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樊守居然知道蟲女是誰?!
我驚愕的看向他。
而樊守卻沒有立馬回答我,而是,扶着我坐到屋内的古風沙發上,伸手開始解開我頭上的甘蔗葉護額了。
我吓了一跳,猛地護住額頭,“這會招來蠱蟲的!”
“不會了。老婆,你會懷上蠱胎不是個偶然。以後你就知道原因了。現在,我先回答你,蟲女是誰。”樊守輕輕的拿開我的手,将甘蔗葉護額取下,然後走到窗邊,将窗戶推開,扔掉了甘蔗葉護額,随即風從窗戶裏吹了進來,将他的頭發吹的拂動起來,他的側顔多了幾分柔和,不似以往那麽剛毅了。
我靜靜的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好半天他才開口說道,“是樊雅。”
樊雅?
等了好半天居然等到了這個名字,我腦袋嗡的一聲響,腦海裏浮現出樊雅被那些蟲子吃的血肉模糊的畫面來,她明明都死了,現在怎麽可能又活了?
“怎麽會是她?她明明死了呀,而且,如果是樊雅的話,她在舊宿舍樓那邊,就不會提醒我們,更不會在我手術台上救我了呀……”
我怎麽也不敢相信樊雅還活着,并且就是那個救我好幾次的蟲女。
雖然不敢相信,可想起她在手術室裏救我的時候,分明是在挑撥我恨樊守。本來想咬我的,卻飛說成是我太漂亮了想親我……
“我的呆瓜老婆,你忘了她阿爹是活蠱人的事情了嗎?他想要讓樊雅成爲活蠱人不難。隻是他們的活蠱術不全,隻能達到蟲人這個地步,每天承受被蟲子啃咬的痛苦,所以,他們急需要得到全的活蠱術來練成真正的活蠱人。至于在舊宿舍樓和手術室救你,我猜測是,第一次提醒你,是讓你覺得她是個幫你的人,對你沒有惡意,讓你對她放松警惕;第二次在手術室,她則是用心更爲險惡了。她是知道蠱胎會反噬母體,所以,想要你生下孩子,然後被孩子吃掉,那樣的痛苦,比我讓你流産更痛苦。”樊守說到這,手緊緊捏成拳頭,明亮的眫子裏也閃過一絲憤怒之色。
原來是這樣!樊守真的很睿智,他絕對是那種粗中有細的性格。
之前在大樊村的時候,也是他識破汪洋是蠱魔的事情來。這次也是,他看似粗魯,實際上,内心比任何人都細膩。
“樊雅真是陰魂不散啊!”
她還活着的話,我和樊守這日子根本就沒法過的安穩。
“是啊,确實陰魂不散。”樊守從窗戶那邊走到我身邊的沙發上坐下,伸手将我摟在懷中,又道,“不過老婆你别擔心,我不會再讓她傷害到你了。”
“守哥,可你怎麽知道蟲女一定是樊雅呢?”我還是有些疑惑。
怎麽我就看不出來?
樊守聞言,嘴角一揚,有些得意的道:“毒線、引身蠱、娃娃蟲卵。這些東西,除了他們還有誰能養出來?”
“可是,你不是說我堂姐的蠱不是活蠱人下的嗎?”
“我沒說她身上的蠱不是樊瘸子下的,我隻是說,陳玉蓮不是他安排在我們身邊的。”樊守說到這,目光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他這麽一說,讓我有些糊塗了,“既然是他下的蠱,那怎麽不可能是他安排的陳玉蓮在我們身邊呢?”
“因爲他們沒那麽聰明,所以,絕對不會想到用陳玉蓮接近我們,然後讓她屍蠱毒發作時,趁機過毒到你身上,然後,逼我去找蠱術秘籍救你。他們安排陳玉蓮留在我們身邊,不是爲了讓她打探我們的消息,而是爲了逼我去找秘籍,然後他們在奪秘籍。”樊守鼻哼一聲,“真是煞費苦心啊!”
“聽你的意思……現在算計我們的不但有樊瘸子父女,還有别的人?他們目的,都是爲了奪那什麽秘籍?”我的天啊,這也太複雜了。這些人累不累啊?
沒想到我們的身邊處處是陷阱,處處是算計!幸好樊守不是表面那麽粗魯,不然的話,我和樊守都不知道要被這些人耍多少次了!
“嗯。現在我确定的,就有樊瘸子父女、鄭民濤、馬七七……不确定的是汪洋。”樊守又補充道,“不過,我雖然不确定汪洋是不是和他們一夥,但我敢确定,汪洋也想得到蠱術秘籍。”
“确實如此,汪洋提蠱術秘籍不是一次兩次了。”我贊同樊守說的話。
汪洋這段時間一直在幫我們,自然是有目的的,他那個人可不會無緣無故幫助别人。
“他将我送到你身邊,不讓我跑,也不留下我,恐怕也是想讓你看着我蠱毒發作,讓你不忍心,就去找蠱術秘籍了吧?”我突然眼前一亮,猜測道。
樊守聞言,朝我挑挑濃眉,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不錯呀,小腦袋瓜子變靈光多了。”
“我本來就不笨好嘛。”以前都被樊守罵是呆瓜,這會誇我,我高興極了。
樊守見我笑,也跟着上揚了唇角,然後把我抱坐在他腿上,伸手捏着我的下巴撅嘴就親了起來。
我不好意思的閉上眼睛,接受他的親吻。
他相貌變英俊了,這性格也越來越沉穩和謹慎了,還比以前更柔情,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幸福。
剛覺得自己幸福,這家夥就開始不老實起來。我忙睜開眼,伸手掐了他亂放的手上,他吃痛的回過神,睜開含滿晴欲的漂亮眼睛,看了我好半晌,才挪開唇,“還得三四個月……特麽的,還讓不讓我活了?”
“守哥,不可以說粗話,這樣會教壞寶寶的。”我平複了一下呼吸,聲音軟糯的朝他道。
他聽後,手移到我的小腹部,輕輕撫摸了幾下,“可他還沒出生呢……”
“就是要在寶寶沒出生之前改掉毛病啊,不然,等他生出來,你改起來不就晚了。他會學會的。”我朝他認真道。
本以爲樊守不會那麽容易妥協,都想好了好多勸他的話。結果,他卻目光變得好柔和,朝我語氣練習的說道:“好,我聽你的。你爲了給我生孩子,連命都可以不在乎,我就改變這一點,有什麽難的?”
我被他這句話弄得差點感動哭了,雙臂抱住他的脖子,就主動的親了他一口。把他給樂壞了,乘機又在我口中攻城掠地了。
最後他實在被撩的受不住,就去了浴室沖了涼水澡,把火氣給降了。
我則因爲身體太虛弱的原因,在他進去沖澡的時候,躺在沙發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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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我做了好多的噩夢,每一個夢境,都是和鮮血有關的,而且,都是我吃肉喝血的畫面。奇怪的是,我居然一點都不覺的惡心。
等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樊守不在房間裏,而我也不是躺在沙發上了,應該是我睡着的時候,他出來把我抱到床上了。
我起身摸索了半天,終于找到燈開關,打開燈了。
一打開燈,我就發現床邊站着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
“啊……”我吓得大喊了一聲,然後掀被就要下床。
這時,這個女人居然突然朝我跪地道:“女主人不、要、怕,我是主、人讓來保護你的百年傀腹蠱蟲,你現在看到的,是我寄宿的傀、體。”
“傀……傀……體?”我吓得說話都不利索了。
什麽傀腹蠱蟲,什麽傀體啊……
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在大樊村的時候,汪洋給村子裏的放過腹蠱蟲,還放過傀腹蠱蟲,中蠱的人被傀腹蠱蟲鑽到腦子的時候,就會被簡單的操控住。
可是,被操控的傀體,并不會說話啊?!
這個披頭散發,長得普普通通,三十來歲,穿着高領毛衣和高腰牛仔褲的女的,怎麽還能說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