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起床下樓的時候,守白守玉已經吃完早飯了,正在客廳和蝦伢子玩。我算是發現了,守白守玉根本就不怎麽愛玩小孩子的玩具,隻愛玩一些小動物。比如蝦伢子和吱吱。
估計蝦伢子也知道守白和守玉是它主人的孩子,它也樂意和他倆玩,一會盤成圈,讓守白和守玉躺上去,一會又讓他們坐在它背上,它帶着他們嗖溜到處爬。我看的膽戰心驚的,可守白守玉高興的咯咯直笑。
“别擔心孩子們了,蝦伢子會護着他們的。”樊守見我吃飯都吃不安穩,一直看着孩子們,不禁拉起我的手,在他的手心捏了捏。
我這才回過神,放下心來,和他一起吃了早餐。
吃完就見樊石頭帶着六個少年走了進來,朝我們一一鞠躬打招呼,“師傅、師娘早上好!”
我被這陣勢驚到了,疑惑的問樊守,“守哥,你收了這麽多徒弟啊?”
加上之前在山洞裏被我的甲蟲誤食而亡的那三個,樊守的徒弟少說也有十個了吧?
樊守将我從沙發上拉起來,笑着介紹道:“加上石頭,我這四年,總共收了十個徒弟。你現在看到的這六個,都是我三年前收的,蠱術都在蠱徒級别的,除了小圓是大樊村的村民,其他的都來自五湖四海。”
我聽他這麽一介紹,目光一一從他們身上掃過。
這些徒弟也算是機靈,不用樊守吩咐,就從左邊開始,第一個率先自我介紹起來。
他們介紹完畢,我朝他們禮貌的笑了笑,算是回應了。
“你們都記好了,這才是你們的師娘。對她要絕對尊重。”樊守見我們互相認識了,就朝他們命令道。
幾個徒弟就都齊聲說明白了,搞的很像軍隊似得。
随後樊守有讓他們離開了,隻留下樊石頭說話,大緻交代他最近一定把鄭家老宅附近的安保搞好,以防王淑梅他們來搗亂。
可樊守顯然是多慮了,随後的一年時間裏,王淑梅都沒有再出現過。
至于汪洋那邊也出奇的平靜,他自從古道村出來之後,就像是變了個人,回到了南京醫大執教,甘于平淡的過起了正常人的生活。
馬七七和鄭雲凱則搬去了上海,一直和我們沒什麽交集。倒是鄭海燕偶爾上門找樊守借錢周轉,因爲她經營的幾家公司都不景氣。
這一年,我們一家四口,過的也很幸福,孩子們進入了南京鬧市區一家貴族幼兒園上學,我主要是在家相夫教子。樊守倒是很忙,有時候是忙工作,有時候,則是網上接單子,幫人除蠱。
可最近這幾天,他都是很晚才回來,比如今晚,我都把孩子們哄睡了,他還沒回家。
我出了孩子們的房間,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已經是晚上十點四十了。
我有些擔心,就拿出手機給樊守撥過去電話,手機裏嘟了好幾聲,才接通,我一看接通了,就急忙問他:“守哥,你在哪啊?這都好十一點了,怎麽還不回家?”
“那個你好……請問你是這個手機主人的家人嗎?”
本以爲樊守很快就會回答我的話,哪知,我等了半天,回答我的,卻是一道甜美的女聲。
這讓我愣了一下,随即對方又“喂”了一聲,我才回過神,“你是誰?怎麽會有我老公的手機?他人呢?”
“我不知道啊,這是我在我們公司的電梯裏撿到的手機。剛走出電梯,準備送到前台去,你就打來電話了。”對方朝我回答道。
聽這女的聲音,不像是在撒謊。我就擔心起來,“你們是哪家公司?”
“王氏實業有限公司。”女聲回答道。
一聽到這個名字,我心裏一震,這不是王淑梅的公司嗎?
王淑梅的父親,一年前去世後,王淑梅就繼承了父親的産業,王氏實業有限公司,就是她接手之一。本來王氏實業裏的股東們,不打算讓王淑梅做董事長的,可不知道後來怎麽就一夜間倒戈,統統支持她當執行董事了。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主要是來源于網絡新聞和報紙。王淑梅和汪洋,經常上當地新聞。前者是最年輕的女企業家做标題,後者是最英俊的醫學奇才教授。當然,樊守也經常上報紙,但用的都是化名。他主要是因爲除蠱救人上的報紙,比如,前幾天他給一個老太太除了肚子裏的水蛭蠱,被媒體吹捧是“神秘帥哥一分鍾治愈癱瘓在床多年的老太”什麽的。
我現在納悶的是樊守的手機,怎麽會落在王淑梅公司的電梯上去了!
“好的,那麻煩你将手機放在前台了,我一會過去取。”我拜托她道。
現在我倒是可以不用自己親自去取,但是,我想搞清楚樊守爲什麽會出現在那的原因,就必須親自過去一趟。所以,就讓這個撿到樊守手機的女孩,将手機放在了王淑梅公司的前台。
這一年多我跟着樊守學習蠱術,蠱術級别也不低了,再加上我身體已經是活蠱人級别,控制蠱物要比剛學的巫蠱師強得多,所以,我并不怕遇到王淑梅和她鬥蠱。
挂斷了電話之後,我就趕緊的換了外出的衣物,就和樊茄交代了一句,然後自己去車庫開車,獨自一人驅車前往王淑梅的公司去取手機。
結果我的車剛停到王淑梅公司的地下停車場,就看到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從電梯裏走出來,手上還拿着他的手機。
然而,我卻沒看到他的正臉,不敢确定是不是我老公樊守。
就在我不确定是不是他的時候,電梯裏突然又跑出來一個穿着白襯衣和一步裙職業裝的卷發女人,“親愛的,你忘了什麽了吧?”
這個女人的聲音一傳來,我就立馬聽出來了,這不正是王淑梅嗎?!
仔細看看她的臉,果然是王淑梅沒錯。她喊這個男人親愛的,那麽,這個男人很可能隻是和樊守的身材很像,但不是樊守。因爲,我老公是絕對不可能允許王淑梅喊他親愛的!
男的聞言,長臂一攬,攬住她的細腰,就将她攬進懷中,朝她的額頭親了一口,“除了剛才着急吃掉你,忘了手機,我現在還忘了什麽?”
這個男的雖然背對着我的,但是,他這醇厚的聲音一出,我整個人都如同掉進了冰窟一樣冷着。
是樊守的聲音!
我即使隔着車玻璃,我也能聽出來。
樊守居然在這私見王淑梅?而且看倆個人的行爲舉動,和說話的語氣,仿佛很親昵。
怎麽會這樣呢?
樊守今早還用那種方式,叫醒我,和我親密無間,怎麽可能轉眼間就和王淑梅在一起了?
不,這絕不是真的!一定是王淑梅又在玩什麽鬼把戲,來挑撥我和樊守之間的感情了。
這樣一想,我心情才平複下來,繼續認真的看着那邊。
這時兩個人居然熱烈的吻了起來,随後那個男的,手還不老實的移到王淑梅的飽滿處,兩個人恨不得在這裏就來一場雲雨之歡。
直到停車場又進車了,他們才不舍的分開,那個男的道:“石頭來接我了,我先回家。”
“你真是的,那個女人你還有什麽好要的,事業上幫助不了你,蠱術方面也幫助不了你,還不如早早踢了,帶我回家。”王淑梅手拽住這個男人松垮的衣領,媚聲媚語的說道。
雖然覺得這個男的不是樊守,可看到王淑梅和他這個樣子,我心裏還是醋意泛濫。
手緊緊捏着方向盤,我的呼吸都要止住了。
隻見這個男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可我還沒玩夠她,要知道,她可是尤物。”
這動作,這語氣真的太像樊守了!
“切,汪洋用蠱物弄出來的尤物,有什麽的。”王淑梅别過頭,酸溜溜的語氣說道。
如果這兩個人是在演戲,這演技真的可以拿影帝和影後了。
男的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心,卻随後什麽也沒說,就轉身朝緩緩行駛的車走去。因爲那輛車是背對着我的,所以,我看不到車上的司機是不是石頭,也看不到這個男人的正臉是不是屬于樊守。
最終我還是沒看到那個男人的正臉,他就上車而去了。王淑梅随後整理了一下衣服,也上了電梯,離開了。
一切歸于安靜,我在車裏等了好一會,說服自己這是王淑梅的計策,然後,才開車回了家。
但我的車開的飛快,回家之後,發現車庫停的那輛黑色的邁巴赫,我心一沉。這和剛才接走那個男的車是一樣的。
我深吸口氣,“不是真的,王淑梅在騙你,陳碧落你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