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突然擰開門闖進來的行爲很不滿,但是,我并沒有說什麽。而是将手縮回浴缸裏,擋住重點部位。
“我也應該恭喜你才對,以後不用對着一張滿是疤痕的臉過下去。”我臉部恢複如初,心情也好了許多,心情一好,腦子也轉的快了。
我現在之所以對汪洋這麽說,就是透露出我其實是想和他結婚的。這樣才能讓他對我放松戒備心,我才好達到自己的目的。
汪洋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聽到我這句話,就明白我的意思了,臉上的笑容更加大了些,但目光卻緊鎖在我的眼睛上,有種想要将我看透的意味,“不知道你這句話是真心的還是假意的,但我聽的确實心裏很舒服。”
我沒接他的話了,而是别過頭看着浴缸裏自己的身體不語。
“你多泡會澡吧,這裏面的東西對你身體恢複很有利。”他倒是也沒有進來了,而是替我關上門,這次關上門之後,門下響起了他離開的腳步聲了。
他離開後,我真的心情放松的泡起來。
大概能有半個小時左右,我才泡完,用清水沖了沖身子,因爲浴室沒有給我準備幹淨的衣服,所以,我就裹着浴巾遮身走到了盥洗盆的鏡子面前照了照,發現我臉上的疤痕真的全都消失了,皮膚白皙水嫩,看起來比之前還要好看。
我對着鏡子裏的自己看了好一會,卻傷感起來,我一直以爲樊守愛我多過我愛他,可經曆過毀容這件事後,我才知道,樊守相貌醜的時候,我沒有嫌棄過,可我醜的時候,他就嫌棄了。說明,我還是愛他多一些的。
想到煩心事,我懶得再看鏡子裏的自己,就走出了浴室。
一出來,就見汪洋坐在沙發上愣神,聽到我腳步聲後,才轉過頭看向我,目光上下打量了我一圈,眼中露出驚喜的神色,“你是要我婚前就控制不住自己要你嗎?”
我低頭打量了自己一下,見浴巾因爲走動的關系,有點松了,胸前的深溝就露出了大半,皮膚水嫩白皙,我自己看了都想咬兩口,何況是汪洋呢?
“沒衣服換……”
我解釋道。
汪洋聞言,收回看我的貪婪目光,指了指我之前住的房間,“你的房間的衣物我都沒有動過,你去找找,或許還能找到合适的衣服。”
他居然在我離開這麽多年,都沒有扔掉我的東西,心裏多少有些觸動。随即走到我之前住的房間,在衣櫃裏找到了一件七分袖的連衣裙換上,再把頭發梳了梳,就走了出來。
汪洋這時穿好了西服外套,拿起茶幾上的車鑰匙,對我伸手道:“你臉已經恢複了,我們現在就去把婚紗照拍了吧。”
照婚紗照?和汪洋?
我心裏抗拒的不得了……
“怎麽,你不願意嗎?”汪洋眯了眯眸,銳利的看向我問道。
我面露輕松的表情道:“這有什麽好不願意的,本來我還在想,之前你怎麽不着急喊我去拍婚紗照,原來是有這麽個打算。”
“一生中隻有一次的婚紗照拍攝機會,我怎麽可能讓你之前臉上的傷疤破壞美感呢?”汪洋臉上重拾笑容,随即不等我靠近他,他走過來,牽起我的手,就離開了公寓。
本以爲他帶我去的影樓會在南京,哪知他卻帶我去了機場,直飛到三亞,拍攝了海景婚紗照,他說,他最喜歡的就是大海,看到大海的時候,他感覺自己内心很平靜,欲念會淡去。
我當時真的想反駁他,既然如此,爲什麽不放過我?
但我始終沒有問,因爲我知道,除非我死,或者是他放下執念,他才可能放過我。但這兩者都不可能發生,所以,我暫時不可能離開他。
當然也隻是暫時,我會反轉局面的。
拍婚紗照的時候,影樓的攝影師一直說我們怎麽怎麽般配,一看就是天生一對什麽的,說的汪洋開心不已,所以婚紗照上,他笑的比我自然多了。
因爲要等婚紗照制作出來,所以,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汪洋和我住在三亞的酒店的。他對我還算規矩,隻是總喜歡在我睡着的時候,拱進我的床,摟着我睡。這一點讓我很不滿,但我也不阻止他。
在三亞玩了幾天,婚紗照也制作完畢,我們就飛回南京。
但一下飛機,來接機的小章就湊到汪洋耳邊說了幾句什麽話,汪洋掃了我一眼,随即淡淡的說道:“我料定他會這麽做,不過沒關系,我不需要那些人了。”
他這話什麽意思,什麽叫不需要那些人了?美美不會有什麽事情吧?
我趕忙追上汪洋,拉了拉他的衣袖,“你剛說的話什麽意思?”
“沒什麽,隻是樊守這隻讨厭的蒼蠅,在我們離開南京這幾天,多管閑事的把那些我中蠱的惡人給除蠱了,他們現在都逃出我的别墅,脫離我的掌控了。”汪洋無所謂的回答道。
這倒是像樊守的作風。隻是他對陌生人都可以施以援手,可爲什麽卻對我變得漠不關心了?
我和汪洋在三亞拍婚紗照,難道他不吃醋?
他究竟愛沒愛過我?
我突然就變得煩躁起來,松開汪洋的胳膊,自顧自的往前面走着。
汪洋卻追上來,牽起我的手說道:“别墅我們回不去了,先住在公寓吧。”
住公寓好!這樣的話,我就更方便和美美實行計劃了。
“我無所謂,隻要跟着你,住哪都可以。”我假裝無所謂的說道。
汪洋聽到我這話,牽我的手緊了緊力度,“這句話,你早點對我說,我們也不會兜兜轉轉這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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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後從機場回到了汪洋的公寓,還沒在家坐定,公寓的門鈴就被按響了,汪洋朝小章使了使眼色,他就立馬跑到門口看了一眼,随後朝汪洋道:“師傅,是美美。”
“趕緊給她開門!”我不等汪洋開口,就朝小章吩咐道。
小章卻沒開門,而是看着汪洋,見汪洋朝他點點頭了,他才打開門,讓美美進來了。
美美一進來,看到我的臉恢複容貌了,就驚喜不已,“碧落,你的臉恢複了,真好看!”
我笑了笑,說是汪洋的功勞,是他用一種蠱菌替我除掉的疤痕。美美就目落敬佩的掃了汪洋一眼,然後眼珠咕噜噜一轉,拉着我的手,假裝好奇的非要看蠱菌長什麽樣。
汪洋就朝她瞪了一眼,美美就轉移話題,說是她近期想整容,把鼻子墊高一點,問我有沒有蠱物達到這墊鼻子的效果,我立馬明白美美這是在給我機會,實施我們計劃的第一步來。
我随後想了想,有些顧慮的樣子,“方法确實有,但是……”
我的目光移到汪洋身上,隻見他淡漠的盯着我看,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似乎已經料到我要說什麽了。
“但是什麽呀?”美美催促。
我離得她近,發現她的鬓角都流汗了,可見現在有多緊張了。
“但是,你不是活蠱人,沒法控制那種美顔的蠱蟲,不然的話,汪洋就可以幫你做了。”我特意把這句話的聲音說的很大,就是要汪洋聽進去,這樣才能爲我們接下來的計劃做鋪墊。
“哦……”美美裝的一臉失落的模樣,随後又和我閑聊了幾句,我就打發她離開了。
她一離開,我就問汪洋,“換顔蠱蟲真的隻有活蠱人才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