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守皺了皺濃眉顯然不信,“可你捂得不是胃。”
聞言,我心跳的急速,窺着他深邃的眸,隻見他眸中閃現出銳利的光澤,讓我有種被看穿的感覺,所以,我心虛的别過頭不說話了。
如果他知道我懷孕了,那麽一定會想方設法的保我的性命,不要孩子。我不能讓他那麽做。
“水蛭王已經爬過去了……”鄭雲凱說了句,就轉移了樊守的注意力,所以,我沒有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了。
他說不讓我看,可我還是忍不住朝樓下看過去,果然看到黑水蛭王爬到了陳玉蓮的屍體邊,然後就從她的額頭坑那裏鑽了進去。
其它的那些小水蛭也一條條的爬到了屍體上……
剛才還活生生的人,這一會就喪生在黑水蛭的腹中了,在場的人除了汪洋一臉淡漠以外,其他人都和我一樣,露出可惜之情。
我看到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并且肚子越來越痛,就忍不住捂住肚子蹲下去。
我蹲下去沒多久,樊守就躬身一把将我抱起,我驚愕了一下,“你胳膊……?”
他胳膊和手心還有傷口沒有複原,這樣抱我難道不痛嗎?
樊守沒說什麽,隻是沉着臉,抱着我走到敞開的陽台門那邊,進了陳玉蓮之前住的屋子。這時,我打量了周圍一眼,發現屋子裏已經沒有了黑水蛭,他将我放在床上,“不管你是哪裏不舒服,都給我好好休息,别亂跑了。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
他處理事情,我自然是放心的。而且,我肚子一陣陣揪痛,我怕動作太大,真能導緻流産,所以,就聽了他的話,閉上眼睛躺床上休息起來。
這間房子,本來是我陳玉蓮住的,屋内還殘留着她身上的化妝品香味,可惜,人已經死了……
前一刻,她還好好的啊……
想到她,我又忍不住流出淚來。
樊守見狀,坐在床邊,替我擦了擦眼淚,目光憐惜,卻什麽話也沒說。
這個時候,我心裏太難受,所以,也不在意他和不和我說話。
随後哭了一會,就閉上了眼睛,現在,我什麽也不想去想了。
樊守估計見我躺下閉上眼睛,才低頭親了我唇瓣一口,随後就響起了離開的腳步聲。但好像是去了樓下,阿泰他們随後也一一從陽台那邊進來,再下樓。沒有人打擾我休息。
我雖然閉着眼睛,可怎麽都沒法休息,腦海裏浮現出陳玉蓮的身影,她抓着我的腳脖子,對我說的那些話,一遍遍在我腦海中回蕩着。
她說,“他們說的沒錯,我其實早就快要死了的……我本來反抗過,想要不和他(她)合作的,但是,當我被車撞倒在地,奄奄一息的時候,我真的好害怕……原諒我……原諒我騙了你……”
這句話在我腦海裏重複的次數最多,讓我心裏越來越好奇這個“他(她)”究竟是誰?怎麽可以這樣狠毒呢?
樊守說過這不是活蠱人,可汪洋卻說是,而我則被弄糊塗了,我想不通,除了活蠱人還有誰會這麽厲害的蠱術?對我們又這麽恨的?
我實在休息不了,就睜開了眼睛,這時,卻看到吱吱不知道什麽時候飛進了屋子,在吊燈上趴着,似乎恢複過來了。
“吱吱……”我喊了它一聲,然後伸出手指,它就連忙飛到我的手指上站好。想要用牙咬我的手指喝血,然而,我手指一屈,不讓它喝,“現在不行,我很虛弱,等我恢複一些再喂你。”
吱吱聞言就和聽懂了似得,耷拉着耳朵了。
我發現,它一不高興,尖尖的小耳朵就會耷拉下來,看起來好可愛。
估計它也是覺得我說話的聲音很虛弱,所以,沒有強行喝我的血了。而是突然從我手指上飛走,朝床底下飛去了,而且還“吱吱”的叫個不停。
它每次發現什麽都會這樣不停的叫,試圖引起我的注意的。所以,這次我聽到它在床底這麽叫,我有些好奇,于是,掀被下床,掀開床單,往床底下小心翼翼的看過去……
剛開始我隻看到了吱吱那雙紅色的眼睛,在床底下閃閃發亮。緊接着,我聞到了一股子肉香味,這讓我有些疑惑,床底下怎麽可能有肉香味呢?
可因爲天漸漸黑了,而屋内沒開燈,所以,床底下漆黑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于是,我忍住反胃的沖動,直起身,打開了房間的燈。然後,在往床底下看去了。隻是,剛一看到床底下的東西,我就吓了倒吸了一口涼氣,“呃……”
天啊,我居然看到了兩條拳頭大小的黑水蛭王!
我吓得跌坐在地,手足并用的往後退着,然而,退到最後,後背不小心撞到了破舊的梳妝櫃,從櫃子上,突然掉下來一部手機,正砸在我頭頂處,砸痛了我。
我揉了揉頭頂被砸的地方,然後又撿起手機,正好手機屏幕被我手碰開,就看到了手機屏幕上顯示出一個穿着黑色鬥篷的男人照片來,隻是男人的鬥篷帽檐拉的很低,又是側面偷拍的,所以,我根本看不清他的相貌。隻是從他脖子那露出的一點喉結,才依稀判斷出他是個男人來。
現在,我隻是看這個人的照片,我也感覺出這個人的陰冷感來。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給陳玉蓮下蠱的人呢?
“吱吱……”
就在我盯着手機發愣的時候,吱吱的叫聲突然在我上方響起,我回過神,剛一擡頭要去看它。緊接着就看到一團黑糊糊的東西從它爪子上脫落掉到我的臉上來。
我吓了一跳,連忙将頭一偏,那冰冷冷的東西就從我的臉上,滑落到我的脖子上。
随之而來的是撲鼻的肉香味,我趕忙伸手抓住脖子上那東西,湊到眼下一看,“啊!”
居然是黑水蛭王!而且,好像還是煮熟的那種!
我吓得一下就給扔的老遠,于此同時,目光也移到床底處。那裏還有三四條!
陳玉蓮的床底下,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黑水蛭王啊?
估計是我的一聲喊,被樓下忙活的樊守他們聽到了,沒多會,就聽到他們上樓的腳步聲傳來。
聽動靜,不是一個人上樓來了,所以,我趕忙拉開梳妝櫃的抽屜,将手機放了進去。
剛将手機放進去,房間門就被推開了,随即,樊守人還沒全進屋子,聲音就到了,“老婆,你有沒有事?”
我趕忙将目光移到門口處,深呼吸的看向他道:“沒事……我隻是在陳玉蓮的床底下發現了黑水蛭王而已。”
樊守這會走了進來,聽到我的話,就走到陳玉蓮的床邊,單膝一屈,半蹲在地上,往床底看去。随即大手一伸,又從床底抓出一條黑水蛭王,抓起後湊到鼻尖聞了聞味道,自語道:“熟的……?”
“肯定是她吃着補充身體養分的!”汪洋的聲音,這時從門口處傳來,說話間,他利索的腳步聲也傳了過來。
我從樊守那移開目光望向他,不解道:“黑水蛭王是她的食物?我不太明白……”
“這種引身蠱是守身蠱,爲了讓她身體那些傷痕不出現在皮膚上,它就會散發特殊的氣味引來像黑水蛭王這種大補的蟲子,然後讓它的寄主服用。寄主活的越久,它的壽命自然也會跟着增長,所以,下這種蠱給陳玉蓮的人,巫蠱術的級别,一定是蠱神以上,所以,我敢肯定是活蠱人做的。”汪洋分析道。
他又說是活蠱人……
我下意識的看向樊守,樊守卻緊緊捏着黑水蛭在手,沒有反駁汪洋的說法。
可他之前不是說不是活蠱人嗎?
雖然我不明白他們兩個人在搞什麽,但我總覺得兩個人在互相算計着對方。我腦子實在是笨,根本想不出他們之間究竟在算計着什麽,所以有些頭疼。
可頭疼沒持續多久,我的腳腕處開始發痛發燙,我忙拽起褲腿看了一眼……
隻一眼,我吓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呃……”天啊,我的腳腕怎麽會有五指黑印,而且還在不斷的冒着黑氣!
“糟了!蠱毒發作了!”汪洋突然蹲下身,修長白皙的手指一把擡起我的腳,就往我發黑的傷口處看去。