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我成了活蠱人,樊守看我的目光變得複雜起來,但一句話沒對我說,而是追問王淑梅,“一年前,守白守玉發蠱性咬你,也是你設計的對吧,其實他們根本沒有蠱性,隻是……隻是普通的孩子!”
“我……”提到這一點,王淑梅面色一詫,随後趕忙笑着對樊守解釋道,“我隻是給你找個不見他們的理由而已。反正你也并不在乎他們!我這是幫你!”
話末,王淑梅眼睛一斜,邪魅的盯着我挑釁的看過來。
而樊守這會卻不敢看我了,低着頭,雙手緊緊捏拳,“我特麽的真是太蠢了!真的太蠢了……”
看到他這個樣子,我氣不打一處來,懶得看他,而是朝王淑梅道:“這筆帳,我會和你清算!”
現在我的血液流的太多了,不敢再和她鬥蠱,而且,孩子們還需要盡快解蠱,所以,這會不是戀戰的時候。
想來想去,我操控護身甲蟲快速的帶我和孩子們離開這。
“想跑,沒那麽容易!”王淑梅卻并不打算放過我,一聲喊之後,就打了個口哨,頓時我看到天空飛下來好幾隻巨大的黑色鎮獸蠱來!
鎮獸蠱飛向守白守玉,朝他們吐着火。我見情況不妙,用意識控制護身甲蟲落地,将我身下的甲蟲全部裹住他們,不讓鎮獸蠱傷害到他們。
于此同時,我疾步跑過去要徒手阻止那幾隻鎮獸蠱。
可這幾隻鎮獸蠱都很大,我跑過去伸手想要捉住它們,它們居然不害怕,反而朝我附身飛過來,要對着我噴火,眼見着藍色的火就要燒到我臉上時……
突然我感覺眼前一黑,緊接着身子被人撲倒在地,耳邊也傳來“呃”一聲悶吭。
“阿守!”随後是王淑梅驚呼的聲音。
這時,我才看到上方出現了樊守緊皺眉頭的俊顔,更爲引人注目的是他背後的衣服正散發着火苗。
我目光和他的目光對視了幾秒鍾後,我回過神來,冷音道:“誰需要你救!滾開!”
他的眼中水光閃爍,我不等他的眼淚溢出來,就使出全身的力氣,将他龐大的身子給推開了。
正好他這樣一翻,背後的火就壓在地上滅了。
我剛将他推開,那幾隻鎮獸蠱又朝我附身過來,準備第二次進攻。
我這時手腕還在流血,一些化作護身甲蟲的蟲子被我召集起來,圍在我身前,臨時擋住了它們噴來的火。
可我知道,這堅持不了多久,因爲那些甲蟲很快就被燒成了灰!
就在危機關頭,樊守不知道什麽時候,撿起一片樹葉,吹起悅耳的招蠱聲,片刻從竹林沖出一條花皮蟒蛇來,一過來,尾巴就一甩,卷起了兩隻鎮獸蠱,緊緊勒住,讓它們痛苦的發出嚎叫聲。我乘機将身下的護身甲蟲召集起來,朝鎮獸蠱身上襲去。因爲它們被蛇的尾巴勒住,沒法噴火,所以,護身甲蟲很快就鑽進它們的皮肉裏,讓它們痛苦的嚎叫着。
這條花皮蟒蛇不傻,知道鎮獸蠱中了護身甲蟲,就趕緊的縮回尾巴,放開了它們。
我猜的沒錯的話,這條聰明的花皮蟒蛇就是大蝦子的孩子,蝦伢子!
那兩隻中了護身甲蟲的鎮獸蠱很快身子就被甲蟲吃的隻剩下骨頭了。
其它幾隻在空中盤旋的鎮獸蠱見狀,無論王淑梅怎麽召喚,都吓得快速飛走了,不敢找死。
“這群靠不住禽獸!哼!”王淑梅恨恨的低罵了一句,然後就朝我橫了一眼。
我這會撕下自己的裙邊,綁好受傷的手腕,嘴裏同時發出喚蠱聲,讓剛吃飽的幾隻變大的護身甲蟲飛向王淑梅。既然她非要找死,那麽我今天就成全她!
王淑梅見情況不妙,從盤起的頭發裏不知道拽出一根什麽東西往地上一扔,随即,地上升起一層黑色的霧氣。
不等我反應,樊守就大喊道:“碧落,千萬别吸氣!”
随後見他突然爬起來,屏住呼吸,從兜裏拿出一瓶什麽水猛地灑在我和孩子們的身上,頓時,我感覺周身一涼,緊接着身上結了薄薄的一層冰。
而黑霧朝我們飛過來的時候,我和孩子們包括孩子身上的那些甲蟲都有薄冰擋住,沒有受到黑霧的傷害,一點事情沒有。可樊守卻因爲身上沾了黑霧瞬間烏紫發黑起來,變得很吓人。
“阿守,你……!”王淑梅見他這樣,心痛的蹙了眉,随即無奈的往他身上灑了一些什麽粉末,樊守身上烏紫的顔色才慢慢退去。
可樊守剛一恢複就一把掐住她的脖子,“王淑梅,這四年來,你居然都是在和我裝模做樣,欺騙我!”
他掐她脖子的時候,身上爬出好多蠱物,統統都向王淑梅身上攻擊過去。
王淑梅被他掐住脖子,就喚起身上一條銀色的扁形蛇來纏繞樊守的手臂,頓時,樊守吃痛的松開了她。
王淑梅就撫摸着自己的脖子,而那些樊守身上的蠱物,爬到她身上之後,全都化成了一灘膿水。而她輕咳了幾聲,表情受傷的看着樊守,“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加上小時候和這四年,我們在一起少說二十年有了,這麽長……咳咳……這麽長的時間,難道都比不過這個隻和你過了不到兩年的女人嗎?”
我這會失血過多,頭暈的很。生怕自己倒下,所以,趁他們正在自相殘殺的時候,争破了薄冰,走到孩子們身邊,也将他們身上的薄冰打破,操控着護身甲蟲擡着他們離開。而我也快步跟上。
我甚至于連回頭都沒有回一下,此時我心裏全被孩子們的安危所牽挂着。
等我帶着孩子跑到鄭家那水泥小道上的時候,隻見一輛黑色豪車快速的行駛過來,我生怕這車會撞上孩子們,就操控甲蟲将孩子們移到路邊閃躲,哪知車來到我們身邊之後,驟然猛踩刹車,停了下來。
緊接着車窗被按下,一張眼睛布滿紅血絲,臉色發着灰暗的熟悉臉龐出現在車内,“碧落……?”
是汪洋,他總算趕來救我了!
我隻愣了兩秒鍾,就拉開車門,喚走了擡着孩子們的護身甲蟲,将孩子們一個個抱到車上,然後朝他焦急的喊道:“快開車,先離開這,回去救孩子!”
汪洋本扭過頭看着我們的,聞言,連車頭都來不及掉轉,就直接倒着車回到主幹路上,再掉頭,一路風馳電掣般的開回了他的别墅。
回到他的别墅,我和他一人抱着一個孩子進了屋,将他們放在沙發上。
他連忙單膝跪在沙發的地毯上,翻着守白和守玉的眼皮,然後是把脈,最後重重的籲了口氣,朝我吩咐道:“快去準備兩碗鹽水,記住,在鹽水裏加上雄黃粉!”
我聽了他的吩咐,趕忙沖進廚房,倒了兩碗鹽水,加了雄黃粉端了過來給他一碗,我倆就一人給孩子喂下去。
喂完沒多久,守白和守玉就突然捂住胸口,劇烈的咳嗽起來。
汪洋就拿起茶幾上的煙缸遞給我,讓我拍着守白的後背,他則拿起垃圾桶過來,拍着守玉的後背,讓他吐肚子裏的東西。
我剛接過煙缸,就見守白突然頭一偏,要往地上吐,我趕緊拿煙缸湊過去,隻見他“嘔”的一聲,吐出一口黑血,并且黑血裏有一條烏紫發亮的蟲子在遊動着,但沒多久就翻了身子,蜷成c型死了。
“是烏金水蛭,還好除的及時,不然孩子就成了蠱嬰了!”汪洋等守玉吐完,看了看垃圾桶裏的東西,朝我道。
我則抱着守白躺好,看着他慘白的臉色,心痛極了,“王淑梅,簡直太狠毒,我絕不放過她!”
“你是說,這蠱是王淑梅下的?”汪洋聽到我的話,驚愕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