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鄭雲凱和馬大芳老公留下是因爲他們兩個不會蠱術,可讓我留下就說不過去了,畢竟我可是活蠱人……半蠱人呀,蠱蟲我基本不怕的。所以,這樣一想,我在樊守他們靠近之後,也偷偷跟了過去。
跟過去之後聽到背後也傳來腳步聲,然後扭頭一看,鄭雲凱和馬大芳老公也不甘示弱的跟過來,見我看向他們,他們還朝我嘿嘿的笑了笑。我就沒說什麽,繼續往前走着。剛走到後面甲闆旁邊的牆壁上靠着,就看到甲闆上汪洋和阮格契包圍着兩個穿紅色奧黛,臉戴面具,頭戴鬥笠的女人,她們中,矮個的那位死死抱着一個一米長短的箱子。那個箱子裏估計裝的就是百毒屍了。
“快把東西給我!”
眼見着兩個女人往欄杆處越靠越近,汪洋着急了。
我很少見汪洋這樣沉不住氣的樣子,恐怕,這百毒屍對他來說真的很重要吧?
“退後,你們要是再靠近,我就把這箱子扔下去!”抱着箱子的矮個女人見汪洋他們步步緊逼,就猛地把箱子拎着往護欄外面一伸,朝汪洋威脅道。她說的居然是中文!
此時正好我來到了樊守身後,發現他聽到這個女人的聲音之後,整個人的身子一僵,并且呼吸急促起來,目光也死死的盯在那個女人的身上。他連我跟上來都沒發現!
這讓我覺得不對勁,忙看向他的眼睛,可惜,這邊燈光很弱,我一時看不清他眸中神色,不過,我好像看到有水光在閃爍。但細想想又不可能,畢竟,那個女人戴着面具,樊守認不認識她都說不準。這會表現異常,有可能是沒想到會有女人和汪洋搶百毒屍吧?
“你敢!”汪洋見她把箱子往護欄外面一伸,氣惱的一跺腳,隻聽“嘶嘶嘶”幾聲,幾條金銀蛇快速的往那兩個女人身邊爬去。
我怕本以爲那兩個女人見狀,一定會吓得尖叫才對,卻沒想到,她們表現的都很淡定,高個子那個女人還單膝跪地,不知道什麽時候從腳腕處抽出一條銀白色泛着光的鞭子,在金銀蛇靠近她們的一瞬間,一鞭子揮下去,隻聽“啪”一聲巨響,金銀蛇立馬被打的頭尾分家,與此同時,她鞭子上還翻起了一層熒光粉末來,隻是海風一吹,吹的四散開來,在她的周圍罩起一層熒光光暈,好美!
“你看我敢不敢!”高個女人解決掉了那幾條金銀蛇之後,矮個子女人,手一松,那裝有百毒屍的箱子,就被她扔到了海裏,随後一聲“嗵”傳來,箱子确确實實的掉進海裏了。
這惹得汪洋徹底的發怒了,身子一晃,拽下頭上戴的禮帽,“找死!”
禮帽一摘下來,一群帶着綠色光暈的蜻蜓就飛向那兩個女人。我心中一驚,那是翠蜻蜓蠱!毒性很大的蠱蟲,碰到人的皮膚,會立馬皮膚起泡直到潰爛而死的。以前汪洋讓我對樊雅下過,不過沒有成功,還惹得樊瘸子報複我們。
現在看到汪洋放出這麽多翠蜻蜓蠱來,真的替那兩個女人捏了把汗!
可那兩個女人真的不凡,臨危不亂,高個那個這會就迅速起身,用鞭子對準那些翠蜻蜓抽打起來。矮個那位則拍了拍手,身子倚在護欄上,像是在欣賞同伴舞鞭子一樣。模樣看起來很嚣張。
汪洋自然不會隻有這點雕蟲小技,所以,在放完翠蜻蜓蠱之後,手往前一身,袖子裏又飛出一層像是蒼蠅大小的蠱蟲來。
哪知,那高個女人的鞭子上的熒光粉末不知道是什麽成分,讓那些黑色的小蠱蟲一碰到,就快速的往回飛了。汪洋見情況不對,怕被自己的小飛蟲蠱反噬,于是,用禮帽來回扇着飛過來的小蠱蟲。
而這時,阮格契也不再看熱鬧,雙手合十,使勁的搓着什麽,隻見他的手心開始快速的冒出黑色的降霧,幾秒鍾的時間裏,就把他和汪洋的身體掩藏在黑霧裏面了。
“不好,是降霧!芭蕉不要呼吸,不然容易産生幻覺。”那個矮個女人見到黑霧,立馬收起看好戲的模樣,警惕的站直身子,朝高個女人提醒道。
那個高個女人聞言,一隻手捂住鼻子,另隻手裏的鞭子還在不停的揮舞着阻擋那些蠱物靠近她們。
可這時,黑霧慢慢擴散到她們那裏,直接将她們包圍了。
我的心替她們揪了起來,樊守這會暗罵了一句,“該死,連兩個女人都不放過!算什麽男人!”
罵完他就沖進了黑霧中,我沒想到他會這樣沖動的沖進去救人,急忙喊了一聲“守哥,小心啊!”
這家夥難道不知道他現在是有老婆和孩子的人嗎?怎麽還是這麽沖動啊!
樊守就是樊守,無論過了多少年,他這顆俠義心都是一樣的。
“師傅他沖進降霧裏面去了,會有幻覺的,怎麽辦呀師娘?”馬七七這會湊近我,擔憂的看着黑霧那邊,朝我詢問道。
我不知道怎麽回答她了,因爲我也不知道怎麽辦!
而就在這時,樊石頭生怕樊守出問題,猛地抽出腰間的匕首,沖進了黑霧。見他沖進去,馬七七也不甘示弱,一咬牙也要沖進去,結果被我一下拉住了,“人多了反而容易誤傷,先别進去。”
馬七七被我拉住,隻好止住步伐,擔憂的看着黑霧裏面。
裏面随後傳來打鬥聲,還有幾聲蠱蟲的怪叫聲,緊接着是樊守怒吼的聲音,“汪洋,你們兩個大男人欺負女人算什麽本事?”
“哼,她們扔了我的百毒屍,就必須死!”汪洋冷冽的聲音。
“真是好笑,那是我買的東西,付了錢的,我想扔就扔,關你什麽事?我看你人模狗樣的像個文化人,卻沒想到,你居然這樣蠻不講理!”是那個矮個女人的聲音。
“汪洋不要和他們廢話了,速戰速決!”阮格契催促的聲音。
估計阮格契的降霧在風大的甲闆上不能維持多久,所以他才會催促汪洋。
随後再沒聽到他們說話聲,而是短兵相接的兵器碰撞聲和喚蠱聲傳來。
因爲被黑霧擋着,誰勝誰負我們在外面的人也看不到,所以,急的我出了一身汗,隻希望樊守和樊石頭他們不要有事。
好歹這場打鬥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陣海風吹過,吹散了那些黑霧。隻見這時候,樊守正護着兩個女人在身後,樊石頭手裏舉着匕首對着前面的汪洋和阮格契。
而阮格契顯然是被毒物咬到了,這會單膝跪地,捂住脖子痛苦的呻吟着,汪洋見狀,拉起他就走,“走!”
看到他們過來,馬七七鼻哼一聲,嘲諷的笑道:“這汪洋的蠱術怎麽越來越差勁了,有阮格契的降霧幫忙做掩護,都沒能打赢我師傅,還嚣張什麽嚣張!”
正好汪洋他們走過來,就聽到了她嘲諷的話語,隻見汪洋猛地頭一轉,陰狠的剜着她。這目光就像是地獄的死神投來的一樣,帶着陰冷蝕骨的殺氣,看的我都心跳加快,後背發寒了。更何況是馬七七呢,果然,她也面露懼意,閉上嘴不在說話了。
汪洋就将目光移到我身上,“跟我走!”
我孩子們還在他手裏,我自然是不敢違抗他的命令,所以,忙擡腳跟上他。隻是在擡腳往前走的時候,扭過頭朝身後樊守那邊看了一眼,本以爲他正向以往那樣不舍的看向我的,可令我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居然背對我,轉過身對那個矮個女人打量着,好像還在問她有沒有事!
我還是第一次被樊守忽視,這種感覺讓我很不安,心裏也漸漸浮上醋意來。
可偏偏這個時候,汪洋朝我催促,“還不快點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