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石頭得令,就放下他身後背着的背包,從裏面拿出一袋紅色的攔盜香粉末,灑在那幾個鬼童的臉上,他們吸進鼻子裏之後沒多久,就一個接一個的噗通倒地了。
馬七七和鄭雲凱見狀,這才跌坐在地,一個個深呼吸着,鄭雲凱恢複了一會問樊守,“哥,這些小鬼爲什麽看到阮玉朵的屍體……”
他屍體兩個字剛說出來,就迎來了阮格契憤怒的目光,他感覺到了,忙合上嘴巴,不敢接着說下去了。
樊守見狀,就朝阮格契看去,“阮格契,你最後将令妹的屍體火化掉,不然,她的屍體會生出綠毛蠱,最終化成一灘濃湯,到時候……哎,會屍骨無存的。”
“不……”阮格契聽了樊守的話,氣的單手撐地的站起,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恢複以往的傲然模樣道,“我要給我妹妹……給她最豪華的葬禮,我不能讓她就這樣凄慘的落葬!”
話末,他猛地手一搓,頓時現場出現了黑色的降頭霧。
本來是亮堂的屋子,這會被降頭霧覆蓋的成了黑夜一樣。我懷中的丫丫見狀,吓得緊緊抱住我說她害怕,我忙伸手護着她,喊她不要害怕。
然而就在我和她沒說幾句話的時候,隻見黑霧突然就散開了,屋内的光線恢複如常,處于本能的,我們就四處打量了一圈。
我發現,本來站在汪洋身邊的阮格契不見了,小夢還在,并且還跪在阮玉朵的屍體邊哭泣。
就在我納悶的時候,阮格契的聲音突然在那個白頭發的老頭房間傳來,說的是當地的土語,所以,我和樊守他們都沒聽懂。
但是,傑南父子好像聽懂了,兩個人都異口同聲的朝阮格契說了一句土語,并且面露驚恐之色。
阮格契卻冷哼說了句什麽,惹得傑南拿起弓箭就要射擊他,卻被他的父親給制止住了,還勸了他一句什麽,讓他無奈的放下了弓箭。
我見狀,便将目光移到阮格契那邊,隻見他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了一個瓶子,而躺在地下的白發老頭的額頭滴了一滴紅色的液體,這讓我想起之前那個胖婦女朝鬼童額頭點的血液來,難道阮格契在給這個老頭下降?
而下降的目的,恐怕是在威脅傑南父子吧?
果然我猜測的沒有錯,随後,傑南父子給阮格契雙手合十的磕了頭。便聽到阮格契叽裏呱啦說了一大堆土語,期間他還指了指阮玉朵的屍體,看起來好像吩咐他們做什麽。傑南父子就直點頭,一看就是妥協了。
“阮格契這人真是卑鄙,除了會用降頭術逼迫别人,就不會其他的了!”樊守見他這樣,估計聯想到我們孩子下降的事情來,很是氣憤。
但氣憤歸氣憤,我們也不能多說什麽,之後,就見傑南扶着父親站到自己門口,吆喝出村子裏的村民來,伸手指着幾個人吩咐了些什麽,村民們就四散退開了。
“我妹妹還有多少時間,身體會長出綠毛蠱?”等他們出去後,阮格契問樊守道。
樊守也不和他賣關子,直接說道:“還有十個小時左右。”
“那還好,來得及!”阮格契這才舒了口氣。
“什麽來得及?你吩咐這的村民做什麽了嗎?”樊守問道。
阮格契就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老頭,淡淡的回答道:“我讓他們按照當地風俗,厚葬玉朵。隻要厚葬了,我就會替他們的族長解降。”
原來如此!這阮格契和他妹妹的感情很好。
“那這些小鬼童爲什麽見到你妹妹的屍體,會那樣興奮呢?”鄭雲凱應該是覺得阮格契現在情緒穩定下來,就朝他疑惑的問道。
阮格契掃了他一眼,“玉朵是降頭師,她身上的血液有特殊氣味,小鬼聞到會發狂。”
聽到他這樣的回答,我們也就都沒在問什麽了,隻勸他節哀順變什麽的,他随後倒是顯得情緒穩定多了。
因爲阮玉朵的死,汪洋的昏迷,樊守的傷勢,所以,當晚我們隻得留宿在庫巴族裏,但不是住在他們的房子裏,而是在村後支起了帳篷。另外那幾個小鬼童,也讓阮格契吩咐庫巴族人将他們送到市裏的孤兒院去了。我讓丫丫留在傑南家住着,傑南也沒說不樂意,而且丫丫估計住了一天對他家不陌生,因此也不非要跟着我。
而庫巴族一些人徹夜不眠,爲的就是連夜給阮玉朵趕制棺材,明天好給她舉行葬禮。
汪洋這會被樊石頭和鄭雲凱擡到了另一個帳篷裏,半夜醒來了,朝樊守問明情況,得知阮玉朵死在他胸口裏的冰刃蛇蠱之後,隻說了一句話,“我們必須近早找到活蠱人墓……我真的沒時間了!”
樊守和我沒回應他,他便又接着說:“我不想成爲被蠱吞噬,成爲一個不能自控的怪物!樊守,碧落,走到這一步,我也是被逼無奈。”
丢下這句話之後,他一掀他帳篷的門,走了回去。
我隔着帳篷窗戶上的紗網看着他帳篷裏蕭索的身影,不禁問一旁的樊守,“守哥,你管不管丫丫的家人了?”
樊守已經受傷了,而且,我們根本不知道帶走丫丫家人的紅衣女人是誰。我記得之前在黑苗族的房屋廢墟後面,看到了那抹紅影,可惜沒有捉住她。我們這麽多人都沒抓住她,可見這個紅衣女人很不平凡了。也是,一個養朱貅的女人,又怎麽可能是一般人?
“當然要管,你不是都答應了丫丫嗎?”樊守朝我笑着說道。
我聞言心裏微微一暖,可随後又爲難道:“可我們怎麽管呢?都不知道丫丫的家人被抓去了哪裏?還有那個紅衣女人究竟是誰?又爲什麽要對付黑苗族呢?”
本以爲這些問題提出來,樊守也會和我一樣爲難的,可萬萬沒有想到,樊守居然開口道:“那個紅衣女人其實不是在對付黑苗族,而是在對付我。”
“對付你?”我聽的疑惑不已。
樊守張開嘴,剛要回答我的問題,結果村子裏傳來一聲驚呼,說的是土語,我們沒聽懂,但随後傳來“啾啾”的聲音,樊守和我都警覺了。
“好像是朱貅的聲音!”樊守仔細聽了一會,确定道。
“是朱貅?它們怎麽會在這?難道那個紅衣女人也要對付庫巴族?”
我朝樊守問道的時候,他已經貓着腰走到帳篷門邊,拉開拉鏈,打開門,就穿好先前放在外面的鞋,“我去村子裏看看,你在這等我。”
“不行,我和你一塊去吧。萬一你遇到危險,我還可以放出護身甲蠱蟲來保護你。”我認真的說道。
樊守穿鞋的動作就頓了頓,随後不高興道:“幾條朱貅而已,我還能對付。”
可我不管他高不高興,等他穿完鞋,我也趕緊穿了鞋作勢要跟着他。
他沒轍,隻好讓我跟着了,“好吧,不過一會遇到危險,你得趕緊逃。”
“好,我明白了。”我答應道。
這時汪洋掀開了帳篷的門,朝我們道:“我也跟你們一塊去看看吧,我可不想你們沒幫我找到活蠱人墓,就死在這。”
帳篷離村子不遠,所以,村子裏的燈照在了我們的帳篷上,這會汪洋出來,燈光就照到他的臉上,我發現,他的氣色真的恢複了好多。隻是可惜了阮玉朵,這麽年紀輕輕的就香消玉殒了。
“咳咳!”樊守這會不滿我盯着汪洋看了,我聽到他咳嗽,就回過神,不去看汪洋了。樊守見狀,拉起我的手,就往村子中間的路上走去。
隻是,剛走到路口,就被前方的畫面給驚到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