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狀,趕忙扭頭向身後看去,隻見一身白色男款奧黛加身的阮格契,正含着邪笑一步步朝我們走來。原來這家夥一直跟在我們身後!
“汪洋,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阮格契走到離我們五六步距離的地方後,止步不前了,而是目光定格在汪洋身上。
汪洋聞言,低下頭,儒雅一笑,“怎麽會呢,你有多貪心,我怎麽能不知道?所以,爲什麽會驚訝?隻是,我有些不明白,你們爲什麽這麽快就動手?我原以爲,你們會等我們進入活蠱人墓之後,你們才殺人越貨呢!”
汪洋說話間,手暗自牽住我的手,我感覺到有什麽蠱蟲,從他的手心爬到我的手心了,但具體是什麽,我并不清楚。
我真沒想到,馬七七居然會和阮格契合作,我真的是太失策了。但現在,我更擔心的是守白守玉,因爲,他們還在馬大芳的手裏!
“本來我也不想這麽早就動手的,可是……”阮格契的目光從樊守的臉上,移到我的臉上來了,“可是,那兩個孩子被人劫走了,我怕樊守知道這個情況,然後不肯幫你去找活蠱人墓,還阻止我們去,到時候,我們豈不是白來一趟了?所以,我在他孩子被劫之前,隻能先下手爲強了!現在,隻要是先殺了你,奪了你手裏的白玉蠱瓶,然後再設個陷阱殺了樊守,奪了他的紫玉蠱瓶,那麽……我們就可以自己去找活蠱人墓了。”
一聽到孩子被劫了,我如遭雷擊,整個人都呆住了,呼吸頓止,“你說什麽?守白守玉……他們被劫了?”
我越是擔心什麽,往往就越來什麽,這會,我最擔心的就是守白守玉,怕他們出事,可偏偏他們就出事了!我懊悔的想死,爲什麽當初我就把守白守玉托付給馬大芳夫婦呢?之前我怎麽就一點都不懷疑她們呢?
阮格契朝我勾起唇角,笑的更加的邪魅,“是呢,之前我在搭帳篷的時候,手機來了信号,接到了馬大芳的電話。得知你們的孩子被劫了,所以,我才這麽着急的對你們動手了。”
我想起來了,之前阮格契幫石頭搭帳篷的時候,确确實實接到了一個電話,但是,當時他說的是越南話,我并沒有聽明白,沒想到,居然是這事。
我的世界天旋地轉了,滿腦子裏都是我兩個孩子的臉龐在轉悠,心痛欲裂,“守白守玉……媽媽對不起你們……對不起……”
心痛難過的我失去了力量,腿一軟,跌坐在地。地上全是濕答答的落葉,我已經不在乎了。現在的我,想死的心情都有。
“可你們就算奪了我和樊守手中的玉蠱瓶,你們也還少一個蠱瓶,開啓活蠱人墓,可是要集齊三個守墓蠱女的蠱瓶。”汪洋這會将話題又轉到這上面來了。
阮格契聞言,居然仰頭大笑了一會,随後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淚水道:“我的老同學啊,是你身體不适,腦袋變笨了嗎?我們怎麽可能不知道這事?既然想要開啓活蠱人墓,怎麽可能沒有找到第三個蠱瓶呢?”
說話間,他從奧黛的側兜裏,掏出一個蠱瓶,因爲他周圍圍着一群打手電筒的人,所以,光線太刺眼,讓人根本看不清楚他手裏的蠱瓶是什麽顔色的。
他拿出來之後,就對着汪洋這邊炫耀的轉動着瓶子,邪笑道:“老同學,我忘了告訴你了,小夢之所以知道無頭路,不是因爲她是馬來人,而是因爲,她是黑玉瓶守陵蠱女的後人,隻是她不會蠱術而已。”
原來小夢是守陵蠱女的後人!
難怪阮格契别的老婆都不帶,偏偏帶她過來。可她既然是守陵蠱女,爲什麽還随意的把蠱瓶給别人?不,阮格契對她來說,是丈夫。想想我和樊守之間,就不分彼此,所以,小夢會給阮格契蠱瓶也不足爲奇了。
“果然黑玉瓶在你們那,看來,我都不需要硬闖活蠱人墓了……”汪洋聞言,薄唇微扯,笑的比阮格契還要燦爛,仿佛現在受困的不是我們而是他們似得。
他一笑,阮格契反倒是收了笑容,馬七七也慌了,“還和他們廢什麽話,快點解決他們,我還等着去幫雲凱,解決樊守呢!”
雲凱?看來鄭雲凱也是和他們是一夥的。樊守和他一起去捕獵的,聽他們這口氣,好像已經設計好圈套捉樊守了。
“倒也是,時間耽誤不得。”阮格契被馬七七這麽一催促,目光就一寒,随即雙手合十,開始放降頭霧。
汪洋豈能束手就擒,所以這會朝天空喊了一聲“斯洛”,頓時鎮獸蠱斯洛就從樹林的頂端飛下來,就沖向阮格契,可阮格契卻不慌不忙,依舊搓着手,頓時一團黑霧從他手中竄出來,一把包裹住了斯洛,讓它視線受阻,頓時在黑霧了裏橫沖直撞起來,好幾次身子都撞到榕樹的氣根上,疼得它“吱吱”的亂叫。
并且,這黑霧越來越多,再加上馬七七吩咐圍觀的徒弟們關了手電筒,所以,我和汪洋的視線很快就被擋住了,什麽也看不到。
我現在根本就沒心思管自己的死活,隻想着守白守玉。我依舊坐在地上的,在汪洋暗自召喚蛇蠱去咬圍觀的那些馬七七的徒弟時,我能感覺到它們爬動時帶動了地上的落葉。
馬七七也不是吃素的,也對我和汪洋發起進攻,先是放了很多毒蜂,這些毒蜂圍繞着我們“嗡嗡”的飛了半天,結果被汪洋招回“斯洛”,對着它們噴火,幾秒鍾的時間,他就把毒蜂解決了。
“汪洋,今晚我就要爲我們馬山寨一百九十八個族人報仇,你不死也得死!”馬七七見毒蜂被汪洋解決了,又發出招蠱聲,不知道又招了些什麽,但數量明顯比之前的毒蜂還多,因爲我周邊那悉悉索索的聲音很多。
“他們養蠱害人,早該死,我之前那麽做,也算是替天行道。”汪洋反駁了她一句,随後一把将我推倒在地,我還不明白他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隻感覺他也趴了下來。
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天空傳來飛刀飛過時,傳來的破風而出的聲音來。
“千萬别起來。”汪洋不知道什麽時候,貼近我,對着我耳邊輕聲說道。
我本來因爲得知守白守玉被劫的噩耗後,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的,結果,他這突然将我推倒,趴在地上之後,我才回過神,知道自己的處境。可即使知道自己現在處境很危險,但我也不在乎了。所以,我并沒有回應汪洋什麽。
随後,汪洋嘴裏發出喚蠱聲,頓時,我聽到樹葉被什麽蟲子爬動時帶動發出悉悉索索的響聲來。
很快,就是那些馬七七徒弟的慘叫聲傳來,估計是被汪洋的蠱蟲給咬了。
“擒賊先擒王,我要先去把馬七七制服。你在這不要動。”汪洋這會估計覺得時機成熟,便打算絕地反擊了,隻是在反擊前,先囑咐我。
我沒心思回應他,隻是将臉貼在地上的濕答答的落葉上,看着黑漆漆的周圍,心痛到了麻木的地步。滿腦子裏都是他們的可愛面孔。
沒回應汪洋,他也好像起身要找馬七七反擊,可這時,我隻聽到他“呃”了一聲,随後,我的耳邊又傳來阮格契嚣張的聲音,“老同學,你以爲,我這次放的隻是降頭霧這麽簡單嗎?哈哈哈,接下來才是重頭戲呢?怎麽樣,我的絲羅瓶不錯吧?比你的蠱物更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