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她就以爲我不樂意,忙又道,“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吧,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話末,就轉身準備離開了。
我正好也睡不着,想要乘機出去散散心,所以,伸手一把拽住她的胖胳膊道:“好,我和你一起去吧。不過,你不是和前夫離婚了嗎?而且聽你之前說,他在越南的,怎麽現在要在這去找他呢?”
“他一年前就在亞庇定居了。我現在正好路過這,那麽……那麽就想看看他過的好不好?”馬大芳低下頭攪着自己的衣角說道,顯然有些尴尬和糾結。
“你好像對他還有感情吧?”我問。
馬大芳卻猛地擡起頭朝我直搖,“不不……我對他一點感情都沒有了,我之所以去看他,就是想看看他過的好不好。如果好,我就讓他過的不好。如果不好,我就讓他過的更不好!”
“……”我被她這回答弄得近乎無語了。
一日夫妻百日恩,她這樣是不是有點太狠了?
“你這樣看着我,是不是覺得我很惡毒啊?”她直來直去的朝我問道。
我點點頭,“确實有一點吧,好聚好散,你這樣不太好。”
“你不懂,他當初和我離婚有多突然!我當時都懷孕了,可他硬是和一個女的出軌了。出軌就算了,還非要和我離婚……我去找他理論,他還把我從樓梯上推下來,害的我流産了。我想對他下蠱的,可在我出院後,就找不到他人了。後來,我就回國了。一年前,一個馬來西亞的朋友在我微博留言,說是在亞庇看見他和那個女人了,當時我就想着過來報複他們的。但是,我好久沒養蠱,所以,沒有合适的蠱蟲,于是,花了一年多時間在重新養蠱,因此耽誤了時間。這次就算不來救七七,過段時間,我也會自己來一趟的……”馬大芳越說目光越冷。
聽完她被出軌老公推下樓梯導緻流産之後,我一下就氣的不行,“他怎麽可以這樣做?那孩子也是他的啊!連親骨肉都害的男人,确實該教訓!走,我立刻陪你去。”
馬大芳幫我不少忙,我陪她一塊去也無可厚非,所以,我随後回房間換了一套輕便的運動套裝,給樊守打了一通電話,說和馬大芳去樓下散散步。起先他是不同意的,可拗不過我的軟磨硬泡,再加上馬大芳的承諾保障,最後,他隻得妥協了。說是給我二十分鍾的時間。
我先說了好,哄他同意,随後可就想着超出時間怎麽和他扯。
馬大芳見我這樣,笑道:“大樊村的蠱公以前可是出了名的臭臉蠱師,從來不給人好臉色看,不會說好話給人聽,真沒想到,娶了老婆後,是這樣呵護備至的樣子。碧落,你究竟給他下了什麽蠱啊?”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被她這麽一說,心裏甜滋滋的,但臉上還是裝出嚴肅的模樣。
馬大芳就沒再接住說什麽,隻是去了自己的房間,把背包背好,就和我一起走出了酒店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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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分鍾後,我們打的來到了亞庇市裏博物館附近的一家古玩店門口,馬大芳把我拉到一邊,對我雙手合十,祈求說:“碧落美人,其實我讓你陪我出來,最主要的是請你幫我一個忙!”
“什麽?你不是讓我幫忙陪你過來嗎?”我有點不解了。
“對對,讓你過來是其一,還有其二!”
“其二?你還想讓我幫你做什麽?不會是讓我幫你下蠱吧?”我感覺馬大芳有點得寸進尺了。
隻見她雙手合十的抵在下巴處,胖臉上朝我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對,我其實是想請你幫我下蠱。我前夫那渣男和小三是認識我的,我一進他店裏,他們肯定會有所防備,而你不一樣,他們根本不認識你,你還是活蠱人,很好下手。”
“不行,我答應過樊守,隻用蠱救人,不用蠱害人。所以,恕我愛莫能助了。”說完我就轉身打算離開了。
“陳碧落,我都幫你去救孩子,你就連這點忙都不幫我嗎?”馬大芳壓低嗓音朝我道,“算了,就當我沒求過你,我自己進去下蠱好了,到時候被識破,打一頓,住院耽擱你尋子行程,可别怪我。”
馬大芳這最後一句話傳進我耳中,一下就激将到我了。我立馬頓住步伐,然後轉身看向她,“好吧,不過簡單教訓一下可以,傷害到性命的事情我可不幹啊?”
“哈哈哈,好,放心吧,我整不死他。”馬大芳聞言,立馬大笑起來。
“整不死他?”我心裏咯噔一跳。
“不,說錯了,是不整死他!哈哈。”馬大芳立馬改口,随即,跑過來握住我的手,我就感覺她在往我手心裏放着什麽蠱物。
放好後,她收回手,我攤開手心一看,是一隻花花的蜘蛛。
“你隻要把這蜘蛛放進他的口袋或衣領裏就好,放心,這蜘蛛的毒素,毒不死他的。”
聽馬大芳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保證,我也就深歎一口氣,豁出去了。反正我還指望她幫我去找那兩個降頭師,而且,她前夫也确實該教訓。
這樣一想,我就點點頭,“行吧,告訴我,就是這家店的老闆對吧?”
“對!就是這家店的老闆,長得不醜。記住,那個小三可壞得很,要是她也在店裏,你就小心點。”馬大芳提到那個小三,胖臉上就露出了狠色。
可見隔了這麽多年,還是沒有化解她心裏的仇恨。
我想起之前王淑梅裝好人,騙的樊守信任,虐待守白守玉時,我恨她那種感覺來,所以,這會也算是能理解馬大芳的心情。
于是,也沒有多耽擱,提腳便往這家古玩店走進去。馬大芳還在後面輕聲鼓勵我加油。
她這個人雖然胖了點,但是,有時候真的蠻可愛的。
進了這家古玩店之後,我發現,店内沒有人,隻有一隻鹦鹉看到我進來,嘴裏喊道:“歡迎光臨!”
雖然說的不是很清楚,但說的是中文,這讓我感覺到很驚奇。這在馬來西亞,而鹦鹉的主人又是越南人,它怎麽會學中國話呢?
所以,我對店裏的馬來西亞風格的古玩全然失去興緻,隻伸手想要撫摸這五顔六色的小鹦鹉一把。
結果我剛伸出手去,就見鹦鹉豎起頭頂的羽毛來,我有點不明所以。
“别動小芳,小心它啄掉你的眼睛!”
就在這時,我背後突然傳來一抹男聲,吓了我一跳,便條件反射的收回手,扭頭朝我身後看去。
在聽到聲音的一霎那,我有種熟悉的感覺,覺得這聲音在哪聽過,卻想不起來在哪聽到過了,但這會一回頭,看清後面那個男人的臉之後,我立馬就認出來他,“怎麽會是你?”
眼前這個紮着低馬尾,相貌俊美的男人,不就是我白天認錯人的那一個嗎?他那張鮮紅的薄唇我可不會認錯!
“這話應該是我問才對!”這個男的一見我回頭,看清我的相貌之後,有些不可置信的上下又打量了我一遍,最後勾起了唇角。
看到他這壞壞的笑容,我突然想起他白天對我說的那句自戀的話來,他說我是故意勾引他,還說什麽中國女人狠之類的,而鹦鹉又取名叫小芳……
種種迹象表明,眼前這個男的,就是馬大芳口中的渣男前夫!
目光移到他的薄唇上,想起以前媽媽在世的時候和我說的那些話,她說,男人唇薄的最薄情,真是一點不假。
不過這相貌配胖胖的馬大芳确實有些不協調。
“這店裏就你一個人?”這會我再次将店裏前前後後的掃了一遍,希望能看到那個小三。
“是的,就我一個。不過你來了,那麽就是兩個了。不知道美女來這有什麽事情?”他說話間,走到店内的沙發椅上坐下,然後朝我肆無忌憚的亂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