後看到我手裏的白色的扁瓶子,目光驟然變得貪婪起來,“果然在你手裏!”
本捏我下巴的手就趕緊松開,去奪我手裏的玉蠱瓶了,然而,就在這他眼見着就要拿到我手裏的玉蠱瓶時,馬七七一下松開架在我脖子上的匕首,先他一步,從我的手裏奪走了玉蠱瓶。
“你想幹什麽?”阮格契見狀,将我往地上一推,然後就去搶馬七七手裏的玉蠱瓶。
我也因爲被他這麽一推,推倒在汪洋的身上,手正好壓在汪洋的左胸處,這裏很冰,這讓我想起他的護心冰刃蛇蠱,吸走阮玉朵身上血液的恐怖畫面來,條件反射的縮了手,倒在他身邊。汪洋顯然已經力量用盡,這會再次昏迷過去,整個人如同死屍一般,一動不動了。
“你有黑玉蠱瓶,我有白玉蠱瓶,這很公平。不然,我很擔心你會利用完我,再殺了我。”馬七七在阮格契伸手奪蠱瓶的時候,往後退了一步,随即快速的往玉蠱瓶的瓶口裏放了一條蜈蚣,很奇怪,蜈蚣本應該是鑽進蠱瓶才對,但是,它卻隻是在瓶口纏繞,沒有進去。
雖然隻是在瓶口,阮格契也不敢貿然伸手去搶了,他不會蠱術,怕蜈蚣攻擊他。
我在他們對話的時候,拿起之前馬七七徒弟扔到地上的一把飛刀,割破了手腕,放出護身蠱蟲來,慢慢的操控它們去攻擊阮格契他們。就在甲蟲飛過去的時候,馬七七聽到聲音,趕忙躬身躲過去,随後朝阮格契道:“快走,她放出了護身蠱蟲!”
說話間,她已經朝樹林深處跑去了。
然而阮格契反應慢了一步,被我的護身蠱蟲趴在了臉上,他驚慌的跌倒在地,用手拽,結果沒拽出來,他便朝我這散來一把粉末,我不備,一下吸進去一口焦糊味之後,腦袋就暈沉起來,看阮格契也變成了好幾道身影。
雖然是好幾道身影,可每個身影都是在做着同一個動作,那就是驚惶無措的拽着趴在他身上的護身甲蟲。他拽了能有幾分鍾後,不知道在皮膚上塗抹了什麽液體,最終還是将甲蟲拽出來了,并且扔在地上,用腳拼命的跺了幾下,“想傷我,哈哈,才沒那麽容易呢!”
跺完,撿起地上的手電筒,朝我照過來,嘴裏吧嗒吧嗒的說着類似于咒語一樣的話,我的腦袋就更暈了,仿佛耳邊有無數人在對我念經一樣。我眨了眨眼,想要聚集起意識操控護身甲蟲對他繼續攻擊,可是,我被吵的頭太暈了,根本就無法集中注意力。
這樣,我就等于失去了反抗能力,接下來,還不知道阮格契要怎麽報複我?!
我心裏知道害怕,可腦袋暈暈沉沉,根本想不到辦法對付他。
“要不是着急去和馬七七搶紫玉瓶子,現在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本以爲阮格契會對我用卑鄙的手段,結果,他卻隻是朝我放了句狠話,就拿起手電筒離開了。他離開之後,我的周圍就一點亮光都沒有了,四周黑漆漆的,再加上我腦袋發暈,很快就失去了意識。
黑暗中,我仿佛被很多蟲子纏身一樣,弄得我全身都癢,我想喊出聲,卻怎麽也喊不出來。就這樣,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突然,我聽到“吱吱”的叫聲,緊接着,我的頭頂像是被什麽東西狠戳了一下,疼得我一下清醒過來。
猛地睜開眼,就一下打破了黑暗,眼前出現了白茫茫的一片模糊的影子,我眨了眨眼,再睜開,眼前的一切就清晰起來。
原來,天已經亮了,隻是,榕樹枝擋住了天空,我隻看到樹枝在迎風輕撫,鳥兒在樹林裏叫個沒完沒了的,我怔怔的看了會,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不和諧的“吱吱”聲,頓時,就将我從朦朦胧胧中拉回神,腦子裏一閃而過昨晚的情形,最後一副畫面定格在汪洋昏迷,阮格契離開,我暈倒的畫面來。
我這才意識到,我還躺在地上,汪洋就在我身邊!隻是,他的臉被樹葉遮住了,好像是很久沒有動彈,所以,樹葉落下來,蓋住了他的臉。
看了他一秒鍾,我就猛地單手撐地起身,發現手腕處發痛,舉起一看,那裏的傷口雖然不深,已經結痂了,但是,動一下還是會痛。
“吱吱……”
在我坐起身時,斯洛那龐大的黑影突然從樹上飛下來,朝我叫嚷着,最後它落在汪洋的腿上,豎着尖尖的小耳朵,朝我可憐巴巴的睜着紅眼,仿佛是在祈求我救它的主人一樣。
我掃了它一眼,随即就伸手拂掉汪洋臉上的落葉,看到他蒼白消瘦的臉上,眼睛緊閉,發着紫黑的唇瓣微張,露出潔白的牙齒,隻是,牙齒上還沾着幹了的血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死了一般。
本替他拂掉樹葉的手,漸漸顫抖起來,緩緩移到他的鼻下,我想試試他還有沒有鼻息……
我不愛汪洋,甚至對罪惡多端的他懷着恨意,可是,真的讓我看到他這樣如死了一般的躺在這,我心裏還是很難過的。手從臉頰上移到他的鼻下,明明距離不遠,正常情況下,一秒鍾的時間都用不上,可我,卻硬是用了十幾秒的時間。手湊到他鼻下之後,等了也有十幾秒鍾,都沒有感覺到有鼻息從鼻尖傳來……
難道,他真的死了嗎?
心緊了一下,不知道是痛還是什麽感覺,反正很不舒服。
“汪洋,沒想到你會這樣死掉。”我深吸一口氣,弓起手指,打算收回,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我感覺到手指皮膚上,傳來極其微弱的鼻息來。我眼睛驟然睜大,随即又将手移到他的手腕處,替他把了把脈,有脈搏!我驚喜的勾起唇角,笑了起來,“果然是禍害遺千年,我就說,你這樣的人,怎麽會這麽早死呢?”
看他還活着,我心裏還是有些竊喜的,随即顧不得手腕上的傷口,就趕緊起身,去找到幾棵野生的芭蕉樹樹葉,從上面搜集到一些露水,拿過來喂到汪洋的口中。喂進去之後,汪洋的喉結動了幾下,應該是把水吞下去了。我見狀,重重的籲了口氣,将芭蕉葉扔在了一邊,脫下外套,将裏面的白色吊帶背心脫下來,然後撕成條狀,然後穿好外套,拉好拉鏈,再将汪洋身上的飛刀拔出,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傷口。
剛包紮完,就聽到斯洛“吱吱”的叫了一聲,随即朝我的身後翹起尖嘴巴,張開翅膀,對那邊做出攻擊狀的模樣。與此同時,我還聽到了腳踩在樹葉上的腳步聲!
糟了,該不會是馬七七他們又折回來了吧?
我扭頭看向那邊,心裏焦急萬分,畢竟汪洋躺在這,我根本就拉不動他!而且,沒有汪洋帶路,我一個人根本沒有本事走出這塊樹林,更别說找到樊守他們了。所以,這會我焦急萬分,也糾結不已。不知道該不該丢下汪洋,我一個人離開……
就在我焦急的時候,那邊的樹木被撞動,樹枝震了一下,我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摸起地上剛從汪洋身上拔下來的飛刀,警惕的看向那邊。
“汪洋,老婆,你們在哪?”突然,我聽到了樊守那醇厚卻略帶沙啞的男音從那邊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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