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沒有回答我,并且現場很嘈雜,村民們都不知所措的大喊大叫着,而黑霧越來越濃,真的是伸手不見五指了。
雖然我們什麽都看不見了,但是,頭頂的鎮獸蠱還在盤旋着,發出“吱吱”的聲音,我就是通過聲音判斷出它在我們頭頂位置的。
還有腳下的那些朱貅,發出咬東西時的“咯咯”聲,但凡這種聲音一響,立馬就會有人慘烈的發出呼痛聲來。
現場瞬間就成了人間煉獄一樣。
而我一直被人撞來撞去的,可我一直努力的不離開原來的位置,目光還看向樊守消失處,隻想着等回頭黑霧散開,能第一時間查看樊守的狀況。
之前他可是受了傷,流了不少血的,如果現在血液放的太多的話,肯定是危險之極的。我必須要在第一時間給他止血!
突然,我的手被誰緊緊握住,這人的手不涼,也沒有老繭,顯然不是樊守或汪洋的手,所以,我正猜測其身份,“誰?”
可對方沒有回答我,而是在聽到我的聲音之後,一把拽着我的手就往前拉去。我不備,差點被拉倒,步伐也淩亂的跟着他,“喂,你誰啊?快松開我的手!”
我一邊被迫往前跑,一邊掰他的手,想要掙脫出來。
在我往前跑得時候,我腳下總是傳來黏糊糊的液體,好像是朱貅化掉了一樣。
偶爾也會碰到人,差點絆倒,但總是在關鍵時刻,被拉我的人發現給及時拉起來。就這樣跌跌撞撞的被拉着走了好一會,我發現自己進入了樹林裏一樣,因爲我能感覺到周圍傳來樹葉碰觸我皮膚的觸感,還有枝葉折斷的聲音。
“你要帶我去哪?”等被他拉了好久,直到出了黑霧包圍圈之後,我發現前面那人的背影在夜色下晃動着,好像是個男人。我心生警惕。
“安全地帶。”那人終于氣喘籲籲的開口了。
一聽到他的聲音,我就驚到了,真是令我萬萬沒有想到,拉我的人居然會是阮格契!
得知拉我跑的人是他,我抵觸不已,忙另隻手抱住一棵樹幹,止住步伐,“你放手,我不需要你拉我!”
他這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就算是要拉,他也應該拉走自己的老婆小夢才對吧?
我說話間,也在伸手往回拽着。
本以爲能拽回自己的手,然後再趕回去和樊守在一起的,哪知,我一拽不但沒從他手心拽回自己的手,反被他一下給拽到他懷裏去了!
當我猛地被他反拽進懷裏的時候,鼻子不小心磕在他的胸口處,一下就痛的我眼淚都出來了,“你放開我,是不是有病啊!”
“我幹嘛要放開你?這一趟我是陪了夫人又折了妹妹,還差點喪命,怎麽可能不找點補償?不然豈不是太虧了!雖然你不是處,不過,身材好臉蛋也不錯,足以彌補這一點了,我就收了你做第十三個小老婆吧。”我鼻子還沒恢複,阮格契就突然一把捏住,然後,朝我笑道。
我被捏的鼻子生疼的,忍不住“呃”了一聲,“你……你别做夢了,我是死也不會給你這種人渣做小老婆的!”
還第十三個小老婆,要不是我鼻子疼,不然真呸他一臉吐沫!
我說話間也在掙紮着,想要從他懷裏掙脫出來。
“我就知道你不好馴服,不過沒關系,我是降頭師,而且,最擅長的是情降了!哈哈哈……這一趟,也不算虧!”他猖狂的對我笑了兩聲,就不知道對我用了什麽方法,我隻感覺後頸處一陣麻痛,就像被針紮了一下一樣,随即,我身子就失去力量,癱軟在他懷中了,連話都說不出來,隻心裏幹着急。
他要對我做什麽?不會趁機欺負我吧?不……我不能對不起樊守!
“瞧瞧,這皮膚細膩的,難怪樊守和汪洋這兩個出類拔萃的男人都爲之神魂颠倒了。”阮格契拿他的手在我臉上觸碰着,然後是往頸脖滑去。
這讓我感到惡心極了,想罵卻罵不出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夜色下他那雙閃着瑩瑩的猥瑣目光的眼睛。
以前,我覺得汪洋挺壞的,現在看着眼前的阮格契,我隻覺得汪洋并不是真的壞了。
“世人都以爲情降是靠施降者的頭發、血液和指甲,喂到被降者的肚子裏。其實,非也非也,這隻是降頭師騙人的一個幌子而已,他們真正吞下的是血液裏的一種卵,真正起作用的是……”阮格契話說到這,突然從抱我的後背上,抽回一隻手,隻見他雙手的指間,好似夾了一個什麽蠕動的東西,像是蟲子!隻聽他接着說道,“真正起作用的是這條情盩!這條情盩是我用精血喂養的,隻要這東西鑽進你的腦子裏,你見到我就會自然的想撲過來,讓我和你玩床上運動的。不過這東西壽命不長,所以,才會有期限。這也是情降之所以不能長久的原因。一般人要先用血液中卵,等四十八小時發出來情盩,但,我不想對你暗着下降,而是,讓你親眼看着我給你下降……然後心甘情願的誠服我!哈哈……”
情盩?什麽盩?我記得之前樊守給我下過情蠱,就是小蝦子,當時是在我的肚子裏下的,我隻要一離開樊守就會肚子疼,但是,并沒有控制我的思想。可這情盩肯定不一樣!因爲,我記得之前那些中了情降的男女,都是改變原本心意,愛上施降者的。所以,這會我很怕自己被中情降,然後心甘情願的跟阮格契這渣男發生關系!
不,我絕對不能被他下情降!
可我現在全身發軟,連話都說不了,又怎麽能反抗得了呢?
我好怕……
這時,阮格契捏着情盩的手,漸漸湊到我的額頭處,夜色下,我看不清他的相貌,但是他閃着邪魅光芒的眼眸格外吓人,我心跳的驟快,心裏隻喊着不要。
但,那條蟲子細細的腳,還是碰到了我的額頭,并且隻要阮格契現在一放手,蟲子就會鑽進我的腦子裏,我就會對樊守變心的……
怎麽辦?
阮格契故意折磨我,一直不松手,就是讓情盩的腳碰觸我的額頭。他猖狂的取笑着我,這讓我恨得想殺了他,可偏偏又無可奈何。
“不玩了,我要放開情盩了!”
“呃……”不要!我使勁想發出聲,卻隻是喉間悶吭了一下。
阮格契這會就要松手了,我的心跳到嗓子眼,呼吸頓止。
“阿守的女人,你也敢觊觎!找死!”
突然,一抹熟悉的女音傳了過來,緊接着一隻火瑩猛地出現在我額頭上,燙的阮格契手一縮,同時,那條情盩也冒出肉香味來,活活燒熟了!阮格契爆了一句粗口,“靠!我的情盩!”
“阿旺,那混蛋的心髒歸你了!”這時,紅衣女人的聲音再次傳來,但好像是在給什麽蠱物發号施令。
“吱吱!”
我很想看向她那邊,但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除了能轉動眼珠以外,什麽也辦不到。
我現在,心裏疑惑無比,這個女人爲什麽突然出現在這,把我給救了?先前看她明明和樊守不對付的樣子啊?
“糟了!”阮格契這會聽到她發布的這條命令,一下就把我給松開,扔到一邊不管了!
我倒下的時候,看到他一邊搓手,一邊快速的朝樹林深處跑去,而那隻紅衣女人養的鎮獸蠱撲騰着翅膀對他窮追不舍,看到阮格契倉皇而逃的背影,我頓時安下心來,太好了,隻要不是被下情降,随便怎麽死我都不在乎。
我摔下去之後,本以爲會摔在矮樹叢中,被樹枝劃破皮膚,結果,我摔下去的時候,居然會傳來黏糊糊、軟綿綿的感覺。轉動眼珠仔細一看,好像是朱貅!太惡心了!
“本以爲阿守會找一個什麽樣多麽厲害的女人,結果……哼,你除了給他找麻煩,真的就不會别的了!真不知道你哪一點比王淑梅強,樊守會不選初戀的她,而要你!”就在我因爲摔在朱貅身上而泛惡心的時候,紅衣女人朝我緩緩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