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小夢跌跪在地上,表情痛苦的仰起頭,朝我們用英文喊道:“我的腳……呃……好痛!”
她這樣一喊,樊石頭就将手電筒的光線移到她的腳踝處,我們便看到她的腳踝以下都陷進了溶洞的地下石頭縫裏,連鞋帶腳的被卡住了,看起來就挺痛的。
估計是樊石頭打開手電,提醒到了其他人,随後,汪洋和鄭雲凱夫婦都将手電筒拿出來了,三個人卻并不對着小夢照,顯然是一點也不在乎她,他們都是将手電四處照着看洞内情形。
樊守見并沒有什麽攻擊小夢,所以,就松開我,朝阮格契那邊看過去,“你老婆受傷了,你還愣着做什麽?”
阮格契不耐煩的掃了小夢一眼,然後從她後背接過背包,然後伸手拉她起來。邊拉還邊說着越南話,雖然聽不明白他說的是什麽,但聽那不耐煩的語氣,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話。而且,他拉小夢的動作也極其粗魯,疼得小夢直喊。關鍵是,即使他把小夢拉起來,可她的左腳還是陷在石頭縫裏出不來。
阮格契見狀,氣的蹲下身就粗魯的要強行去拽出她的腳!
“别這樣硬拽!”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幾步走過去,一把推開阮格契,伸手開始清理小夢腳邊那些碎的石塊,然後再一點一點的往外拽。
好在小夢穿的是那種橡膠底的軟布鞋,我拽了幾下,把她的腳給拽出來了,鞋還在裏面。
樊石頭這會手裏的手電筒被樊守奪過來,然後替我照在小夢的腳上,我看了一眼,頓時覺得不對勁……
“呃……好痛!”這會小夢的腳拽出來之後,是就近的靠在樊守的身上的,并且腳開始發顫。我看着都能感覺到痛,因爲,她的腳指頭不知道爲什麽,就像是碰到了硫酸水一樣,化的露出了一些白骨了,血液正一點點滴下來。
“守哥,她的腳不對勁啊!”我這會捧着小夢的腳,擡頭朝樊守這邊看過來。
因爲有手電筒光線反光的緣故,所以,我這會并不能看清他的表情,但是,卻感受到他眸中閃現出一抹詫異的光芒來,“怎麽不對勁?”
說話間,他将手微微一伸,讓手電筒的光線湊的更近,這下看小夢的腳就看的更清了。
我這話同時把汪洋他們的目光吸引過來了,這會能聽到他們湊近的腳步聲。
“她的腳好像……好像被什麽硫酸一樣的物質化了……”我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說話間,還在輕輕的将她的腳轉動了一下。
“師娘,這怎麽可能呢?這底下又沒有硫酸,要有也隻是溶洞上面掉下的水,滲到地縫裏而已。”馬七七走過來之後,照了照小夢的腳,表示質疑道。
我其實也覺得不可能是什麽硫酸,可小夢的腳趾傷口,真的不是一般的石頭擠壓後,拽出來的那種傷口。
這裏除了我是學醫的,鄭雲凱和汪洋也是,所以,我就朝汪洋那邊看了一眼。
汪洋這時卻将手電筒光線放在小夢剛才陷進去的那個地縫裏,思索着什麽。
就在這時,阮格契突然“嘶”的倒吸了一口氣,“這溶洞上面的水怎麽是燙的?”
他這話一出,馬七七他們,就把手電筒往溶洞的頂端照了一下。我也乘機往頂上看去,隻見上面那些冰淩狀的石柱上,閃爍着水光,像是随時會地下水來,但這并沒有什麽異常之處。
“不會啊,之前我後頸處被滴了幾滴水,都是涼的啊。”我覺得阮格契在大驚小怪。
“好痛……呃……我受不了了!”這會小夢又開始吃痛的喊出聲了,這次她估計是因爲痛的受不了,直接伸手捏住樊守的衣服了,将頭緊緊趴在他的頸脖間。
這種時候,我也不會在意這些細節,隻擔心小夢的安危來,所以,對樊守說,“守哥,要不扶她先坐下,我給她的腳做簡單的包紮?”
樊守點點頭,随後朝還在那摸脖子的阮格契道:“這是你老婆,你不扶,躲那麽老遠幹嘛!真是煩人。”
阮格契聞言,這才回過神,将背包往地上随意的一丢,然後過來扶着小夢坐了過去。
她一坐下,樊守就蹲下身過來協助我,幫我托着小夢的腳,要我上藥。就在我用酒精給她消毒的時候,她或許是太疼了,喊了一聲“呃”之後,就昏了過去,被阮格契接住了,輕喚了幾聲,沒得到她的回應,阮格契就沒好氣的道:“這女人就是沒用,要不是她知道這的路線,我才不帶她過來。真是個拖累!”
這人說話,真的是太過分了。我白了他一眼,真想罵他,但樊守這時從樊石頭手中接過來紗布遞給我,讓我從他那邊收回目光,深吸一口氣,就打開紗布,纏在小夢的腳上……
“等一下。”這時汪洋走了過來,打斷了我纏傷口的動作。
我擡起頭,奇怪的擡頭看他,“怎麽了?”
他沒有回答我,而是蹲下身,那手電筒仔細照了照小夢的腳,看了看她的傷口,随後直起身,又照了照溶洞頂端的石柱,“我們必須快點離開這裏,這個女人的腳,确确實實是被液體腐化了。”
她這話一出,我的心咯噔了一下,随後是樊守一把将手電筒往地上一照,深喘息道:“難怪這裏面,什麽活的東西都沒有,甚至連青苔都沒有了!”
“老婆,快包紮。”樊守見我發愣,這會又催促了我一下。
我便趕緊的将小夢的腳包紮好。
“石頭,你幫阮格契提包。”樊守一看小夢的腳包紮好,就吩咐起石頭來。然後,又讓阮格契背上小夢,快速往前走。
這時,石柱上的水滴落的越發頻繁了,我手背上被滴到一滴,感覺到确實不是涼的,而是灼熱的火燒感了。
“這上面的絕對不是水!”鄭雲凱這會一邊拉着馬七七跑,一邊說道。
“别跑,小心腳下!”樊守見他們跑,不放心的提醒道。
他這會将手電筒遞給我拿着,牽着我的手,很小心的往前走着。
汪洋這會是跟着他的鎮獸蠱走在最前面的,并且,一邊走,一邊從背包裏拽出一件長袖的皮衣搭在頭上。
鄭雲凱聽到樊守的提醒,和馬七七兩個人步伐放緩下來,拿手電筒照着地面,很小心的走起來,怕腳踩進地上的積水中。
我頭上戴着帽子還好,可樊守頭上并沒有戴帽子,我擔心他被這種強腐蝕的水滴到頭上傷害皮膚,所以,要求他将外套脫了搭在了頭上,這才放心點。
我們這樣走了能有十幾分鍾,突然前面的汪洋止步不前了,我和樊守都疑惑不已的對望了一眼,就朝他那邊快步走去。
“汪老師,你怎麽不走了?”鄭雲凱之前是汪洋的徒弟,所以,這會有意套他近乎,這樣稱呼他。
但汪洋并沒有回答他,而是伸手一攔,不讓鄭雲凱他們靠的太近。
這會我和樊守也走了過來,我趕緊拿手電筒往汪洋的前面照了照,一照,頓時吓了一跳,“大水潭!”
難怪汪洋不往前走了,因爲他的身前兩步距離,是一個超大的積水潭,把前面的路堵住了!而且,水潭的周圍還有一些動物或人的骸骨,看起來陰森恐怖。這積水潭,一看也是強腐蝕性的。
“我說難怪汪汪不往前走了,原來,這裏有個大水坑呀。”樊守見狀,不但不像我們這樣害怕,反倒是嘲諷起汪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