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手摸索一會,就移開了,低下頭,将那張可怕的臉湊到我眼前。
在無影燈的照射下,我很清晰的看到了她的臉,她的臉上全是黑色的那種蛆蟲一樣的蠱蟲在蠕動,眼瞳,一隻是白色的,一隻是灰色的,白眼珠上還布滿了紅血絲,看起來比鬼還恐怖!
她越湊越近,吓得我心跳如鼓擂,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你覺得我可怕是不是?……哈哈……我也覺得是呢……”她突然擡起頭,伸手撫摸着自己的臉頰,她手一碰到臉上,手上的蟲子就湧到臉上去了,肉麻至極。
我不能說話,隻恐怖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突然出現在這裏究竟是要做什麽。
她撫摸了自己的臉一會,突然目光一淩,張開嘴就朝我咬過來……
“吱吱吱……”
就在她快要咬上我的時候,我聽到了吱吱的叫聲,緊接着是一團白影朝她襲去的同時,噴出了藍色的火光。
蟲女不備它突然的攻擊,所以,往後退了一下,沒有來咬我了。随後,她伸手一把要捏它,可吱吱反應靈敏,快速的又飛到屋頂處去了。
蟲女就仰起頭兇狠的盯着它,本以爲她要對付它,卻沒想到,她随後隻是白了它一眼,将目光重新移向我,“看你這麽漂亮,連我都忍不住要親上一口了……希望剛才沒有吓到你……”
親我?剛才她分明就是想咬我的模樣!
她究竟是誰?爲什麽我什麽事情她都知道?
“如果你想保住肚子裏的孩子,我可以幫你。”過了一會,她眼珠微轉,朝我沙啞着嗓音說道。
她這聲音真的好難聽,聽一次讓我頭皮發麻一次。但她這句話的内容,卻讓我眼前一亮,激動的抖動着唇瓣,想要問她怎麽幫我。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麽幫你對不對?”她說話間,從手術服的衣兜裏拿出一瓶像是青蛙卵一樣的東西,放在我的手邊,“這是一瓶娃娃蟲的卵,你想要保住孩子,就必須先靠娃娃蟲的肉養好子宮的傷……不過,娃娃蟲可隻吃新鮮的人肉。”
娃娃蟲?我腦海裏浮現出之前汪洋給我喝的那些娃娃蟲熬的湯來,他也說那是可以養好我子宮的補品。隻是後來我回到樊守身邊之後,就再沒吃過了。
“但是,你腳上中的屍蠱毒傷,如果一個月内不解掉的話,你就算吃再多的娃娃蟲和黑水蛭王,都沒有用。你隻會和你肚子裏的孩子一起死!如果樊守真的愛你,就不可能不想辦法找苗族秘籍,用活蠱術救你了。作爲女人,不要太傻!男人的話……哼,都不可信!你永遠隻能信自己,想辦法找到苗疆秘籍,學會上面的活蠱術,你就能除掉腳上的屍蠱毒了!”蟲女眼裏浮現出興奮的目光又道,“說到底,能保住你孩子的,隻有苗疆蠱術秘籍……”
又是苗疆蠱術秘籍!
這個蟲女恐怕幫我,也隻是想獲得苗疆蠱術秘籍吧?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男人的話确實不可信!
樊守已經不是一次騙我了……
想到剛才要不是這個蟲女出現,我的孩子就沒有了,我就有點恨樊守。
蟲女說完這些,伸手開始撫摸自己的頭發,讓頭發遮住她的臉,接着朝我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齒,“同爲女人,我隻能幫你到這了……”
她幫我的理由,隻是同爲女人?真當我是傻瓜,不知道她的目的嗎?
說來說去,都是爲了苗疆蠱術的秘籍,這本秘籍,究竟在哪呢?爲什麽他們都确定樊守可以找到呢?
如果找不到秘籍,我真的會毒發身亡?
我倒是不怕死,可我的孩子怎麽辦?
就在我沒有頭緒的時候,她又來提點我了,“爲了你的孩子,也不要再傻下去了!”
話末,她就朝我脖子上放了一隻花花蟲子,讓它咬了我一口,頓時劇烈的疼痛就從我的脖間散發至全身,這讓我有了知覺,麻藥的勁似乎瞬間就消失了。
而她不等我徹底恢複,就轉身離開了。
她離開後,那些黑色的蝴蝶也猛地追随着她的身影跟着離開。
十幾分鍾之後,我才徹底恢複行動能力。
我一恢複,就将那瓶娃娃蟲卵緊緊捏在手中,就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的稻草一樣!
無論怎樣,我都要先護住我的孩子!
轉頭看了看手術室的大門,心裏很清楚,我要是現在找樊守,他一定會想辦法第二次讓我躺在手術台上的!所以,在孩子出生之前,我都不可以和樊守見面……
隻是,我身上這屍蠱毒可怎麽辦呢?
那個蟲女說,一個月内我要是找不到苗族蠱術秘籍,就沒辦法解毒,那樣就隻會死掉!
我真後悔當初沒有離陳玉蓮遠一點!
這下好了,我到哪去找什麽苗族蠱術秘籍啊?
特别是我還打算離開樊守……
“樊守……我和孩子,你選擇了舍棄他。可我辦不到舍棄他!我一定要生下孩子。”我暗自對自己說道,“所以,蠱術秘籍,我一定要得到!”
什麽汪洋和這個蟲女,都别想和我争!
至于怎麽得到,我現在還沒有想到法子,但我知道,我現在必須要趕緊離開手術室,離開樊守!
所以,之後我去了消毒室換回自己的衣服,更爲走運的是,我今天因爲本打算給玲子看病的,身份證和銀行卡都帶着了,離開樊守就不至于沒地方可去。
消毒室後面有個門,我擰開之後,就來到了走廊那邊。但我并不敢突然出來,怕被樊守發現。所以,我是小心翼翼的伸出頭來,四處看看的,這時,我聽到走廊最前面傳來玲子的聲音,我趕忙循聲看過去,隻見樊守坐在走廊前方的手術室排椅上,低着頭看着腳背,似乎情緒很低落。而玲子和阿泰站在他面前,朝他勸着。大緻說我不會有事的,讓他别太擔心什麽的。
他好半天問了他們一句,“我是不是很沒用,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
“師傅,這不能怪你,師娘的身體不行,根本不能生孩子。況且還是血胎子,那可是蠱胎啊,生出來的孩子,那可是個禍害……嘶……”阿泰的話還沒說完,就吃痛的嘶了一聲,随後看向玲子,隻見玲子狠狠的掐了他胳膊一下,他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就不再說了。
樊守這會頭低的更加厲害了。
玲子見狀,就埋怨的瞪了眼阿泰,随後朝樊守勸道,“師傅别多想了,等師娘做完手術,一切都過去了。以後,你好好對師娘,她那麽通情達理的人,肯定會明白你的苦心的。”
玲子随後還對樊守說了些什麽,我不怎麽在意了,而是對這個血胎子和禍害産生了極大的好奇心,這究竟是什麽呢?
怕我這樣出來,被樊守他們看見,所以,我考慮再三,還是返回消毒室,找到一件白大褂披上,從走廊穿過去,走進電梯,按了一樓的開關。
看着電梯的數字往下降,我心裏越來越失落。雖然是有點恨樊守,但真的離開他,我還是舍不得的。畢竟我深愛着他……
手下意識的敷在肚子上,可爲了孩子,我必須離開!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
很快電梯到達了一樓,電梯裏也不止我一個人,到達了一樓之後,大家陸陸續續的出來。就在我從人群中走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汪洋正從大廳那邊往這邊跑過來,看表情很着急。
我怕被他捉住,然後再落入他的手裏被他各種折磨,所以,忙轉身躲到電梯旁邊的一盆綠色盆栽後面去了。
等他來到電梯邊,跟着一群人上了電梯之後,我才敢出來。
真的好險!
“叮咚……”
然而就在這時,電梯突然傳來叮咚一聲,本合上的電梯門突然打開,汪洋那身着黑色西服的修長身影,出現在電梯裏。他背後,站着的那些乘電梯的人,都朝他投來詫異的目光,好像不解他怎麽突然打開電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