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洋哥,歌且,怎麽辦?”阮玉朵這會手合十,正要準備搓出降頭黑霧來了,但還是想要和汪洋跟阮格契讨主意。
汪洋沒說話,隻是拄着登山杖站在她身後,目光陰冷的掃視周圍。
阮格契則一把捏住阮玉朵的手,“先别鬧僵,我和他們談談。”
他這樣一說,大家都将目光移向他,隻見他擡腳往前走了一步……
“咻!”
結果,一根箭矢就從天而降的落在他的腳前方,把他給吓的身子往後一癱,擡頭看向前方房屋的屋頂處,可什麽人都沒看到,不禁氣的罵着叽裏呱啦的什麽話,有點像當地的土語。
他罵完之後,那些人圍着我們的當地土著人就互相看了看,交替了幾下眼神,輕聲嘀咕着什麽。
這時,小夢突然雙手合十抵在左胸處,朝他們鞠了個躬,然後嘴裏也是叽哩嘎啦的說了一通土語。
說完,她還看了看那些圍着的男人一眼,眼神特别的真誠。這讓那些男人放下了手裏的柴刀和弓箭,又問了句什麽,小夢就再次鞠躬,柔聲回答着。
似乎回答的讓這些土著人很滿意,所以,随後臉上的表情都緩和過來,身子往後退了退,有幾個人還讓出路,好像讓我們離開。
見狀,我們都松了口氣,樊守摟我的力度也松了一點,我聽到他重重舒了口氣的聲音。
“我們快走。”阮玉朵扶起阮格契之後,就趕緊朝我們輕聲提醒道。
于是,樊守就牽着我的手往前走,我被他拽拉了一下,腳下一個步伐不穩,被路上的樹藤絆到,腳下傳來“嘩”一聲,我條件反射的低頭看了一下,然後就發現了一件熟悉的東西,“這東西怎麽在這?”
“什麽東西?”樊守見我停下步伐,不解的問道。
我忙從他大掌裏抽出手,然後蹲下身,撿起地上那根鉑金手串,呼吸不穩。
腦海裏浮現出我将手鏈摘下來,送給黑苗族長的孫女丫丫的畫面來。當時,她笑的很開心……
“這手鏈我記得,你好像送給了黑苗族長家的孫女了吧?”樊守看到這條手鏈,一把從我手中奪過去,湊到眼下仔細看了一下。
“确實是我送給她的,守哥……我……”這會我心跳不穩,呼吸急促起來,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我懷疑丫丫他們真的被土著族抓了!怎麽辦?”
隻見樊守聞言,手指蜷曲,将手鏈緊緊捏在手心,目光環視了周圍的環境一眼,卻并沒有說話,似乎在尋找什麽蛛絲馬迹。
“你們還愣着做什麽,快走啊!”後面的汪洋拿登山杖戳了戳樊守的小腿,催促道。
樊守這才回過神,但沒有擡腳走,而是扭過頭看着汪洋他們,“黑苗族的人,應該被抓到這裏來了。”
“什麽,他們被抓到這來了?師傅你是怎麽知道的?”馬七七聞言,驚訝的開口問道。
樊守就回答說是看到我之前送給丫丫的手鏈在這了。
馬七七聞言,唯一露在外面的大眼睛咕噜噜轉了一圈,“師傅,那你想怎麽做?”
“你們不許節外生枝。”汪洋不等樊守回答馬七七,就把推開樊守,往前走去。
他一走過去,阮格契兄妹都走了過去,小夢走在最後,路過樊守身邊的時候,對他善意的搖搖頭,意思好像是也勸他不要多管閑事。
等他們走出土著族人的包圍圈之後,樊守和我還是沒有移動步伐,馬七七夫妻和樊石頭都朝我們焦急的看過來,我們不走,他們自然也不會往前。
“卡隆!”就在我和樊守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土著族的男人不耐煩的将柴刀往樊守這邊一刺,兇惡的吼道。
樊守見狀,濃眉一擰,狠狠的朝他瞪了一眼過去,他立馬打了個寒戰,目光有些怯意,但是手裏的柴刀依舊沒放下,“卡隆求!”
“他催促你們快走!”阮格契這會聽到聲音,朝我們催促道。
樊守收回瞪那個土著男人的目光,重新牽着我的手往前走。不過步伐緩慢。
馬七七他們随後也跟着走了。
走出了這些土著人的包圍圈之後,我心裏沉重無比,害的我呼吸都不暢了。腦海裏不斷湧現出那個丫丫拿着我送給她的手鏈,笑的露出酒窩的可愛模樣來。想到她之後,我又會想起守白守玉的笑臉來,心就更堵了……
堵到最後,我實在是擡不起腳繼續走下去了。
樊守見狀,側過頭朝我看了過來,眼中帶着詢問之色,但等我擡起頭祈求般的看向他時,他眼中的神色變成了了然,“哎……老婆,你是不是?”
“對。守哥,丫丫也是孩子,她和守白守玉沒什麽不同!救救她和她的家人吧?”我說這話的時候,緊緊捏着他的大手,不肯松開,生怕一松開,他就和汪洋他們走了,不救丫丫他們。
“婦人之仁!陳碧落,你不要再多管閑事,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而且,這一路上危險至極,我們身上的蠱蟲不能浪費在這些不相幹的人身上!”汪洋聽到我這句話,不等樊守答應,就壓抑着聲音朝我警告道。
“守哥……”我不理會汪洋,隻一直看着樊守。
“樊守,她不理智,你不要也不理智。快點帶她走!”汪洋見勸不了我,就轉而勸樊守了。
樊守這會卻伸手替我擦了擦眼上湧出來的淚水來,“果然是我樊守的老婆,和我一樣,做不到見死不救呢!”
“樊守!你别忘了和我的交易!”汪洋聽到他這話,不禁氣憤的吼出聲來了。
樊守聽到他的吼聲,不禁别過頭鄙夷的白了他一眼,“吵什麽吵,老子還能出爾反爾嗎?對,是答應幫你找蠱術秘籍,可又沒答應你不能救人!你不幫忙可以一邊去,但别阻止我們!”
聽到樊守這句話,我心口壓着的大石突然就松了,笑着看向他,這就是我的男人,擁有一顆俠義心!
“老婆,我答應救人,不過,你可躲遠點,别被這些土著人傷了。”樊守從汪洋那邊收回目光,就伸手替我整理了一下頭戴的鴨舌帽,小聲囑咐道。
本來之前還生他的氣,可這會我完全把昨晚那個女人打電話的事情,抛諸腦後了,隻柔聲囑咐他,“你也小心點,我會保護好自己,别顧慮我。”
“好。”樊守點點頭,然後就把我往汪洋他們那邊一推,“照顧好她!”
我被他推的一個踉跄不穩,幸虧小夢伸手扶的及時,不然我一定摔倒在地。
樊守這會推我過來之後,就猛地轉過身,伸手到了腰間,朝身後那些土著人用英文喊着:“誰會英語?”
在馬來這裏,之前一九五幾年被英國殖民的,所以,當地人很多會英語。樊守這樣一喊,還真的引起幾個男女回應,其中就有那個剛才攔住我們去路的男人,他走到樊守面前,問他怎麽還不走,要做什麽?
因爲這個土著人個頭太矮,來到樊守跟前之後,就仰起頭看他了,在氣勢上就落了一大截,讓他不自在的往後又退了兩步。
樊守揚了揚濃眉,左手一伸,晃蕩了一下手裏的手鏈,藐視的看着他,一個單詞一頓的用不算太熟練的英文問道:“戴這條手鏈的女孩在你們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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