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是我們!”不等我開口,蛟蛟已經自報家門了。
“蛟蛟?!”屋外随後想起了樊守詫異的聲音,緊接着是他急促的腳步聲。
随後,堂屋那邊泛出亮光來,像是手電筒的光線。
我見狀,激動的跑了出去,正好我一跑到堂屋的位置,他也從外面進來了。我倆的目光不期而遇,他看着我一臉的驚訝,“怎麽真的是你們?我不是讓你出國了嗎?現在怎麽會出現在這?”
他說話間,腳步也不停,幾步走到我面前,那起手上的手電筒就往我身上照了一圈,估計是想看看我有沒有事。
“是爺爺說國外不安全,讓我來找他的戰友龍爹。”我回答他的時候,也在打量他,看到他左邊的胳膊上幫着紗布,我心猛地一揪,“你受傷了?”
樊守忙順着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胳膊,随即無所謂的道:“這點傷根本沒事。不過,爺爺讓你過來,恐怕是知道我會成功!這老家夥還挺會算。”說完還嘿嘿的笑了。
聽他這話,好像是爺爺知道樊守在龍阿爹這,故意讓我來見他的。
不過,樊守這家夥又瞞我!
“你還好意思笑,又瞞我!你說說你,說好再也不騙我,還要好好照顧我們母子的……”說到他的壞處,我眼淚又忍不住的從眼眶裏湧了出來,“可結果呢……真懶得再理你了!”
雖然還是挺生他的氣,但看到他平安出現我眼前,我懸着的心,也落回原處,所以,松了口氣。
就在我和樊守交談的時候,我發現從屋外又進來兩個人,一個是佝偻背,穿着名族服飾的矮個老頭;一個則是穿着長袖t恤和牛仔褲的阿泰了。
他們倆個一進來,老頭目光一直盯着蛟蛟在打量,而阿泰則環顧整個屋子,似乎在找玲子。
“老婆,你别生氣了,這次我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你放心吧,事情已經解決了。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打擾我們了。”樊守朝我讨好的笑道。
我這在生氣,他倒是笑的挺開心,我火不打一處來,别過頭不要理他。
他就摟着我哄了起來,“好了好了,老婆我錯了,以後再不瞞你。”
“鬼才信你!”我假裝生氣,其實他摟住我這一刻,我心就軟了。
畢竟我擔心了他好久,得知他現在沒事了,我真的好欣慰。
“咳咳……”這會那一直不說話的老頭咳嗽了一聲。
樊守就往那邊看了一眼,我也回過神,推開樊守往那邊看過去。
隻見老頭哆哆嗦嗦的走進來,到處翻找,終于找到兩根新的蠟燭遞給樊守,“阿守啊,把蠟燭給點上,我這老眼沒個燈,啥也看不清。”
“這位就是龍阿爹嗎?”我這會打量着老頭朝樊守問道。
樊守從兜裏拿出打火機,把蠟燭點上,屋内頓時亮堂起來。樊守回答我道:“對,他就是龍阿爹,是我爺爺的老戰友了。這次我能夠活着從八十二窟洞走出來,也是多虧了龍阿爹。”
“果然是龍阿爹啊!龍阿爹你好!”我禮貌的朝龍阿爹打了聲招呼。
龍阿爹眯着渾濁的老眼掃了我一眼,最後目光盯在我的肚皮上,浮現出一抹興奮的光澤,可轉瞬即逝,“你懷了血胎子吧?”
這個龍爹眼神不蠻好的嗎?一下就看出我懷了血胎子了!
我剛要回答他,樊守搶先一步道:“是的。龍阿爹,我這次來找你幫忙找八十二窟的同時,也想請你告訴我怎麽解除蠱胎出生時,孩子反噬母體的方法。”
八十二窟是什麽地方?我已經聽樊守說了兩次了,但現在樊守正向龍爹請教救我的方法,所以,我并不敢插嘴。
龍爹仰頭斜眼看着樊守好一會,随即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拍了拍樊守結實的肩膀,“伢子,聽我老頭一句勸,這蠱胎啊,留不得!不然害人害己。”
他這話一出,我心裏莫名生了一團火,手緊緊捏拳,腦海裏閃過一個嬰兒睜大眼睛的畫面,嘴巴一張一合,他好像在說:“要幫就幫,不幫拉倒,憑什麽勸我們打掉孩子!”
“呃……”
明明是腦中那個孩子在說話,怎麽我會張口就說出來了?!
我說完捂住嘴,驚愕的看向龍爹。
龍爹眯了眯眸,皺紋密布的眼中浮現出了兇狠的光澤,卻沒說話。
“碧落,你怎麽了?”樊守詫異的望着我。
我這才回過神,“剛才……”
我剛要解釋,腦海裏又傳來一抹聲音,“誰也别想傷害我的孩子!誰傷害,我就和誰拼命!”
呃……
我居然又把腦子裏傳來的那抹聲音說出去了,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心裏好害怕,有種鬼上身的恐怖感襲來,我驚恐的望着樊守,伸手拽住他的胳膊,“守哥,好奇怪,有些話不是我想說的。”
樊守睜大長睫俊眸,直直盯着我的眼睛,看了許久,就是沒出聲。
“她是被蠱胎迷惑心智了,這蠱胎可魔性的很。”
龍爹深歎口氣,随即朝樊守勸道,“這血胎子已經有了意識了,恐怕打不掉了。我們說話什麽的,他也能聽到。你們以後說話都小心點吧!另外,千萬記住,不要讓你的婆娘喝到處子血。不然這血胎子出生就是魔了。”
樊守聞言,一臉擔憂,随即點點頭,“曉得了。不過龍爹,你還是要幫幫我婆娘啊!我不能讓她死了。”
龍爹搖搖頭,“不是我不幫你,是這個血胎子反噬是天性,我這沒法幫忙……”
他這一說,我心裏燃起來的希望瞬間又破滅了,難道孩子和我注定隻能活一個嗎?
我倒是不怕死,可我怕死後,樊守他怎麽辦?
擔憂的望着樊守,這個時候,他也看向我,目光複雜,“難道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嗎?”
“也不是沒有,隻是,比較難。”龍爹歎了口氣說道。
他這話一出,無疑讓我和樊守都重燃希望的看向他,樊守焦急的問,“你這不是有辦法嗎?有什麽好難不難的,隻要能救我老婆,再難我都要試一試!”
心裏一暖,樊守對我真的是很好。
龍爹眯了眯眼,看着蛟蛟道:“百年的傀腹蠱蟲加上百年的娃娃蟲,混合熬成一缸湯汁,一天喝一碗,血胎子的營養夠了,出生的時候,就不會需要母親的血來補充了。”
蛟蛟聽到這話,身子往後退了數步,直到撞到牆壁上爲止。
牆壁上因爲是石灰粉的,所以,她這麽一撞,牆皮脫落下來一些,石灰粉落了她一臉,看起來好狼狽,她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我,“太太,你說過的不吃我!”
我心裏一緊,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又怎麽忍心吃她?
“我死也不會傷害蛟蛟的!”我朝龍爹吼道,“我不要你幫忙救我了,我們要走了!”
說話間,我拉起樊守的手腕就要往外走。
可我拉扯了一下,沒把他拉動,我心一寒,目光順着他的手臂,慢慢攀上他俊朗的臉頰,此時,在燭火的映照下,他的表情變得陰沉,“樊守,你不會是真的信這老頭子的話吧?”
樊守掃了我一眼,然後又看了眼蛟蛟。蛟蛟被他這麽一看,身子猛地一軟,癱軟跌坐在地。緊接着,我看到她嘴巴張開,幾條觸角開始從嘴裏鑽出來,不一會,半條腹蠱蟲的黑黝黝發亮的身體,就從嘴裏鑽了出來!
“啊……”
我從沒見過這麽大的一條傀腹蠱蟲,我不禁吓得後背出汗了。這就是蛟蛟的真身吧?它好像要逃走!
龍爹見狀,雙手在堂屋的一個大缸裏抹了一下,随即興奮的道:“哈哈,百年的傀腹蠱蟲……捉住它!一定不能讓它跑了!”
他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之前桌上那個瓦罐裏的傀腹蠱蟲的殘渣來,這個龍阿爹估計和汪洋一樣,特别喜歡吃傀腹蠱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